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邪师
烈酒立刻走马观花地查看了一下箱子，发现土豪君止办事，果然相当可靠。有十来箱四季成衣，鞋帽也齐全，够他们一家人穿上一阵子了。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十箱的上好料子，厚的薄的绸的绒的，真是应有尽有，再配上十几箱的各色丝线，往后就算娘亲要自己裁剪做衣也不用发愁，果然够穿二十年了……
呵呵，她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料到他当真给她面面俱到地都弄妥当了。烈酒坐在其中一只箱子上，先用魂识感知下四周，这才将桃源之心从口中取了出来。
之后，烈酒又将三十箱铁矢，十支乌金箭与乌连弩、普通连弩全都扔进桃源地。取了几颗金豆子放在贴身钱袋中，其他钱财连同那只首饰匣子统统都丢了进去。
烈酒眯着眼眸看向空中半透明状态的山谷，只见小桃林前面一片空地上，差不多都被箱子给堆满了。
不过湖边与桃林后头还有很多空地，因此烈酒也不担心地方不够用，如今他就等着二叔带齐物资回来了，到时候一切该准备的也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烈酒脸上没啥表情，可心底分明是高兴的，手挥动间，将桃源之心收了回来刚吞入口中，便觉远处一股冷气袭来，一层鸡皮疙瘩莫名地泛上了烈酒的肌肤，让她心底忽而一紧，整个人都迅速绷了起来。
“老婆婆你是什么人？你？你要干嘛？你不能闯进去！”门外传来小虎哥焦急的叫声。
不到片秒，院门就被人蹬一脚踹开了，小虎哥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朝着烈酒这头飞了过来。
烈酒一惊之下，眼底泛起了寒意，脚步一动，人已掠向了飞过来的乔虎，伸手将他接住，却抵不住这股冲力，抱着小虎哥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手一摸之下，小虎哥胸口一片黏糊血迹，人已昏迷了过去。
院门口忽地出现一张十分狰狞的老脸。一只眼睛半个鼻子，有半边脸呈焦黑状，像是给什么烧过似的，嘴巴上面半张脸完全糊在了一起，相貌相当恐怖。
烈酒心里一惊之下，当即背转身去，速度极快地掏出药膏胡乱抹在乔虎胸前，那止血膏极好，一涂抹上去血便立刻止住了，烈酒的心稍微定了定。
这头刚将乔虎放到院子靠墙处，狰狞的老婆子脸便倏忽凑到了她跟前，一只枯如树枝的手朝着她的脖颈便是抓来。
烈酒向后一避，老婆子眼里掠过一丝淡淡的疑惑，抓人的手跟着顿了下来，上下打量了烈酒一番，冷飕飕地笑了起来，“小娃娃居然是个灵师，修为虽然不高，但以你这年龄，倒也是难能可贵了。”
“老前辈，不知你忽然闯入我家打伤我哥哥所为何事。”这老婆子身上带着浓厚的灵力，估摸着修为与那名被墨太子一手摁死的鬼刀不相上下，或许也是一名高阶灵师。
烈酒虽然心惊，但表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老婆子定是感受到了桃源之心的气息追踪而来的，烈酒紧紧地捏着手心，暗里恼恨不已，她还是太大意了。
“小孩，你父母呢。”
“爹一早就出门还没回来，娘带着丫头出门买菜去了。”
老太婆眼里滑过一丝狐疑，其实在她进入这院子时，就用魂识感应了一番，心知小女娃所言非虚，这小宅子里头并无其他人气息。
“小女娃，你老老实实告诉婆婆，方才可有什么人经过你家？抑或是，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
烈酒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老婆子目光在她身上一转，突然一伸手将昏迷不醒的乔虎给吸到掌心。她速度十分快，烈酒出手阻拦也不及，何况两者修为相差实在太大，她就算有心阻挡也无用。
“咦？”老婆子枯瘦的手指挑起乔虎胸前一点药膏，凑到鼻尖闻了闻，转头冲着烈酒若有所思地笑了，“小女娃，这么上品的膏药，穷苦人家怎生用的起？我看你还是老实招供吧，老身路经你家附近，分明嗅到了秘境炼化后，玄域洞开外漏的一丝气息。”
果然是追着桃源之心而来，烈酒暗暗吸了口气，手贴在背后紧紧地捏成拳头。
“若是不老实给老身交代。”老婆子阴阳怪气地冲她笑了笑，“老婆子就把你们这对金童玉女炼成傀儡小鬼，让你二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烈酒背在身后的拳头忽地张开，两张疾速射去的力量速度符倏然打向远方。
