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绣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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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湖畔,封停桥边,真的是你吗?”林绣宁静静的看着那张秀气,苍白的脸颊,从袖口扯出一方洁白的丝巾,轻轻地擦去少年嘴角的血迹,将额边微乱的头发理顺,然后将额头及脸颊的雨水擦拭干净,随手扯来旁边一床自己锦被盖在少年的身上。做完这一切林绣宁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似乎不忍离开。侍女林玉瞪着好看秀目,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她何曾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失态,不由的心里直范嘀咕,“这人是谁啊,小姐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如此善待这个年轻人”。

“小姐?”

“嗯?”林小姐看到玉儿疑惑的表情随即明白了,“唉,玉儿还记得12年前吗?”“12年前,小姐你是说您12年前被匪人掳走是吗?”“难道这个就是你说过救过你的那位小哥哥吗?”玉儿也激动道。林绣宁有些疑惑缓缓道“我也不能确定,或许只是有些像吧,毕竟已经12年了,不过即使有一分希望,也总要等他醒来问个清楚,你说是吗?”最后一句与其是问玉儿,倒不如是问自己的。车厢里随即便沉默了。

好吧,你巴克斯是威望高,南蛮各族也都服你,但是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你巴克斯出问题了呢,比方说,失踪了,挂了,或者说突然失心疯了,南蛮各族会怎么办,南蛮百族的十万大军怎么办,能有一个人接替巴克斯吗?即便有人接替了巴克斯,那南蛮各族部落首领呢,南蛮百族的十万大军呢,他们能听命与你吗?

林东强公爵与他的参谋本部当然也明白这点,于是西南战区参谋本部经过长时间的研讨及反复的论证,策划了一个代号为“黎明”斩首行动,以刺杀南蛮王巴克斯为唯一目的。如果任务成功,南蛮百族的十万大军便可不攻自破了。

虽然这个斩首计划结果很诱人,但其本身是极为不切实际的,是不成熟的,这一计划如果要顺利的执行,需要一些极为严苛的先决条件。譬如,斩首行动由谁来执行,如何执行。且不说,巴克斯自己本身就是圣域强者,号称南蛮第一勇士。他作为兽皇,一军统帅,其行踪更是被视为最高机密,当然他的禁卫力量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这个计划虽然很能诱惑人,但是林东强公爵还是将其无限期的搁置了。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传奇公历837年2月初六,午夜了,西南战区最高统帅大帐内依然灯火通明,大厅正中央,联邦公爵林东强一身儒衫,西南战区参谋总长山德鲁伯爵,以及格沃滋魔法学院美女副院长泽达.西斯并肩而立,他们周围还有十数位身着华丽的魔纹战甲的军人围绕。因为西南战区诸位大佬要接见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位兽人。

林东强神色严峻的与身边参谋总长山德鲁小声交谈着,随后偏转头对着身后的林道吩咐道“把他们带进来,态度好点。”

一会儿,2位神秘的兽人,随着林道缓缓步入大帐,随着2人的进入,大帐内原本明亮的烛光,顿时诡异的闪烁,跳跃。2人身材瘦削,均身着华丽的长袍,头戴小圆尖帽,脸遮面巾。

“兽神在上,您一定是尊敬的林东强公爵大人,我是狐族大长老希瑞尔,我代表我们狐族伟大的,‘艾登’族长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的美丽可以使今晚最璀璨明亮的月亮也黯然失色,您一定泽达.西斯院长”“想必这位就是山德鲁伯爵大人,您的大名,就是连我在偏远的西南大山之中,也是如雷贯耳啊。”

林东强俊朗且略带儒雅的面庞微微笑着回礼“欢迎你,尊敬的希瑞尔大长老,您的到来使得我的大帐蓬荜生辉啊!”“希瑞尔大长老,这么晚莅临我军帐有什么事呢?毕竟咱们现在还是敌人啊,难道说阁下是带来了巴克斯殿下的王命吗?”

