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晨宿命

这种休闲感觉真好，令人陶醉啊！

“小姐你看这有酒有肉的，你要是能弹上一曲多好啊！”

赵慧一脸的期待，满是怀念的说。

有的人说是天灾，有的人说是什么神仙啊苍天啊看不去而降下惩罚之类的，这些均都被她当做了一个笑话，因为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坐在这些人身边喝酒呢？

据这些人说，烟人此次是如下山猛虎、势如破竹、无人可挡，大有吞并桑国的趋势。

半年中一连攻破桑国十六座城池，直逼桑国都城洛州。烟人的奴隶制造成了许多的难民和流寇。一个月前烟人抢占了江城，而这些人都是从江城逃出来的。

这其中说的最多的是烟人中一个叫做天泽的将军，意欲为苍天降下的福泽，来拯救这些桑夷，解脱其灵魂，往生极乐。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也随口问那些人“这江城一破，洛州势必会唇亡齿寒，到时桑国灭亡在所难免。这皇室就没有反抗？”

至于什么天泽的，她和烟人征战十余载，听都没有听过，就自动忽略了。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个劲摇头，叹息声不断。

一个老者回答了她的问题。他说：“桑国开始奋起反击，不过可用的将领也也被那个天泽将军斩杀殆尽，提起烟人，那些朝中大臣均都是瑟瑟发抖，视其如毒蛇，甚至是多次割地求和。想我泱泱桑朝，地域辽阔，居然无一人可用，真是可惜了哪位赵将军啊！为国血战十余载，一朝折损北苍山。可歌可泣啊！”

说到最后老者也是一声哀叹，脸上有着无尽惋惜。

她听后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一个许久没有想通的问题，瞬间惊呆了。老者的话并没有怀疑的必要，这是一个事实。

原来皇室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十年内不得回朝。隐瞒的如此之深，居然是因为无人可用？又时至两国开战，所以…原来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拨开乌云见青天，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死局，一条死路，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什么照拂年迈老父，不过只是欺骗的谎言，为的是让她死心塌地的征战烟人。

这一切始终还是源自于那句‘赵家天子，杨家将’，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自己的哥哥弟弟，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忠诚会得到认可。自以为是！愚不可及！父亲啊！父亲你让女儿无可奈何啊！

“二十年内不得回朝，不得回朝。”

她嘀嘀呢喃，不由得失声大笑起来，像是神经错乱一样，眼中弥漫着森寒的杀意，骨节吱吱作响。

瞬间她又松开了那紧握的手颓然的萎靡下来。

“你记住，赵家这一辈子只是臣，不论怎么样都需要尽忠桑国，忠始终是忠，白就是白，从来无人可以颠倒是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你要答应为父终不得造反，忤逆犯上。”

她眼中满是悲凉，猛地站起身来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渍顺着嘴角滑落，渲染出了更多落寞，身形踉跄，如同风中残叶。

一声脆响，酒壶在地上摔得粉碎，跌入别人的脚下。

“父亲，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嘶哑的声音低沉愤怒而无奈。

“小姐”

一声惊呼，赵慧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一阵莫名其妙。

手足无措的扶住了要软倒在地的赵慕言。

只见自家小姐脸上满是泪水，嘴里低声的嘶吼着“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两个人离开之后，茶肆中的人才纷纷议论了起来。

一路上赵慕言始终沉默着，脸色苍白，无限伤感。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无情的统治者，无情的命令和逼迫，无奈的替父从军，只是为了断其后路。这些想法压得她呼吸困难，浑身冰凉。

就是算是变成了妖怪，可是她的心始终没有变过，是人心，是热的，还有人的温度。

“好狠毒的人啊！父亲，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是你也被蒙蔽了吗？”

她压抑着愤懑，嘶吼着，美丽的脸早已经扭曲成一脸的横肉，看起来有些凶残，像一只发怒的野兽。

“我似乎听到过一些。”

这时一直跟身边的赵慧开口了，声音有些小。

她闻言不由浑身一震，望向了身边的人。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夫人好像是问老爷皇室如此狠心，为何还要如此？”

赵慧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着词汇。

她慌忙的抓住了丫鬟的手，急道：“还有呢？”

“我当时离得远，只是隐约听到老爷好像是答应了什么人的条件。还有什么河，什么人……什么打架！好像是这样。对了，那句谣言似乎也和这个什么河有关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丫鬟有些不确定的挠了挠头，一脸的惊疑不定，紧张的望着自家小姐。

她听后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语。

条件？什么样的条件能有如此的力量？是皇室吗？杀子之仇也可以放弃？就算明知道最后是死局也可以不管？那条流言也和什么河有关，这究竟是什么河？这么怪异？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宛若一团乌云罩在了头顶，黑压压的。

垂下眼睛，沉默的看着远方。

这一切父亲都没有告诉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苦衷？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一旦真相大白就会生灵涂炭，无人可阻？

联合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得不想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主导这一切，死去的亲人，父亲，我，甚至是整个桑国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和心悸，还有一丝混乱无法平静的感觉，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离开自己……

听他们说话赵慕言这才知道那一役所造成的后果，一年多前，自北苍山一战，烟国和桑国的军队加起来五千多万均都死伤殆尽。桑国便一蹶不振，而烟国则是聚集兵马趁机攻打桑国领土。

这其中谈的最多最具有神奇色彩的当属苍山血河了，还有那一块鬼斧神工的巨石。这些人无不惊叹那种血腥那种手笔。

开始这些人的说话并没有引起她的关注，无非是一些抱怨和愤慨。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几乎都是冲着烟人去的，这让她有些愕然。

后来便有人便说到了当前的局势。

时至入三伏天，正午天气十分炎热，整条驿道发着高温就像被火烧过一样。驿道周围的荒草，树木均都耷拉着叶子，像是濒临死亡的鱼。

此时的她们已经坐在了驿道边上一家凉爽的茶肆中。

一壶酒，一壶茶，一盘牛肉，几碟小菜。两个女人对面而坐，一人喝酒，一人喝茶，看起来有些悠闲。不过这价格实在是贵的离奇，一般人连水估计也喝不起。

看着自家小姐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吐了吐舌头，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吃东西，不时抬眼偷偷的看过去。

待大部分人都吃饱喝足以后，便有相熟之人聊天了。

‘唉！这酒的味道还是这么让人着迷。真是山中无日月，一晃便一年。’

她默默的放下酒杯，望着远处的天际出神。

这座茶肆是赵慕言发现的，在路上的她偶然发现将身体的力量注入眼睛，能够看到极远之处。

就这样在正午时分他们赶到了这里，花了十银叶坐在了当中。

赵慕言看着这一切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解。只有没心没肺的丫头一路嬉嬉笑笑十分高兴。

一路到了这里才发现奇怪，真是像个丛林人了，不由哑然失笑。暗骂连自己都管不过来，还去过问别人。

此刻的茶肆已是人满为患，后面来的人只能坐在外面大树下的桌子上，喝着茶，乘着凉，吃着点心充饥，准备等正午之后在赶路。

两个极美的女人坐在这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地方，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却没有人过来搭讪。只是小声的聊着天，似是在讨论着她们。

这种诡异的状况并没有引起赵慧的注意，倒是赵慕言一脸的若有所思，不时喝上一口酒。

两个人走在那条驿道上，所有的行人都神色匆匆，没有一个人交谈。有的几十人一队，均都有马车，包裹，看起来是一些富贵人家。

而那些单独的或是三三两两的人均都衣衫褴褛，气色不佳，面露菜色，似是逃难。

有的人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着可怕的伤口，有刀伤，鞭伤，淤青，甚至是化脓也没有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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