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再临蒙山
于谦道：“或许前三任御史就曾死在这间屋子里。”
一想到曾经有三个人死在这里，李惊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于谦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害怕？”
李惊复梗着脖子：“我怕什么？我可是锦衣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尉迟浦道：“既然现在天也亮了，不如我们去山顶看个清楚。”
玉波沉吟片刻：“也好，我们四人上去瞧个清楚。”
四人轻功不俗，当数玉波最好。几息的功夫，山头惊起飞鸟无数。
玉波看了一圈，苍松翠柏，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直通远方。除了这些，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更别说什么大坑，什么矿场，什么人了。
吴珂长叹：“什么也没有，除了路就是树，再就是草。”
玉波摇摇头：“先别急，我们走走看。你跟我一起，尉迟大人和白卿一起。”
尉迟浦道：“好，我们大理寺忙大理寺的，你们锦衣卫忙锦衣卫的，完事后在此汇合。”
玉波道：“好。”
吴珂跟在玉波屁股后面，问道：“玉师父，我们怎么找？”
玉波道：“我也不知道，白卿说马车到这里就不见了。你看，那条小路三人并排走都成问题。马车也没有走回路，你说他会去哪里？”
吴珂有点迷糊：“那我们上山干嘛？”
玉波停下脚步，笑：“尉迟大人让上来的，你忘了？”
吴珂一时语塞，可他又猜不透玉波的心思，很是苦恼。
黄昏，四人满脸汗水。尉迟浦喘匀气，道：“抓万龙芳，目前他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照刚才那样下去，得找到猴年马月。”
吴珂抹把汗：“抓是能抓，但不能硬来。”
玉波接过话头：“得智取。”
白卿笑：“前几日你们说智取，这智取到现在都没取到。”
吴珂骂：“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万龙芳的身份多特殊，要是硬来，我们可能会跟万龙帮的那些家伙动刀，到时候血流成河，万龙芳跑路。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玉波摆摆手：“走，回去聊。毕竟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
四人吃过饭，玉波对吴珂说：“让你的手下监视万龙芳，将他这几日的行踪报上来。我们找个机会将他劫来，连夜审问，一早送回去。这样一来，不仅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还能不和万龙帮撕破脸皮。”
白卿道：“听起来极好，但要是万龙芳一句话都不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玉波笑：“我还是那句话，进来就由不得他。”
白卿道：“既如此，就由我去监视。我对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玉波笑：“这......你让你上司说。”
尉迟浦沉思片刻：“行，给咱大理寺长长脸。但要注意安全，不能被发现了。”
白卿朝三人点点头，转身奔向茫茫夜色。
白卿有自己的办法，他可不会傻乎乎地蹲在万龙芳家门口等兔子撞树，他是最精明的猎人，是一个主动出击的猎人。
绕开守卫，纵身跳过院墙，白卿轻车熟路地朝慕幽的房间走去。太原府这几年，白卿知道万龙芳每晚必在这位夫人的房中过夜。
安静、荒凉，这是白卿踏进院子的第一感觉。有古怪？这里好像没人住。白卿仔细观察，桃树就是那颗桃树，只是花落了。石桌边全是空空的酒坛子，走近些会闻到淡淡的酒香和桃花香。没错，就是此处。可是怎么给我的感觉是荒凉呢？
白卿趴在门边仔细聆听，奇怪？怎么呼吸声都没有，就算万龙芳今夜不睡这里，那五夫人应该在啊？沉思良久，白卿伸手一推房门。“咯吱......”突然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门怎么是开的？难道万龙芳知道会有人来，换房间了？
不论怎样，白卿都得进去看看。
吴珂尴尬一笑：“玉师父，我这五年一直都是潜伏状态，万龙帮我倒是查的清楚，可这一块我也是两眼一抹黑。”
白卿道：“自从上次追到这里之后，我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此看一看，可任何发现都没有。”
白卿带着玉波、尉迟浦、吴珂在上次追查断了线索的草丛里蹲了一夜，鬼影都没看见一个。倒是给山里不曾喝过人血的蚊子送了一顿美餐。
吴珂一巴掌拍死脸上的玩意儿，冲白卿道：“怎么回事？晚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乌金是怎么运出去的？”
玉波笑：“你不是在此五年吗？你也不知道？”
陈刚傲然道：“因为我知道自己到最后肯定能抓住你们，并且还能保住矿场。”
于谦冷笑：“陈大人，切记凡事不要高兴的太早！”
陈刚得意地摇头：“不，御史，我这是自信，自信你懂吗？”
于谦还是笑，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锦衣卫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而打了个寒颤。
蒙山，
于谦笑：“还是先考虑怎么把绳子弄断，再说这话也不迟。”
李惊复环顾一圈，叹口气：“这间屋子像是特别建造的，一个棱角都没有。”
于谦笑：“你能保证自己是最后的布局者吗？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刚笑的更开心了，他没有回答于谦的话，而是说：“过一会我有个惊喜要给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刚笑：“这又如何？”
于谦摇头：“这当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我好奇的是，你明知我二人要混进矿场，为何不当时就杀了我们？并且杀一个御史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李惊复道：“御史，他这是什么意思？”
于谦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复又长叹一声：“静观其变吧！”
李惊复道：“给我一把刀，杀了那汉子，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陈刚一脸迷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谦冷笑：“当年我二人和野狗抢食的时候，陈大人您还给我二人送过饭。那时候李惊复还说您是难得的仁慈富商。”
李惊复叫道：“嘿！我就说怎么看他如此眼熟。经御史一点拨，果然对的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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