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战士I

雪牙又嗅了嗅。无毛猩猩和狗的气味很弱，几乎要被森林里的新鲜气味覆盖。他回答说：“是的。”

狐狡点了点头。四只狼走出香薇丛，穿过无毛猩猩走过的的小路。

穿过小路是一片松树林，一根根修筑挺拔的松木成排堆放在路边。走在这里，再也听不到树叶的噼啪声。地面上是厚厚地松针，走在上面，虽然有些扎脚，但弹性十足。还有一股松针的清香。松树林堆之间没有可供躲藏的灌木丛，由于完全暴露在明处，雪牙能感觉到大家都很紧张。

狐狡在一旁大声说：“那是沧族的气味，牢牢记住它。沧族的战士沿着边界的树木留下气味标记，所以这股气味在边界处最为浓烈。”说完这些话，狐狡翘起尾巴在大石边留下自己的标记。

金夜说：“顺着这条边界一直走，就能到达由五棵高大的沙枣树组成的‘五枣树’。”

金夜从草原石边快步离去，狐狡、翼牙和雪牙紧紧跟随。

雪牙喘着气问：“‘五枣树’是什么？”

翼牙回答：“那里是森林四大狼群聚会的场所。那里有五棵树，年龄同部族的历史一样古老。还有一棵树代表星族。”

狐狡命令说：“别出声，别忘了敌人的领地近在咫尺！”

两个学徒立刻闭上嘴。雪牙默不作声，专心致志地走路。他们穿过一条浅溪，在溪流中的石头上跳跃以免浸湿爪子。

雪牙从来没有走得这么远、这么快。当赶到“五枣树”的时候，他上气不接下气，爪子又酸又痛，实在想歇一会。金夜和狐狡领着他们走出浓密的丛林，停在一处灌木覆盖的斜坡顶上。雪牙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日近中午，碧空万里无云，草原一碧千里。斜坡下五株巨大的沙枣树挺立在耀眼的阳光中，深绿色的树冠几乎高过很多山冈。

金夜对雪牙说：“这里就是翼牙对你说过的‘五枣树’，四大狼族就是在这里开会。岚族统治着西边那处盆地，虽然今天你闻不到他们的气味——因为他们处在下风向，但你很快就会知道他们是哪种气味了。”

“那片最阴森的地带由铠族掌管。”翼牙的尾巴摆向一边，他补充说：“老一辈的狼们常说，北边刮来的雪风把铠族狼的心都吹冻了。”

雪牙感叹：“真是四族鼎立呀！”他想起瑞奇讲的那些关于生性残忍的野狼们鲜血四溅的传说，心里暗想：原来他们竟然如此组织严密！”

金夜说：“你现在知道应该猎物如此珍贵，为什么我们必须奋力保护仅有的那点儿猎物了吧？”

雪牙壮着胆子问：“但是战争是愚蠢的，为什么大家不能齐心协力共享草原，而非要争战不休、拼个你死我活呢？”

他的话引起一阵沉寂。

狐狡第一个语带嘲弄地回答说：“那可是一种前卫的想法，宠物狼。”

金夜说：“别太苛刻了，狐狡，他还不了解族群的生活方式。”他看着雪牙说：“小雪牙，你情感真诚，这必定让你终将成为一名更为强大的战士。”

狐狡调侃道：“这也许会使他在遭受攻击时出于宠物狼的软弱而举手投降。”

金夜瞥了狐狡一眼，继续说：“每当月圆之夜，四大族群都要化干戈为玉帛，齐聚一堂。”他低头瞅着那五棵巨大的沙枣树。“这里就是开会的地方。会期要延续整个晚上。”

雪牙想起昨晚皎洁而又圆的月光，问：“如此说来，很快就要开会了？”

金夜赞许地回答：“非常正确！事实，会议其实就在今晚举行。这种会议非常重要，因为它能使各个族群和平地共处一晚。你应当清楚，长时间的战争总是弊大于利。”

狐狡赞同地说：“对自己族群的忠诚使我们强大，因为没有忠诚，就没有生存的机会。”

雪牙点点头说：“我懂了。”

狮心站起身来：“好了，继续前进。”

已是日渐西下，他们背对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沿着所在的山谷边缘走。路上遇到一条窄窄的小溪，他们一跃而过。

雪牙嗅了嗅空气，一股陌生的狼的气味扑面而来，浓烈而带有酸臭味。他问：“这是哪个族的气味？”

狐狡阴郁地回答：“是铠族。这里是他们的边界。”

“你得保持头脑清醒，雪牙。这股气味很新鲜，说明他们正在附近巡逻。”

雪牙点点头，这时他听到一种陌生的噪声，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其他的狼却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吵人的隆隆声走去。

雪牙快步赶上问：“那是什么声音？”

