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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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你也看看我的鲤鱼跃龙门怪石吧,保证天然的,可好看了。”

一个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引起了小雯的注意,喜滋滋地跑过去将那块怪石拿在手里看:“哥哥,快来看啊,是一条鲤鱼呢。”

林洪钧一看,又是一块加工的怪石,顿时一皱眉,买了一块算是小雯喜欢才甘愿花冤枉钱,难道自己就是一副傻大头的模样,这么好糊弄?

本来还拿着那条石头鲤鱼不太愿意松手的小雯一听买烟花,顿时跳起身牵着林洪钧的手走开。

“气死老娘了,那个老色鬼的货不也是假的,就你那小猫眼能识真假?老娘我咒你看烟花闪到眼睛,走路绊倒石头,喝水噎到喉咙,坐车针扎到屁股,*遇到警察……”女人对着林洪钧的背影诅咒了一番似乎还不解气,又对旁边摊子正数钱的老头狠狠瞪了一眼,眼光扫过那几张红色的票子心里产生了丝丝嫉妒。

“哎,这下连本钱都陪进去了,我明天该怎么活啊,吃饭钱都没了。”末了,女人颓废地坐在地上,心里懊恼之极。

政法委书记郑俊伟和公安局长叶立国最近在公安局里斗的有些厉害,郑俊伟想掌控公安局的权力,而叶立国虽然只是个正科级局长,但有龙书记在背后也不怕顶头上级的压力,公安局的日常事务凡是郑俊伟批示过的,叶立国也会再一次批示,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

林洪钧没有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他不想和龙书记闹僵不代表有冲突的事情不会发生。

公安局这两天又有一个案件闹得厉害,还是关于石头街卖假奇石的查处问题,前两天有几个外县人在本地卖“天然”奇石被警察查处到,给了不轻的处罚,几个外县人不服,喊着“歧视外县人”的口号到公安局闹,理由很简单,本地人也大多卖的是假货,凭什么就处罚他们这些外县人,他们认为本地卖假货的经销商在公安局有“保护伞。”

这一下正中郑俊伟的下怀,组织了公安局内部人员开始一轮调查“保护伞”的行动,闹得局内沸沸扬扬,人人自危。

林洪钧坚决给了公安局指示,害群之马必须求出来,换安远县奇石产业一个干净的经商环境。

案件还在调查的过程中,政法委书记给林洪钧来了电话:“县长,这里有一个当事人称是你的亲戚,我没多问,就来问问是不是真的。”

“亲戚?”林洪钧一愣,心道除了小雯,自己的亲戚可都在北京呢,难道还有人假冒自己的亲戚不成?

想了想道:“你将电话交给那人,我问问是谁。”

“好的。”

林洪钧只听见电话移动的杂音,然后是一个悦耳的女声:“是林县长吗?我叫白静雅,是小雯的小姨,我现在在公安局,你快来领我走吧,我不想吃牢饭,你快点。”

声音焦急但有点耳熟,林洪钧问道:“你是小雯的小姨?小雯的家人不都联系不上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叫白静雅的女人带着点慌乱的委屈强调:“县长,您来了警察局不就知道了吗,我还敢骗您不成。”

林洪钧一想也是,人在警察局扣着,谅她也不敢唬人。

电话里交代郑俊伟先稳住人,等他到了再说,想了想,又给在云平乡的鹏子去了个电话。

“林哥,您真忙,这么久才联系我,网吧的生意火爆着呢,钱我月底就给您打到卡上去。”杨云鹏一接电话就开始报喜讯似的说着。

林洪钧说道:“鹏子,小雯的母亲姓什么?”

“姓白啊,白色的白,林哥,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小雯有什么问题?”杨云鹏好奇问道。

林洪钧道:“没什么,知道姓什么就好。”然后就挂了电话,也没谈网吧的事情。

给司机霍小凡打了给电话,从县政府就直奔公安局。

“郑书记,白静雅呢?”到了地方,林洪钧直接问道。

郑俊伟一指坐在警察局办公室里座位上一个穿着蓝白格子厚衬衣的女子道:“县长,就在那位,是您亲戚吗?”

林洪钧一看,心里一愣,这不是那天晚上在石头街要卖鲤鱼怪石给小雯的女贩子吗?

郑俊伟介绍林洪钧的身份后,白静雅也是一愣,心道这算倒霉的赶上了,这个年轻人就是县长?虽然听杨家说过小雯的干哥哥是县长,不过怎么也想不到是是这人,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在石头街遇到的小女孩就是姐姐的女儿,自己的侄女?而且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诅咒了人家,这可不就是报应吗,第二天自己就进了局子。

“县长。”白静雅拘禁地站了起来,小声地喊了一句。

“你就是小雯的小姨?”林洪钧嘲讽问道:“前天你见到小雯的时候也没见你认出人啊,不会是假冒的吧?”

