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梅花三弄
叶凡自然不是觉得无聊或是目中无人，只是老教授讲解的知识他课下全部看过了，而且过目不忘，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候。
“对不起，卡根教授。”
“下课留下。”
“那我考考你。法灵流动有几种方式。”
“三种。涓流式、递进式、爆发式。”
“火系法灵能否用于治疗？”
“火系法灵因其暴烈难驯通常不用于治疗，但是对火属性高度契合者可以用来治疗。火属性契合者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治疗方式——涅槃，摧毁躯体生机保留一丝心火，借助心火刺激躯体重新焕发生机。”
“涅槃？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这是你在书上看到的？”
叶凡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火系法灵确实可以治疗火属性高度契合者，但是那本书上只是这么一句话，那后面的涅槃的内容是忽然窜到自己脑海中的，看教授反应就知道这个很明显不是书上的内容，看来是自己失忆前掌握的知识了。
他感觉到对他而言这是常识，但是这位老教授竟然听都没听说过，看来自己以后得留心不能乱说话了。
“是的。”叶凡只有硬着头皮把他归到书上看到的内容了，只希望老教授别追问是那本书上看到的。
“涅槃？很有意思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哪位有才之士提出这样的想法，回头一定要试验一下这种方式的可行性。”幸好老教授心思被这个想法本身吸引，没有继续追问。
“嗯，看来你确实课下功课做得很好，我能问问你自习到那儿了么？第二个问题是下学期的，我还以为你会答不上来。”
“其实法令导论课程，课业内的书我都看完了……”叶凡把他上课期间看的那本厚书放在了教授办公桌面上。
“《术式阵的美学与架构》，这个你能看懂？“老教授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凡，得到叶凡肯定答复后不由惊叹，”老天，你是什么怪物，那些你看过的都记住了？”
“过目不忘……”
叶凡能够这么快看完那些书，除了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有时候叶凡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人类，他的确有一半血统不是人类的，但如果这都是因为精灵血统，那整个族群都是这个血统的精灵族得强成什么样？所以，他知道一定有更深层次原因。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哎……可惜了，如果你元素契合度再高些，哪怕只是a级，你也必能成就一番伟业。
老实说，我这么在意你，除了伊莲娜的要求，更多是私心，我天赋很一般，纯粹凭着一股拼劲儿才走到了今天，我以为你和年轻时的我一样……没想到……有些人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你也是他们中一员。”
叶凡看着神情有些沮丧的老教授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安慰，怎么说似乎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干脆岔开话题。
“卡根教授，我想知道书上说涓流式引导有时比爆发式更好是为什么。法灵的流动不是越剧烈越容易引发共鸣么？”
“为什么三种不同的引导方式明显涓流式效率最低却存在这么多织，从未被淘汰，你想过没有？”卡根教授反问道。
“请教授解惑。”
“很多人想法就像你问的那样，觉得法灵流动越剧烈引起越强烈的共鸣越好，但是事实是越剧烈的法灵共鸣就越难掌控，真正的高手不是疯狂向对手释放能量，而是把每一丝力量都运用到极致，可以精确掌控自己使用的每一丝力量。”
“火法，炼羽！”
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小火鸟出现在卡根教授掌中，教授张开五指，火鸟甚至可以在教授指缝间来回穿梭而不灼伤他。紧接着，卡根教授更是像颠球一样用手掌颠着火鸟，叶凡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火鸟并没有真正触碰到教授的手掌，无论火鸟速度多快，一定在接触前一刹那迅速弹开。
“这就是涓流式，同样的术式，用爆发式想做到这样的灵活度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但是同样，爆发式术式能达到的威力想用涓流式达到也是异常困难，至于递进式，则像海浪一样一波强似一波。三种引导方式各有优劣，关键在于选择。”
经过今天的事，老教授特许他可以在他课上自学，也不用完成他布置的作业，去按照叶凡自己的安排学习就行了。