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如从地狱中捞出来一般，机械化板板正正平淡无波道，“杀了她。”
飞速而来的熬夜，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速度竟能这么快，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弹到他身上一闪，一丝特殊的力量与速度便同时涌入了他的血脉之中。
根本不需要烈酒再出声吩咐，熬夜手中三尺惊鸿已然挑起飞至老婆子面前，逼得婆子一惊之下，下意识后退并松开了抓住乔虎的手。
烈酒伸手捞住乔虎的身子，轻轻跃到一旁，回头盯着老婆子的眼神，犹如望着一具死尸。
那眼神，恁是老婆子这般满手血腥之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寒气往上急窜。
“找死。”老婆子恼恨于自己竟被小女娃子的眼神吓退，一伸爪，枯柴般的手指便朝着剑锋随意抓去。
料想这一抓之下，那把不起眼的破剑定是裂成碎片。
然则，铿一声轻响，老婆子的爪子被震了出去。
尚不及反应，少年手中的剑却在此时一分为二，在老妪吃惊的眼色下，左手一剑便扎进了老婆子的后背。
“你！”老妪一脸震惊地转头看了过去，十根枯柴般的手指倏地竖起根根锐利的尖刺，朝着少年的手臂抹了过去。
这十根尖刺均淬着蓝汪汪的光泽，一看便是剧毒之物，只要触及一点便能毙命。
烈酒在旁看着，瞳孔微微一缩，眼里泛起一丝疑惑。看这尖刺的形状有点像是荆棘毒藤。
难道？
“原来是一名邪体师。”熬夜的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不屑，“只是可惜，这只荆棘毒藤的等级似乎低了点儿。”
众所周知，灵师金玄以上便可找一只实力强大的玄兽契约，到时候本身的战斗力提升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但事实上，大部分世人都无法成为灵师，而其中一部分则转为了锻体师，也就是普通武者，他们的实力自然与灵师不能相提并论，但在普通人面前却是非常有优势。
至于更少一部分人，则为了追求无上实力，不惜一切代价的转为了邪体师。邪体师在世人眼中，绝对是一种可怕的黑暗职业。
不同于灵师的光明磊落，邪体师通常都被打上邪恶暗黑的标签，这类人通过吸取邪兽邪植身上的力量，融合为己用，借以提高自身实力。
他们最普遍的表现就是，身体上融合了邪兽邪植的部分力量，比如眼前这位老妪，她的手指部分已经可以异化成荆棘毒藤，这说明她融合的尚算成功。
别看邪体师如今被人鄙视的不行，等尸傀祸乱发生后，这类人的生存优势便很快就能体现出来。
后期以任务换取物资时，滋生出不少的特别行动小队，届时，邪体师在队伍中的地位，几乎能与药师相媲美，都是不可或缺的小队重要成员之一。
难得一见的邪体师，然则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杀了她。”烈酒懒得再去探究老妪的身份，再次下达命令。
“是小主子！”
“嗷！”熬夜忽地放出一只皮毛光亮浑身漆黑的巨兽，一口就将老妪的手臂咬在口中，咀嚼两下，噗地将一堆碎肉吐在地上。
是只体型有小象那般大的黑豹，油光程亮的皮毛，在日头的映照下，闪烁着黑黝黝的光芒。
当熬夜放出这只巨兽时，烈酒的眼睛便忽地一亮，她这是今生头一次见到体积这么庞大，战斗力如此惊人的玄兽，她当初契约的五足金虎在她还未有所了解时，就被歹人吸走。
一名金玄灵师，一口就将其手臂给撕咬了下来，让她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这只黑豹，真是厉害。
君止果真大手笔啊，随随便便送个手下过来，就能秒杀一名邪体师。以她的修为，根本看不破熬夜是什么级别，然而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熬夜的修为定然在老妪之上。
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熬夜的修为定然在老妪之上。
所以……
老婆子必死无疑！非仗势欺人，然只为自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打算死，所以还是老婆子去死比较好。
