第二十章·绝地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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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奋力爬起身子,看了一眼晏珩生,手指封住心脏,“我江予,今天就要铲除你们这些脏老鼠。”

何婷听着他不堪一击的话,不怒反笑,不急不慢从角落走上前,“呵,是你毁约在先,我们才另寻他法,那金沙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婷抬起手帕挥了挥,只见房顶跳下两个身穿戏服,却用黑纱蒙面的怪人。

那较高的人朝江予走近一步,拖着尖细古怪的声调,“我们要杀的人儿,不是你,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而晏珩生的大脑依旧停留在江予那一句死又何妨,他猛地从泥地中坐起来,却看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正在旁边磨着一把刀,那人也不转头,“醒了?其实,你应该在睡一会,这样才不疼。”

说着,那人起身,朝着晏珩生一步步走去,晏珩生下意识的把身体向后挪,直到手指触碰到溪流,差点翻进河里。

“我的小猎物,还真是可爱至极,只可惜,那金沙更诱人一点。”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锋利的刀子就已经送到了晏珩生的心口。

戏子鬼熟练的动作快速将晏珩生的心脏整个挖了出来,握在手心,只见那跳动的心脏试图逃走一般上下剧烈的跳动,戏子鬼小心翼翼将心脏放到腰间的布袋中。

晏珩生双眼无神,还来不及喊叫,就静止在了原地,呼吸在失去心脏的情况下依旧微弱的进出,那戏子鬼笑了笑,甩手将那一具空壳丢进激流中。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那戏子鬼离开前,还不忘祝福晏珩生一句。

晏珩生随波逐流的身体被那激流冲到了下游,渐渐模糊的神识开始与那残缺不全的身体分离,一双黑洞洞没有一点对焦的眼睛盯着天空上的阳光。

结束了吗,就这样,甘心吗,什么都还没有搞懂,像个窝囊废一样,就这样,死掉吗。

就在晏珩生快要失去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那在天空盘旋的小乌鸦终于找到了他,那小乌鸦从天空俯冲而下,却在晏珩生眼中又变成了另一番场景,他看到一只黑色的凤凰朝他哀叫,一声声刺耳的鸣叫下,晏珩生陷入了沉睡。

而那冲入水中的乌鸦,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胸口,直接一口咬在了晏珩生已经烂掉的伤口上,随后那小乌鸦疼惜的眼神望向那具身体,扑腾了几下翅膀上了岸。

“又要,分别了吗。”那小乌鸦口出人语,站在距离晏珩生最近的岸边。

就在小乌鸦绝望的时候,正午的河水上掀起一阵白雾,而那沉睡中的人儿也紧跟着从黑暗中摸索出来,映入人儿眼睛的是一片花海,花海之中,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就在晏珩生以为这是死后世界的时候,一团团火焰从天而降,将这美丽的地方瞬时化为灰烬,当然,也包括他。

大火焚烧着晏珩生今生的记忆,晏珩生冰凉的身体紧跟着那火焰的焚烧,变的滚烫,一层层灰烬又竭力粉饰着他空荡荡的心口。

那站在岸边的乌鸦,一个激动扑通又跳进水中,艰难的朝着晏珩生游去,却因为不会游泳,大口大口喝着河水,直到靠近晏珩生,那血水也跟着涌进了肚子里。

那乌鸦的身体似可以吸引血液一般,被染的通红,而那流动在冰冷的河水中的热血,却烧灼着那小乌鸦的羽毛,紧接着晏珩生一声骇人的怒吼,那河中的血也跟着消失了,乌鸦猛地从水中钻出,只见晏珩生顺势倒在水中,红润的脸庞丝毫没有死人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小乌鸦瞅着那站在河对岸不远处的男人,他淡漠的目光似也在盯着他看,那男人一席白衣,银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一对洁白的耳朵露在头顶也毫不遮掩。

“等他伤透了你的心,就回来吧。”那白衣男人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无奈,血红的眸子不愿放弃一秒凝视的他的机会。

小乌鸦就安安静静望着他,陌生的眼神中多了几许困惑。

男人嘴角微微颤抖,想要留给他一个微笑,却仍是没有笑出来,冷淡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小乌鸦身上,又很快移走,随后,男人转身,消失在雾气中。

男人走后,那小乌鸦很是努力的想要把晏珩生捞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动,就在自己扑腾翅膀间,也吸引了从河边路过的车队。