法令导论后是冥想课，叶凡本以为是一群人盘坐在静息室里冥想打坐，原来是传授冥想的理论知识以及对一些冥想过程可能碰到的问题进行解惑。
再之后是伤害评估理论，上课前，这是叶凡估计最无聊的课。想想吧，一群人围着一个创口七嘴八舌分析这个创口是受到何种等阶、属性的法术伤害……学习后才知道这是一门相当深奥的学问，需要对解剖学、力学和法术知识有一个全面综合的认识。
至此，明辰上半部分课程结束，用过餐，明辰下半段和全胧月时段的课程就是法术修习课了，毕竟法师还是以法术为重中之重的。
修习课的分班不同于理论课，因为原来一个班的学生各自元素契合属性不一样，不方便统一授学管理，所以修习课是按照学生元素属性分系，其中金、雷属性因为人数稀少所以并作一个系。在每个元素系下，又根据学生法灵所处不同阶段分成研修班、高阶班、中阶班、初阶班四种。
叶凡这种连术式都没放过一个的自然毫无疑问是分到风系初阶班了。
授课的是一位留着山羊胡、卷曲长发的年轻男老师。
“跟我来。”
出乎叶凡预料，男老师直接撂下这样一句话就朝着后山走去。初段的大多是十多岁甚至不到十岁的孩子，看着老师走了，连忙亦步亦趋跟上。
走了接近一旦时间，众人才在山的隘口停下。男老师不发一言，席地而坐，其他小孩也有模有样跟着学了起来。
静坐了三十梭，叶凡在这里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山风呼啸而过，透过他的身躯，撩动他的发丝，让他舒畅得想要放声呐喊。
终于，叶凡压抑不住，站起身来，冲着山谷大声呼喊起来。
响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山风，叶凡更加舒畅长啸起来，他感到自己是这里的主宰，完全忘记这是课堂。所有山风围着他旋转，他觉得自己就要乘风飞去。
男老师第一次露出表情，他笑了。
“好一个风之子！”
他讶异于这孩子对风元素的掌控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没正式开始法灵修行，就可以唤风到这种程度的人。就连自己身周环绕的风元素似乎也受到他的感召，蠢蠢欲动，仿佛那孩子就是风的君王。
不过他带所有人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测试潜质，而是来授课的。
“班上来了新同学，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索拉卡，不用叫我老师，直接称呼我姓名就可以了。今天我们要在上一堂课风旋基础上学习一个新的法术。我带你们来这里，是想让你们感受自然界的风，感受他的迅疾以及变幻莫测。”
索拉卡的长发和羊角胡都被山风吹拂得飘忽不定，很有些化外之人的仙气。
“风法，梅花三弄！”
索拉卡手臂带动宽大袖袍向上一扬，一道小小风旋就成型了。众人只看到索拉卡手一扬，远在二十米开外的大树上全部枯叶就被尽皆吹下。
“这是梅花三弄的第一阶段，追求一个快字。你们需要在两旦内做到，在泡沫积累足够热量前把十米外的泡沫吹飞。”
索拉卡指了指十米外一个训练装置。一簇点燃的香松枝置于地面，一米左右高处悬挂了一个受热就会爆炸的魔彩泡沫，泡沫自然飘落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因过热爆开，就算失败。
这个其实除了要求快，还有一个潜在的要求——准。隔了十米远，偏了一点到达后也是偏了不少了。
叶凡引导着身体内法灵按照索拉卡教授的梅花三弄特有的法令轨迹流动，引起共鸣后，命令风元素将冥想世界里白色氤氲般的法灵进行性质变化。一道风旋就成型了，他手臂轻轻一挥，那风旋裹挟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开赴山谷谷底。
索拉卡早就关注着他，看他一遍就成功施放了梅花三弄，顿时感到无比惊讶。
要知道叶凡之前根本没来上过课，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打了小半个学期基础了，很多已经掌握风旋的学生都难以做到一次成功，没想到叶凡竟然毫不费力就一次成功了。
叶凡没有因为成功施放法术就高兴起来，而是不缀练习着。法术使用次数越多越能熟练驾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两旦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索拉卡问谁准备好了要先试试，叶凡刚想上前却被索拉卡阻止。
“你最后。”索拉卡轻声对叶凡说。
前面的几个孩子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了，但索拉卡都未发一言，直到一个茶色长发束成马尾的圆脸小姑娘以失败告终。
“你叫什么名字？”
“艾莉西亚。”
“先不要继续练习了，休息会儿吧。”
叫艾莉西亚的小姑娘似乎不甘心还要再练习，却被索拉卡制止了。刚刚这个小姑娘就像疯了一样一直不停试图凝聚风旋再施放、再凝聚再施放。即使自律如叶凡都自叹不如，他还有休息的间隙，这小姑娘是真的片刻不歇练习了两旦时间。