老妪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折在这小山村内，独眼狠狠地瞪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小女孩，“女娃子，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世不得宁日了！我宗派中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们一家都得给我填命！你可想好喽。”
言罢，却见那小女孩冲自己露出一丝鬼气森森的冷笑。
“废话连篇！”黑色戒尺忽地落到她手心，直接一戒尺拍在老婆子的脸上，当即拍得老妪一头的血，气息都跟着懵了。
熬夜：……
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看到小主人的时候，她就在臭水沟边杀人嘛。这么凶残的一个小姑娘，你觉得她能听你说这些威胁话，呵呵。
“捏碎她的命灯，杀了她。”烈酒冷冷出声。
至此，老妇才彻底清楚，眼前这个小娃子，那是当真想要出手要她性命。
“你你怎么知道命灯？”老妇哆嗦着唇皮，身体到灵魂整个儿都在颤抖。
烈酒没兴趣回答她，反而是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儿，小嘴轻启声音淡淡地问道，“傀儡小鬼，是什么东西。”
老婆子的身体不由地抖了抖，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竟然在这六七岁的女娃子面前，抖得跟个鹌鹑似的。
“不不知道你说说什么。”
“小主人，此人应是鬼门的长老。他们鬼门有一种极为隐秘的秘术，叫做傀儡术。能够将童男童女活活炼成傀儡人，从此为奴为仆毫无思想情绪，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犹如提线木偶似人非人。”
烈酒忽而对着老婆子笑了，可这笑却让老婆子整个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笑，小姑娘脸上的线条明明没什么起伏，眼睛里也跟含着冰渣子似的冷光烁烁，只那张小嘴像是开了个口子似的动了动，刻板的小脸依然是瘫着的，笑得毫不协调，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想把我练成傀儡。”烈酒突然动了，她一脚踢碎了老妪的下巴，忽然跟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戒尺往她身上狠狠地摔砸揍，活像要把一辈子的气力都用在这老妇身上似的。
“你们这种动不动就要别人性命的杂碎，有什么必要生存在世！你们这种，不顾别人意愿，就把无辜的人当作小猫小狗傀儡奴隶豢养的狗东西，才是最应该先去死的！！死！”烈酒一时情绪爆发，狠狠地操持着手中黑色戒尺，一下又一下砸在老妪的脸上身上脑袋上。
“你才是猫猫狗狗，你才是傀儡奴隶，你才是！！我让你把我炼成傀儡我让你把我当成猫狗豢养！你给我去死，死死！”烈酒眼里透出一丝不合年龄的狠戾凌厉，一戒尺恶狠狠地拍上了老妪的后脑勺，当场将她的脑袋当成西瓜一般拍碎了。
熬夜当即掠身上前，抓取了老妇的命灯直接捏碎，一转眼就见烈酒双手紧紧握着戒尺，一双幽黑的眼睛里如有漩涡在转动，黑得几乎看不见一丝光明。
熬夜心中咯噔了一下，见小姑娘表情如入魔障，慌忙行了一礼，连叫了几声，“小主人！”
烈酒眸光森冷地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老妪身上，黑漆漆幽幽然的眸子内，分明没有半点人影存在。
“小、小主人。”熬夜表情微变，稍稍提高声音，将烈酒从自己的情绪中拽了出来。
那双紧紧握着戒尺的小手，顷刻间松了松，冷若寒霜的小小面容缓了些许，她转过头去看向一脸焦虑的黑衣少年，点点头道，“我没事，你把尸体处理了，莫要露出半丝痕迹。”
“是。”熬夜点了点头，动作干练地拎起老妪尸身，左手动了动，在地上洒了一点白色粉末。
一滩血迹迅速收干继而消失不见，院子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烈酒的心却始终平缓不下来。
她低头望着躺在角落闭目昏迷的小虎哥，收在两侧的拳头，下意识地紧紧握住。
她很清楚，胸口表面的止血并无多大用处，老妇人的迎面一击，给小虎哥五脏六腑都造成了很重的创伤，这个小山村里恐怕无人能治。
“小主人，这位小兄弟伤势有些严重，或许活不过……”熬夜知道小姑娘心里不好受，本想劝慰几句。
烈酒却点点头打断了他的话，“你去处理吧。”
“是。”熬夜提着老妪迈出两步。
