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陕北古朝“毛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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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有些人喜欢攀比,谁家有什么,谁家吃什么,谁家的孩子多争气,比吃比穿比孩子,就是让他人羡慕自家的生活。这些家常便饭便是陕北上好的待客之食。往日里吃的是酸菜洋芋蛋,唯有节日里才会如此奢侈地吃一次。家里的男人在山上劳作,顶着烈日耕作,这份苦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所以他们也应该吃得好一些。所以家里的女人便省吃俭用,自己宁愿吃剩饭,也得让自己的男人吃好一些。

油糕、油馍馍是用小米做成,小米又分为软米和硬米,所以两种口感截然相反。油糕用软米做成,表面用清油煎炸,入口酥脆,其内软米粘牙有嚼劲。油馍馍是用硬米做成,也是用油炸,表面被油炸后焦黄而有韧劲,其内被高温的清油加热后立即与表皮分离,如一个被吹起来的轮胎内带。

突然,村妇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她一紧张,便呆站在原地,低头看时,只见一只长毛黑毛的大手从身后垂了过来。接着那个友好的声音顿时变成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把饭菜给我吃了!”

“我出门的时候刚洗的头,怎么会有虱子。”村妇忙说道。她哪知道这是毛野人的诡计。

“你让不让我给抓,不让我抓我一口把你给吃了!”

村妇便只好让毛野人抓虱子。

毛野人嘴上说是帮村妇抓虱子,其实就是找借口在模仿村妇的容貌和声音,于是又问道,“大嫂,大嫂,你家住哪啊,家里有几口人啊?”

“我家住在纸房,家里没有孩子,就有我和我老汉。”村妇颤抖着声音答道,生怕毛野人真的一口吃了她。

“你说不说实话,再不说实话我一口把你吃了!”

“好吧,好吧,你别吃我,我说实话,我家住在纸房庄,家里还有三个娃子。”村妇心里想着,自己已经把家里的孩子安顿好了,就算毛野人知道后也没有办法进门,如果刚好能碰到村民,说不准还能抓住毛野人,把毛野人给打死。于是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家还有三个孩子,老大叫木墩墩,老二叫门栓栓,老三叫锅刷刷……”

村妇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毛野人给吃了。

毛野人吃了村妇,便计划着去村妇的家。

且不说村妇的男人在山上劳作一天没能吃上一口饭,便是在晚上留在山上过夜。等着村妇给他送去吃食。

白日里天太亮,很容易被人认出,所以毛野人选择晚上去村妇家。

天朦朦黑,毛野人匆匆来到村妇家,推了几次门都没有推开,于是大声喊道,“木墩、木墩,快给妈妈开下门。”

老大比较精,听着声音不像她妈妈,便凑到门前,透过门缝朝外看了眼,忙答道,“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穿的是黄衣服,你没有!”

毛野人忙跑到茅坑,跳了进去,把自己染成了黄色,而后又来到门缝前喊道,“门栓栓,门栓栓,快给妈妈开下门。”

老二透过门缝朝外看了眼说道,“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的头发是黑的,你的头发是黄的!”

毛野人又跑到烟洞(烟囱)跟前跳了下去,把自己的头毛染成了黑色。

然后他又来到了门前喊道,“锅刷刷,锅唰唰,快给妈妈开门来。”

老三是个胖小子,也比较傻,看也不看便把门给打开了。

因为是在晚上,毛野人怕被认出,一进门就忙跑到炕上,把被子蒙在了身上。

老大比较聪明,他生怕这个人不是他妈妈,于是试探着问道,“妈妈,妈妈,你饿了一天了,今天晚上舀多少水,放多少米?”

毛野人哪里做过饭,想着越多越好,于是答道,“有多少水放多少水,有多少米放多少米!”

老二一听,忙喊道,“妈妈,妈妈,错了,是舀三碗水放一碗米!”

毛野人忙说道,“妈妈是饿糊涂了,就舀三碗水放一碗米。”

此时老大和老二已经意识到炕上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妈妈,于是开始警觉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大为了再次确认炕上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妈妈,就问道,“妈妈,妈妈,今天晚上谁跟你睡。”

毛野人忙说道,“胖墩胖墩跟妈睡,瘦墩瘦墩挨墙睡!”

