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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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第一抹阳光出现时,山脉林中的雾障隐隐约约地淡去了几分,但林间的畜物都像是有所预感一样,纷纷呆在各自的巢穴中,不敢踏足其外半步。肉眼可见些许淡淡金黄色气流以山伢村为口,向着山林四面八方散去,接触气流的老林木惊人的开始衰败,本是生长了不下百年的几株古木,转眼间便从郁郁葱葱化作腐朽朽木,树上嗷嗷待哺的一窝小雀,荡然间毫无生气,树脚根部下的片片绿苔也皆都枯黄待毙。山间更是传来接连不断的悲鸣嘶吼,一具具动物腐朽的尸体在金色气流席卷后遍布山林,一股股死气却逐渐的在林中遍布开来,也不知对这片林脉而言是好是坏........

躲在各自领地避灾的精怪,在金色气流过后,都不约而同的聚在了一起,约莫着有七头精怪都纷纷口吐人言在一起商量讨论着什么,而其中不知为何,一头成了精的野猪精面红脖子粗的竟化作了本体,一头足有小山般大小的黑色野猪向面前那头蛇身人首的男子铆劲撞去,估计这架势是不撞死那头蛇怪是不会回头的。

说是迟那是快,蛇怪男子怪叫一声后,身体开始渐渐变大化作本体。一头全身血红色的巨蛇出现在男子化身处,野猪精丝毫不惧的冲向蛇怪,蛇怪见其直向而过,一甩血红色的尾巴,立即拔地卷起几株林木砸向猪精,猪精向前一挥獠牙,林木应势而碎。趁此时机,巨蛇立即破地而入,失去敌方身影的野猪精看见地面上那个大洞时,抬起头就是一声震啸山林的怒吼!

这时,猪精腹下的地面裂开,见得一道红影直直冲出,腹下受到巨蛇冲击的猪精被重创在空中后向下跌落,蛇怪一鼓作气甩起尾巴缠住猪精四足,剩下身体尽皆缠在猪精身上紧紧勒住,虽说已是处于劣势的猪精理应认输,但只见它仰天嘶吼,灯笼大小般眼睛开始充血,好像是蛇怪激发其本性般。远处,站在这片战场边缘的几只妖怪看见猪精如此状态,其中的一位狐媚女子立即大叫道;不好!猪烈要拼命了,要和蛇老怪同归于尽了,快撤!女子言罢,就见那头被束足的猪精自断其獠牙后,吐出一黑朦朦小珠,驭其断牙死死的钉入头颅上那头血红巨蛇的脑袋里,巨蛇虽痛苦不堪,但也毫不示弱的张口死死咬住猪精脖子,如注的毒液注入猪精体内。

接连受此重伤的猪精,索性不再挣扎半分,任由其摆布,但却凝住体内残余的妖气外体外一震,猪精小山般身上的毛发就好似化作根根毛枪狠狠地刺进巨蛇体内,两头巨物流出的鲜血瞬间如小溪般形成了一股血潭,而此时巨蛇占得先机忍着一口妖气作势就要缠死猪精,但岂料猪精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体外那颗带着猪精多年修为以及本命魂魄的小珠开始一鼓再鼓,见得一阵黑光过后,方圆百里的土地震动,山石滚落。黑光中心哪里还有什么猪精和红色巨蛇,只有一个深达十丈的大坑和坑中浮起的一颗血色小珠而已。

白衣男子却并未回答,称为大人的黑衣人见此倒也并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悦神色。只是见白衣一言不发的起身站了起来,先是拿出腰间口袋里一张紫色符箓,右手结成玄之又玄的指势,双脚行步踏罡,见他突然一点,同庙里的众人云里雾里依稀只见得一道紫色身影破开屋顶入天,而随后就看见白衣先生踏空盘膝而坐,余下的黑衣好像司空见惯了这种场景,一言不发的就护在白衣周围,待到黄昏将近,白衣男子睁目下地后只是对那位大人说了句;龙气未散,但须明日午时镇龙唤魂!说完,白衣便再次倚地而坐,只是白纹道袍下的双手颤抖不已..........

