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一解颜

看着颜语菲匆匆离开后，甄小乐回到座位上，继续低头处理刚才做了一半的工作。

……

甄小乐本是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文件，忽觉头顶有一阵诡异的气息袭来。她立刻抬头，却恰巧与正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霍然眼神相汇。

听着甄小乐局促地解释，霍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得更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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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语菲刚离开综合管理部不过10分钟左右，财务部主管胡彦又匆匆赶来，他一脸微笑地快步走到甄小乐身边，略带歉意的轻声说，“小乐，早晨我在财务部那边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所以就派小颜过来送一下财务报表，没想到闹了些不愉快，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这你放心，我也是就事论事而已，你们以后按流程走就好。大家都是为了方便工作嘛！”甄小乐很清楚，整件事错不在胡彦，自然也不会和无辜的同事闹得不愉快。

“那就好！”胡彦宽了宽心，接着说，“对了，我下午要去分公司调研，如果霍总关于财务报表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还要小颜过来对接一下，你看……”

“这是小事，外出前你按往常流程做好报备就行，至于小颜那边，建议你请示一下霍总，只要霍总认为可以交接给小颜，那就没什么问题。”

“行，那我现在去和霍总说一下。”

胡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才走进了霍然的办公室。

二人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交谈了一阵后，胡彦面色略白地从总经理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走到甄小乐身边，说明霍总已经同意下午可以让颜语菲过来拿回他批注过的财务报表，而后匆匆地走了。

……

下午刚上班，颜语菲就已经站在了霍然的办公桌边，听着霍然说明着他本要传达给胡彦的指示。

虽然总经理办公室的玻璃门关着，外面的甄小乐听不到里面二人的谈话内容，但透过玻璃墙看霍然头也不抬看着财务报表说着话的神态和颜语菲匆匆地在小本子上做着记录的样子来看，二人的谈话内容应该很是严肃庄重。

甄小乐忙完手头的活，起身去茶水间泡了一杯茶，回来时不经意再看了一眼总经理办公室，场景已与方才大有不同。

颜语菲一脸愁容地站在霍然身边，好似在说着什么令她担忧的事。霍然脸上也不再是刚才严肃的表情。他背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面向颜语菲，淡定地听着她说话。

一丝好奇涌上甄小乐心头……这种好奇的感觉，与探索一道题目答案的感觉不同，它泛着些酸，又带着点甜……

玻璃墙内的二人却不是处在这透着青涩芬芳的氛围中。

“霍总，虽然我的身份可能不太适合说这些话，但是，我真的很为您担心。我知道，您是因为关心下属，所以前几天才那样照顾小乐的。但人言可畏，公司里现在有很多关于您和小乐之间的谣传啊！”

“既然是谣传，那必然都是假的。”

“可是！”颜语菲越说越激动，“可是我不想您被骗啊！”

“这话什么意思？”

“您恐怕还不知道，甄小乐之前好像和程实宇在恋爱啊！她有男朋友，却还要来连累您。我感觉……您真的好无辜！”颜语菲语气有些啜泣，仿佛快要为霍然冤屈得哭出来了。

“颜小姐，我想是你弄错了！”

霍然终于不耐烦地准备结束这浪费时间的谈话。

“首先，你刚才说小乐和小程之间‘好像’在谈恋爱，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所谓的恋爱关系并没有经过证实。在公司内部对未经证实的事情，还是员工的私事进行大肆宣传，勉强也算得上是造谣诽谤了吧！”

颜语菲听得目瞪口呆……

“再次，即便他们之间真的是你们所传言的那种关系，但这与我关心下属又有什么冲突呢？他们之间是私人关系，我和小乐之间是公事关系，这两种关系并不冲突，又何来‘欺骗’之说？”

“可是……”

“最后，正如你刚才所说，以你现在的身份，的确无权过问我的人际事务，这一点，请你铭记。”

“霍总，我……”

“颜小姐，我知道当初你曾是同批员工转正测试中的第一名，但今日看你连最基本的办事流程和职位权力都分不清楚，这真的令我有些失望。作为你上司的上司，我希望你能把花在传谣言上的时间用在复习职工手册和熟悉公司流程等事情上，尽快恢复你优秀的工作状态。若能如此，我将对你能为公司贡献才华而感到欣慰。”

“……是，霍总！”

颜语菲整理好报表，表情庄重地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霍然突地浅浅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本就是你的，所以不怕被别人抢？”

甄小乐一脸尴尬，“您什么时候是我的了！我……我要说的是……我只是按制度办事而已，请您明察。”

“你这是在……护食吗？”正如颜语菲所料，霍然听到了一切，还不忘专程过来调侃一番，丰富一下无聊的工作生活。

护食？……犬科？猫科？……《动物世界》的标志性背景音乐在甄小乐脑海中激情回荡……

甄小乐一时不能组织语言，有些结巴着说，“我又不是什么小狗小猫……不需要护食！”

“我来给霍总送报表。”颜语菲简单的回答中透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情绪。

经过了上一次的不愉快，甄小乐这次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给总经理的日常上报件需先交给综合管理部文件管理员，经他登记和分类整理后再呈递给总经理或副总经理。这些基础程序，在我们刚入职的第二天就统一培训过，当时转正考核中名列前茅的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虽然此刻的霍然正迎着早晨暖暖的阳光站在她面前，手里暖暖的咖啡杯里还腾着丝丝热气，但甄小乐还是觉得霍然这一脸不知所以的微笑看得她浑身汗毛直立。

看着甄小乐一脸茫然，霍然缓缓地品了一口咖啡，邪气地笑了笑。

颜语菲发现情况不太妙，不敢再多说。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低头看文件的霍然。

她看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心想霍然一定能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丝毫没有要帮帮自己的态度。她忽然想起那天霍然在众目睽睽下帮甄小乐带饭的场景，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愤愤地将手里的文件“啪”地放到甄小乐的办公桌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这是10月的财务报表，记得呈给霍总”，然后灰溜溜地回去了。

甄小乐从容镇定地一番解释，把颜语菲堵得一时无言辩驳。

颜语菲思索片刻后才说，“这些基础的东西我当然知道，但这份是紧急文件，必须直接呈给总经理。”

甄小乐顺着这味道看去，只见颜语菲手里拎着几张纸，妖娆而来。

甄小乐职业性地走到快要路过自己的颜语菲前问道，“小颜，你有什么事吗？”

“非常规性文件，有特殊情况需要直接呈报的，必须由部门主管或副主管报送。这一项流程你应该也很清楚吧！”甄小乐依旧淡定地说明着。

“胡主管他今天去分公司调研了，这会儿不在！”颜语菲不耐烦地解释道。

“按照考勤管理规定，副主管级别以上的员工外出必须报备其分管领导并在综合管理部报备登记。我并不记得胡主管今天有做过外出报备，但你却说他此刻不在公司，所以……你们胡主管这是擅自旷工了吗？”

甄小乐这一早刚刚上班，习惯性地往总经理办公室里看了看——果然，霍然已经在里面——自从她肠胃不舒服开始，霍然每天到公司的时间比以往大大提前了。

甄小乐不便多看，赶紧做好开始一天工作的准备。

忽然间，一阵熟悉的香水味轻轻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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