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是游戏还是现实
“我穿好衣服才出来的！”欧扬说，“总裁必须要穿戴整齐才能出门！”
“我信了你的邪！”周维要急疯了，“求你快告诉我怎么玩？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我！不！知！道！”欧扬内心是崩溃的，“我真的不是在配合公司演出！”
难道医疗专长需要去阅读书籍，学习技能才可以使用？
简直是毫无头绪，周维想报警，又担心自己是在游戏里，到时候闹个乌龙。
不……如果是在游戏里的话报警根本联系不到现实世界的警察，也不存在闹笑话的问题。而且应该会有两种情况，第一，无法成功报警；第二，来的警察也是虚拟的。
想到这里周维马上用语音呼唤终端精灵，让它帮自己报警。小精灵却是毫无反应，周维拿起终端一看——
很好，没有信号，没有网络。
真是够狠。
也不知道是游戏限制还是暴徒已经控制了这里，屏蔽了信号。
不容多想，追兵已经追上来了。周维不敢用生命去测试这是游戏还是现实，只得与欧扬配合，努力逃出重围。
玫瑰园一片开阔，他俩就是活靶子。同样，对方也是活靶子。欧扬把对面的驾驶员打死后他们就翻车了。
一声巨响，车辆爆炸。火光吞噬了娇艳的玫瑰，花香在空气中湮灭。
周维在车里剧烈喘息，浑身发抖。他还穿着睡袍，风吹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欧扬握住了他的手，安慰他说：“别怕。”
“你到底怎么回事？！”周维甩开了他的手，盯着他问，“你为什么会用枪？还用的这么好？我不记得设定里有这一项！”
“我不知道。”欧扬有些心虚的样子，“我有意识的时候就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我还会用刀，还会好几套拳法，体术好像也还行……不过——”
他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周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庆幸。多亏了欧扬他才能逃出来，此时他也怨不得他什么。
“可能他们是给我多装了几个程序吧。”欧扬见周维膝盖还在流血，就说，“先离开这里，去医疗中心。你休息会儿，我来开车。”
“还是我来。”周维做了个深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留意外面。”
十分钟后他俩到了医疗中心，医疗中心总共两层，已经被扫荡过了，地上躺着医生护士的尸体，血水淌了一地。
周维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头晕目眩，出了一身的冷汗，根本不敢走进去。
欧扬见状让他闭上眼睛，然后直接把他抱了进去，进了个没尸体的房间，找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休息。他则是先去检查尸体看有没有活口，结果是无一生还，而且尸体的惨相都很真实。
周维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神经紧绷，之前他也用客服给的测试账号体验过全息网游版，但那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全息版的世界里，还是能很容易判断出所处是虚拟环境的。而且在网络版中，玩家对疼痛的感知不到现实的30%，就算看到什么不和谐的场面也不会这么真实，更不会引起这种程度的不适感。
因此周维现在愈发分不清是游戏还是现实。
很快，欧扬回来了，他拿着工具蹲下来给周维处理膝盖上的伤，消毒水接触道伤口后，周维痛得直吸气。
这也太真实了吧！别说是百分百还原，他都怀疑放大了两倍。
他抓着扶手，皱起眉头：“轻点轻点。”
欧扬一边快速帮他清理，一边往他伤处吹气。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周维突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哎？你怎么连处理伤口也会？”
“啊？”欧扬猛地抬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拿着钳子愣愣地说，“对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可能真的是给我装错程序了吧。”
“你……”周维盯着他，半晌后放弃追究了。
他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腿，对欧扬说：“你赶紧给我包起来吧，谢谢。”
欧扬快速帮他包扎，然后又给自己处理手臂上的伤。周维过去帮他搭了把手，他读过那本《仿生恋人维护指南》，知道仿生人的材质特殊，这种伤和人类一样处理就行了。
之后周维发现终端还是毫无反应，于是他瘸着腿去开了医生的电脑，毫不意外看到右下角也是一个红叉。
他坐下来试着用自己所知道的各种办法去连接网络，但都失败了，他只好双手离开键盘，转而摸起桌上的一本医疗手册翻了翻，试图学习技能。
如果是在游戏世界，学习医疗技能的话这样把书翻一遍就可以了。但周维尝试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翻阅更多，或者技能生效有特定时间。
“你接到任务了吗？”欧扬问。
“没。”周维说，“什么都没有。你呢？”