只听身后传来小姑娘近乎呓语的细碎声音，“给你……添麻烦了，我下次……会小心。”
熬夜一愣，停住脚步片秒，不知怎么的，心情竟有些莫名的复杂。小小年纪，不经意时露出的神情，像是经历过数十载世事沧桑一般，看着叫人有些心揪难受。
熬夜抱拳一礼，丢下一句“属下并不怕麻烦”，便拎着老妪的尸身，嗖一声上了屋檐，几个纵落便不见了身影。
烈酒将昏迷不醒的乔虎搬进了屋子，一个人坐在那孩子的床头默默发了半天呆，冰凉的小手握住了男孩略显粗糙的手掌。
“小虎。”烈酒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她死死地抓着男孩的手，心绪间掺杂着一抹悲凉。
本想着她来到此处，无论如何也要尽己所能的改变他们父子的命运，却没想到……
是她的疏忽她的错，她就不应该让小虎呆在门外，更不应该贸贸然取出桃源之心，之前君止明明已经提醒过她了，是她的无知害人害己，是她，都怪她！
烈酒垂着小脑袋坐在床边，紧握着男孩的双手，闭目抵在自己额前，不住的用小手用力敲着额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抓着男孩的小手正散着一丝浅绿色的光芒。
“主人主人，你不要再自虐啦，这男孩子的一点小伤，你一根金针就能治愈的呢。”
烈酒一惊抬头，左右顾盼了一下，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乔虎，便只有她一人。谁？谁在说话！
“主人主人，球球啊！球球！呜呜呜。”软萌的声音可怜巴巴地拖着哭腔，“你真得不记得球球了！呜哇哇哇！”
烈酒蹦了起来，左右四周再查看一圈，确定只有她与乔虎二人，那这声音？……
“主人坏。”委屈的声音冒了出来，这一回烈酒发现了，这软糯的声音，似乎不像是从外界传来的，反而像是直达她的……脑中？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出来！”烈酒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跟着绷起来了。
软萌的声音忽然间消失了，烈酒对着空气吼了两声，很长时间对方都没给她任何反应。
“怎么不说话！”烈酒简直就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呜呜呜呜……”弱弱的哭声在她脑海中回荡，间或夹杂着几声抽噎。
烈酒有些没辙了，摸不准这什么情况，又看不到对方的人影，烈酒只能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球球？”
“啊！”软软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斥着让人难以置信的兴奋，“主人主人，你记得球球啦，你记得球球的名字啦，主人你想起球球啦，啊啊！主人记得球球！”
你有病是吧！球球这个名字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嘛！！烈酒当真是好无语，简直不想再跟这蠢货对话半句。
“你刚才说什么金针治愈？”烈酒耐着性子问道。
“主人，你只要打开星域拿出尊师送你的那套神针，肯定一下子就能治好床上这小子啦！”
烈酒呵呵了一声。
虽然这货讲的话，拆开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不能理解其含义呢？星域是什么鬼？她何时有过什么尊师？还有什么神针，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嘛？
“你认错人了。”烈酒很肯定地下了个结论，抬步向门外走去。
不管怎么样，总得试着让人来医治一下小虎，哪怕只是一线生机也得试一试。
“主人主人，球球怎么可能认错人？你是球球的主人啊！咱们共存共亡这么久了，我可是主人唯一的球球！”
烈酒跨步出了门，秀气的眉不住地皱着，有个啰里啰嗦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球球啊球球啊球球的，真得很想拍死它！
“主人，要不你内视一下，球球就在你的丹田玄墟境内呀！球球不骗主人的，主人主人主人呀……”
好聒噪的娃！等等！
烈酒顿住脚步，蓦地瞪了瞪眼，“你就是那棵树啊？”
我去，那棵树还当真是成精了！不但会跟她争夺桃源之心，这会儿都特么能开口说话了！
她赶紧去丹田查看那棵怪树，却见它几根细弱的枝杈抽风似的冲她挥舞着，“主人主人！”
“你怎么能说话？”
