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面桃花
”为什么？“梅芊芊道。
”因为半个月前你在太原杀了个张裁缝，手艺很好的张裁缝，也是个使剑的张裁缝“左边红衣老头道。
”裁缝不做衣服，为什么还要使剑？“梅芊芊道。
”因为我们太懒。“左边红衣老头道。
”哦？“梅芊芊疑问。
”因为张裁缝熟悉了我们身体每一处尺寸大小，而要找别的裁缝还要从新量尺寸，你说麻烦不麻烦？“右边红衣老头道。
”如果这样说，那确实很麻烦“白可笑着道。
”麻烦的事我们从来不做“左边红衣老头道。
”所以，你们从太原追到信阳，只是为了杀我为他报仇？“梅芊芊道。
”姑娘你是不是个裁缝？“右边红衣老头道。
”不是“梅芊芊道。
”你能不能一眼就看出我们身体的尺寸？“左边红衣老头道。
”也不能“梅芊芊道。
”你既不是裁缝，也不能看出我们身体的尺寸。而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这样，你却把他杀了“。右边红衣老头道。
”所以，你们一定要杀我“。梅芊芊道。
”当然“左边红衣老头道。
”不过，看你们两位的风采，必定不是寻常人物“。凌风道。
两位红衣老头把桃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去年今日此门中“左边红衣老头道。
”人面桃花相映红“右边红衣老头道。
”人面不知何处去“左边红衣老头道。
”桃花依旧笑春风“右边红衣老头道。
”我叫桃花“左边红衣老头道。
”我叫春风“右边红衣老头道。
桃花依旧笑春风，春风被桃花笑。两位红衣老头还在笑。
”什么桃花菊花的？你们两个老头快点离开，小心我的箭不长眼睛，射中你们，你们就要到地下找张裁缝了“。红衣小孩道。
突然，左边的红衣老头把手中的桃花，扔向红衣光头小孩。它只不过是一朵桃花，虽有风，可是这桃花却并没有被风吹散，反而迅速飞向红衣小孩。“叮”微弱的声音，凌风的剑已击在桃花上，桃花纷飞。一颗银针跌落在草丛里，原来这朵桃花是被银针穿在一起，银针加上红衣老头的劲道，所以桃花不被风吹散。
“哈哈，雕虫小技，也想暗算我？”红衣小孩大笑道。
红衣小孩突然不笑了，因为他看见一把剑。右边红衣老头的袖中突然出现一把白色纹松剑，剑如飞虹，剑向红衣小孩刺来。
“老人家欺负一个小孩子，也不怕人耻笑么？”梅芊芊举起手里的弯刀，迎上红衣老头。
“好的很”剑与刀击在一处，细如秤杆的剑，弯如玄月的刀。
“你的剑不错”另一名红衣老头对凌风道。
“杀人的剑，总不会很差”白可接道。
”当然，你们二人的剑，都是好剑“红衣老头道。
”所以，你想要得到它？“白可道。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我从来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红衣老头道。
”你想拿东西换？“白可道。
”是的，这个东西非常值钱，比你手中的剑值千倍万倍“红衣老头道。
“你一定搞错了，就算世上再贵重的东西也买不到我这把剑”白可笑道。
“有，有一样东西，能买你手中的剑，而且这东西也是黄金白银买不来的”红衣老头道。
“呵呵，你说话真有趣，我倒想知道你说的这东西是什么了”。白可笑道。
”我说了，你一定会拿剑和它换“红衣老头道。
”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比我手中的剑更值钱“白可道。
”你......的......命“红衣老头慢吞吞道。
白可不笑了，他的面容已僵住。世上有什么东西比命更值钱。命在，才能享受世上的荣华富贵，才能畅游在这花花世界。钱买不到命，命是天下最值钱的东西，剑当然也没有命重要。
但是却有一种人不属于此类，他们把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剑没了，就等于自己受到了侮辱，就等于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挑衅，就等于自己的名誉受到了嘲讽。这类人宁愿死也不会让人侮辱自己的名誉，白可和凌风就是这类人。
白可和凌风同时拔剑。
白可的剑刺向红衣老头，凌风的剑刺向另一名红衣老头。梅芊芊在红衣老头的猛攻下早已没了招架之力，凌风一直看在眼里。虽然梅芊芊是他的对立面，虽然梅芊芊始终都要杀他，但是他却觉得这名红衣老头卑鄙可恨，一位武功高强的老人，用无耻手段暗算个未成年的孩子，当然卑鄙可恨。
“叮”凌风的剑击在红衣老头的剑身上。
“来的好”红衣老头大叫一声和凌风战到一处。梅芊芊已退到一旁，她呼呼地喘着大气。红衣小孩和另外四名大汉，围在梅芊芊身旁，他们害怕红衣老头的桃花，带着银针的桃花。
剑如游龙，蓝色的龙和白色的龙。两条龙激战在一起。
凌风灰衫飘动，剑如龙，又如灵蛇。灵蛇死死缠住红衣老头的白剑，转眼见十招已过。