“也没有。”欧扬说，“还以为因为我要以你为主导，所以没任务。”
“应该不是这样。”周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哎！你可以访问你们内部的计算机吗？看看是什么情况。”
“想什么呢。”欧扬说，“我们的系统只支持我们己身的运行，而且是主要作用于人性化方面，使得我们可以与你们交流无压力，以及更自然灵活地应对各种问题，简而言之，公司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地让我们更像一个‘人’。我们有基本的知识储备，但根据人设不同，掌握的知识有限，我对计算机的运用或许还不如你。再比如，古风设定的兄弟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向于玩家为他编写的古风世界的相关信息，他相当于……”
周维：“穿越来的？”
“对。他相当于穿越来的。”欧扬接着说，“他并不具备操作计算机的能力，但是可以通过网游版的副本来学习。前提是，如果他的伴侣带他刷现代副本的话。”
“原来是这样。”
“如果你给我的设定是黑客的话，我或许可以试试，但也不是通过我自身的系统，而是借助其他计算机和我的专业知识。不过就算是黑客设定应该也无法按照玩家的指示入侵公司更高级的计算机，甚至可能被反攻击。”
欧扬说完走到周维面前，转身半蹲：“走吧。”
周维爬上他的背，问：“去哪儿？”
“出去。”欧扬说，“送你离开。”
周维说：“你怎么确定这是现实？”
“我不确定。”欧扬说，“但我觉得这里太危险了，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不不不，”周维连连摇头，“我觉得不行，如果这是游戏，你送我离开的话，系统应该会判我消极游戏，然后扣我分，甚至取消我的参与资格。他们玩儿的就是心理战术，咱们不能中圈套。”
欧扬把他放下：“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吧……”周维开动脑筋，认真分析，“这是个恋爱游戏啊，我觉得这应该是在考验我们，我们需要自由探索剧情，然后一边打怪一边谈恋爱，并肩作战，不离不弃，凝聚爱的力量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他拉起欧扬的手：“我们去救人吧！肯定能加分！”
“陪你冲锋陷阵，我没问题。”欧扬深邃的目光看着他，“但如果这是现实呢？我死了无所谓，你死了怎么办？”
而且凭芯纪元的能为，让在他之后戴上设备的欧扬与他进入同一游戏副本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是游戏的话，没有任务指引或许是策划故弄玄虚，但为什么欧扬的专长生效了他的专长却没用？
周维开始怀疑人生。
原本他以为是自己戴过设备的缘故，在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游戏副本，而后面的睡觉全是模拟出来的。毕竟之前ROSE特别提醒他们测试设备，又没有公开玩法，想必就是为了让他们措手不及。
虽然说的是5月20日游戏正式开始，但是这时候早就过了夜里12点，是否代表已经进入游戏时间了呢？
周维边开车边呼唤，然而眼前并没有浮现游戏菜单，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
前路被堵死，后面有追兵，周维慌慌张张把车开进了花海里，一路碾压过去，无数盛放的玫瑰瞬间成为他车轮下的亡魂。
“什么情况啊？”他急着说，“剧透一下啊，朋友！”
欧扬朝着右后方的车砰砰开枪，周维瞥了他一眼，看见他左边手臂上被子弹擦过，逼真的皮肉被灼出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红色液体流出。周维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向欧扬，虚握住他受伤的地方，口中喊着：“治疗，治疗！”
十秒后他把手挪开，欧扬受伤的地方毫无变化。
“真的！”
“那你为什么穿得整整齐齐？！”
“不知道。”欧扬脸色铁青，“为了保证游戏的趣味性，项目开始后我们和你们知道的讯息全都是一样的，我无法给你剧透什么！”
“不提供世界观，不提供剧本，不提供前情，甚至连任务指引都没有！这怎么玩？”周维看到追兵已经追上来了，吓得想双手松开方向盘，“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现实？你昨晚戴那个游戏头盔了吗？”
欧扬且战且退，他上了车之后周维便一踩油门载着他撞破夜色，疯狂逃窜。
“菜单菜单！”
“戴过。”欧扬一边忙着应付追兵一边回答他，“昨天晚上从你房间离开后我测试了自己的设备，戴了大概三分钟。”
周维双手握紧方向盘，死命往前冲！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再次问。
“不知道！跟紧我！”
欧扬一脚踹飞挡在前面的人，而后捡起地上的弹夹，熟练地换上。
一楼大厅有不少人，欧扬先丢了一个炸弹然后抬枪扫射还站着的，半分钟后他俩闯过大厅跑到了门外。欧扬殿后，周维在他的掩护下冲过去砸开了路边一辆车的车窗，手伸进去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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