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的藩王

“你小点声，别让将军听到了。现在巡检司也归将军管辖，被将军听到的话会出大事的。”黄头连忙让那人小点声。

“怕什么？谁不知道那帮孙子私下里收黑钱，早晚会被将军发现。”

就在这时韩弘方骑着马突然来到两人身边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

“先不忙入城，等前方消息传来后再随机应变。”韩弘方说完将马交给守兵重新登上了城墙。

城外依然只有几个行人入城，直到太阳快落山时入城的人才多了起来，接连有几个商队押着满满十几辆马车的货物入城，守兵检查了车上并无违禁品之后就顺利的放他们入城了。

城楼上韩弘方望着这几支商队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眉头。

很快太阳落山城门关闭，和冼这才长舒一口气，笑道：“城关已闭，幸好没出什么事。将军今日也累了早点回府休息吧，这里就由下官守着。”

“也好，今日就有劳和先生了。”韩弘方说罢起身准备下台阶。

就在此时，城墙上传了一声惊呼，“快来看，前面好像有一群人！”却是城墙上的守兵发现了城外有异常。

韩弘方与和冼连忙走出城楼向城外看去，只见几里外隐隐约约有数百人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和冼惊疑地望了一眼韩弘方，却见韩弘方已经在吩咐守兵前去查看，他心神略定，却听到一个部将脚步急匆匆的奔来，脸上却也是充满了疑惑。

只听到韩弘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刚刚您派去北面巡检司询问情况的士兵回来了。”

“前方到底出了何事？”

“那士兵回报说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有大批官军好像吃了败仗，正往樊城赶来。”

“败军？败在谁手上？”韩弘方疑惑的问道。

“那士兵也问过他们，说是遇上了献贼。”

“张献忠？”韩弘方重复了一遍。

“将军，献贼真的要攻过来了？”和冼大惊道。

此时城外的人马已经渐渐可以看清，那些人净全是官军的装束，但却一个个丢盔弃甲，显得狼狈不堪。

“你们是哪里的官军？你们将军呢？”刚才那名部将朝城下大声喊道。

败军中有人回道：“我们是左大帅帐下陈永福将军所部的官兵，请天武军的兄弟们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你们陈将军呢？”韩弘方朝下看了一眼，问道。

“陈将军已经战死了，我们中了张献忠那个狗贼的圈套，陈将军被献贼一箭射中喉咙当场去世。张献忠的人马已经杀过来了，请将军下令开门放我们进去。”那人大声回道。

韩弘方听到陈永福已经战死心中一阵伤感，随即看到这些人一个个抱头鼠窜，不禁怒从心起，骂道：“贪生畏死，弃主将于不顾，尔辈还有何脸面回来？”

待亲兵走后又吩咐姓黄的守兵立即出城去教军场传令让所有士兵做好战前准备，随时听候命令。

和冼此时也来到城门处听到韩弘方的命令后，问道：“将军何不下令让士兵全部回城？”

黄头听到这松了一口气连忙回道：“将军，今日我俩在城门口当值粗略算了一下总共只有不到二十名客商，其余的都是本地的百姓，往常这个时候一般会有上百名客商入城。”

韩弘方猛然惊觉刚才在城楼上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今日入城的客商比往常少了许多。如果仔细回想一下昨天入城的客商却比平时多了很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韩弘方当即叫过一名亲兵吩咐道：“你马上去前面的巡检司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樊城共有四个城门，其中又以北门最为重要，因为北门是中原南下进入湖广的第一个城门，所以韩弘方将兵力重点布置在北城墙之上。

这日午后韩弘方照例上城墙巡视，在检查了城墙上的设施之后命随行的和冼招募人手将城墙上破损的砖墙修补一番，随后来到城楼上歇息。

城外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或挑着担子或牵着牲口等待入城，由城门守兵核实过路引之后才放入城内，韩弘方怔怔的看着城下的行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那两名守兵见到韩弘方过来连忙跪倒行礼，姓黄的守兵小声回道：“将军，小的也都是道听途说的。”

“本将不是问你这个，你刚才说今天的客商比往常少了许多是怎么回事？”韩弘方皱着眉头问道。

“是比昨天少了许多，平日这个点门口都排老长的队了。”被叫做黄头的人回道。

“是不是巡检司那帮孙子要的太狠了，把客商都吓跑了。”

待和冼进来之后韩弘方将他的感觉说出来，“和先生，你今日可曾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和冼楞了一下并没有发觉有任何异常之处，遂回道：“将军是不是过虑了？下官不曾发觉有什么不对之处。”

事实上，天武军虽然每日都在城外教军场训练，但城内的防御也并未松懈，韩弘方将三千士兵分成三个营，每营轮流上城墙守城，其余两营则继续在教军场训练。

韩弘方自己也每天坚持上城墙巡视一番，虽然这几天并无任何事发生，但直觉告诉他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韩弘方想了想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心想或许是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了，摇了摇头不在往这方面想。

等他从城门楼子上下来出城准备回军营的时候恰巧听到两个守兵在闲聊。

“黄头，您有没有发觉今天的客商比往常少了许多？一下午才那么寥寥几个，弄得我都困了！”其中一个守兵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伸着手臂说道。

韩弘方麾下的三千将士每天严格训练四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训练体力、耐力以及队列，下午操练阵法。和冼在一天之内就将军中纪律总结归纳成十条抄写在纸上下发到每个队，由队正领着诵读十遍，十遍之后让士兵背诵，如果背诵不出将会受到惩罚。

天武军的将士们训练虽然辛苦但却少有怨言，一来军中最高将领韩弘方与士兵一起训练，既然将军都能做到，士兵怎会有怨言，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能力不济。二来天武军从不拖欠军饷，也从无克扣，早前曾有将领克扣士兵军饷被赵光霁直接拉出去当着士兵们的面斩了，自此之后再也无人敢克扣军饷。

樊城整体上比襄阳城要小上许多，而且城中没有官府驻地，襄阳府内大大小小的官衙都设在襄城，襄王府也在襄城，直到韩弘方来了之后樊城内才终于有了一处官衙，但他平时大多都住在城外的军营中很少回城里的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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