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一直都知道
见吴越的脸色愈发难看，南晋终于不再扯皮。
“可我除了下面长了点，长的帅了点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为什么会有人监视我呢？
“你不怕死？”吴越露出妖异的微笑。
吴越的笑容让南晋感到莫名的心悸，他停止了对吴越底线的试探。
南晋能感受到吴越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他不想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
他可是要成为龙傲天的男人，
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死掉。
不过，
吴越这货长得是真的漂亮！
南晋自诩不凡的长相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弟中弟，
他的一张脸足以让绝大多数女性自惭形秽，
加上修长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和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简直就是比利制造者啊！
“宋盏，他还活着吗？”南晋问道。
这个心结折磨了他十年之久。
宋盏是南晋在福利院最好的兄弟，因为先天残疾而被父母抛弃。
是怎样的残疾呢？
宋盏的眼睛里没有眼白，漆黑的瞳孔如同咒怨里的小鬼，他眼中的世界只有黑白二色，并且经常看见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因为怪异的眼睛，宋盏被福利院其他的小孩所孤立、疏远。
只有南晋愿意和他一起玩，还经常把院长奖励他的糖果和甜点分给宋盏。
南晋九岁那年，倭国动漫《圣斗士星矢》风靡整个华夏。
男孩子们整天穿着由废品材料拼凑而成的圣衣，嘴里一口一个“天马流星拳”，玩着男人间的游戏。
一天，南晋和宋盏在福利院的后院进行“圣斗士”之间的决斗，
争夺最强圣器——一根坏掉的马桶塞的所有权。
宋盏突然停止了打闹，一声不吭直勾勾地看着南晋。
纵使习惯了宋盏的黑色眼睛，南晋依旧给他盯得浑身发毛。
“怎么？紫龙，你是认输了？”南晋咽了下口水问道。
宋盏没有回答他，
这个时候南晋才发现，宋盏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南晋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趴着一个东西。
南晋下意识要回头看，宋盏的眼中竟然闪过一道红光，
南晋仿佛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肩头瞬间一轻。
宋盏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就往福利院外面跑。
他们跑出了街道，穿过了城区，一直跑到当年困住倭寇军队的槐山，宋盏依旧不肯停下来。
南晋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拽住他手的宋盏也被他牵连，摔了个七荤八素。
而宋盏爬起身拍拍衣服，就要拉着南晋继续跑。
南晋被宋盏的疯劲给吓到了。
南晋看着暗淡的天色和寂静的山林，不禁带着哭腔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宋盏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离.......离开临槐，再不走，你会没命的。”
南晋虽然听不懂，却知道宋盏不会害他。
但是想到那个喜欢穿白色连衣裙，过家家里扮演他媳妇的小姑娘，南晋还是特别没出息的哭了出来。
“那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蒹葭了？”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宋盏笨拙地摸了摸南晋的脑袋，信誓旦旦道。
山中又起大雾。
两人走了很久，依旧在山里打转，又累又怕的南晋还把脚给扭伤了。
宋盏让南晋待在原地休息，自己去寻找水和食物。
南晋等啊等，等了很久，宋盏都没有回来。
极为疲倦的南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竟然身在医院，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两天之久。
明明是在槐山的南晋，却出现在城郊一栋老居民楼的门口。
小区居民把昏睡的南晋送到了医院，被检查没事的南晋又被院长领了回去。
宋盏却一直没有找到。
警察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搜寻，都没有找到宋盏的踪迹，最后只能在调查报告上写下了失踪二字。
除了加强管理制度和把南晋狠狠地责备了一顿外，整件事情在福利院里如石沉大海，无人关心。
或许大家早就不想看见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和整天神神叨叨的宋盏了吧。
“现在是否活着，我不清楚，至少当年他是活着离开了临槐。”吴越似笑非笑，“老天对你们人类可真是厚待啊。”
南晋长舒了一口气，活着就好呀，活着就再他妈不要回来了。
“这么说，你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的？”吴越把弄着他涂有黑色指甲油的手指。
“算是吧，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要监视我？”南晋希望吴越能给他一个答案。
“不可以。”
南晋的表情像是吃了一泡老屎，这让吴越笑得眉飞色舞。
吴越想了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一件容器。”
吴越又道：“你还有几个月可以活了，凭你的现状是无法改变这个结局的。”
吴越的笑容阳光灿烂，说出的话却是格外残忍。
南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吴越又说出了一件让南晋难以接受的事情，“其实你达到了BH大学的分数线，我们改了你的成绩，让你留在临槐。”
南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如今过得这么消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无法见到，也无脸去见身处北海的那个女孩。
吴越转头看向窗外，南晋悄无声息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把弹簧刀，
猛地刺向吴越的颈子！
却被吴越用两根手指死死夹住！
吴越一脚将南晋踹倒在地。
南晋的胸口像被撕裂成两半，剧烈地疼痛传遍他的全身。
吴越看似瘦弱的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能量，他掐住南晋的脖子，单手将他拎了起来。
“看来你真的不怕死。”吴越的目光充满了戏谑。
他修长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短短数秒，南晋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南晋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他疯狂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吴越那双秀气的手。
“嗯？”
“我说你发型真好看。”南晋满脸诚恳道。
南晋仿佛已经感受到吴越投来的崇拜目光，“你替我告诉他，我知道他有苦衷，可既然当初选择不要我，现在就不要再来找我，我是不会回去继承产业的。”
实际上吴越是用看白痴的眼神在看他：“你的想象力可以去写网络小说了。”
“阴阳人烂屁演。”
南晋曾和女孩约定过，
要一起登上忘川塔的最高层，看青纱江的日出日落，看魔都的繁华夜景。
但，都只是曾经了。
我思考了很久，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
吴越：“......”
“好吧，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人在监视我。”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南晋开口道。
“你一直都知道？”吴越快惊讶成复读机了。
而BH市，被人称为“魔都”，是华夏国第一大经济城市。
南晋喜欢的女孩便是跟随养父母去了BH市。
“我知道你垂涎我的肉体，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我。”
吴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南晋缓缓解开衬衫的衣扣，露出他那不算魁梧的胸膛，一脸决绝道:“就用房租抵嫖资吧。”
南晋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吴越有些惊讶，“你知道？”
南晋并没有回应他，而是一脸阴沉地盯着墙面上的忘川塔风景海报。
忘川塔，是BH市的标志性建筑，也是整个华夏最高的观赏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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