啥?假冒的?白静雅心里一抖,这要是让县长认为自己是假冒县长亲戚可就麻烦大了,怕是进了局子就难出来了,再说,那天她确实卖了些假货,恐怕县长已经对她有了偏见。

“我…我…我真不是假的,县长,您相信我,我可以给小雯讲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我姐姐,小雯妈妈的事情,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县长您啊。”白静雅一把拽着林洪钧的手臂,哭丧着不断央求。

林洪钧心里笑开了花,让你在我面前放肆,这回报应了吧。

其实他要查白静雅是不是小雯的小姨太容易了,在他授意下公安局已经查清楚,在他到公安局之后就知道了,只是郑俊伟查了也不知道他和小雯的收养兄妹关系。

“行了,我信了,跟我回去先。”林洪钧看见她势力尖酸的模样就来气。

给公安局内交代了一声,林洪钧便领着这位“小姨”离开。

林洪钧皱眉,女人素质不高,多半也知道这是假货。

装纯真?林洪钧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去和这种“泼妇”计较:“小雯,我们走吧,哥哥给你买烟花去。”

林洪钧一看之上竟然还真的写着产地和公司名称:产地,奇山;公司,奇石公司。

林洪钧一笑,这不是那个柳大刚开得公司名称吗,竟然还搞这些劣等的证明文书,于是笑道:“大姐,这石头都是假的,这个公司就是加工怪石的公司。”

女人见林洪钧“不开窍”,心里不高兴,姑奶奶做生意用得着你指手画脚的吗,陪出去买货的本还没弄回来呢:“我说小兄弟,不懂就不要装懂,这年头装什么专家的人多了,就你?不买就一边去,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林洪钧笑道:“小雯,你喜欢哪个,哥哥买给你。”

小雯摇了摇头,用手指压着下嘴唇,一副谗样,眼睛却是盯着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猛看。

林洪钧蹲下仔细看了看,两个怪石活像一个对牵着手的人,一大一小,脸上的表情在绿色的灯光照射下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加工过的,天然的不可能有这么多微表情的奇石,要说起来,林洪钧倒是觉得这加工的怪石还更好看些,就是卖的贵了些,又打着天然奇石的名头,真假混乱。

林洪钧:“小雯,这石头都是加工的,并不是什么天然奇石,不值钱,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夜景吧。”

女人顿时脸色一变,不悦道:“这位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卖的都是天然奇石,我这里还有证明书呢。”说罢掏出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打印的纸递给林洪钧看。

林洪钧摸了摸她常常的秀发,笑道:“对,哥哥一直牵着你的手,回去后你要将它好好收藏。”

卖怪石的老板偷偷咧嘴一笑,又两个不识货的上当,今天这一把生意就够本了。

“老板,给我这块。”林洪钧指了指小雯盯着看的那两人牵手的怪石。

老板呵呵一笑:“一百元,谢谢。”

小雯贼贼的眼睛到处瞄:“哥哥,真漂亮。”

开始入夜,石头街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怪石售卖,尤其是有些小贩花样百出,弄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怪石上,显得好看又神秘,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百元?挺贵的。”林洪钧掏钱的手一滞,却见小雯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好吧,一百就一百,当是买给我妹妹的礼物。”

老板哈哈一笑:“就是,重在有纪念意义嘛。”搓着手就将林洪钧的一百元给揣进兜里,然后小心地将那块两人雕刻怪石递给满脸欢喜的小雯。

小雯一手举着怪石,高兴地说道:“哥哥,你看,大人怪石是哥哥你,小人怪石是小雯,两人牵着手呢。”

自从副县长分工会议后,两个常务副县长到林洪钧办公室汇报事情的次数多了起来,言语中多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敬意,林洪钧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松警惕,而是继续加紧分化两人的权力,增加杨洪生,张林江两位副县长的分管工作,两人被县长如此的器重,干工作的尽头每天都是足足的,少不了三天两头给林洪钧做汇报,因为在两人心里已经自认为是“县长的人”。

林洪钧并没做的太过以免引起龙书记和谭副书记的反感,一旦触及到两人的底线时,他相信,他现在所争取到的这点东西会在一场会议之后全部失去,尤其是他现在和谭副书记处在合作的蜜月期,更加不能太过分,这点他很有自知之明。

黄昏时刻,林洪钧早早下了班,带着小雯在醉香阁吃了晚饭便上街闲逛,这些天他一直有些惭愧,小雯在家里其实挺寂寞的,除了自己就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于是他今天就找了个时间答带她来夜市逛逛,让小丫头也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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