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亢龙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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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刚刚的妇人,王晔抿嘴一笑,没想到这位秦先生竟然还惧内。

对于王晔的嘲笑,秦少游丝毫不介意,看了看门外确实没人,继续说道:“其实不算丢人,你母亲当年不仅贵为赵氏千金,更是容貌过人,当初有一位少年为了你母亲不远万里从秦淮跑到西南,扬言要娶你母亲,结果被你外公赵无天一顿暴打,不过赵无天看他天资聪颖,便与他立下约定,七年之后只要那名少年能用剑胜过他,赵无天就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秦少游不由得笑了笑:“谁都知道这赵老爷子是一向喜欢插科打诨,可是这少年愣是信了,七年之后真的提剑赴约,但是那时候你母亲已经身为人妇,少年人也只好遗憾回去。你母亲倒是好心,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亲自为他打造了一柄长剑,至于后来他们还有没有交流,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依你爹那个醋罐子,估计是不会有了。”

“乔家,我听说乔家不是从商的吗?”秦少游摇了摇头:“一逢乱世,商人最难保全自己,而乔家屹立晋地百年不倒,没点别的门道是行不通的,以后你会有机会去乔家一探究竟的。”

“二十年前京城雪夜,福安年应该告诉你了吧。”王晔苦笑地点点头,“当时听得热血沸腾,可是现在才明白无辜死去的人是自己母亲,浴血战死的人是自己父亲,呵,真是……”

“而我要说的,是福安年不知道的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东西,你听好了,你父亲孤身独赴京城,不单单是为你母亲的死求一个说法,更是为你求一个未来,为王家求一个未来。”

王晔摸了摸袖中的飞刀,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笑着对秦少游说道:“我这六柄落凤刀是出自秦先生的手笔吧?”

秦少游神情一震,王晔顺势把落凤刀放到他的膝盖上。秦少游看着眼前的飞刀顿时百感交集,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是的,这是你父母成婚时,我送的贺礼,刀是请家中长辈所做,上面的凤图是求晋西乔家所刻。”

“你爹啊,有情有义是个豪杰,多少大家女子都对他仰慕不已,可是一直痴痴地喜欢你母亲,连硕大的王家都不要了,说句实话,这一点我承认是真的不如你爹。”

“而且也因为你爹那百年不遇的练武材质,让赵无天心里痒痒,为了留下他,这才同意你父母之间的情事。”

“至于你父母其它的事情,你就别问我了,我要是知道才奇怪。”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唐朝皇帝所赐,也绝对不是什么防御兵器。”秦少游接过王晔手中的亢龙锏微微舞动,“人人常说杀手锏,其实就是指这类兵器,它看似普通,却能够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秦少游随手一挥,亢龙锏击中一旁的竹杯,只一瞬竹杯便变得粉碎。巨大的声音引起了注意,外面的妇人掀起帘子瞪了秦少游一眼,秦少游连忙手忙脚乱地把亢龙锏还给王晔,向妇人点点头示意不会再这样了。

待到门帘放下,秦少游继续说道:“亢龙之意在于飞到天边无法飞回的龙,易经有云:亢龙有悔,而你王家也过了飞龙在天的时日,应该有人去学学亢龙有悔了。”

王晔有些好奇:“那名少年叫什么名字?”秦少游眉头微展,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往事,“林叶亭。”

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王晔默念几句,在心里记住,等到日后有机会再去查证。

在王晔有些惊讶的眼神中,秦少游继续说道:“因为原本是我先遇到你母亲的,你父亲这叫横刀夺爱,所以现在我有点想在你身上讨回来了。”

王晔抽了抽嘴角,感情还有这档子事,秦少游突然意识到什么,向着王晔低声说道:“一会出去不敢乱说,否则你俩一走,我估计就没好果子吃了。”

王晔抚过亢龙锏上古朴的痕迹,心下微微有些触动,秦少游摊开双手:“好了,现在又到你选择的时候了,王家虽然早已破碎不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顶着王家大少的头衔虽然时刻身处危险之中,但依托父辈余荫至少还能富裕三世,但一旦你接过亢龙锏就代表着你要担负起振兴王家的责任,如果你拿着亢龙锏却敷衍了事。”

秦少游微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第一个废了你。”一句平淡的话,却带来了巨大的威压,让王晔都有些站立不稳。

从布袋里取出一件兵器,王晔愣了愣:“这是……?”“亢龙锏。”秦少游淡淡地说道,“这才是你王家的传家之物,只不过这东西既不像刀般刚猛,又不像剑般飘逸,四类不像所以一度被王家当作摆设,现在是时候要一个人来使用它了。”

王晔有些惊奇地问:“亢龙锏?我记得我看一个电影里面,好像唐朝宰相狄仁杰用过它,还是皇帝亲赐的,说是无论天子朝臣,谁犯了错都能用此锏敲打,不过好像看上去好像是个防御的兵器。”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王晔这才意识到一旁秦少游的脸越来越黑,不由得挠挠头站在一旁闭上了嘴。

其实懒散浪荡的他并不喜欢担负责任,而且他现在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叶轻雪,如果自己一旦接过这个重担,想必身在华海的她也会受此牵连。

“能讲讲我父亲吗?”王晔第一次从嘴里说出了父亲这个词。

秦少游微微一愣,继而对他翻了个白眼,与刚才杀气外露的他完全不同,“说实话,真是不情愿对你说起他,实际上我们的关系很不好。”

也许王晔没听过秦少游这个名字,但是斩仙飞刀的大名却早已听闻,传说中可斩上仙的飞刀,对于同样喜爱把玩飞刀的他可谓是珍宝。

然而秦少游懒得跟他炫技,只是微微展示一下,就把飞刀又收了回去,“现在你还觉得我刚刚的话是随口说得吗?”

王晔苦笑一下:“那秦先生何意呢?”秦少游没有回话,手在枕头下摸了摸,取出一个布袋丢给王晔,“整天枕着这东西睡,一点也睡不踏实,趁早给了你也让我睡几天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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