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发
阿牛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默默站到我身后。
晚上本来想叫着导师一起吃饭的，没想到他带着和他关系暧昧的女助手去吃西餐了，我比了个中指带着阿牛上了街。
阿牛身体器官功能没有特异化，他胃部的消化功能除了增强之外还是很正常的。阿牛现在离自我深度进化还是有些距离的，只有身体能量储存增强到可以支持他一个月的消耗才算合格，现在不过是两个小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旁还有一个大号培养皿，里面已经有一大团毫无规律聚集的细胞群，那是我暑假回家之前用我自身癌细胞制作而成的，可惜我的癌细胞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如果正常细胞在应激作用下产生不死性就好了，那样离永生也就不远了，我还记得自己意气风发之时，认为破解了细胞的不死性人类便可以踏入长生的领域。
这些癌细胞因为我长时间没有供应葡萄糖而变得萎缩起来，如果研制出刺激癌细胞互相吞噬的药物对治疗会有很大的作用吧，说到底癌细胞的危害在于不再履行原有的细胞功能，如果让它们重新获得工作能力呢？
我思绪飞驰，可是这个实验室的低端设备无法让我研究更复杂的实验。
临近睡觉之前我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我家乡的电话。
“喂，你好！”我随口问了一句然后起身观察细胞分裂情况，家里很少和我打电话，其他人的电话我也不在乎。
“喂，小云，是娘。”我听我母亲的语气不大好，放下手中的事物认真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郭叔郭姨今天去省城卖货，出车祸去了，小妹现在在咱家住着。唉，你能回来吗最近，撞人那家在咱县势力不小他们只愿意赔点钱，想让小妹同意谅解，你爹做主不同意，被，被打伤了，已经包扎过了，他不让我告诉你。唉，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回来就赶回来吧。”
“我现在就走！”我挂掉电话喘了几口粗气，世上该死的人怎么这么多呢？
我给公输策通了电话，让他留意这件案子，至少要保住我家人的安全，一切等到我回去。公输策挂断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金家金宝失踪了，他爸妈中午来报过案，看他们样子不像装的。”
“嗯，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微微一哂，想起一人，“你果然下手了。”
“起来了！”我踢了躺在实验台休眠的阿牛一脚，“今天晚上回老家，先告诉你个消息，金宝失踪了，你回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吧，当然，我还有事让你去做。”
买了凌晨的火车票，趁着这段时间我赶工了五公斤高浓度的能量果冻让阿牛背上，不考虑副作用这些够他剧烈消耗一天了。走之前给杏子发了条短信，可能她还玩儿的昏天黑地吧并没有回我消息。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回了消息，说她打算把爷爷接到城市里生活，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她爷爷。我只回了一个好字便闭目养神。
早上六点到了市里，坐了早班车九点回到了县城。公输策请了假，开着自己的奥迪过来接我和阿牛。
“策，那家什么来头。”公输策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凝重道，“这一查我才知道这家伙是咱们市地下的头儿啊，咱们这儿偏僻手没伸过来，那家的少爷来这儿是想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建个打猎场，就看上了你们那片山头子。”
“这不，掏了十来万就想你们那片全搬走。你那郭叔也是倒霉，正赶上那家少爷山路飙车，直接给撞进山沟了。”
“把他以及父亲的资料发到我手机上吧。”
“你想干嘛，我知道你在那边多了些关系，不简单了，但为了一个邻居跟他们较劲值吗？”
我呵呵一笑没回他话，确实，如果只是为了给郭叔郭姨报仇我把小妹培养起来交给她自己就可以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对我父亲动手呢？公输策把我带回了家便离开了，我让阿牛自由活动，自己进了屋。母亲正在熬粥，一旁小妹双目无神的在座位上坐着，我母亲见我回来眼眶有些发红，我拍拍她进去看我父亲。
他还睡着，额头上绑着绷带，嘴角乌青。我呼出口郁气，在粥里加了不少恢复性药剂，然后走到小妹那儿把她抱起来。
我轻轻摇着，轻轻摇着，偶尔摸摸她的脑袋，她把脑袋埋入我胸口不一会儿便睡了。
中午来了人，村里干部带着几个面色冷厉的年轻人推开院子的木门。我正抱着小妹看书，见了来人便把小妹放回我自己屋里，起身迎了出去。
阿牛冷厉地站在我身后，我笑问道：“几位找谁。”
带头的平头男没说话，村干部先小跑过来小声对我道：“这是何家主事的，来给你谈谈赔偿的事儿。”
