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届的中专生

“大姐，你实在不愿意帮忙。你告诉一下大理二班在几楼，我自己上去找，行吗？”我说。

“你想进去女生宿舍？那是不可能的！你胆敢走进一步，我立马通知保卫科的人来！”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情理不通，油盐不进。

我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冲动，也不能开罪这看门的大姐！只好站在女生宿舍大门外等着，我不想把学校保卫科的人招来。等到晚上11点多了！出出进进女生很多，可就是不见蒋晴。

“3年前我们俩在二河街浮桥上，如果我说出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你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同学还是我？”我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倒回来跟我争女朋友的吗？”胡彦明问。

“没跟你说话，我在问蒋晴。”我说。

“你当我不存在吗？蒋晴是我女朋友，当我的面你敢这样问她！你大爷的！是想找打吗？”胡彦明说。

“你冷静！请说话客气点。”我说。

“我就不客气，你又能怎样！”胡彦明手指着我。

“你再指一个！”我扒开了他的手。

“指你又怎么样！你大爷的，跑来我们学校嚣张什么！今儿个我叫几个人来，让你出不了这学校大门！”胡彦明大声叫骂。

我忍不住内心崩溃似地爆发！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冲上前去我就是几拳头打过去！

胡彦明也疯狂了，顿时我们就打成了一团！

蒋晴和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想劝开我们停止打架。可两头公牛斗红了眼，又怎么听得到裁判的哨声呢！？两只公鸡啄红了眼，旁人又哪能劝得散呢！？

蒋晴蹲在一旁吓哭了，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无奈，只好向学校保卫科跑去！

“你们两个人！请马上给我住手！散开！不然报警，马上抓去派出所！”先跑来了1个保卫科的人大喊！后面还跟着4个人。他们扯开了我们，把我和胡彦明带进了保卫科。

“你是云城农校的？为什么跑来我们云城师范打架？”保卫科人员问。

“林科长！这农校的人要好好地整治他！大晚上，来我们学校找女生，我劝都劝不走！来我们学校还打架，情节已经十分严重了！”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说。

“你们两个，谁先动的手？”林科长问。

“是农校的那个人！”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指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农校哪个专业哪个班的？知道吗,以你的情节，我们可以送你进派出所了。”林科长说。

“林科长，他不是来我们学校打架的，他是我哥。”蒋晴说。

“你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跟农校的这个人打起了架来？”林科长问胡彦明。

“他骚扰我们班女同学！”胡彦明说。

我低着头没有辩解，知道自己犯事了，等候保卫科处置。

“林科长，我去请班主任杨老师过来解释。我哥不可能也不会来骚扰我！我愿意担保他。”蒋晴说。

“你们两个，愿意和解吗？”林科长问。

胡彦明听到了蒋情的原话，虽说心有不甘，可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和解处理。他带着身上的伤，回了男宿舍。

管理女宿舍的大姐和保卫科其它几个人都走了。

我身上的伤还痛着呢，蒋晴跟着出了学校保卫科。

“哥，我带你去校外医务门诊或者药店看看。”蒋晴说。

“12点过了，哪里都熄灯关门了，我没事。”我说。

“邮票8毛钱而已，对你来说很贵吗？这3年里，你为什么从不给我写信？”蒋晴问。

“你跟你同学胡彦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蒋晴说。

“是我的错，我现在后悔了。”我说。

“我看得出黄丽姐姐她喜欢你，但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有多深，所以我心甘情愿退出。我和同学胡彦明谈不上开始，只是互相有些好感而已。”蒋晴说。

“好吧，我也心甘情愿退出。”我说。

“哥，你太过于自信，但也太过于自卑！我敢肯定！你这3年里，同样也没给黄丽姐姐写过一封信！你总是以家里条件差来约束自己，你何必呢？家里条件，以后是可以凭双手创造的！你太不主动了！所以你失去的会越来越多！到今天，你才有勇气说出你喜欢的人是我！”蒋晴说。

“你回去问一问婶婶，1998年8月30号晚上的事吧。”我说。

“问我妈？1998年8月30号晚上？出了什么事？”蒋晴问。

我没有回答，一个人出了师范的校门，身上的伤还疼着呢！走着走着，前面有住宿的，算了吧！我没有心情睡觉，住下来也是失眠。

夜深人静了，我来到二河街浮桥，浮桥上已经没有过往的人群了。我找了块干净点的木板坐了下来，双眼远望着处的河面，感受着这沉静的失落与孤独！

浮桥上坐过了下半夜，我等到天亮。只要太阳一出，我就要忘掉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重头开始着我的感情世界！

