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张奂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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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董卓的手,白氏喜极而泣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每日祈祷,总算不负。”

董卓道:“母亲放心,没有人能伤我。此次出征,孩儿亲手斩了先零越吉、烧当川木、卑禾龙,算是替父亲、兄长报了大仇。他们的在天之灵若是瞧见,也能安息了。”

对此,白氏并不在意。

这一日,军营里来了几个十常侍的阉人,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云阳之捷,朕心甚喜,特赐五十万钱,慰各级将领;敕封董卓,为护羌校尉,持节,并领陇西郡太守。中郎将张奂指挥不利,致使陇西军大损,责免除一切职务,回京待审,陇西军兵权,移交中郎将段颍。钦此!”

待圣旨念完,所有人都傻了。

张奂做为三军主帅,竟无端被罚,说什么指挥不利,如果真的指挥不利,又哪里来的云阳大捷?分明是欲加之罪!

而董卓,本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如果没有张奂包容,在军中根本说不上话,虽然立下大功,但也不至于连升四五级。既封了护羌校尉,却又领陇西郡太守,实在太过。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圣旨中并没提到晋升各级将领,只赏赐了五十万钱。听着是挺多的,可要是分赏下去,就没有多少了。

总的来说,对于这份圣旨,各级将领们多有不服。

“臣接旨!”张奂站起身,接过圣旨。

他很平静,脸上也无任何波澜,像是早就猜到会有这道圣旨一样。

可将领们却非常不解。

吴山怒道:“我等拼死杀敌,何以有功不赏?”

“是啊,上一次与先零羌大战,才杀敌六千,尚且晋封了许多军中将领,然而这一次却...。”众将议论纷纷。

十常侍韩维喝道:“大胆,尔等不但不感恩,还质疑陛下的圣旨,是想造反吗?”

“不敢,我等只想讨个说法。”

“说法?想要什么说法?”

周弘道:“老将军带兵有方,曾多次击退羌人。此次大败三羌,也是全赖老将军之功,为何要回京待审?”

吴山怒道:“还有董卓,区区一个军司马,虽有些功劳,也不至于连升五级。这将我等的功劳又摆在何处?难道云阳之战,都是他打的吗?”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韩维冷笑着道:“咱家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你们所谓的功劳,有多么可笑!”

“来人。”

四个侍卫进入到帐中。

韩维道:“把他们两个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枭其首。”

神转折!

周弘、吴山,直接被吓傻了!

帐中将领,也被韩维的强势,惊的说不出话来。

张奂道:“等等。”

“老将军还有何话可说?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此间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韩维一脸轻藐、不屑之色。

张奂道:“我虽已被革职,但尚未移交兵权,军中事,还由我做主。”

韩维冷笑着道:“好。既如此,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我要提醒老将军,这二人公然抗旨,你若敢包庇他们,就不止是被革职那么简单了。”

“将军三思。”董卓一惊,忙上前提醒。

“无妨。”

张奂不以为然,道:“在此战中,周弘、吴山立下大功,虽然对圣旨有不敬之语,但也可将功折罪。”

“责令打五十军棍,稍作惩戒。”

士兵们进账,将周弘和吴山带了下去。两人还满脸惊惧之色,被韩维吓的说不出话来,但他们知道,张奂是为他们好,如果不打这五十军棍,连小命都没了。

张奂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们的命。

“谢老将军、谢老将军....。”两人被拖到帐外,狠狠的打。

韩维道:“好,张奂,你可真行,抗旨的人你也敢救下,你就等着被杀头吧。”

“不劳韩大人操心,张奂既接了圣旨,在移交兵权后,自会前往洛阳请罪。”

“哼!咱们走!”

韩维带着随行的侍卫,大摇大摆的离开。

“你们也走吧,我自己静一静。”张奂看了眼帐中众人。

“诺。”

“仲颍留下。”张奂突道。

董卓本来就没打算走,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问张奂。

“老将军,为什么圣旨上说,封我为护羌校尉,并领陇西郡太守。而其余的校尉、军司马,却是些微不足道的赏赐。尤其老将军您,还被卸了兵权。这让末将实在想不通。”

张奂摆手道:“你先坐下。”

“你知道什么是护羌校尉吗?”

“知道。这是四品军职,持节。主要负责镇压羌人,和安抚归顺的羌人。”

“你说的不够准确,但也差不太多了。”

张奂叹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十常侍的曹节,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这中郎将的位置,早晚要被人夺去,所以,我很早就开始做准备。让中郎将段颍接替我的位置,他虽然与十常侍有勾结,但抗击羌人,从不手软,比朝中那些奸猾之辈好多了。至于你,武艺尚可,但带兵经验不足,还需要历练。但你有一项好处,是他们没有的,那就是与归顺的羌人们多有交好,而且这些羌人还都愿意听你的。这就意味着,你非常适合护羌校尉这个军职。”

董卓明白了,难怪张奂处处护着他,原来早就准备好,要让他当这个护羌校尉。

张奂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官职,如果边境战事起,你可以调动至少十万大军抗击羌人,连段颍也得听你的调令。”

董卓懵了:“不对啊,段颍是中郎将,他官职在我之上啊,怎么...。”

张奂笑着道:“这就要看谁持节了。现在是你持节,他当然得听你的。不过这只限于战事起时,如果没有战事,他的官职仍比你大。而且你也无法调动各郡的军队。”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张奂虽然让段颍接替了他的位置,但并不怎么信任段颍。相比之下,他虽然只是个护羌校尉,在官职上低于段颍,但到了战场上,还是以他为主,段颍只是从旁协助。

董卓想明白后,拱手道:“多谢老将军。您为了我的事,肯定费心不少吧,要将一个军司马,直接提升到四品军职,还并领陇西郡太守,这难度一定不小。”

张奂道:“难度是有的,但只要你日后好好的驻守凉州,让百姓们少受些苦,也算我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董卓道:“老将军请放心,我董卓必定以您为榜样!”

有工作,有亲人,有张奂的提携和看重,有数不尽的羡慕和崇拜,过的倒也十分的充实。

但这种日子,并不能长久。

..........................

转眼,数日后。

在接下来的几日,他每日都带着董旻去军营,向李傕、郭汜讨教武学,他也跟着在一旁学习,提高自己的实力,到了傍晚,再返回董府歇息。

“当然是真的,怎么,你也想建功了?”

“嗯嗯。”

董旻一个劲的点头,说道:“我长大后,要像二哥一样,驰骋疆场,杀敌建功。”

“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的想法还和几个月前一样,董君雅、董擢已经死了,就算把羌人赶尽杀绝,也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复活;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仲颍,是仲颍吗?”

“是的母亲,孩儿回来了。”

“好志向,我一定支持你!”

董旻眼眸直转,说道:“二哥,你临出征前,可是答应过我的,待得胜归来,要教我练武。我可一直都记着,你不会说话不作数吧?”

白氏的眼睛还是瞎的,董旻侍奉在旁,闲暇时,练习练习刀法。

见董卓回来了,董旻高兴的紧:“二哥,听外面的人说,你亲手斩了三羌首领,是真的吗?”

“我说过的话,当然作数。但我的武艺也不怎么样,怕耽误了你。你若是有心,就到军营中来,我给你找两个武艺高强的师傅,如何?”

“好啊。”董旻心中大喜。

白氏被丫环扶着走了过来,董卓上前见礼:“母亲。”

三羌联军被灭,是军中的大事,也是喜事。

回陇西郡后,张奂用缴获来的粮食、酒肉,连续几天,犒赏三军。整个军营上下,好不欢喜热闹。

董卓忙完了军中事,回到董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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