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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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木桌上放置着两盘简单的菜肴。雷杰率先打破端坐在桌前两人之间的沉默“星儿,今天运气好,在河边抓到了鱼,你多吃点” 星儿轻声回应道“嗯”随即道“今天我在山上摘到你最爱吃的野蘑菇,你也多吃点”。雷杰夹了一快蘑菇在嘴中慢慢咀嚼,随即惊喜道“星儿,你这完全有当厨师的潜质啊,真是太好吃了”。雷杰夸大的表情让星儿十分高兴,边为雷杰夹菜边微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啊”。

……

此时床上躺着的洛基却突然睁开双眼,平淡的目光注视着屋顶上方的蜘蛛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身形偏瘦,脸庞虽谈不上俊朗但十分干净,给人舒适的感觉。一双纯净的眼睛十分有神,虽说只有十岁,但从对话口吻中所传递的沉稳却令年过花甲的老瑞克都感到惊讶。

老瑞克十分喜爱雷杰,因为原本以为建立图书馆能让平民的孩子接受到知识的润泽。但只有雷杰从识字以来便坚持在繁忙之余抽出时间来图书馆。而且雷杰十分客气,有时天气非常炎热时便会为老瑞克带一杯深井下清爽的凉水。

“没有,爷爷根本就没睡着”老瑞克亲切道,随即用埋怨的口吻道“洛基,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傻坐着,到辛苦你和星儿了”。类似这样的话语雷杰从村民的口中或多或少都听过,但雷杰每次的回答也相似,他笑着道“师傅他养我们这样大也不容易,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咳嗽半天都停不下来”。对于雷杰这么善解人意的回答,老瑞克到不觉得奇怪,只是心中暗道“洛基喝酒一大口接一大口,不呛到才怪”。但深知雷杰对洛基十分敬重和爱戴,于是老瑞克微笑道“嗯,所以雷杰你要多读点书,即使将来成为不了厉害的战士和高贵的魔法师,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对于穷苦人家孩子,大家都明白,成为魔法师和战士是一步登天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因此被封为贵族。

两人不急不忙,时不时还跟沿路遇见的人们交流几句,因为他们知道师父是从来不会等他们吃饭的。刚踏进简陋的厨房中,便见一身黑袍,满脸胡渣的白发洛基正放下手中明显长短不一的筷子,和有一个小缺口的瓷碗,摇摇缓缓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中,临走前还不忘拿起桌上装酒的葫芦。两人熟练上前一人扶着一只手,把洛基送到房中。

每个月月初洛基便会在吃完早饭后放置一枚银币在桌上,两人便以此买一些必需品,幸亏村长和村民们的资助,不然靠这一枚银币,三人连粥都喝不上。

雷杰认真点头道“知道了,瑞克爷爷,我现在去看书了”,说完便向熟悉的书架处走去。望着雷杰的背影,老瑞克暗道“希望雷杰能被使者选中”但随即暗暗叹息道“难啊,自从出了杜鲁,我们村再没有一个孩子有魔法天赋啊”。

时间在书页翻转中流走,安静的图书馆内时不时会响起老瑞克低沉的鼾声。而坐在长椅上的雷杰沉浸在双手捧起的书中,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背后站着一名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面带微笑的女孩,与雷杰朴实干净的脸庞相比,这个女孩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见雷杰半天都没转过身来,只顾着盯着手中的书籍,于是她伸出小巧的双手迅速的蒙住雷杰的眼睛,动作十分流畅。雷杰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嘴角边泛起一丝微笑,那微笑中仿佛又有种别样的感觉。轻轻的把书放在长椅上,雷杰低声装作惊讶的询问道“谁”。女孩似乎为男孩的回答而感到不满,因此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减轻了手上的力度,仿佛害怕弄痛男孩。乘着女孩手一松,雷杰双手迅速的握住,从眼前缓缓拉开,女孩的脸庞也渐渐靠在男孩的肩膀上。女孩使尽全力也挣脱不了,可恨的是雷杰也不转身不做声,局面在瞬间反了过来。女孩脸色通红,再瞧雷杰一脸得意。但倔强的女孩明显也不是吃素的,她突然狡黠的一笑,便张起小嘴在雷杰肩膀上轻轻一咬,这一咬虽然并没有用力,但是瞬时的疼痛使雷杰“啊”的一声立刻松开手从板凳上跳起,转身吃惊道“星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名叫星儿的少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悦耳般的声音反问道“雷杰,你什么时候学会耍流氓了?”面对星儿的反问,雷杰一时语塞。

睿智的村长老瑞克明白知识对于孩子们的重要性,所以答应贵族入住格鲁村的条件之一就是建造一个占地共120平,两层小楼的公共图书馆,村长便自然而然担任馆长一职。

亚斯历890年夏,天空像火炉一般炙烤着大地,刚忙完上午的事情,草草吃过午饭的村民都静卧在凉席上避暑 。图书馆内村长老瑞克像往常一样,手拿扇子,双眼微闭的躺在大厅的摇椅上。正当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门外台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老瑞克睁开眼亲切道“雷杰,今天来的挺早啊,不用做饭吗?”,只见一个约十岁的少年,跨过门廊兴高采烈道“星儿非要她来做,她叫我先来这,等午饭好了便来叫我”,随即恭敬道“村长爷爷,对不起,打扰你午睡了”。

在不远处的摇椅上,偷看半天的老瑞克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真是一对早熟的小冤家”。

两人沉默的走向村尾曲折的小路上,似乎因为刚才尴尬的对话都触及心中朦胧的秘密,两人一路都是左顾右盼,不敢望向彼此的脸庞。

在洛基的教导下自懂事以来两人都是呼唤对方的名字。年幼的两人并没有细想彼此的关系,只是彼此一起玩耍,一起受罚,形影不离。直到有一天雷杰豪爽说道“星儿,走,一起去上厕所”被洛基听到,于是难得清醒的洛基跟两人仔仔细细讲了什么叫男女有别,也是从那时起一个土坯房变成三个土坯房。

格鲁村位于暗风帝国东南部,小型城市塞恩城周边一个约一百二十户人家的村庄。村中道路用水泥铺垫的十分平坦,整个村子围绕了一条清澈的河流而建,除了村尾用树枝围成的院落中的三座小土坯房以外,其它的房屋都是红砖垒造而成。村中还有部分院子门口石狮矗立,典型的贵族装饰。而格鲁村一切“繁华”的背后正是因为格鲁二字。

十年前村中出了一名名叫格鲁的优秀魔法师,现在就任于暗风帝国国都维纳斯城内第一魔法学院,功成名就的格鲁似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家乡,向学院高层建议每三年派遣一名魔法师去偏远地区挑选有天赋的孩子,为帝国发展人才。塞恩城自然属于偏远地区之列,不知是碍于格鲁的情面还是为何,出使的魔法师往往在格鲁村召开选拔,并通知临近的几个没有魔法学院的城市的城主带领孩子前往此地。被选中的孩子,不仅前途光明,而且学费生活费由帝国全部承担。

因此许多塞恩城的贵族,都想在格鲁村入住,这可是有可能结交魔法师的机会。一般小贵族即使主动上门,魔法师都不会接见的,强大和稀少导致魔法师在亚斯大陆的地位超然。所以在短短十年间,格鲁村就由六十几户人发展成现在,这还是后来塞恩城城主和格鲁村村长约定的结果。贵族虽然不常住于此,但由于选拔时期人口众多,于是在村长老瑞克的号召下村民们一起做起酒楼,杂货部的生意,村民的生活由此得到很大的改善。村子虽小,但因许多贵族的存在,导致该有的公共设施一点不比塞恩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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