天刚蒙亮，桥头走来一个女生，是蒋晴。

“哥，你在这浮桥上坐了一晚吗？”蒋晴问。

“往后别再叫我哥了，等一下我就到车站买票回去。”我说。

“上午我考完期末考试，你就在这地方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好吗？”蒋晴说。

心里的伤比昨晚被打的伤还要疼！我顺着浮桥往回走。真地好想回家了！回家看看心疼我的父亲和母亲！没有搭理她。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交个朋友吗？”蒋晴追了上来说。

看着蒋晴的眼睛，还真被她这么一句调皮捣蛋的话，给逗乐了！

“好吧，我等你。”我说。

“哥，你用这河水洗把脸吧！河里清澈。你心里面的伤，我有药。”蒋晴说。

“你从哪学的这些花言巧语？”我问。

“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上了车又倒回来，我一样很高兴！你打架是不对，别再想着过去不愉快的事了。今天开始，我原谅你了！”蒋晴说。

我们返回了河岸，在附近的早餐店坐了下来。

“哥，我不喜欢吃煎鸡蛋，我的给你。”蒋晴说。

“蒋晴，这是不是我们最后的早餐？”我问。

“最后的早餐？什么意思？”蒋晴问。

“谢谢你能一早来浮桥上安慰我，我真地没事。你也没有哪儿做错，往后我们还是好朋友。”我说。

“哥，你想哪去了？还最后的早餐呢！中午我考完期末考试，你在二河街的浮桥上等我，我们一起买票坐车回家。”蒋晴说。

“你跟我一起坐车回家？”我问。

“嗯，对。”蒋晴点了点头。

“你同学胡彦明呢？他不去了吗？”我问。

“让他去别的地方看女生吧！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们不提他了好吗？今早我能在老地方浮桥上能找到你，说明你的心里没有忘记我。这3年来，老地方我也不曾忘记过。但为什么你一直不给我写信呢？”蒋晴说。

“你若安好，我便不打忧，不写信也是一种喜欢！”我说。

“瞎说！你不给我写信，借口还文皱皱的，该罚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蒋晴问。

“你和云梅第一次到我二哥家的那天，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午饭你夹菜的时候，我就偷看过你吃饭的样子；你们过河回学校后，当天晚上我把你的模样，画在了自己的笔记本里！”我说。

“呵呵，你就接着给我编故事吧！”蒋晴笑了笑，然后回了学校考试去了。

我来到汽车站，买了2张回神瑶县的车票，一看还有很多时间，到了商场，我选了一把“天鹅”牌的口琴，很合我心意就买了下来，准备送给蒋晴作礼物。我和蒋晴默认的老地方，是二河街的浮桥上，没事了，就坐这儿等她吧。

中午12点过了，蒋晴背着个背包来了。

“我送你一个礼物。”我拿出了买好的口琴。

“你吹首歌给我听，好听我就收下。”蒋晴说。

“我吹后有口水，再送给你就不卫生了。”我说。

蒋晴上前亲了我的脸！“你觉得我的口水卫生吗？要是觉得不卫生，建议你给河水洗一洗，呵呵。”

“你亲过你同学胡彦明吗？”我问。

“牵手就有，亲脸就没有。哥，黄丽姐姐亲过你吗？”蒋晴问。

“我们牵手都没有过。不说过去了，给你吹首歌听吧。”我拿起口琴，吹奏了一首《梦里水乡》。

“好，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我也送你一个礼物！”蒋晴收好口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老鼠”。

“哥，这是我的生肖，你收着。以后你到哪儿，看到它就你像看到我，好吗？”蒋晴说。

我牵着蒋晴的手，面向河面远处大声喊了出来：“蒋晴！我喜欢你！蒋晴！你老了那一天！我陪着你！”

“哥，别疯啦！赶紧地回家吧。”蒋晴说。

回到村子的路口，天已黑了。我要送蒋晴，可她不准。

“哥，你毕业了，我没什么送你。愿你在外面要比在学校更上进！家里条件差，往后可别总放在嘴上，伯伯和伯母不欠你的，你若有真本事，就靠自己安家立命。不让你送，我没其它的意思，就是不想让我妈有心理负担。我还有两年才毕业，你等着我吧。”蒋晴说。