我点点头，对平头男道：“几位大哥想怎么赔偿。”
平头男道：“看你也是读过书的，还算识相，我家少爷给你们一万块钱把人埋了，不过少爷说了，那个小妹妹要是肯当他的干女儿，赔偿可以提到十万。”
“啊，这个！”我脸上显出迟疑，“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得说服一下那小姑娘。”
平头男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后天我来这儿组织拆迁，这之前想好吧。”
“好说好说！”我陪着笑看他们走远。
我母亲没出屋子，小妹那丫头倒是躲门框仇恨的看着这边。想来她也听了我们地谈话，我蹲下身子温和地问道：“怕哥哥把你交出去吗？”
小妹咬着嘴唇点点头。
我抱起她拍着她的背，自言自语道：“傻，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我走近女孩儿，看了看她伤口，还有得救。这时又跑过来一个年轻女孩儿，看样子是她同学，她可能学过医，冷静的吩咐我打下手，我扔给女孩儿一副医用白手套，留下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然后又喂了受伤女孩儿一团随身携带的能量果冻便离开了。那年轻女孩儿也来不及和我计较当先处理同学的伤口。
导师一个礼拜之后会带我回组织进行测验，我晚上取了阿牛的组织细胞，做了两个培养皿，一个继续观察分裂情况，一个用于射线下的变异以及其他诱导变异，阿牛能不能熬过之后的深度变异还不一定呢，他如今这个水平的变异进入组织还有些勉强，他必须更强才行！
阿牛本来低头沉默地跟着我，哪怕闻到了血腥也未抬头，只是听到这句话他眼眶瞬间发红，窜出去推开人群将少年抢在手中狠狠掼到地上。
阿牛嗅了嗅少年的气味，记在心里，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去看受害者木讷木讷地又推开人群走回我身后。
“还是不够听话啊。”我也没有太多计较，第一次实验成功就很不错了，无需要求太多，只要成功进了组织，之后有没有阿牛也无所谓，倒是不妨给他一个自由。
他缓缓点点头，然后张张嘴却没说出话。
“好，现在听我说你来做，我来帮助你熟悉身体。”我把束缚带解开，他直接坐起来，实验台很难听的咯吱了两声。
“首先站直！”我压低声音道。
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阿牛保镖似的跟着我。晚饭进了一家面馆，阿牛一个人的饭量顶了十个人的。我只吃了一点，胃部很难受，我愈加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谓的两年寿命也只是在住院化疗的情况下，我没有选择那一项，现在还可以活过一年吗？
夜市很喧闹，但是前面喧闹的不正常了。我远远望了一眼，各色霓虹灯下是一个倒在血泊的女孩儿，抢他挎包的醉酒少年被群众制服了，少年几次想挣脱开，他的匕首被打掉在地，他叫嚣道：“我可未满十四，再不放开我，别逼我之后杀你全家。”这般嚷着竟有一个抓着他的成年人退开了去。
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很满意，有些迫不及待去找金家报仇，看他的样子让他出去了金家三口都免不了一死。
我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很强吗，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饿。呵呵，高强度运动下你身体的能量只够你挥霍两个小时左右，如果你不迅速补充能量后果就是全身细胞自噬把你变成一滩没用的混合物，哦不，也有些用，比如喂狗。现在，你跟在我身后，直到我让你离开。”
阿牛照做了，下了实验台像模像样立了个军姿。
“双臂展开，放下，展开，放下。”
抖动停止了，他猛然睁开眼眼神凶恶，但在看到我的时候却很快温顺下来，他如今的思想虽然没有发生变化，理论上却会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
“能听到我说话吗？”我问道我一拍手。
“现在抬左腿，放下。抬右腿，放下。”等他熟悉走动了之后给了他一条超强弹力裤，然后带着他来到无人的操场。
我让他自由活动，阿牛便在操场不停弹跳，他现在直跳可以轻松达到一米五，然后引体向上匀速做了一个小时。
而随着阿牛不断熟悉自己身体，那些厚实的像是穿了四五件衣服的异化皮肤也开始减退，到了最后阿牛除了胖了一圈和从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我估计今天阿牛的身体就会停止变化中止对外界能量的吸收。在实验室吃了午饭之后便见阿牛全身开始抖动起来。
“这是要恢复身体机能了。”
因为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像拍苍蝇一样把我拍死，所以我用强力束缚带将他四肢捆住，然后站在他身边保证他第一时间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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