“主人，球球一直都能说话。只是先前主人绝大部分实力被封印后，球球与主人同生共死，也跟着被封印了。球球一直在努力地吸收外界力量，直到今天才……”
“停！果然是你，偷偷吸收我的灵力是吧！”烈酒火急火燎怒怼小树，“我就说我这丹田怎么那么奇怪，当初储存灵力的玄墟境有橄榄核大小了吧，此刻都被你弄没了！灵脉这么细弱，也是因为你，一直在偷偷抢我的灵力！”
烈酒将一丝灵力注入桃源之心，珠子一跃放出奇光，半空中刹那间出现一座半透明的山谷，心念一动间，脚下的几十只箱子快速地入了桃源地中，整齐地摆放在桃林前的空地上。
烈酒试着取出其中一只箱子，只需少许灵力便能快速招出箱子，这下她完全放心了，手脚极快地将剩下的箱笼全都移进桃源地，成衣鞋帽与布料都分开放置了，便于往后取用。
把桃源之心夺出来后，烈酒刻意用魂识扫了扫那棵树，却见它蔫头巴脑地耷拉着几根枝条，可怜兮兮地晃动着，似乎是在控诉她的强权霸道。
这桃源之心是她的好不好！尼玛每次取出来都这么费力，让她情何以堪啊！
气人！
烈酒瞟了熬夜小伙子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再次挥挥手。
熬夜立刻会意地一拱手，“小主人放心，属下就在附近，小主人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属下便可。”
说罢，人便嗖一声窜上屋檐，很快便不见了。
期间与小树一番争抢，她都不想说什么了，简直累人！
若不是此地箱子实在太多，所占之地必然不少，她都恨不能用置物符了，也省得每次跟那棵奇葩树抢来夺去噜苏不清的。
“会！小主人。”熬夜泪流满面……小主人这是要让他余生当一个车夫了吧！
“小虎哥，你在门口帮我看一下，别让人进来。我把这些都收进内界去。”烈酒对站在院门口进不来的乔虎挥了挥小手，乔虎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就站到了院门外，十分妥帖地将院门给带上了。
站在院门口，被箱子堵住路的乔虎小朋友，早已吃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她家大妹也太厉害了吧，收个属下竟然还要别人缴食宿费，这也太……夸张了！
这时，一直跟在烈酒身边没做声的小丫头，也跑上前来，依样画葫芦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金锞子金豆子，双手奉上给烈酒同学，“小主人在上，奴婢名叫芍药，洗衣做饭梳头着妆都略通一二。奴婢廊前院后柴房草堆都能睡得，一碗白饭也能管够的！”
熬夜嘴角微抽，迅速伸手从怀里掏出个金线绣的钱袋，双手奉了上去，“这是属下未来三年的食宿费。小主人放心，属下不需要房间住宿，属下树上檐下廊前院后，哪里都能住！一碗白饭够饱！”
烈酒顺理成章地没收了熬夜上缴的钱袋，打开看了看，很多小金锞子与圆圆亮亮的小金豆子，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宝石，加加总总起来少说也得有上万两银子了，别说三年，估计三十年花销也够了。
烈酒抽了抽嘴角，打开钱袋子取了两颗小金锞子递给小丫头，“去买菜吧。”
土豪君止还真是费心了，知道她贪财，特么竟连食宿费都给俩人配备好了，烈酒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属下那么周到，让她这个当主人的情何以堪啊！都不好意思把人推出去了！烈酒踱步到箱子前，回头冲着空荡的院子喊了一声，“熬夜，你会赶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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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劲，身边随时跟个人还得浪费她口舌说话，看，就像现在，原本她打发走这些人，已经可以独自一人清点物资了好吗，如今有他们在此，她怎么把桃源之心拿出来开秘境。
好气哦……根本不想说话！小家伙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瞄了瞄熬夜，小下巴示意性地朝着门外点了点，言下之意便是，赶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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