希瑞尔呵呵一笑道“公爵大人,这场战争已经打了将近2年了,我们兽族的十万大军,在英勇的巴克斯殿下的带领下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不多久就会打破僵局,将战火烧入你们的帝都。”

“麻痹的,还打入帝都,早得到消息你们狐族和巴克斯不对付,甚至不光是狐族,还有很多兽族与半兽人族尿不到一个壶里。”林东强面带儒雅的微笑暗暗揣度。

“尊敬的希瑞尔大长老,您深夜到访,不会就只发表这些无关紧要的言辞吧。”泽达.西斯魔导师戏掠的接过话茬“既如此,那咱们就慢慢打来,想必您刚才所描绘的场景,不久就会实现吧,到时候还要请希瑞尔长老在兽王殿下面前多多周旋。”

希瑞尔叹口气道“可是,这样一来不知道又多少生灵涂炭,美丽的泽达.西斯魔导师,您知道,我们兽族百族一向是爱好和平的,我们不忍再过多的看到屠刀和鲜血。”

泽达.西斯有些恼了,爱好和平,真特么不要脸“屠刀,是你们举起来的,鲜血,是我们边民流的。希瑞尔,你还有脸说你们:爱好和平。”

希瑞尔有些尴尬道“那些屠杀边民,降卒,是半兽人干的,跟咱们狐族可没什么关系,咱们百族大多都是爱好和平的啊。”

山德鲁有些粗鲁的打断道“好了,希瑞尔,你深夜到来访到底有什么事,这大半夜的谁有这许多闲工夫陪你废话。”说完嘟囔的小声说道“还要睡觉呢。”

泽达.西斯瞪了山德鲁一眼,对着希瑞尔笑着说“是啊,希瑞尔,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现在真的很晚了,你不知道吗,睡眠对于女人是多么的重要啊。”连一旁的林东强公爵,和一众西南军区的大佬,也都煞有介事的跟着点头。

希瑞尔不由得怔了,“麻痹的,这是什么套路,一群高官,贵族,两句话没说完,就吵着睡觉。”

希瑞尔此刻也不端着了赶紧道“尊敬的公爵阁下,尊敬的各位大人,事实上我南百族真的是爱好和平的”

“爱好和平,那为什么你们要侵略我们。”泽达.西斯一阵哼哼。

“那都是那万恶的巴克斯,他仗着强大的半兽人军团裹挟我们,逼迫我们的英勇的儿郎,永远的告别了他们慈祥的双亲,温柔的妻儿”希瑞尔急急辩解道。

“巴克斯是我们南蛮半兽人的首领,是南蛮第一巴图,也就是第一勇士,他铁血,坚韧,无情,狡猾。他用屠刀和鲜血征服了我们各族,胁迫我们供他驱使,而为了完成他那个疯狂的梦想,使得我们南蛮兽族多少好儿郎血洒疆场。”

“疯狂的梦想”林东强皱着眉问道“你说巴克斯有个疯狂的梦想,那是什么。”

希瑞尔仿佛着了魔似的,缓缓的,用带着微微颤抖语调低声吟唱道“一代天骄,兽皇,索拉姆。”

哧...大帐内一众大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林东强皱着眉头问道“您的意思是,400年前的兽皇,索拉姆,巴克斯难道想一统传奇大陆?”

山德鲁晒笑道“巴克斯,就他,他凭什么。”

希瑞尔点点头“尊敬的公爵大人,您知道我们南蛮百族的9大种族吗。”

林东强一愣,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您知道,为什么,我们狐族,论武勇不敌半兽人,狮虎人,论智谋不如猿人,为什么我们狐族可以与他们并列为9大族群吗?”

为什么,山德鲁微微摇摇头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的神,兽神大人,虽然没有给我们如,狮虎族,半兽人般强健的体魄,也没有猿人般的智慧,但他给了我们别族没有的天赋,祭祀。”

“我们狐族天生就是祭祀。我们虔诚的献祭诸位神灵,靠着占卜与神灵沟通,通过一则则谕告来指引我们。”希瑞尔神色*的缓缓叙述道。

“可是,尊敬的希瑞尔大人,您说的这些跟巴克斯有什么关系呢。”泽达.西斯皱着好看的眉眼疑惑的问道。

“美丽的魔导师阁下,一个月前,我们南蛮,大伽农,艾拉戈阁下,在为瑶水争夺战而战死的百族勇士主持祭祀时,偶然获得一条泣血谕告。”“残暴而愚蠢的人啊,因为你,我将独自在黑暗中哭泣。”

“各位尊敬的大人,这个不是很明显了,无知而愚蠢的巴克斯,将带着我们走向最后的不归路,甚至连我们的兽神也将抛弃我们。”

“后来呢,巴克斯知道了么,不用说他肯定是不屑一顾。”泽达.西斯问道。

当然,大伽农马上将谕告转告给巴克斯,可是,残暴的巴克斯不仅没有受到警示,反而诬陷,大伽农艾拉戈阁下,说他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命随从将其逮捕。三日后,传谕我南蛮百族,说艾拉戈阁下年事已高,又感染风寒,医治无效,殡天了。希瑞尔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红着眼睛,喃喃的叙述着。

