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偶的反叛（5）
而他，却没有向路有归这边看。直直地，就这样往前走了。
他后面的人，也跟着他，目不斜视地向前……
Emmm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自己是不知道路的了。而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外面来的。
他们，应该不至于故意在迷宫里乱走吧。
……
路有归跟得很专心，一直小心翼翼地离最后那个人三米左右的距离。就这么走了一路他们也没有发现。
越走，越快，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液体，消失了。
路有归一下子泄了口气，之前紧张的时候高举到麻木的手，突然无比酸痛，一下子一软，小弟弟“咚”地一声砸倒在地上。
“妈的，谁摔的我？”
小弟弟被重力唤醒了。只是好像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唔，路有归看着他白白的额头上鼓起的两个大包。第二个是刚刚那一摔出来的，第一个，好像是自己把他暴力拖进隔间时，他没站稳摔的……
不过这次看他气得眼睛眯起的样子，怎么觉得怕怕的，不敢承认呢？
前面的身影好像顿了一下，大概是这边响动太大。
路有归做了个“嘘”的动作。刚刚走了这一路都没有死路，她心里有种感觉，这些人是真的可以带他们出去的。
只要专心地跟着他们。
她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脚步，不知不觉自己也合上那节奏，“左、右、左、右”，一步步向前，忘了其他，眼里心里只有眼前那人的背影。
真好。
“哎哟！”
后面的小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冲上来，过道本来不宽，路有归一下子被推到墙上，肩膀撞得生疼。
这熊孩子！
而他，双手成掌，拔足向前，这个姿势，很眼熟！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小弟弟，一掌劈了前面的人！
还是那道熟悉的斜长伤口。
“李义！！！你在干什么？！他们在帮我们！！”
那人的伤口处溢出几缕黑气，然后，消失了，他前面的人也不见了……
难道，这些人也是幻觉？可是，李义这次并没有遭到反噬。
他稳稳地站在地上，回过头，道：
“你刚刚助我，所以这次我帮你解决个麻烦。”
小小的包子脸上一派肃杀。嘴唇紧抿，眼睛微眯，明明是这张脸，为何感觉这么不一样？
“李义，我是一路跟着他们才将将要走出来的，你之前明明醒来也看到了。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她越说，越发现李义听得不耐烦，忍不住上前，想要教训他一下。之前他梦游杀人是一回事，可是如果醒着的时候故意杀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见小弟弟一把拉过她，往前方地上一指，道：
“自己看！”
路有归只觉得心都沉了下去，脑子里嗡嗡作响。
前面不到半米的距离，没有地面。
她小心翼翼挪上去，只觉得双腿发颤：这是深渊。
在两道墙之间，有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只觉得里面微微有红光，还似乎能听到某种尖利嚎叫传上来。
她几乎是抖着走回来的。
小猫还在冥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路有归心知，刚刚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跟随他们上，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些人整齐的脚步。如果小弟弟没有动手，她大概会一脚踏入这深渊。
然后在幻觉里灰飞烟灭。身体也会一下子死亡，因为心意识的刺激实在太大。
她看着李义小弟弟，眼波涌动，道：
“你不是李义。”
没错，自从他醒来后，行为举止都不像之前那个一脸稚气天然呆的十岁小孩子。
此时的他正一脸嫌弃地拍干净手上的苔藓。
而那苔藓，是小弟弟之前故意从墙上摸下来的。
“你是谁？是我的幻觉吗？”
只见他冷哼一声，道：
“要是幻觉能救你，你就不至于跟着他们走了。我是堂堂……”
本来冷漠的脸，突然，显出一分茫然，
“我是......”
路有归等他继续说，却见他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身上：
“我是谁？”
眼前黑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跟着这些人走。
只是液体，到喉咙了。
她把小猫放到头顶，高举着双手，托着李义，才能移动。
世事好轮回啊。之前小弟弟扛着自己出了独独谷，现在轮到她来带他走出去了。
只是迷宫，到底出口要怎么走？如果走不出去的话，自己要在水漫到什么位置的时候，放弃小弟弟，停下来写字呢？
理性止损，但她真的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路有归还以为有人来。
路有归等最后一个人走过，什么事也没有。
所以之前他们跟在身后，是因为自己挡了他们的道吗？囧。
反正都是幻觉，随时都可以创造新的幻觉嘛，麻痹一下自己，说不定等会对身心的伤害就更小。
很近了，已经能看到第一个人耳朵的轮廓了。
是有人来，来人是镜子里的那一串身影……
他们衣服黑黑，应该来自很古的朝代，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列人整整齐齐地，向自己走过来。
Md，这种慢刀宰人的感觉。
她用手臂拖着小弟弟的脖子，把小猫放到肩上，开始往前走。如果留在原地，只会越来越绝望，只怕这玩意对自己的影响就更大了。
微笑，继续微笑，呵呵。
路有归背贴着墙，湿湿的。给他们让道。
她看着这些人，想象他们长了麦当劳叔叔的圆鼻子，再想象他们他们手掌中纹了小猪佩奇，每个走在前面的人都在放屁，而后面的人臭不堪言。
路有归分神扶着小弟弟壮壮的身体，他已长到自己前胸高度，且自幼练武，筋骨比一般人粗壮些。
这液体的浮力比水似乎要小，路有归堪堪护好他，却无法集中精力写字。
漫到她胸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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