金夜回答说：“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雪牙透过树林朝前看。虽然这里阳光充足，但树木已变得稀稀落落。他问：“这里是森林的边缘吗？”接着他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又是一种陌生的、难闻的气味，而且遮掩住了森林的气息。这次不是狼的气味，而是一种他原来住在主人家时闻到过的气味。隆隆声越来越响，无休无止的轰鸣声震得他耳朵发痛，大地也随之颤抖。

狐狡说：“这就是辗轧路。”

金夜领着他们走到森林边坐了下来，朝树林外望去。

雪牙看到一条灰色的碾压路像河流一般从森林旁穿过，灰白色的坚硬岩石从他面前铺展向远方，远端的小丘显得模糊而渺小。马路上升起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使雪牙几欲作呕。一只恐怖的巨兽呼啸而过，雪牙吓得毛发直立，连忙后退。急驰而过的巨兽掀起一阵强风，吹得路边的树叶噼啪乱响。雪牙又看了看其他的狼，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当宠物狼的时候也曾看到过类似这样的马路，但绝对没有这么宽，路上的巨兽跑得也没有这么疯狂、这么野。

翼牙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吓坏了。但有这条路在，至少铠族不敢踏进我们的领地。这条马路沿着我们的边界修建得很长。别担心，那些巨兽似乎从不离开碾压路，只要你不要走得太近，就不会惹上麻烦。”

金夜说：“我们该返回营地了。你已经看了我们所有的边界。回去时我们要多走些路，我们必须绕开蜂岩。一名未经训练的学徒很容易就成为杀人蜂口中的美食。雪牙，我想你已经很累了吧。”

雪牙想着返回营地的路程，心里沉甸甸的。他的脑袋一直随着新的气味和景物的出现而转个不停。金夜说得对，他现在又饿又累。当大家离开碾压路返回森林的时候，雪牙落在队伍的最后。

穿过金雀花通道返回营地，空气中弥漫着夜间露水清新的气息，新鲜的猎物在等待他们享用。雪牙和翼牙从会场阴暗处的食物堆里取走属于自己的那份，来到他们巢穴外的树桩前。

电牙和寒牙正坐在那里贪婪地大口咀嚼食物。

电牙轻蔑地眯起眼睛瞅着雪牙说：“嘿，这边，宠物狼，好好享受我们为你提供的美味吧。”

寒牙讥笑着说：“鬼才知道，也许有一天连你都学会捕食了！”

翼牙天真地问：“今天你们又出去打猎了？别生气，我们出去巡逻边界了。谢天谢地，边界很安全。”

电牙大声地讥讽说：“我想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们两位大驾光临，猎物就全都被吓跑了。”

翼牙没好气地说：“哼，他们连面都不敢照一下。”

寒牙说：“嘿，今晚我们会在草原大会上向他们问个究竟。”

你们也去吗？”雪牙脱口而出。尽管遭到电牙和寒牙的冷嘲热讽，但他仍然十分羡慕他们。

“那是当然了。”电牙自豪地说：“不是谁都有这种机会的。不过请放心，明天早上我们会把今晚的事情滴水不漏地告诉你们。”

翼牙不理电牙的吹嘘，低头大嚼自己的美味。雪牙饥饿难耐，也俯下身子吃了起来。得知电牙和寒牙要在今晚与其他族群碰面，他不由得心生妒嫉。

紫心的一声高呼使雪牙抬起头，他看到几名战士和一些年老的狼已聚集在会场上。参加草原大会的队伍要出发了，寒牙和电牙跳起身加入到队伍中去。

“再见，两位.”寒牙转头喊道，“今晚睡得香点！”

紫心领众狼排成一列，依次走出金雀花通道。她身上的毛在月光下像紫绸般闪耀发光。她镇静而自信，带领自己的族群去与往日的宿敌会面。

雪牙问翼牙：“你参加过草原大会吗？”

“还没有。”翼牙嘎巴嘎巴地嚼着一根老鼠尾巴，“但不会太久的，耐心等等吧，所有的学徒都有机会的。”

两只狼默默吃完剩余的食物后，翼牙走到雪牙面前开始舔梳他的脑袋上的肉沫，就像雪牙当初进入闪族时看到的那样，他们为彼此舔梳清理。接着，他们伸个懒腰，走进巢穴内，找到自己的窝后酣然入梦。

第二天上午，翼牙和雪牙早早来到草坑。他们从巢穴出来的时候，寒牙和电牙正在酣睡。因为雪牙急不可耐地想打听草原大会的情况，所以想叫醒他们。但翼牙硬将他拖走了。翼牙说：“我知道他们，以后他们会原原本本全告诉你的。”

