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届的中专生

一桌丰盛的酒菜，真是辛苦了晴儿下厨。

“姜仁志，这些是我们公司简明扼要的财务资料。年终分红协议书，熊凯和柯利渠都签了字，只等你最后签上大名了。2008年，经营情况总体还算良好，公司赚到钱了。还有，员工年终奖没有发放，熊凯他说要让你签字才发放。”黄丽说。

“熊凯，失我诚信，你今天自罚3杯！”我说。

姜丁文打伤了一名执法人员，被带上了警车押往镇派出所。他的妻子，在田间无助地看着混乱不堪的建筑残骸，哭得天昏地暗！一方面是哭姜丁文伤人被抓去了派出所；另一方面是哭他们家投入建筑的几万块钱，成了泡影！

从此，姜丁文家及其家族与我仇上了，真是冤枉！

正月初十，中午，熊凯打来电话。

“仁志，柯利渠确实在南山区注册了一家光电公司。去年走的2名国外业务员，去了他那边的公司上班。今年开工，他没来公司了，还叫走了我们公司另外2名国外业务员、1名工程师、1名生产组长。”熊凯说。

“股东协议书，第四项第2条明确规定：公司股东任职期间，不准另外注册公司，包含非注册性质的公司团队、家庭办公等。是什么原因？让柯利渠胆敢违反股东协议！他年终分红不要了吗？入股资金也不要了吗？不可能吧！”我深吸一口冷空气。

“也不是没有这可能！现在LED照明在国外市场十分畅销。LED灯具不仅节能省电，而且环保，使用寿命还长，利润空间很大！要是柯利渠挖走公司人才，一年也能挣钱200万！这点入股资金和年终分红与之相比，是小财见大财！”熊凯说。

“能凯，先别急着下定论。你以为200万这么好赚啊？我们公司能挣到钱，主要原因是抢在了市场前沿，抓住了机遇！信不信，今年的国际灯都，一定会有大量跟风逐利的工厂，转型来做LED照明。一但竞争激烈，利润会大幅缩水！”我说。

“这LED照明市场，再怎么也还有5年的春天！柯利渠通过我们公司进入这行业，吃了小亏，占的确是大便宜！国外客户的资料，他肯定复制备份了！公司国外业务信息外泄，我们如何应对才好？”熊凯问。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阻得了他，阻不了跟风逐利的同行，让柯利渠去吧！肚量大点，心胸宽点，眼光放远点！全球这么大的市场，饿不着我姜仁志，也饿不着你熊凯！”我说。

“不听你这些大理论，我要具体步骤和措施！”熊凯说。

“好吧！第一，要稳住公司里现在的4位国外业务员，别让柯利渠再给挖走了。另外，再招4位新的国外业务员回来，储备人才。第二，每一个国外客户，让国外业务员继续保持业务往来，竟争有必要时，给客户降些单价。第三，创新新产品，人有我优，给国外客户一个有实力的好印象。第四，抓好生产细节，讲求产品质量，杜绝不良品，提前交期，树立国外市场好信誉。”我大概的说了4点。

“具体落实，还要你说得再祥细一些。要不，你回来公司一趟吧。哦，还有，你是不是在公司里安排了眼线？专门负责打小报告！”熊凯问。

“哎，你熊凯不就是我最好的眼线吗？我堂妹姜云梅，可不是什么眼线。她刚离了婚，我安排在公司里上班，让她淡化过去的伤心事。你和黄丽两个，帮我多多照顾一下她，谢谢了。”我说。

“好的。”熊凯挂了电话。

云梅小时候十分的活泼可爱，维平叔叔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离婚伤心，刚回家几天又离开了维平叔叔和婶婶，现在深圳打工，仍然一个人过着日子。我不禁伤感，同情妹妹的不幸。希望她早些走出离婚的阴影，在幸福的阳光下快乐的生活。