突然，凌风剑身蓝光大发，他窜起两丈余高，灵犀一剑，势如雷霆一剑，蒋大师相赠的一剑，一剑击出，生与死只在刹那间，死，证明生命可以永恒。可是就在凌风的剑即将刺入红衣老头的咽喉时，他的剑突然一偏，剑刺入红衣老头的肩头。
“我们本没有仇，我又何必要杀你”凌风拔出剑，后退一步看着红衣老头的肩膀道。
”我认得你的剑法，这种剑法已消失很多年，江湖中人谈到这种剑法，犹如谈虎色变“红衣老头捂住肩头道。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我的剑？“凌风道。
红衣老头走了，他带着歉意走了，因为他知道奔雷剑法的威力，所以他带着歉意走了。奔雷剑法，有死无生。
另一名红衣老头，荡开白可的剑也走了。
”怎么？我的剑不要了？“白可笑道。
”你自己留着吧，我怕无福享用“红衣老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梅芊芊走到凌风面前道：”虽然你施以援手，虽然我很感激你，但是我还是要杀你，我自知不是你对手，我也要杀你“。
凌风苦笑。
”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中原太可怕了，到处都是武林高手，我怕你的仇还没报，就一命呜呼了“红衣光头小孩道。
”闭嘴，要走你自己走，我的仇不报，永远也不会离开中原“梅芊芊怒道。
突然，红鹰惊空遏云，急速飞旋，鹰声长啸。它拍打着翅膀，势如破竹向两位红衣老头急速飞去。梅芊芊大惊，她连忙跃起，向红鹰飞去的方向掠去。
凌风追到梅芊芊的时候，他闻到了血腥味，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红鹰在低空盘旋，然后他就看见两具尸体。
两名红衣老头已趟在地上，一剑封喉，这一剑快如闪电，快如惊鸿。凌风大惊，因为这一剑他太熟悉了，伤口如细线，如一张薄薄的红纸。两名红衣老者的血流到草地上，他们的眼睛充满惊诧。
”他们也算高手，可是连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死了“红衣光头小孩道。
”只因一个快，快得他们连叫声都发不出“凌风道。
”这种剑法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白可笑着说。
大师兄，当然是大师兄，除了大师兄还能有谁？
”因为我们没杀了他们，所以大师兄就出手了“白可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凌风缓缓道。
”因为我们从十岁开始，就只穿他做的衣服，五十年从没有间断过。现在你把他杀了，就没人给我们做衣服了“。右边红衣老头道。
”天下裁缝多的是，你们又何必一定要找他做衣服“梅芊芊道。
”当然“右边红衣老头道。
”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梅芊芊道。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左边红衣老头道。
“奶奶，火儿在大叫，它一定发现了什么？”红衣小孩看着红鹰道。
红衣女子抬头看去，远处走来两位老头，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头。两位老头的穿着也是红色衣服，红色的靴子。胸前绣着一朵红红的大桃花。红衣老头鼻如悬勾，眼如丹凤，眉似卧蚕。
两位老头的手里各拿着一朵桃花。
”因为我们教他剑法，他给我们做衣服“左边红衣老头道。
”所以你们来杀我？“梅芊芊道。
”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红衣女子道。
”因为你是梅芊芊，所以我们就要看着你“右边一红衣服老头道。
两位老头面带笑容径直走到众人面前。
“喂，老头，你们是干什么的？没看见这里正在杀人吗？”红衣小孩道。
”我叫凌风，你记住我的名字，姑娘下次再见到我时，你可以一刀杀了我，而现在我还不能死“凌风道。
鹰啸，风飞。
两位老头看着红衣女子，他们的笑还在。
“你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我是你们的娘吗？你们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吗？”红衣女子道。
左边一红衣老头道：“不是”。
残秋。树叶萧萧，夕阳漫天。凌风站在夕阳下，他仿佛与这萧瑟的残秋融为一体，他安静地站在红衣女子的面前。
红衣女子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傲慢，带着逼人的杀气。
现在，杀父仇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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