因为平日里都是老三跟妈妈睡,老大听炕上这个人这么一说,就立刻确认炕上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妈妈,很可能就是妈妈经常说的那个毛野人。

正在老大愁着想办法时,老三忙说道,“妈妈,妈妈,我最胖,我和你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老大听见炕上咯吱咯吱地响,便问道,“妈妈,妈妈,你在吃什么?”

“我刚在下炕摸到几个干枣,见你们睡着了,就先吃了。”

过了一会,又听到地上不停地有东西掉下去,老二又问道,“妈妈,妈妈,你往地上扔什么呢?”

“哦,我刚吃了枣,吐了些枣核在地上。”

其实是毛野人正在吃老三。

老大知道跟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妈妈,就说道,“妈妈,妈妈,我想尿尿。”

门栓栓也知道炕上的人不是自己的妈妈,正发愁呢,听老大这么一说,忙答道“妈妈,我也想尿尿,快憋不住了!”

毛野人正吃老三吃得起劲,他生怕老大和老二发现,但又害怕老大和老二走掉,于是说道,“天这么黑,小心磕到碰到,妈妈在你们身上拴根毛线绳绳就不怕了!”。说完在老大和老二身上各拴了根毛线。放心以后又继续吃着老三。

老大和老二悄悄摸出门,把毛线解开,一溜烟炮了。

因为老三长得胖,毛野人吃完老三后就饱了,心里想着老大和老二身上有绳子跑不掉,于是很安心地睡觉去了。

毛野人睡到第二天早晨,见剩下的两个孩子不见了,忙着追了出去。他追了好久,终于在村口的一个大柳树上看见了老大和老二。于是他大声喊道,“木墩墩,门栓栓,你们怎么上到树上的?”

老大忙说,“东家一碗油,西家一碗油,抹一抹,上一上,就能上来了。”

毛野人忙跑回家,从家里拿来一罐油,一股脑地倒在树干上,而后往上爬,可是越爬越滑,于是又问道,“木墩墩、门栓栓,妈妈还是上不来。”

老二见树旁边有个活泉,于是指着泉水说道,“妈妈,妈妈,我们不在树上,我们是在水里面”,

毛野低头一看,果然见泉水里印着老大和老二,他试着捞了几下,都没能捞到那两个孩子,于是又急着问道,“孩子们,你们是怎么钻到井里的。”

老大忙说,“你把里面的水喝光我们就出来了。”

于是毛野人拼着劲地喝水,然而那水永远喝不完。到最后水喝得屁股都开始往外流水了。

这时,刚好有个小孩背着一捆干草路过,毛野人看到后大声喊道,“背干草的小娃娃,快把你的干草借给我塞下屁股。”

小孩懵懵懂懂地,看见那个人不停喝泉水,而且要拿来塞屁股,于是很不情愿地答道,“我的干草要喂驴呢,不能给你。”

“你给不给我,不给我我一口把你吃了。”毛野人马上露出了本性。

背干草的小孩把干草一扔,撒腿就跑。

毛野人屁股塞上干草后仍然不停地喝水,最后“嘭”地一声爆炸了。

五大老爷讲到这里,闪电的手下都禁不住鼓起掌来。

这个毛野人的故事一代传一代,故事在告诉这里的孩子,山上不能去,因为山上有狼,不安全,毛野人就是吃人的狼。故事告诉孩子们不能随便开门,因为这里坏人很多。故事告诉孩子们,就算遇到了坏人,也要急中生智,与坏人抗衡。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毛野人死了,孩子们得救了,可这个结局也同时告诉孩子们,只要坚持到最后,终究能成功。

其实,五大老爷的故事还没讲完,他接着说道,“毛野人爆炸后没多久,树底下就长出一棵白菜来……”

阿吉听到这里,儿时的回忆又被勾了起来。他默默地离开了人群,他想起了他的好兄弟—阿林。

村妇不敢再再言喘(说话),看着毛野人吃了她做给他老汉的饭,此时心里依旧惦记着自己的老汉,想着自己的老汉干了一上午的活,到现在都吃不到饭,还要饿着肚子干农活,一定在田里巴着眼等自己。

毛野人吃完饭后舔了舔嘴唇,仿佛刚好开了胃,他朝村妇上下打量了下,又厉声问说,“大嫂,大嫂,你多久没洗头了,你看你头上的虱子都掉地上来了,让我给你抓了吧!”