“他,是你的主人吗?”一个长相俊朗,声音又十分柔和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那小乌鸦身边,几个侍卫跟在他身后,迅速将躺在河中的晏珩生捞了出来。

男人并没有指望身边这只乌鸦会和自己说话,却还是简单说了说晏珩生的伤势,“小东西,你主人暂无生命危险,但必须要找个地方,好生调养,若是发了高烧,伤口感染,那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说着就把晏珩生抱上了马车,前往最近的一处寺庙安置下,从一个极其金贵的盒子中拿出了一枚乌黑丹药,喂给晏珩生服下。

这时男人身边类似管家的人物很是不满的看着男人,“公子,这塑魂丹这是我们要送给东蜀的见面礼,您这样送给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是不是太浪费了。

男人瞧了一眼身边吝啬的管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日与这位公子有缘,何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难道只有东蜀皇帝的命是命?”男人不屑于管家争执,看着晏珩生的心口出了神,那并不像,人类的脉搏。

何竹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人,“我不动他,你们也别误了大事,快去把那小子处理了。”

那二鬼闻声,一人带着晏珩生朝向荒地离去,一人择背着江予去了最近的医馆,那去了医馆的戏子鬼摘下头顶的帽子,将面纱掀开,涂的白花花的脸用鲜红色上挑了眼位,赤红的嘴唇呈微笑的模样,来回转动的眼珠毫无聚焦,脸却面向躺在病床上的江予。

江予回头,瞧见晏珩生被何竹打晕在地,手中的镰刀不顾一切凝结在手心,“死又何妨,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只见锋利的刀刃飞快向何竹砍去。

也就在那刀刃快要砍死何竹的一瞬间,江予便被那一直站在身后的戏子鬼打晕,而何竹的脸却已经被那镰刀划破,溢出了血。

何竹甩下拖在手里的晏珩生,朝着那昏倒的人就要拳打脚踢,却直接被那戏子鬼拦住,而他们其中一个把江予扶起,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解药,“这个人,你不能动。”

“我想这些人,也是看不上我们小珩儿的,又何必留在晏家,挂一个虚名。”

随着江予的声音,其他桌上的人跟着议论纷纷起来,各种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朝着晏建山铺天盖地的卷来。

而一直坐立不安的晏珩生想从坐上起身,却被老人的手摁住肩膀,动弹不得,“我孙儿如何,还轮不到他们评头论足。”

江予掀起那碍眼的刘海,“戏子鬼,真没想到,我居然让你们这两只渣渣阴了。”

忽然,晏珩生只觉身体一软,视线有些模糊的看向前方,此时的晏府更像是强者的世界,而身为弱者的他,只会成为被强者吞噬的猎物。

晏珩生赶忙想要扶起江予,却被一把推开,江予回头怒视晏珩生一眼,“快逃。”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转眸在看,就连刚才血气方刚的老人也瘫倒在了地上。

“千算万算,却还是大意了。”

晏建山堆积已久的怒火在众人咬舌根之时爆发,那一桌子的饭菜直接散落在地,而那厚重的桌子择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破窗而出,飞的老远。

“我晏某人平日是谦逊些,却不代表,你们就可以随意在我头上,评头论足。”

“你是江予?”

江予双眼一弯,笑眯眯瞅向老人灼灼的目光看去,毫不回避,“正是在下,我奉家主之命,要带珩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着晏建山的愤怒,一场宴会,不欢而散,那宾客个个恭恭敬敬给老人致了歉,才夹着尾巴逃也似的离开。

“晏家主,百闻不如一见,性情果真直率。”江予拍了拍手,“但今日,晏珩生,我是一定要带走。”

就在江予想要运起力量之时,肚子一阵生疼,江予一掌拍在那极速颤抖的腹部,一口黑血从嗓子里喷出,江予咳嗽两声,抬手擦擦嘴角的血迹,恶狠狠的视线停留在何婷身上。

在座的众人仍是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那身材单薄的少年,晏珩生被晏建山突如其来的话有些吓到,而江予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人那张坚毅的脸,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架势。

江予起身,捡起桌上的酒杯,“晏家主,珩儿虽然帮您解开了那副奇画,但是他不能留在晏家。”话落将酒水一饮而尽,以表自己的态度。

老人闻声皱眉,早在江予入席时,他就感受到了那少年与众不同的气质,那不是平常人可以有的东西,是一种,极其重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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