“请节哀,对于艾拉戈大伽农阁下的遭遇,我和我的朋友深感同情,对于巴克斯的残忍和暴虐,我们也异常愤慨。”“可是”林东强转移了语调“尊敬希瑞尔大长老,您刚才所说的悲剧,跟我们有关系吗。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敌对方,当然我无意冒犯您,我想说的是你们内部的矛盾、争斗,对我们只有好处。”

“是啊,公爵大人,您说的不错,可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这场打了将近2年战争还在持续着。”希瑞尔笑道。

“为什么?你们死乞白赖的要打,我们怎么办。”

“我们南蛮,兵员基数,武器盔甲,后勤物资和查那联邦可差的太远了。为什么巴克斯还在坚持。是因为一个人。克洛林.歌德”

“什么,克洛林.歌德”在场的西南军区诸位大佬顿时脸色变了。

只有美女魔导师问道“您说的是尔罗斯皇帝陛下,克洛林.歌德”看到对方点头肯定,接着道“那又怎么样,即便他是皇帝陛下,可跟这有什么关系呢。”众人望着身着华丽的法师袍,面容秀美中年美妇,却带着一丝天真的口吻,不由的都笑了。

美女魔导师转身,白了那些军头一眼,娇嗔道“笑什么?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杀痞,我是不明白啊。”

林东强看到有些起哄的场面,赶紧圆场道“希瑞尔阁下,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诚如公爵大人,和诸位大人所猜测一样,巴克斯与克洛林.歌德订立了秘密盟约,在巴克斯主动与查那联邦僵持2年,在这期间尔罗斯先解决西部草原游牧民族的威胁,打通查那联邦的索亚和伊格纳行省,使得巴克斯和洛林.歌德能够内外夹击,顺利拿下索亚行省的北方重镇西利基。以此为基点,合兵一处,全面进攻查那联邦。”

索亚行省的北方重镇西利基要塞,是查那联邦为了抵御尔罗斯帝国的重甲骑兵而修建的最为重要的军事屏障。查那联邦北面与尔罗斯帝国南面,自东向西,东有着绵延巍峨的断天山脉,西北更是有着终年冰雪覆盖,魔兽横行的冰封森林阻隔。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使得双方很难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唯有冰封森林与断天山脉连接处有着二十余里的通道,虽然道路仍崎岖难行,但普通旅客的通行是没有问题的。

查那联邦自创立初始,就与当时还并位统一的尔罗斯各部落公国进行了血腥的战争。一代雄主艾格纳.索撒大帝,与他的9位圣域随从,带领着他的无敌的军队,将无数尔罗斯各部落公国征服。可是,就在查那联邦军民高声欢呼吟唱,“征服进行曲”的时候,噩耗传来,艾格纳.索撒与多位圣域随从突然失踪了,仿佛凭空一夜之间,或者说像空气般的消失了。

对于艾格纳.索撒,和7位圣域强者同时失踪,民间有许多传闻。

有说尔罗斯的圣女安洁儿与魔王撒旦签订了灵魂契约,将自己献祭给魔王,以换取魔王撒旦对艾格纳.索撒,和他的随从出手。这是阴谋论。

也有说,艾格纳.索撒,无意中遇见圣女安洁儿遂惊为天人,顿生爱慕,将其强行掳走,安洁儿为挽救尔罗斯,与艾格纳.索撒达成契约。这是浪漫论。

各种传闻甚嚣尘上。仅有的2位平安归来的圣域强者,独角兽公爵,维德.祖宾圣骑士,和紫荆花公爵,颜战天圣域魔导师。此二人对此事均都缄口不语。

随后,查那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艾格纳.索撒和追随他的7位圣域强者,受到了创世神的召唤,抛弃所有世俗的牵挂毅然决然的投入到创世神的怀抱,感受创世神的荣耀。

当然绝大多数的民众对官方的解释是不屑一顾的。

不管怎么说,查那联邦对于尔罗斯的战略进攻的态势戛然而止。而后随着尔罗斯各个大小部落,经过近百年的混乱而血腥的统一战争,终于建立起伟大的,歌德王朝。

数百年来查那联邦耗费了无数人力和物力,终于在冰封森林与断天山脉连接处,也就是二十余里的通道,修建起了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庞然怪兽,西利基要塞。

数百年来,尔罗斯歌德王朝,皇帝陛下们,曾经数十次统帅他们的重甲骑兵进范查那联邦,但他们的荣耀和光辉,均淹没在,西利基要塞,这个庞然怪兽面前。

希瑞尔缓缓道“诸位大人,西利基要塞的强大,重要性当然是毋庸置疑,可是如果真的被内外围困,我想即便是再强大的西利基要塞要塞,在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也支持不了多久吧。”