晚上，支书姜维德来了我们家。

“仁志，给你带回一个坏消息，镇党委让我连任村支书，你落选了。再给你带回一个好消息，晴儿的工作落实了。”支书姜维德说。

“晴儿什么工作？”我问。

“教书呀！”支书姜维德说。

“晴儿都辞了分配的教师工作2年了，现在落实到哪里教书？”我问。

“桥民镇中心小学。”支书姜维德说。

“桥民镇中心小学？还是晴儿原来教书的那所学校？”我问。

“是的。”支书姜维德回答。

当不上村支书，我没感到什么意外，但晴儿又能回到原来的学校里教书，却是个意外。跟母亲道别一声，开车回了镇上的新家，我直接问晴儿吧。

“晴儿，听支书姜维德说，你过几天又将回到桥民镇中心小学里教书，是吗？”我问。

“是啊，我辞职书上注明停薪留职。你都要在镇里工作了，我肯定想重回学校教书啦。”晴儿回答。

“大把的师范应届毕业生等着分配工作，学校不可能同意你停薪留职的！”我说。

“去年11月份，学校里原来相处较好的几个老师，她们劝我再回学校去教书。开始觉得吧，我们家不缺一份教师工资，后来想了想，教书挺好的。我喜欢教师这职业，于是就写了一份复职申请书，上交给了学校李校长，等通知。”晴儿说。

“我就不懂了，岭胜村支书就这么难当吗？要是当不上村支书，我想办养殖场和大面积种植经济农作物，就泡汤了。在村里没有实权，谁会听我的？”我有些不解。

“你要真想知道镇党委不同意你当村支书的原因，打个电话问一问文书记不就清楚了吗？”晴儿说。

天刚亮，我就醒了。家乡的空气，就是清新自然！

刚开门，我穿着运动鞋想沿着国道跑跑步。门口道路边，有一位清洁街道的大叔，正在扫地，他起得可真早。我微笑着上前打了一声招呼，想把手中拿的怡宝水送给他，大叔拒绝了，连说谢谢。

做人，其实也简单。你装着没看见我，我也会装着没看见你；你给了我微笑，我还给你微笑。

早饭后，镇委镇政府上班了，我来到了文书记的办公室。

“文书记，姜仁志给您拜年了，新年好！恭祝您：心想事成！步步升迁！吉祥如意！合家幸福！”我说。

“小姜呀，哈哈！快进来，请坐！喝杯茶吧，我也给你拜新年了！”文书记很热情。

“文书记，您要是忙呢，我就坐一旁等着。”我笑了笑。

“小姜，这不像你为人处事的作风。人大副主席李海波，以前评价你工作负責、办事认真、为人和气。现在的你，性格怎么变得如此小心谨慎了？现在正好不忙，想听听你的新年愿望。我不像有官架子的人呀，不必拘束，哈哈。”文书记也开起了玩笑。

“文书记，我举个例子：一位男老师想跟朋友一起外出做生意，向他的学校领导递交了停薪留职的辞职书。过了2年后，他再回学校申请复职，请问，学校会同意吗？”我问。

“这要根据学校的实际情况，区别对待。教师工作停薪留职，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该老师需向学校递交复职申请，德才兼备是复职条件！学校呢又正好缺乏教师，双方志愿的情况下，经教育管理部门考核和审批。”文书记说。

“谢谢文书记。我再举一个例子：一位农业大学毕业生，怀有精堪过硬的技术本领，想回到家乡带着乡亲们共同致富。请问，当了村官好呢，还是不当村官好？哪一个更利于开展工作？”我问。

“哈哈，这不是在说你自己吗？你不仅小心谨慎，还学会了拐弯抹角了。”文书记大笑起来。

“文书记，见笑了，打个比方而已。我不是农业大学生，只是一个1997届的中专生。当村官不是我目的，带着乡亲们发展经济，致富才是目的。全村富裕是我多年以来的愿望！一展心中抱负，也是我多年以来的愿望！我不怕失败，我需要成功！”我说。