其他人很快完成了考验，通过和失败人数基本相当。
“来，艾莉西亚，你再来试试。”
“可是我已经失败了！”
“这里是课堂，失败了可以再来，相信我。”
魔彩泡沫被重新设置好，索拉卡示意艾莉西亚可以开始了。艾莉西亚手起、一扬。一道漂亮的风旋便把泡沫吹飞，完成度是所有孩子里最高的。似乎那泡沫还没开始下落就被吹飞。
艾莉西亚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双手。
“你不是努力不够，只是太累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刚刚艾莉西亚那个练法已经让她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一个疲惫状态，再加上法灵消耗过度，第一次失败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索拉卡问叶凡道。
“叶凡。”
“叶凡，好的，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你来给大家做个示范过后回答我一个问题。”
众学生不由惊讶得张大嘴，索拉卡就对叶凡这么有信心？他可是刚接触法术修习啊！
事实证明，索拉卡是对的。叶凡不但把魔彩泡沫吹飞了，连那个支架和火堆都一并吹下了山谷。叶凡也明白为什么要他最后来了，他测试完道具都没了。
“叶凡，告诉大家你为什么可以取得这样的效果？”
“爆发式引导。”
“在追求爆发速度时，需要短时间调动尽可能多的法灵，爆发式引导无疑是这里最好的选择。”索拉卡接过叶凡的话，继续解释道。
“真的？不许撒谎！”
“不敢欺骗。”
“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好，教授您应该批评的。”
“孩子啊，用功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用功的方式，我猜你在补习以前落下的知识。但是你如果一味去补原来的知识，却错过了老师课上讲的知识，你不是又要花更多时间去补习这部分缺失的知识。那不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么？”
“卡根教授，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认同您的观点，只是说实话，您讲的内容我都看完了。不过，只要您说到您独有的见解或是书本上没有的知识，我会专心听你的。”
以上就是恒界著名的人族十大职阶。等你们能够熟练运用法灵之后，会根据你们自身能力不同去选择一种或多种职阶进行战斗。
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么？”
“卡根教授，我想知道哪一个职阶战斗能力最强。”
“叶凡大人……”薇薇安局促地捏着手指瞄了一眼叶凡。
“叶凡，我知道你挺用功的，只是伊莲娜老师跟我说让我对你严格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卡根教授不悦地看着埋头翻阅着一本厚厚书籍的叶凡。
“叶凡同学，如果我的课程对你而言实在无聊，为什么要来上我的课呢？”
“啊——我认得你，马修·迪恩，新来的驱雷使。”老教授推了推下滑的镜框，继续道，“职阶之间战斗能力除了几乎没有战斗能力的大御师其实差别不大。最主要还是要看使用者自身。
通常而言，风火雷这类元素契合者的攻击性会更强，水木类元素契合者的辅助能力会更胜一筹，金土类契合者常常选择战士类职阶，但这并不是绝对。
辅助类，可以吟唱各类治疗、辅助奇迹的大御师；使用言灵压缩吟唱进而实现精简版奇迹战斗的言灵术；沟通异次元召唤异次元生灵的秩序者；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属于这三类的一种特殊职阶——契魂使。他们与强大的灵体订立契约，借助灵体力量战斗，根据灵体力量类型不同，契魂使可以是这三类中任一类型。
以前就有人认为辅助类战斗能力不强。但是面对能召唤一个军团的秩序者，谁能说可以稳赢？
同样，以前的观点认为最强大的法术都是奇迹，之所以没人将奇迹用于战斗就是因为奇迹需要吟唱实在太慢了。但是言灵的发现和运用彻底扭转了这一看法，言灵是一种精简化的奇迹，虽然达不到完整吟唱奇迹同样的威力，但也使得奇迹有了一战之力。所以没有战斗能力的大御师通常也是一名资深的言灵术。
还有别的问题么？”
“法灵是整个恒界战斗能源的根本，人族对法灵的不同运用法式衍生出三类截然不同的战斗类型——
法术类，运用法术进行元素属性转换元素掌控者——御灵士；运用神秘星象力量的星象法；运用幻术营造攻击敌人心灵的灵心道；
战士类，运用法灵强化自身肉体能力的武道者；运用法灵塑造各类兵器进行多段攻击的器炼家；驾驭各类魔兽弥补人类身体短板的龙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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