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救赎

不过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有些不高兴，等金宝走了我留住蛋大，然后招小妹过来道：“你毕竟是女孩儿和男孩儿不要走太近。”

小妹不乐意道：“我就喜欢跟金宝玩儿嘛！”说完嘟着嘴跑了。

我脸色阴沉，真是惯得她，不得不说这样宠溺的对待小妹是个错误以至于她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说到底我骨子里还是有些封建保守的，总认为小辈应该听取长辈的建议。

村民大多听过这个近来风靡的动画，看着跑远的金宝有些吃惊，议论起来。

“这孩子真是跟他爹一个德性！”

“真是差不厘儿，竟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真是，嘴里冒不出一句实话。”没谁真去责怪我什么，毕竟成年人了不明事理的不多，都懒得理小孩儿的推卸。

“果然。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孩子一语道破真相，却是无人相信。”人群散了，我留下来帮着收拾残局，杏子红着眼捶打我，我任她打着弯下腰抱起老羊的残躯。

老杨头一直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很平静，我观察着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因为老杨头是因为老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也只能牺牲它了。

我自嘲，身为事件的引导者愧疚之心只能让我显得更加无耻罢了，无论有怎么样的理由还是我害死的老羊。

“行了，别闹了！”老杨头压低声音吼道，杏子被吓到了，在一旁站着擦起眼泪。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那个夜晚！”我血管有些贲张，将近十年的梦魇啊，曾经的恐惧到了现在却只能让我感到兴奋。曾经我认为最可怕的，现在已经可以戏耍了吗？

“给我吧。”老杨头从我手里接过老羊的残躯，他瘦弱的身子不住发抖。

“今晚，我们烤全羊。”老杨头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晚上我没去，老杨头家附近的去了好几家，因为来的人不少，最后便又多宰了一只。

晚上金三斗也去了，登门道歉然后掏出五百块钱打算赔偿。

“五百也不少了，一只等死的老羊也差不多这个价儿了。”事不关己的村里人想道。

“滚，拿着你的钱快滚！”杏子发飙了，“我男朋友一根汗毛都比你金贵，快给我滚。”金三斗那个丢脸啊，但是又没法儿发作，只能暗暗发狠，“迟早干了你这小娘们儿。”全程老杨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饭后我开始记录几人今天的实验反应，这四名实验体距今为止还是蛮让我满意的，我计划着也是到了销毁实验品的时候了。

我深知老杨秉性，预感事情还没有完，排除试验药物影响，他百分百会去报复金宝，只是不知道会用何种方式，而如果小妹和金宝在一起万一被牵连我就要后悔死了。

不过怎么说小妹也是老杨头看着长大的，只要小妹在村子里不信他敢动她，再说还有蛋大跟着通风报信。

我想着是不是要让小妹吃点苦头可是又舍不得，但想想她对金宝的回护我就不高兴，就好像看着辛苦养大的乖女儿胳膊外拐一样。随她吧，暂时交给蛋大。

今天给孩子们放假，我大早起来开始配制抑制剂，父母亲也看不懂我在干什么，我只是说不用理我便插上房门。

“各项指标都合格了，通过了人体实验这关，导师的SVR-1算是研制成功了，是时候处理他们了啊。”抑制剂并不复杂，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我将提前准备好的几种试剂配比好轻轻摇晃，很快便成型。

这是一种神经抑制剂，顾名思义，它会让人的神经系统变得迟钝，根据用量多少常分为五年期和十年期，而超过一克之后则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甚至成为人们口中的白痴。

那两个小孩儿我也无意害他们，只是因为SVR-1他们的大脑开发将来会远超同龄人甚至成为令人惊叹的天才，而我要矫正这些。我为他们配制了十年量的神经抑制剂让他们看起来比同龄人蠢笨一些，而老杨的话，嘿，我向来是个记仇的人，何况是十几年的梦魇。

那边金元金宝有些害怕的站在人群中央，老羊死的很惨，至少死后很惨，它四肢被卸掉扔进煮沸的锅里，身子扑倒在地，上面胡乱翻卷起带着血肉的皮毛。它眼角挂着泪珠，或许是不舍吧。

金元金宝本来一直沉默着，看到我来了金宝大喊起来：“全是吴云，让我们看《笨羊羊与帅大狼》，要不我们也不会这样，全是他，你们别找我找他！”说完居然拉着金元钻进人群就跑。

“明天你记着跟着小妹一起，金宝如果不让你跟，你就偷偷缀着，我有些不放心金宝，这孩子太皮。”是啊，小孩儿这个阶段哪里知道什么是道德底线，又哪里知道什么叫原则。

“好好，云哥儿。”蛋大为我对他的信任感到非常高兴，额，也许是因为我同意他和小妹一起玩。

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在我预料之中的大事。老杨家的老羊死了，杏子打电话带着哭音儿喊我过去，我一路小跑着也带着哭带着笑。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夜里杏子发来短信。

“无事，不早了歇了吧。”我揉揉眼按按太阳穴，确实无事啊，只是要离开了。

因为没有睡意我便一直学习到凌晨三点，睡到六点起床之后我把早饭尽可能做的让人有食欲，可能接下来一年也不会回家了，总想为家里再多做些什么。

“蛋大，来！”

“噢。”蛋大现在心情真的不好。

“嘘，小声点！我爸爸买了一部智能手机，里面有好东西，我明天偷出来一起看。”小妹有些兴奋地答应了。

说起来我还没有让小妹玩儿过我的手机呢，我在这边听着他们的小话，要不晚上？算了晚上还得把她送回郭叔那儿呢。

今天只讲了一会儿课，不过只发了糖果没再发新的故事册让孩子们有些失望，他们在院子里打闹着，小妹看起来和金宝越来越要好，甚至冷落了一旁有些闷闷不乐的蛋大。

我皱了皱眉，我打心底不想他们两个长时间在一起，不过我不打算将我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哪怕我是小妹长辈。随她吧，一会儿提个醒，不过还是得让蛋大看着她点儿。

后来她被欺骗了很多次之后抱着我大哭，我沉默我安慰，等她清醒之后又好像从没说过自己后悔。

有时候我也惊奇，人怎么能变化那么快呢，接受了几次的新鲜事物受了几次挫折便开始宣扬丛林法则，信息和情绪对人的意识意志有这么大的影响吗？还是压抑的太久暴露了本来面目。将来一定要研究研究，如果，我还有将来的话。

想着蛋大和小妹长大会不会变成我和杏子这样呢，不过蛋大要比小时候的我勇敢多了，兴许二者会有一段姻缘也说不定。我一边做笔记一边想了想他们的未来，有些发笑。

这边金宝央求着小妹道：“小妹小妹，明天和我去水潭玩儿吧，有好东西让你看哦！”

“什么什么金宝？”

还记得杏子第一次和那些只见过一次面的好闺蜜去酒吧之后回来的样子，兴奋，沉迷，不知所以。

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比一次放纵，那时我还一直看护着她，帮她挡住那些不知什么企图的男同学，把她送回宿舍。难道她就一点也看不出那些平时谦逊有礼的男同学看羊羔一样看着她？

那就放纵吧，在她大二下半学期她大吼我烦死人的时候，我便对她不再关注，那时我自己的事都忙碌不堪，自身难保，如何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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