“小姜，这话我相信！你心怀乡亲，大家都有所见证。初八，姜维德就送上来村支书人员备选名单：一个是你姜仁志，还有一个是姜勤恩。当时我的第一人选，仍然是姜维德，让他连任村支书。”文书记说。

“文书记，我和姜勤恩两个都不行？请问，这是为什么？”我不理解。

“孔夫子教书，因材施教；我选用干部，因岗用人。这样说吧，你们岭胜村有1327人。村支书当得好，这思想工作一村一条心；若当得不好，一村1327条心。做思想工作，你不如姜勤恩，姜勤恩呢又不如姜维德。”文书记说。

“谢谢文书记，我走了，以后再来向您请教。”我说，喝了一口杯中茶，茶同内心的感受一样，索然无味还带有一点点苦。

正月初八，瑶岭镇人民政府的执法人员开挖机来了村里。两个小时的功夫，姜丁文的一层框架和基脚就被执法的挖机全给毁了！

姜丁文带着家人还有家族，举着锄头菜刀想暴力抵抗。开始违建的时候，村干部就再三劝说，村民们也纷纷反对，可他姜丁文就是当耳旁风！现在知道执法人员的强硬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们夫妻指着执法人员破口大骂，最终也无济于事！可该拆还得拆。

“你听黄丽瞎说！员工们的年终奖发放了。你没签字，是我和柯利渠的年终分红没有发放，黄丽自已的年终分红也没领。”熊凯说。

我连续喝下3杯罚酒，心里明白黄丽管财务，很放心！

才3天的时间，姜丁文真是不要命的主，他抢建的房屋基脚和一层框架在田里成型了！

“如此看来，你们两人都蒙在了鼓里。是不是传闻，开年上班就知道了。”我说。

“怎么证实传闻是真是假？”黄丽问。

“初八开工后，黄丽，你到工商局核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法人代表名为柯利渠的公司。”我说。

“凭什么我要自罚3杯？在你家里，我们来的都是客！再这么欺负我，我可要走人了！”熊凯笑了笑。

“年终奖，关系到员工回家过年的幸福指数！你拖着不签字，员工们能不恨我吗？”我说。

“不能惊动他，没有证实传闻真假的时候，一切照旧，萧规曹随。如果传闻是假的，我们不能冤枉了他。柯利渠对公司来说，算得上一个难得业务人才！”我回答。

“哥，准备开饭了！你收拾一下桌面。”晴儿在厨房里喊。

“好的，我试一试。可是，万一他柯利渠不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而用她老婆的身份证注册公司呢？一样是查不到，徒劳无功。”黄丽说。

“柯利渠要想做好和我们同样业务的光电公司，肯定少不了挖走我们公司的可用之才。熊凯，最近公司辞职了的有哪些人？比如说：国外业务员、国内业务员、工程师、生产管理人员等。”我问。

“啊？不可能吧！我没有过于关注他。让我想想，没发现柯副总有什么异常啊！”黄丽说。

“开始我就跟你谈过，不能让柯利渠一把手管理国外业务。仁志，这传闻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熊凯问。

“直到年尾，没有什么人辞职。招聘了2个新的国外业务员，做满了1个月，柯利渠说他们不合格，批准后就到财务领了工资。”熊凯说。

“以后公司里，有重要岗位人员递交离职书的，熊凯，你一定要把好人事关！不能让柯利渠给挖走了！那2位领了工资的国外业务员，查查档案，打个电话给他们！以更丰厚的待遇跟他们聊一聊。试探一下，一定要想办法证实柯利渠是否违反股东协议，背着我们另起炉灶！”我说。

“好的！初八开工，我们怎么处理柯利渠比较合适？”熊凯问。

2009年1月30日，正月初五。上午，熊凯和黄丽来了我们镇上的新家做客。

老同学之间新年相聚，本不该谈论公司里的事，可柳如键听闻的柯利渠另起炉灶，让我几天之中心里感到十分难受，如芒在背，如刺在喉！

“熊凯，你和黄丽有没有听说，柯副总在外面新注册了一家光电公司？”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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