“实不相瞒,半个月前我们收到消息,克洛林.歌德派遣密使,知会巴克斯。”顿了顿,希瑞尔接着道,“一月后,愿与贤弟会猎与木兰围场,钓酌与金陵香溪之畔。这是我们的人临死前发回的讯息。”

“那就让他来吧,快2年了,我西南战区十万铁血男儿何曾后退过一步。”泽达.西斯雪白秀美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润。

“尊敬的魔导师阁下,对于西南战区的战斗力,对于诸位大人的武力,我当然不会怀疑。但是,我想请您想一想,在这近2年的拉锯战中,有过几次大规模的战役?虽然在外人看来咱们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个稀里哗啦,看似很热闹,也死了不少人,可是,诸位大人,你们何曾见过南蛮的强力种族大规模的参战,参战的都是百族中较为弱小的,或者是平时就和他巴克斯不怎么对付的。这样一方面,削弱了别族的势力,保存了他自己战斗力,另一方面,拖住查那联邦,吸引着你们查那联邦的注意力,使得尔罗斯帝国更加从容的备战。”

众人默默的听着,不觉深吸一口凉气,暗暗揣测“他玛的,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啊”

“但是,这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最近巴克斯从后方抽调2万半兽人勇士,同时又从他的铁杆追随者,虎族和熊族各征调1万勇士。在一月后,准备不计代价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行动,行动代号为,战锤之怒。”

不死鸟公爵林东强儒雅的微笑道“那好啊,让他来吧,真以为咱们是来陪你们拉练的。”

希瑞尔连连摆手道“公爵大人误会了,想他巴克斯再怎么狂妄,也不会奢望凭借一次突袭,就能把西南战区击溃。”

随后他缓步走到,大厅左面墙壁地图前,随手施出了个光明术,凭借漂浮着的光球明亮柔和的光线,左手指着地图一处,转头说道“诸位都是老军务了,大家请看,这是吉尔达小镇,也是西南战区前军驻扎地。”说着点点地图“吉尔达小镇,向西大约15里的积灰谷,就是我军前军营地了”说着手指轻轻一划“咱们2军基本是以此僵持。但是,大人请看,贵军右翼不远处,这是瑶子河,河水在这里迂曲,巴克斯计划是强突瑶子河,占据这个因为河道扭曲而突出的纺锤状河岸。”

众人铁青着脸,都死死盯着希瑞尔左手指着地图那片因为河道迂曲而形成的纺锤状的区块,只觉得那个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自己。

大家都是老军务了。即便那些是为了积攒军功,只晓得风花雪月,伤春悲秋,骄奢淫逸的贵族少年。在经历了近2年的血与火的洗礼,也都成为了合格的铁血军人。

这个计划很简单,但是很有效。南蛮王巴克斯,集结优势战兵,强力突破西南军区右翼,抢占这个纺锤状河岸,快速建立防御营地,像一个钉子钉在此处。这样就牢牢掌握河西走廊,若不能拔出这个钉子,西南军区不论是围追还是堵截,都必须绕过右后方,方圆将近百里的湮灭沼泽,湮灭沼泽是个怎样的存在,我想在座的诸位不用我在多费唇舌了吧。

半兽人军团只要将这颗钉子牢固钉在此处,巴克斯完全可以不用太理会身边的西南战区,带着他的半兽人军团轻快的穿过河西走廊,嘴里悠闲哼唱他们半兽人家乡的民谣“呜啦啦”,的走在索亚行省一马平川的乡间小路看风景。

林东强苍白着脸,仍竭力保持着镇定,环顾四周轻轻道“诸位大人,怎么看。”

山德鲁伯爵道“还能怎么办,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是及其有效,适用”,“就算我们提前知晓计划,也没有太多办法去解决,只有针对性的加强防御。即所谓的,一力降十会,大巧不工。”

“可是....”林东强欲言又止,面色不忍。

“可是,咱们双方,有多少好儿郎要血洒疆场。”希瑞尔红着眼睛喃喃道“不知道又有多少温柔的妻子盼着丈夫,调皮可爱的孩子盼着严厉的父亲。”

“是啊,又会有多少我联邦的大好儿郎将血染疆场。”泽达.西斯喃喃道。

原来,南蛮十万大山,种族林立,各族常年征战,一盘散沙。十五年前半兽人首领巴克斯横空出世,铁血,噬杀,以强有力的手腕统一了南蛮各族,自封为兽皇。

所谓的南蛮王这个称呼,是人族社会对其鄙夷与不屑。但巴克斯几乎凭着一己之力,带领着强大的半兽人军团征战杀伐,所向披靡。所以兽皇巴克斯在南蛮各族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和威望。

