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记

这名族老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后，裴筱羽拿着那封信走了出来，她当场裁下四分之一，拍在桌子上，看向哪位族老说道：“记住你刚才的话！”

那族老挺了挺身子，走过来一把抓住那半封信，确定了一下，是裴寒衣那奇怪的字迹，然后他的眼睛瞪大了。

怎么会?！裴寒衣不是应该回一句“你随意，代行我的票吗！”他有些颤抖，不知道自己是该兴奋还是伤心，这件事情还他一开始想的不一样。

是，他看懂一个东西真的太快了，很多地方都莫名其妙的跳了过去，但是不影响结果。

他所在的镇天城在陌嘉士卒清洗之后一片祥和平静，往日嚣张不以的小家族都安静了下来。不过最庞大的迷血家族是不可能安静的，他们不仅可以在水面搏杀，还可以在水下设套。

张家的一位灰袍现在托着侍中官的衣服冠冕从皇宫慢慢退出，花了大力气买通的侍卫象征性的搜查了一下就放行了，还顺便提醒到：“言侍中，您的宫籍很快就做好了，不过你的给他们写一遍您的名字。”

这位侍中很多谦和的将写着“言承宗”的名刺递给侍卫，希望代为转交，一并递过去的还有一枚金钱。大商人之子，想靠着钱财换的一点官运，皇帝想要点零花，袁宏道想凑点军费，太寻常了。

这位新贵出宫的当日就给在镇天的所有列侯高官送了不薄的拜礼，收到了很多提携的书信，可笑，原来皇帝跟前的红人现在随着皇权的没落要向着臣子摇尾乞怜了。

可就是摇尾，也不是谁都可以的顾允德和南柯就在某次朝会后挤在了一辆马车上，为了这着实伤了南柯的身体。

“宗泽死了。”一开始就是一句很惨淡的话语。

“我们两个后面不是很明显，但是没有办法了。”这是南柯说的，他相交之下有些慌乱。

“我猜那个侍中，和宗泽后面是一个人，要不，我们试着接触一下。”

“接触了又有什么办法，一定能保证我安全吗。”南柯说道。

“总归是要试一试的，我就看到了一条生路。”顾允德说出了这句南柯期待已久的话。

马车快要到拐角了，在错开之前南柯又扭动着身子冒了次险，他挑起帘子，看来一眼顾允德，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们走上了一条自己也想不到的路。

顾允德在一个晚上见到了哪位灰袍，那是在北方张家的庇护下一点点张大的灰袍，顾允德对此一无所知。他开口的那一句话是：“你离死不远了！”

言承宗那一刻真的和一个少年一样不知所措，他做什么了吗？好在这样的懵很符合顾允德的预期。这个玩了数十年政治的老年人对着言承宗讲了他身后到底有多大，表示自己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也讲了未来的可能，更是对这个刚刚从宗泽府里逃出来的人讲了宗泽。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每每一群人集会的时候，总会有一个问题：决定一切的是下面数量繁多的平凡人，还是在上面为他们讲解一切的执行者?有人说这不重要，因为真正的智者只看结果。

裴寒衣算智者吗？他离觉醒天演还差些，所以他将裴家穿来的记录直接烧掉，毫不眷恋。

裴筱羽听到这句话，收起扇子转到了后面，把场面交给了裴豪羽。裴豪羽放下茶杯，拉住哪位族老，一边往出走一边说到：“一直不都是很好吗，为什么这次……唉，你放弃这个位子吧，这是最轻的了。”

那老人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凄苦说到：“豪公，让我去你那里吧，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了……”

四方阁里的守居士收起了卷宗，又一次会议结束了。

“我可以公布这封信的部分，但是我公布之后，你们要为刚刚的行为负责！”裴筱羽目光一个一个人扫过，每个人都感觉一位帝王即将夺走自己的一切，一直不肯放松的哪位族老掐着大腿，与她对视，始终不肯放弃：“好！”

裴筱羽一拉袖子，转身去取那封信，裴豪羽看着那名族老感慨道：“你何必呢……”

“豪公，你难道不知道吗？没有什么能拴住那条龙，他在镇天会看着灰袍死绝而什么都不做！”那族老带着无奈说道：“没有统领的势力，连散沙都不如啊！”

裴寒衣的信上写着：支持，注意姬家。

裴筱羽拿着自己的扇子敲着桌子，一点一点加快速度，那族老平复了下心情，低下头大声说道：“认罚！”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测试每一个人名的时候，这个少年看到一龙衔尾旋转的时候，一脸淡然的走下去，没有感觉到丝毫喜悦，甚至他还有点厌恶。

这个人是没有心的，是没有牵绊的！让他主事，会坏了大计的。

“当初让他做少令的时候，不是已经妥协过一次了吗，这次你激怒小羽了，那句话是真的。”裴豪羽打算在这个最后关头拉这位族老一把。

“我死可以，裴寒衣，不能主镇天！”

在裴筱羽清冷的眼神里，裴豪羽无奈的说道：“都搁置这件事情吧。”

“这封信既然涉及到了大略，就必须要公布！”那几名族老十分强硬，有几人在裴豪羽发话后也开始附和。

他对裴寒衣太了解的，当年就是他发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教了他们三十个人数年的老师，被人抬着尸体走入灵堂，所有的学生都在哭，那个少年一个人在角落里面无表情。

你感到伤心吗？

为什么要伤心，他与我都只是彼此之间的过客而已。

“羽令把名压制一下好吗？”那个族老强忍着心头的感觉颤抖的说道，他也是有着白狐意这一阶的名，却全开也无法摆脱那威势的影响。

“那是私信，我不想公布。”裴筱羽认真的说道，众人瞬间感觉压力又增大了许多。

那几名族老已经脸色煞白，但是还在坚持，一边的裴豪羽叹了口气，缓缓释放了自己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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