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你说我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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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涧云听了之后,在娘的怀里哭了一会儿,说:“娘,我想我爹爹了。你晚上带我去见爹爹好吗?”

被女儿的哭闹缠得快受不了了,做母亲的心一软,答应了女儿,吃过晚饭后,带着女儿去她爹爹学习改造的地方看看。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女儿现在失落的情绪。

……

靶灰头!在当地的方言里,就是“臭狗屁,什么也不是,就是个混蛋玩意儿”,这么一类的意思。

紧接着,身后一声凄厉地叫声,似乎轰然倒塌了什么东西,在那凄厉的声音之后,吴涧云看到,两团黑漆漆的东西瞬间消失了。娘还站在原地,却喊:“女儿,快回来,救救娘。那两个坏东西逃走了。”

吴涧云快速跑回来,却在昏暗中隐隐约约看见,娘的半边脸上,有一片阴影,吴涧云凑近了看,差点没有昏过去。娘的脸上,右侧,有一块皮肤已经没有了。

吴涧云跌跌撞撞地扶着娘返回,她先没有回家。直接送娘到了她家附近的一家小医院。医院里只有急诊值班的两个医生。他们进行了紧急处理。吴涧云的把娘安置好之后,又回家取了钱,再次返回医院。天亮了,需要交住院费。

早上,她等到医院上班后交齐了费用,又问了医生,医生说她的娘脸上的皮掉了很大的一块,恐怕得需要植皮,要受很大的罪。而且,他们这个医院太小,医用设备也比较落后,治疗起来效果不会台好。希望她能够转到别的医院去,给她的母亲更好的治疗。

她早上急冲冲来到学校,一来是为了请假,第二个原因就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主意,希望能够得到班主任的帮助。

可是,班主任郭老师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自己,而是仅仅派了金镯儿护送她回来。吴涧云觉得很失望。她多么希望班主任老师说一句“我这就随你去看看”啊!

金镯儿看出了吴涧云的失望,她说:“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我们快去医院!”

两个人快速赶往那家小医院。

……

吴涧云也不搭理它,只按照自己娘叮嘱的话,飞快往前奔跑,去找人来搭救娘。

她往前奔跑的时候,似乎听到,母亲的身后也有个声音在问:“你看我像个人吗?你看我是个人吗?”娘却大声回答:“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个靶灰头!”可能的娘的脖子被勒住的缘故,她的声音很是受阻和沉闷。

母亲紧紧跟在吴涧云的身后,边跑边使劲甩动身子,企图把后背上的东西给甩掉。母女俩使足了劲,也没有能够把紧贴在后背上的狗屁膏药一样的东西给甩掉。

她们感觉到各有一双胳膊在使劲搂着她们的脖子,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当母亲的还在叮嘱女儿:“云啊,千万别说话。你赶紧往前跑,见到了人就大声呼喊,喊人过来搭救娘。如果你不跑,咱俩今晚可全都没命了!快快快跑啊,女儿!”

说着这些话,母亲死死拽住吴涧云身后那个软踏踏像黏胶一样漆黑的东西,并下死嘴狠狠咬了一下那东西,只听它在吴涧云的后背上“吱哇”一声,跳到了地上。跳到地上后,还不死心,还在咋咋呼呼地说:“你看我像个人吗?你看我是个人吗?”

说完这句话,吴涧云举手示意老师。现在是语文课,正在讲课的是班主任郭青叶老师。看到吴涧云举手,她停止讲课。让吴涧云站起来。问她想说什么?

吴涧云还没有说话,就先哭了。她边哭边说:“郭老师,我今天是来请假的。我娘受伤了。”说完,很失控,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地开始哭。

班里立刻乱套了。很多学生叽叽喳喳,也有下位跑到吴涧云跟前进行劝说、关心询问的。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当夜,天地间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光,给她们心惊胆战的惧怕里增加了几分勇气。

母女两走了很久很远,忽然,有一个东西一下子跳到了吴涧云母亲的后背上,紧接着,又有一个类似人一样的东西也趴在了吴涧云的后背上。吴涧云吓得“嗷”的一嗓子,使劲往前跑。

她心情很差、自尊心很受伤。回到家里,就扎到母亲的怀抱里哭诉了这件事情。女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的爹爹平时对她宠爱有加。这次,女儿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冤枉,当娘的也替女儿难过,但是却无能为力。

她告诉吴涧云:“你爹爹现在犯了错误,在学习改造。我现在都见不到他。女儿啊,现在,咱们家处在特殊时期,在学校里能忍就忍忍吧好吗?再说,对方是老师,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郭青叶老师说:“金镯儿,你陪着吴涧云回去看看吧,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现在也离不开,还得上课。其余同学,咱们先继续上课。”

郭青叶老师派金镯儿直接护送吴涧云回家,是大有深意的。她的用意,金镯儿很明白。坐在这个教室里的,心里也非常明白的还有几个人,比如班长郑子刚、比如王二蛋,再比如吕大同,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地得到过金镯儿帮助的。

吴涧云刚刚坐下,就打了上课铃,老师进入教室,在讲台前讲课。金镯儿很关心吴涧云,悄悄问这是她怎么了,为什么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吴涧云人还没有说话,眼泪就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她说:“我娘受伤了。我得请假。”

一路上,吴涧云边走边向金镯儿讲述昨天她回家后,所发生过的事情。吴涧云沉浸在母亲受伤后的担惊受怕里,边讲话边哭泣。这让金镯儿心里很是同情。

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

原来,昨天数学课上,吴涧云被数学老师甲汁汁拽住长头发给拽到了教室的后墙上,又莫名其妙被批评了一顿。其实,吴涧云本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充其量,她在甲汁汁老师强势的逼迫下,撒了一句谎。

看到吴涧云眼泪马上掉下来,金镯儿赶紧解围,谎称老师来了、要上课了,驱散了围观的同学。

……

第二天上课前,吴涧云是最后一个来到班里的。与往常不同的是,此刻,她眼圈红肿,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眼神灵动、神采飞扬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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