“你给不给我吃,不给我吃我就先把你吃了!”那个毛野人大声喊道。

“那,那,那你吃去吧……”村妇此时顾不得那饭菜,很不情愿地把那筐饭菜递给了毛野人,而后又颤巍巍地说道,“这些饭你吃去吧,我要回家重新给我老汉做饭去了。”

“你就在这看着我吃饭,不然我这就把你给吃了!”

在古时候,陕北的男人负责耕作,女人负责家务。因为自家的地离家比较远,男人们早出晚归,免得来来回回把干活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妇女们负责做饭、送饭、在家带孩子、干家务活。所以在那时候,有些孩子长大以后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因为男人们在天还没亮就出山,很晚才回家,在家的时间刚好是孩子们熟睡的时间。

因为是在盛夏,炎炎烈日烤得地面微微发烫,唯一避热的地方就是路边上的柳树。村妇每走一会儿就会在一棵柳树下坐了下来乘凉。

走着走着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是大路,一条是小路,走大路得绕好远才能到地里,走小路只需翻个山就到。看到这里村妇犹豫了,是走大路好呢还是走小路呢。他虽然经常听年长的人说半路上会碰到毛野人,也经常给孩子们讲毛野人的事,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见过。怀着侥幸的心理,也为了偷懒,还是选择了走小路。

“这可不行啊,我老汉(老公)在山上受了一前晌的苦了,你要是吃了他就没得吃了,他就要饿肚子。”村妇战战兢兢地答道。说着,她轻轻转过身,顺着肩膀上的黑毛手朝后看去。这一看,便着实吓得不轻,原来身后是一个浑身长毛的巨大怪物,身如人型,面貌却丑陋无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算是碰到毛野人了。

毛野人居无定所,经常流窜在山头田埂,靠吃人为生。他们身上浑身是毛,两只眼见红通通的像烧红的炭火。

“都有些什么吃的啊?闻起来好香啊……”

村妇以前听老人们说毛野人如何凶残,但身后这个声音似乎并不凶残,但她不愿相信自己碰到毛野人的事实,于是自欺欺人地把身后那个人当做是邻村的乡亲,于是故意扯着嗓子答道,“我拿着油糕、油馍馍、烩面和烙饼子,还有一罐绿豆米汤,可好吃了……”

没走多久,突然感觉身后有喘气的声音,这喘息声很大,接着就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地,犹如两个巨大的风箱在送风。她本来就紧张,生怕遇到毛野人,所以一直埋着头朝前走,不敢朝后看。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大嫂,大嫂,你这是到哪里去啊?”

三个孩子都是农家的孩子,父母辛苦在山上劳作,他们就在家照看,也是比较懂事。老大叫木墩墩,老二叫门栓栓,老三叫锅刷刷。老大比较聪明,他妈妈临走时也嘱咐道:“妈,你给我爸送饭可别偷懒走小路,小路上毛野人多,小心碰上,大路上人多,毛野人不敢出来”。

村妇没在意老大的话,撂下一句“我知道啦”后,头也不回就朝坡下走去了。

村妇一听这声音,紧绷的神经仿佛就要崩断了,但她依然装作镇静,加快脚步超前走着,边走边说, “我,我,我到山上给我老汉(老公)送午饭去。”

“你都拿了什么好吃的啊?”

身后这个声音听似很友好。于是村妇放松警惕,但仍不敢回头,喏喏地答道,“没,没拿什么,就是一些家常便饭。”

阿吉远远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堆篝火,仔细听去却是五大老爷在给闪电的手下讲着陕北的古朝(类似民间传说之类的故事)。阿吉从小是听着这些古朝长大的,听一遍两遍不觉得厌烦,就算听个八九十来遍也不会,尤其是五大老爷讲古朝时的语气,更是引人入胜。

这晚是五大老爷有史以来最多的听众,所以他讲得更加带劲了。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个夏日炎炎的中午,一个村妇提着一筐午饭打算去给在山里锄地的丈夫送饭。临行前,他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嘱咐道,“妈妈走后你们就把门给反锁了,不准给生人开门,小心碰到毛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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