又是一个艳阳天。这次乌牙也加入到他们的训练中。多亏了泊羽，他的伤才能这么快愈合。

翼牙到处玩耍，将树叶踢飞到凌空后跳起来抓住。雪牙饶有兴趣地在地旁观看，尾巴兴奋地晃来晃去。乌牙则静静地坐在草坑的另一边，情绪紧张而低落，似乎在想些什么。

翼牙喊道：“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训练，但你平时可不像今天这么走神啊！”

金夜和狐狡的气味使学徒们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乌牙赶忙说：“我只是担心肩膀再裂开罢了。”

就在这时，狐狡出现在树丛前，金夜紧随其后。

狐狡厉声呵斥：“走神不应当受一点苦就到处诉苦。”他盯着乌牙的眼睛说：“小心管好你的嘴巴！”

乌牙缩成一团，低头瞅着地面。

翼牙在雪牙的耳边小声说：“看来狐狡今天的脾气不好”

金夜瞪了他的徒弟一眼，郑重其事地说：“今天我们训练如何偷袭猎物.我们知道，在匍匐接近兔子和匍匐接近老鼠两者之间有非常大的差别，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呢？”

雪牙对此一无所知，乌牙似乎牢记狐狡的告诫，一直一声不吭。

狐狡不耐烦地说：“快点儿回答！”

翼牙回答说：“因为兔子的嗅觉比视觉灵敏，所以它们会先闻到气味后看到我们；而老鼠的嗅觉则比不上它们爪子的触觉，所以它们在闻到气味之前就从场面的震动感应到我们在接近了。”

“非常正确，翼牙！”那么，你们在捉兔子的时候要牢记什么？”

雪牙猜测说：“放轻脚步？”

金夜看着他说：“答对了，雪牙。你们一定要把重心落在身体的后半部分，这样爪子就不会重重压在地面上了。我们来试试看！”

翼牙和乌牙立刻俯下身体摆出偷袭的姿势。

看着两个学徒开始悄无声息地向前匍匐，金夜说：“做得好，翼牙！”

狐狡骂道：“屁股蹲低点儿，乌牙。你看起来就像只睡觉的鸭子！”

雪牙趴下身子开始在地面上匍匐。他感到自己本能地进入到正确状态，他尽可能地做到静而轻，边向前爬，边为自己的肌肉能够如此舒展开而得意洋洋。

狐狡大声说：“哼，很显然，除了保持轻柔外，你啥都不知道。你向前爬时笨得像只猪！你以为猎物会跑过来躺在你的盘子里等你前去咬他吗？”

听了狐狡的尖酸刻薄的话，雪牙立刻站起身，吓得不敢再尝试。他认真聆听战士的教诲，心里暗下决心要做好每一个动作。

金夜温和地指出：“他的步子只和前移的动作没有跟上，但俯卧时平衡保持得不错。”

狐狡抱怨说：“我看他比乌牙还强些。”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你好歹训练了两个多月，怎么还是把重心放在身体的右半部分呢？”

乌牙越发垂头丧气，雪牙实在忍不住了：“那全是因为他受到伤口的影响罢了！”

狐狡猛然扭头瞪着雪牙：“只要活着就有受伤的可能，他应该快速学会适应。就连你，雪牙，今天早上也学到些东西。但如果乌牙学东西能像你一般快，他带给我的就将是一项巨大的荣誉而不是给我丢尽脸的耻辱。在一只宠物狼面前丢人现眼，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他怒不可遏，冲乌牙喝骂道。

雪牙心里非常不舒服。他看不见乌牙的眼睛，因为后者正低头内疚地瞅着自己的爪子。

翼牙不再认认真真地匍匐，而是在空地上一瘸一拐像小丑一般地走来走去。他说：“嘿嘿，我的平衡还比不上一只独脚鸭。如果我去捉那些笨老鼠们，它们半点儿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我会扑过去骑在它们身上直到它们大喊求你了。”

金夜责备说：“别再搞怪，小翼牙，现在可不是你开玩笑的时候哦！认真练习匍匐动作也许能使你更专心些。”

三位学徒都乐不开支。

金夜说：“我希望你们每一个都去实战演习一下吧。乌牙，你去白杨树周围看看。翼牙，去那片灌木丛也许会令你有所收获。还有你，雪牙，到那边的坡上循着兔子的踪迹，你会找一条干涸的溪流，你不会白跑一趟的。”

三名学徒分头行动。由于有了新挑战，就连乌牙也感觉精神抖擞。

血液一直冲上雪牙的后脑勺，他慢慢爬向山坡。就如金夜所说，现在，小溪里一滴水也没有。

雪牙悄悄地从河岸爬下河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静静地搜寻河床中的生命迹象，不放过每一处细微的动静。他双耳朝前，张大嘴巴以尽可能地捕捉到可能有的最微弱的气味。

不久，雪牙不久就闻到了一只兔子的气味，他是在昨晚的美餐中认识这种气味的。野性的力量顿时充满他的全身，但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要分毫不差地确认猎物的方位。