自己则快步来到林府大堂,浦一进门,便见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低低的饮泣声,“老爷给山德鲁参谋总长的命令,是必须2更时分,在瑶子河边接应,山德鲁那个混蛋非说是3更,等我们赶到瑶子河边时,满地的都是阵亡将士的尸体啊,瑶子河的水都被染红了。”

“道叔,怎么回事,我爹呢”林绣宁急了,扯住林道的衣袖问道。一旁的一位中年美妇抱着林绣宁,嘤嘤哭泣道“绣宁,你爹他失踪了。”林绣宁顿时如遭雷击,小脸瞬间惨白“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道叔,你快告诉我呀。”说着眼圈就红了。

林道只得对着林绣宁重新复述了一遍。

“嘿嘿!那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就冲过来了,还好我收力的早,不然....”。 林森指了指街道树旁的年轻人。

陈泽瘦弱与年龄不太相符的身躯仰面侧靠在大榕树边,面容苍白,双目紧闭,嘴角挂着丝丝血迹。

林小姐瞪了林森一眼,跳下马车,自顾自的走到陈泽身边,当看到陈泽秀气而苍白的面容时不由一愣,心里猛的一震,喃喃的道“是他、是他吗、真的是他吗”瞬间眼眶儿红了。

奢华的林府马车迅疾的奔驰,没有丝毫的颠簸。马车锦帘左侧门廊刻画着火红的火烈鸟振翅欲飞,底部烫金的繁杂的魔法符文,不时的闪烁。不由让人的感叹大族门阀的底蕴。有识货的不免感慨,那可是中级风系魔法,‘疾风术’啊。

马车停在了林家大宅,林绣宁终于收拾好心情,吩咐玉儿将陈泽带下去,好生安置。并嘱咐小玉去请家族三大供奉之一的晋南供奉来为陈泽施法治疗。这又惹得林森与小玉一阵阵大呼小叫。

林绣宁脸色微红“把他抱上我的车。”

“啊?”“啊?”这一次的声音除了林森,还有玉儿的。当然他们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冰清玉洁的林小姐,对男人从来是不屑一顾,除了几位至亲,从未曾对任何男人假以辞色。就连对自己的几位兄长都是冷冷冰冰的,以礼相待。

“小姐!”林玉儿诧异的问道“您认识他吗?”

“把他带着,回府”林绣宁没有理会侍女玉儿,对林森吩咐道。

林小姐乘坐的被魔法加持的林府马车迅疾而又平稳飞驰。突然一声沉闷声响,并伴随着车体猛的一颤,随即马车急速停下。

“发生了何事,”林小姐掀开车帘问道。

“啊?”林森有些诧异。

“啊什么啊,带他回府”。

“不是,怎么带啊?”林森有些摸不着头脑。

百年金店‘林凤祥’账房。 林绣宁放下手中的笔,轻舒一口气。随即檀嘴儿微张,双手交叉,玉臂伸直轻轻伸了个懒腰,翠绿色的衣衫原本包裹不住胸前的丰满此刻更加的峰峦高耸。美女如玉,就连身后如铁塔般站立的保镖林森也不禁微微缩了缩瞳孔。皓腕轻伸轻轻的端起贴身侍女玉儿递来的茶盏,轻柔的吹了吹,微微抿了抿碧绿的茶汤,轻轻的搁下茶盏微微呼了口气。随即拿起书案左上首厚厚的账本,细细的查看,好看的的细眉微微蹙了起来。这个女孩静静的坐在那里,象是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室内悄然的散开,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轻微的喧哗声,“何事吵闹”,林绣宁问道,林府小厮标儿此刻也不管什么礼仪了,“老太爷和太太请小姐即刻回府,说是南部前方传来消息,是老爷的。”林绣宁眉目微现一丝喜色。“备车”随即领着侍女和保镖快步走出账房。

林森幼年时便入不死鸟林家,经过林家暗影卫队不计代价的培养,再经历十余年的如魔鬼地狱般的训练及洗脑,终于成功踏上大光明骑士。再成功完成十数次出生入死般的任务。林森便被林家家主林老太爷林天雷指派给年幼的林小姐。在林家像林森这种级别的暗卫不超过10位,都是家族内最嫡系最重要的人才能够拥有。林森作为林绣宁的暗卫,几乎是看着林小姐长大的,他无疑是极为了解林绣宁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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