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覆灭的辉煌
白砚姬心中掠过了无数猜想，脚下突然一空。
原来是裂缝已经开裂到了高塔的下面，白砚姬看着脚下的洁白高塔，掉进了漆黑的裂缝之中，被那枯萎的树藤化成的漆黑液体，染成了漆黑的模样。
就和她见过的奥术高塔，一模一样。
全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不，它是真的，那一天，我也以为我就要陨落，可在我推演到极致无法进行下去，立刻就要遭到反噬失魂的瞬间，有一个无上的意志帮助了我！”
全知的语调突然变得激昂：“这一定是天意！那股意志板正了我错误的推演，立刻就让【创世法则】的核心呈现在我眼前！顺着核心的指引，我成功的推演出了【创世法则】！斐萨尔！”
全知突然尖叫一声，它煽动了透明的翅膀，七彩的裙摆飞扬起来，飞到了斐萨尔的身前：“如果是真的推演失败了，我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在这里，你看，我甚至还保留着形体！如果真是推演失败遭到了反噬！怎么可能只损失了一点儿实力和记忆！？我早就不复存在了！”
“什么？”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全知的身后传来，让全知猛地僵住了身体。
全知僵硬了一会儿，缓慢的转回了身形。
“主……主人？”
它不知道白砚姬听到了多少，生怕斐萨尔为了断了它的念想，让白砚姬听到了全部。
“推演【创世法则】，失败的代价就是你会消失？”白砚姬的脸上带着惊怒，不可思议的看着全知。
全知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主人没到它说“总还有下一个”的那一段，不然以主人的聪慧，一定会猜到它所说的意思：即使这一个主人失败了，也会有有下一个主人，来接替完成它的目标。
“呃……主人，我……”
“别解释了！”白砚姬打断了全知的话，无师自通的在天空中漂浮着，向前踏了几步，来到全知的身边，一把把全知搂进了怀里。
“这一次幸好是你没事儿，你给我记住，无论是为了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为了点儿小事伤害自己！我修炼什么冥想法则，都是无所谓的，相对于修炼神阶法则，失去你，更让我无法接受！听清楚了没！”
全知愣了愣，直到白砚姬缓过了情绪，在它身上上下其手的时候，它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
“咦？小知，你的灵体怎么这么软？长得也这么可爱！啊！软乎乎！”
“主、主人……”羞涩的感觉立刻让全知忘记了刚刚的感动，扭动着身子想要脱离白砚姬的魔爪。
斐萨尔看着一灵一人旁若无人的嬉笑起来，脸色渐渐泛黑。
“喂！你们适可而止了吧！该说说正事了！还是你们想留在这里，陪我终老？”
“咦？”白砚姬似乎才发现斐萨尔，看了一眼斐萨尔，转头问全知：“它是谁？”
“主人，它是奥术高塔的塔灵，叫斐萨尔，刚刚你就是陷入了它的记忆幻境中。”
白砚姬回想了一下在幻境中发生的事儿，心中略有所悟。
怪不得之前在幻境中，同一个地方的场景总是变了又变，同一栋建筑也经历了新筑与陈旧，而且她跑动的地方，总是隐隐以那座洁白的高塔的为中心，原来，她是被困在了塔灵的记忆中！
“但它会归来的，只要拥有【创世法则】，世界树终会……”全知如歌如颂的念叨着。
“醒醒吧！全知，你一个陨落圣阶的器灵，怎么可能推演出神阶的法则！还能保留下你的意识？那一定是假的【创世法则】！”
白砚姬蓦然想起了【精灵史诗】中的这一句话，这是高精灵简史篇的最后一句话，描述了世界树的枯萎，高精灵时代的终结，那个拥有辉煌文明的种族……覆灭！
……
“你看到了吗？全知，高精灵的时代已经终结了。”斐萨尔的语调充满了怅然。
白砚姬看着眼前的建筑渐渐变得陈旧，她走出了拱门，回到了街道上。
周围的环境没有再各自变化，而是统一的变化起来，就像是时间的流速被什么东西刻意拨快了，建筑以飞快的速度变的陈旧，树木迅速枯萎又发芽，天上的云雾快的像在追逐……
白砚姬再次看到了那座洁白的高塔，但它也渐渐的变得泛黄！
白砚姬漂浮在空中，无法动弹，眼见视线之所及，渐渐下沉！
“庞大的城市，陨落了，云端上的净土，随着世界树的枯萎，跌落凡间。”
裂缝渐渐扩大之后，白砚姬看到了裂缝中的场景，密密麻麻的藤蔓枯萎了，变成了漆黑了液体流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致使地下突然中空，地面因此裂开。
原来这座城市，是修建在密密麻麻的藤蔓之上的，或者说……一颗交缠盘旋的树藤之上？
在周围的建筑泛黄到了某一程度的时候，大地猛然开裂，树木一瞬间全部枯萎！
伴随着大地的裂开，无数建筑崩坏成了碎片，只有那座高塔，还保留着原本的形状。
顺着斐萨尔燃烧着火焰的指尖，全知看到了镜面上的画面。
……
白砚姬奔跑的速度突然加快，不，是她脚下的土地突然向后移动，致使她在一瞬间，便来到了高塔之上。
居高临下，白砚姬看到了这座城市的覆灭。
精致、华美、典雅、高大的建筑，迅速的崩坏，庄园、花圃、廊柱、雕像……被污泥沾染，掉进了地面的裂缝里。
“但你的记忆还经得起几次消散？仅仅是一次时空穿梭，你就连陛下都忘了，何况再经历几次主人的生死？你太不慎重了！”
“所以，这第一次机会最大，你应该帮我，不是吗？”全知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威严，“她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但是未来是不可估量的，斐萨尔，即使我忘记了所有，至少你还在，你应当帮我！”
斐萨尔再次沉默，半响后，它嗤笑了一声，“全知，你看到了吗？洁白的高塔变得漆黑，时代已经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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