山伢村村口外,那株百年老桃树悄无声息的开始掉落叶片,连同着村中那间祠堂外的老桑树,一叶叶的枯黄,破败。祠堂地底下所镇的那柄不知名的古剑却跃跃欲动,声声常人不可听闻的剑鸣如涟漪般在古剑四周波动,本是坐守祠堂的王老爷子竟然一脸焦急的跑出祠堂,急急忙忙地向着谷场方向赶去,那种急切的情形就如天大的灾祸好似将降临般。

见拼命的那处战场久久未有动静,余下几妖都纷纷向那处大坑靠近,见的只剩下一颗血色小珠后,众妖都贪婪的看着这颗珠子,但大部分眼光都在身边的同伴上,心里的小算盘更是啪啦啪啦作响,估摸着自己有没有实力去染指这颗蛇老怪私藏的仙府宝贝。正待各妖都互相忌惮对方时,那狐媚女子上前就是一挥手,顺势拿取血色小珠,本来还在互相忌惮的几方,见到女子此般作为,不怒反喜,都默默地一致上前犹同圈子般将女子围住。处在圈内的狐媚女子见此却仍不慌张,只是不急不忙地说道;猪烈和蛇老怪为争那仙家洞府已是同归于尽,你等若道行修为能打得过媚娘,这仙家钥匙我拱手相送罢!

众怪闻言后都纷纷度量了几下,一蛛怪开口道;若洞府大开,可有我等入府名额?女子闻言后,只是笑了笑说;就算你们几个争取到了这把钥匙,但不知道开洞的法窍,拿了也是白用,更别提进去寻觅造化了,现在懂得开府法窍的也就媚娘一人了,若是你等联手战我,我也不惧,大不了鱼死网破毁了这钥匙好了。说罢,各个妖怪看向狐媚女子的眼神愈发的忌惮,只是各自交流了一番后,最后同意狐媚女子持有钥匙,待到开府之日再聚。女子也不过多的和这帮老怪打交道,一个转身后化作一抹白光消失..........

湖畔边,四周的水汽早已不见,那个在湖面上环绕的圈中圈相对的越来越凝实,水面上的涟漪却越来越大,冒在水中的气泡接连不断的翻滚,不变的还是那颗闭眼仅留一颗脑袋在水面,身体在湖里的少年,以及踩在少年头顶的老头儿,只不过,老头在这一刻睁眼了,湖里少年依旧不为所动,老头叹惜的说了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清晨,山脉间第一声鸟叫响起,入秋带来的丝丝金黄还未绽放开手脚,雾障依然在林中老木徘徊时,湖心中,一个少年仅仅露出一个头颅于湖面,而头颅之上却单脚站立着一位身着破旧衣裳的老头儿闭目养神,时不时的湖心中泛起阵阵的涟漪,忽大忽小的气泡在湖泊中上涌,而湖面上的淡淡水汽却开始缓缓地回旋在湖心四周,大致上是一个类似圈内圈相包容但大小不一的气旋,配合着清晨的景色,着实静动相宜。

林外,村里开始冒出炊烟的时候,天上的云彩渐渐开始有了生气。远在离小村山脉千里路途所在的驿道上,一行十六人骑着胯下的宫廷宝马,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南赶去,路途上顾不得节点上的道台礼待,简单的吃喝一顿后便上马策奔,似乎不至目的地一刻就不得停歇般。

途中的一间破败庙里,十五人倚地而息,同行的烈马虽是疲惫,但愈发的精神硕硕。屋外,遥遥策马奔前的一位黑衣人驭马而返,下马后直入庙内大殿,见到为首的那位鬓角已是苍白的黑衣,立即单膝下跪并说道;大人,属下现已查明白先生所定指山脉及其周围遍布,我等是否今夜策马驱入?鬓角泛白的黑衣人并未作答,只是看向身着一身白纹道袍的中年男子,等待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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