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转眼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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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皇宫,朝会。“陛下,江南暴雨,阚河流域水位暴涨,多处堤坝急需抢修,否则……”“陛下,部分地区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急需派钦差南下赈济安民……”景帝皱眉,这两项加在一起,可要不少银子啊。赈灾、修筑河堤最是容易滋生贪官污吏,以往每回弄完这两项就是民众上告、清查贪污,官员落马,党派争权夺利。没个安生啊!

可更不能放任不管,真是头疼。“陛下,流民事小,下令附近城镇县衙帮助安排新的住所便好。可阚河流域一带的农田全部被水淹没,数百万亩粮食沉塘喂鱼,颗粒无收,沿途五城,上百万人口,运粮刻不容缓。”“陛下,粮食、银子都不可免,马上就要入冬了……”

“陛下,江南三地向来是全国粮仓,现在阚河流域一地没有收成,按照以往惯例免税三年,三年没有税收加上拨银拨粮,全国都要损耗三分呐……”“陛下,最关键的是若消息蔓延开来,全国粮价必会疯长,富户商贾趁机屯粮,哄抬物价,平民百姓食难果腹……”

景帝抬手道:“众爱卿平身,来人,将这四人押出皇宫。”被罢官的四人面如死灰,明白大皇子一走,大势已去,他们这些走的太近的人都免不了遭到二皇子排挤。为了让他们腾出位置,二皇子党迟早都会下手,丢官好歹留的命在,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四人乖顺的被侍卫带走。

待殿门关闭后,景帝看着满朝文武道:“现在我们说说赈灾和修筑堤坝事宜,众卿先选出个钦差来督办此事。”陈护国公与明邺对视一眼,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钦差人选非二皇子莫属,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都没有比二皇子更适合的了。”

明邺出列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朝堂上造谣生事?若是不曾了解实情,还真会被你们蒙混过去。一个个说的言之凿凿,就跟亲眼所见似得,身处盛京竟然比两江巡抚和川郡刺史都了解阚河之灾,你们是时刻注目着江南吗?”话落,有四名官员当即跪地,浑身发抖,埋首请罪,“陛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陛下,老臣冤枉……”

明邺拱手道:“父皇,往来各地无论发生什么,臣子都习惯往严重了说,治得好是他有功,治不好也能推脱责任。由此朝廷收到的信息大都不准确,各地情况也得不到真实反映,致使中央不知地方,地方不知中央,任由这伙人插在中间上蒙下骗,长此以往害国害民,此种风气必须扼杀。”

景帝点头,“老二言之有理,撤去这四人的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四人惊愕抬头,难以置信自己的官位就这么没了,刚要开始喊冤就被明邺截断,“父皇英明。”陈护国公叩首道:“皇上圣明。”一众大臣见此纷纷跪拜,高呼:“皇上圣明。”

夏星瞧着点了点头,“恩,看起来不错,希望味道也能一样。”小德子提议道:“公主,不如捡一些不错的拿到厨房,今晚让厨子做几道菜出来。”绿婉狂点头,“对,对对,公主您可以尝尝自己种的怎么样。到时候让厨房每道菜做两样,一个是府里种的,一个是外面买的,您和王子一起对比一下。”总算找到借口让公主多吃东西了,慢慢来,总会完成四皇子嘱托的。

夏星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中,应道:“可以,每个院子都送去尝尝。”小德子、绿婉齐声道:“是,公主。”夏星抚了抚双臂,转身道:“已是深秋了,天冷。小德子拿些果子给二哥带回子规院,陶金你留这儿看着吧,绿婉,我们回去。”三人异口同声:“是,公主。”

绿婉取了两个篮子交给陶金,“每种取三样,最好、最坏、两者之间的,拿给公主过目。”陶金点头,接过竹篮,从袖中掏出呼呼大睡的小金,“公主把它也一起带回去吧,最近天冷,一出来小家伙就缩成一团,不飞不动,这样懒散翅膀都快退化了,最好能让它在屋里扑腾扑腾。”

陈护国公出列道:“陛下,此次江南受灾,想必死伤不少家畜家禽,阚河流域又上通盛京下连惠水城,若是引起瘟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此言一出,满殿瞬间安静,落针可闻。陈护国公看了看左右,冷哼一声道:“怎么不继续啊,几位大人再说下去岂非天崩地裂了?”