我点了点头，送蒋晴到了村口有灯光了停了脚步，安心回自己的家。

“爸，妈，我回来啦！”我很远就开始大声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读书回家的情景。

“小志，你还记得你爸明天生日啊！好孩子，懂得孝顺你爸呢。”母亲说。

“明天是我爸生日？”我问。

“你爸是农历五月十五的，明天就是7月5号。”母亲说。

每一年父亲的生日，大姐和二姐都会回来给父亲过生日的。维军叔叔年年会帮忙上街买菜，买菜可是件苦差事！要买很多的东西，天还没亮就要起床了！维平叔叔年年会帮忙炒大锅菜！婶婶们洗菜煮大锅饭！热热闹闹的气氛。

“妈，我明天要请一个人过来，你猜猜这个人是谁？”我问。

“猜不到！你爸生日，年年都是这些人。你除了请你的同学，还会有谁？”母亲说。

“我请的人是蒋晴。”我说。

“小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都过去4年了，还提往事做什么？”母亲说。

“我昨天跟蒋晴一起从学校回来的。”我说。

“你就瞎说吧！不靠谱的孩子。农技站那好好的一份工作，让你给辞了！要是没你二哥，你在外面寸步难行！你没有听到村里人的闲言闲语吗？大家说你个高材生，读了书一点用都没有！快成了书呆子啦！”母亲说。

“你现在还想着这女孩那女孩，家里上万的债没还！要是在外面没点出息，在村里是要打光棍的！”父亲说。

“维生，国家改革开放了，在外面打工的女孩多的是！缘份到了，儿媳自然就跟着小志回来了。”母亲说。

“秀英，小志他明天要是能把那女孩请来，以后你的脏衣服，全部由我来洗！”父亲说。

母亲笑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低着头出了门，来到了东塘村。

“仁志哥哥！你还认得我吗？我是蒋纯！”蒋纯微笑着。

“蒋晴，我想问你一句话。”我很冷静地说。

“哥，怎么了呢？这么晚了，站在这儿是等我吗？你问吧。”蒋晴说。

“哥，你不是买票坐车回去了吗？”蒋晴说。

“这人很讨厌！要不是我拦着，他要进女生宿舍找你呢！大热天，女生们穿着睡衣的。我是不会让他一个男同学上楼找人的！”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跟了出来。

“你怎么又倒回来了呢，回家的车没走吗？”胡彦明问。

“现在的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莫名其妙。”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下了大巴车，车已开离汽车站几公里那么远了！我站在路灯下，显得非常渺小，心变得非常脆弱！没有心思坐公交车了，沿着返回的路，使劲地跑！

老天若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在3年前的二河街浮桥上，大声告诉蒋晴：“我喜欢的人是你！黄丽同学去师范6次找你，虽不全是我的意思，却是我的心意。当时，我是怕你躲着不见！你们家办升学宴，请了云梅没请我，我没有胆量去找你！”

我都开始困了，打起瞌睡来。蒋晴和胡彦明不知从哪儿回来了，蒋晴进去女生宿舍了，胡彦明还在依依不舍地挥手说再见。

“蒋晴！”我朝着她大喊。

“不信，我拿毕业证书给你看，真是急着找人。大姐，请帮帮忙吧。”我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毕业证书。

“这么晚了，这些女生们都睡了，明天吧。”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说。

返回云城师范，我回到大理二班的教室，教室里空空如也；我找到学校操场，操场上也空空如也；难道蒋晴在宿舍？我又辗转到女生宿舍。

“大姐，我想找一下大理二班的蒋晴，能帮我上去叫一声吗？”我问。

“不是吧？我们不退票的哦！”司机说。

“不用你退票！我当把位置让给别人坐了。”我说。

“这忙我帮不上，天天晚上都有人这样，懒得理你们。”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说。

“我是从云城农校过来的，今天领毕业证书，我见一面就走了的。”我说。

“你们这些男同学呀花样很多，变着法儿来矇我是吧？你是来追求女同学的吧！”管理女生宿舍的大姐说。

“师傅！麻烦你停一停！我要下车！”我从座位上迅速冲到大巴司机旁。

“怎么啦，小兄弟？都发车很远了，你下车干嘛？”司机问。

“我不回了，想马上下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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