他两耳前伸，听到兔子剧烈的心跳声。接着一团棕色的影子闪过眼前，那个小东西正在岸边的长草内爬行。雪牙向前接近到攻击位置，时刻提醒自己把重心放在后半身上。然后，他身体后弓，纵身一跃，随着他离开地面，地上的沙土被带了起来。

兔子仓皇逃窜，但哪比得上雪牙迅速。他扑过去一把抓住它，用力一甩，兔子滑过半空，跌落在河床上。雪牙如影随形跟过去扑在它身上，张嘴狠狠咬下去，兔子顿时一命呜呼。

雪牙高高翘起尾巴，叼着余温尚存的猎物胜利返回。这是他第一次进行捕杀，他十分地兴奋，刚才的场景与梦中十分相似。如今他是一名真正的闪族战士学徒了。

金夜在一块灰白平滑的大石头前停下脚步说：“这块石头就是闪、沧两族的边界，那条大河边就是沧族所谓的猎场。深吸口气，雪牙。”

一股刺鼻的陌生气味直窜雪牙的口腔顶部。它与雪牙在闪族的营地里闻到的那种温暖气息截然相反，这一点令他惊讶不已。更令他惊奇的是，闪族的气味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那么熟悉和舒适。

他们走过松树林。

“无毛猩猩们的地盘位于那个方向。”狐狡的尾巴摆向一边，说：“你当然能闻出来，雪牙，只不过今天我们要走另一边。”最终他们到达两腿动物修建的另一条公路，这条路是顺着松树林的漫长边界修建的。他们快速通过公路，抵达路那边安全的白杨树林中。但是雪牙仍能感觉到其他狼并没有放松心情。

翼牙小声说：“我们正靠近沧族的领地。草原石就在那边。”他冲着一堆光秃秃的石头扬扬鼻子。

狐狡和金夜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坐在被太阳晒得暖暖的草地上，彼此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狐狡呵斥说：“看来宠物狼就是很懒嘛。下一次，我希望你们能有点时间观念！”

金夜温和地说：“别太严肃了，狐狡，昨晚他们够快的，我估计他们都累坏了。现在，由我和狐狡给你们上课。”

狐狡说：“这些树木都是无毛猩猩们堆放在这里的。他们用一种散发着臭味的动物砍倒大树，那种动物冒出的烟能把幼崽的眼睛熏瞎。他们砍倒大树后就送往附近的切割机那里去。”

雪牙看到他停住脚步，于是对他解释说：“在树芽萌发之前，这种动物要安静上好几个月。”

雪牙嗅了嗅。有一股微弱的两腿动物的气味，还有稍强烈些的狗的气味，这些气味对离家出走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说：“一个无毛猩猩曾在这里遛狗，不过已经走了。”

金夜说：“很好。你认为现在能够安全通过吗？”

雪牙热情洋溢地点点头，尾巴翘得高高的，丝毫不掩饰欢快的心情，他有两位伟大的战士来当老师。

狐狡不耐烦地说：“好了，今天我们带你们去看看领地的边界，你们就知道该在哪里捕猎，应该防卫哪里了。翼牙，再熟悉一次我们的边界对你没什么坏处的。”

翼牙仓促地清理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舔着毛一边说：“我和金夜谈过了。乌牙在伤口愈合前不参加训练，他会在泊羽的医务室待上一两天，电牙和寒牙今天要去捕猎，因此，金夜想让咱们俩今天早上接受他和狐狡的训练。我们得抓紧了。”他补充说：“他们一定在等我们呢！”

翼牙领着雪牙飞快地穿过金雀花通道，走上绿色的山谷。他们爬上山谷，顿感凉风习习，洁白厚重的云层似乎就在头顶上空缓缓飘荡。当他们顺着斜坡下到一个大草坑的时候，雪牙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欢乐。

狐狡不再多说，纵向跃出草坑。金夜向翼牙打个招呼后一齐离去。雪牙吃力地跟在他们后面，一步一滑地走在柔软的草地上。

这部分森林格外茂密，巨大的白杨甚至遮盖住了白桦树，落叶铺满地面，走在上面噼啪作响。狐狡停下脚步在一丛密实的香薇丛中寻觅自己留下的气味，其他狼在一旁等候。

金夜小声说：“这里有一条无毛猩猩的路。雪牙，你能嗅到什么吗？”

“嘿，雪牙，醒醒！”翼牙的呼唤声打断了雪牙的美梦。在梦里，他正在追逐一只老鼠，越跑越远，一下跑到一棵高大的橡树旁。

翼牙催促说：“天一亮就开始训练。电牙和寒牙已经起床了。”

雪牙伸了个懒腰，接着想起今天是他接受训练的第一天，他一下子从窝里跳起，睡意全消，浑身的血液都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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