“真是好一个‘三寸不烂之舌’,难道在地方任上你们就是如此糊弄百姓,蒙蔽长官的?简直是危言耸听!两江巡抚刚说江南暴雨,阚河流域水位暴涨,多处堤坝急需抢修,你就敢说阚河流域一带农田全部被水淹没。川郡刺史刚说部分地区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你就敢说三年没有税收全国都要损耗三分,还有全国粮价必会疯长?一派胡言!”

夏星笑笑,转身向百草斋走去。秋冬交替,夏寒以保养身体为由拖住小德子,这边再让冰凝把绿婉弄病了,其他一些小角色多在外间听候差遣,使使障眼法也能瞒过去。最近心中着实不安,我必须去见一次傅掌柜问问北燕的情况,前朝后人的沉寂,西凉联姻后的低调,华国表象的安稳。

都是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儿。北燕王府三个多月来平平静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宫中也没有任何宣召,虽然因明喻之故,两国联姻暂缓,只有明蕙也、明锦上门也算合情合理,可我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感。

夏星接过小金,把冰凉的手指插进它的两个肉翅膀里,“放心,我会让它好好扑腾的,正好带去给二哥解闷。”小金狠狠的抖了抖,“哦、哦、嘎嘎、好冷、好冷、冻死鸟了、冻死鸟了……”夏星轻拂着它的羽冠道:“说错了,小家伙,你可不是鸟,你是猫,专门逮耗子用的。”

“嘎?嘎嘎嘎嘎……”“你就是猫……”小金:“啊!嘎!嘎嘎嘎嘎……”夏星:“只有猫才吃小鱼干。”小金锲而不舍:“嘎!啊、啊啊、小鱼干、小鱼干、鸟也吃、鸟也吃、鸟也吃……”夏星继续逗弄:“不,只给猫吃,小鱼干是专门给猫准备的,不给鸟吃。”

“公主放心,这回奴才准备的足足的,不管它天气如何多变,王子就窝在房中,应该可以安然度过这一个月的季节变换。”夏星笑道:“那就好,你若是喜欢也摘一些拿去吃,今年结的挺多的。”小德子恭礼道:“多谢公主赏赐,奴才正好想讨一些送给宫中的乡邻。”

绿婉上前道:“去年公主洒下种子,府中也都没什么人会照顾,秋日里几乎没什么收成,就树上结了几枚果子。今年可好,大丰收。瞧那冬瓜和番薯,长得一个比一个大,花生和脆枣更是不少结,虽然稻米麦子差点,但也能收一袋,按这情况看,想是明年比今年要更好的。”

小金着急:“啊!嘎嘎嘎嘎……”半晌,小金妥协:“嘎、是猫、是猫……”夏星笑道:“好,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带你去一辰大师那里抓耗子。”小金扬起小脑袋,睁着绿豆眼,继续缩成一团,“嘎、抓耗子、抓耗子……”冰凝此时拿着小竹筐,蹦跶了过来,“哇,真是冷啊。公主,找你们我跑了三个地方,咱们一起去城外山野里采蘑菇吧?”

夏星摇摇头,“不去,你和绿婉去吧。”绿婉犹豫道:“可是,公主这边……”“不用管我,本公主今天就在屋里歇着。去玩吧,放你们一天假。”冰凝拉着绿婉道:“公主都给你放假,快跟我去吧,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越发冷了,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次采蘑菇了,不可错过。”

绿婉想了想点点头,冲夏星蹲身一礼道:“多谢公主恩典,绿婉先告退了。”冰凝笑嘻嘻的递上一个汤婆子道:“公主先暖暖,这原是婳挽纱给王子的,不过被我抢了一个,那我们先走了。”夏星接过塞给小金,“对它倒是刚刚好,你们早去早回,别冻病了,不然就得隔离喝药。”冰凝点头,“明白,公主。”我一定让绿婉隔离养病。

寒风由北到南侵袭而来,落叶飘飘洒洒铺满地面。金黄的稻谷,累累硕果。有人忙着秋收,有人忙着冬种。

北燕王府,福满园,夏星满意的看着自己栽种的粮食和蔬果,“两年了,总算是看到你们开花结果了,不容易啊,干活吧。”陶金回身抬手,“分两拨,家丁收麦子稻谷,婢女摘果子、摘菜摘瓜。都小心仔细着点,不要磕碰到蔬果,地瓜和花生不要挖烂了。”“是!”

小德子从远处走来笑着道:“别的府中秋日都有一两场宴会,下人采买从外面往里搬东西,到了咱们这儿就是收庄稼、收果子,从里面往外搬东西。”夏星听声回头道:“二哥那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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