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所谓的自由,不过是种心理感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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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这样,肃修然还是坚持每天来看弟弟,一次没看好还得再看第二次。

这些肃修言当然也是知道的,他就是嘴硬而已,皱着眉去看程惜:“你也别光顾着跟他聊来聊去,想个办法哄他让我引蛊。”

他还真是熊得理直气壮,程惜侧目看他:“那你告诉我一个让我跟你一起骗他们的理由。”

程惜又连忙揽着他的腰,趴到他耳朵边哄:“怎么会不要呢?就是太心疼了……跟了我后,就没一天好过,简直要心疼死我的小哥哥了。”

肃修言被她搂着腰半压在身上,还是很傲娇地冷声说:“什么叫跟了你?”

程惜连忙改口:“我跟了你,我跟了你。”

肃修言这才稍稍满意一点,还又冷哼了声闭上眼睛。

程惜哄他真是费尽心思,又凑过去在他眼角轻吻了下,才说:“你非要逼他们同意你引蛊,倒不如试试我的方法。”

肃修言撑开一点眼皮看她:“你有什么办法?”

程惜笑了笑,她这次也卖了个关子:“你先休息一下吧,等晚上肃大哥来了再说。”

肃修言“呵”了声,也不跟她追问,就继续闭上眼睛。

程惜帮他把床上的帷帐给放下来,又用手帕把他刚才吐到床前的血擦干净,这才出去。

肃修言这一睡就睡到了午后,直到程惜把他喊起来吃午饭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彻底清醒,靠在床边上皱着眉什么都不想吃的样子。

这个世界设定里的肃修言或许是武林高手又在外面颠沛流离吃过不少苦,但肃修言自己却实在是娇生惯养的很。

他确实很能忍疼,之前两个人在外面躲避追兵的时候也没见他有怨言,但一旦有了条件挑剔,多年来养尊处优的习惯是改不了的。

就比如现在,程惜把炖得色香味俱全的党参乳鸽汤用勺子舀了吹凉送到他唇边,他还是皱着眉很勉强地喝了口,然后不满地评价:“太油了。”

然后还扫了眼程惜用托盘端过来的那些食物,露出来更加没兴趣的神色:“都这么油腻。”

程惜叹了口气:“这是你妈妈让人特地给你准备的,都是大补的东西。”

肃修言还是皱着眉:“她是不是觉得我光靠吃这些东西就能好。”

程惜觉得他简直就像是幼儿园里闹着不吃午饭的小朋友,叹了口气:“那你想吃什么说几样,我现在让人给你准备?”

肃修言的神色十分勉强:“那也没必要这么麻烦,就这些对付对付吧。”

但是大少爷不想吃,那个娇贵的胃又很难伺候,程惜就看他每样随便吃了几口,就兴趣缺缺地放下了筷子,并且翻身躺下,看样子是准备继续睡了。

程惜好奇地看他:“你昨天都睡了一天了,今天还要睡一天?”

肃修言也没转头看她,声音因为躺着显得有点懒散:“我躲在房间里他们还一个个过来,我要是出去,还不是要被抓住问东问西。”

他说着又沉默了片刻,最终说了实话:“穿成这样我不想出去。”

他上床休息,就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和薄纱,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水一样铺散在枕头上。再加上他脱掉了外衣,只穿着里层纱衣,他本来肤色就白皙,这么陷在一片白色里,还真是……旁边放点鲜花就又可以cos睡美人。

程惜忍着笑说:“那你先睡吧,晚上等肃大哥来了,你配合我就行。”

肃修言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笑意,眼睛也没睁地甩过来一句:“你脑子里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程惜低头在他闭着的眼睛边轻吻了下,笑着说:“只是在想你今天真好看。”

肃修言丝毫不为所动,又“呵”了声:“我看你是只要长得好看,谁都可以吧。”

程惜忍不住又想笑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夸你好看,你还吃起来莫须有的醋了。”

肃修言十分傲娇地“哼”了声,干脆抬手扯着被子把自己裹严,只露出来个头,看样子是连看也不要给她看。

他怕是不知道就这么裹严实了跟蚕宝宝一样,看起来更可爱吧。

程惜深觉自己已经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现在他怎么样,她都觉得越看越有爱,就忍着笑又抱了抱他,这才放下帷帐离开。

程惜从房间里出来,就径直去找肃道林。

肃修言的问题,症结说白了在他爹身上,肃修然哄他哄得再多,一天去看他十遍,那也是哄不好的。

她过去先见到的还是柳十五,柳十五看她过来也不意外,就笑着说:“程姑娘稍待片刻,我去禀告庄主。”

这个稍待还真是稍待,柳十五很快就回来把她带到了肃道林的书房里。

肃道林从肃修言那里回来后似乎就一直在书房,里面的龙涎香不知道烧了几炉,整个书房里云山雾绕。

程惜觉得这都不能算是静心香了,算空气污染。

肃道林紧锁着眉头,请她坐下,让人给她上了茶后,沉声开口问:“言儿的身体怎样了。”

程惜知道跟他说话最好开门见山:“肃伯伯,修言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自己做引子,治好肃大哥,我想这个你也应该想到了。”

肃道林紧抿着唇,隔了一阵才说:“我说过了,引蛊的事,先不要再提。”

程惜在心底叹了口气:“肃伯伯,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引蛊不是主要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要对修言做出和解。”

肃道林显然是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眉头皱得更紧:“和解是什么意思?”

程惜感慨自己一个还没有资格证的心理医学毕业生,就得面对这种高难度的情绪梳理:“肃伯伯,您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您对修言最大的伤害是什么?”

肃道林的神色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程惜连忙把话说完:“肃伯伯,当年的事我并不是很了解,您当时是为什么在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修言勾结外人伤害肃大哥的呢?”

肃道林的脸色都要青了,也还是沉着声说:“我早叫他不要再练武,结果那几日侍卫来报,说他连续几日,偷跑到后山去,还见了什么黑衣人。

“我还没找他问话,那日夜里修然就被一个黑衣人劫走了,我派了人去追,那黑衣人没捉到,却捉到他背着昏迷不醒的修然从后山里出来。

“等他们被带回来后,我动了火气,问他是否和那个黑衣人勾结,那人又是什么人,他什么也答不上来,只说是自己害了修然,我叫他滚出山庄去,他又急了来拉我的袖子,我那时急火攻心,踢了他一脚……”

肃道林说到这里就沉默了一阵,才又接着说:“那时他也穿着平日练功穿的黑衣,我没看到他胸前有血。我踢了他后,看他趴在地上不起来,还以为他是又惺惺作态,装得可怜些让我不舍得真把他赶出去,就叫人把他拉起来丢出去。”

他显然也是不愿提起这些往事,说着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后来侍卫回来报说他在丹碧城倒下被人带回家里,我还在气头上,以为他被踢了一脚再淋了点雨就娇气起来,拖拖拉拉骗我心软,就叫人继续赶他走。”

程惜听到这里,就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所以肃伯伯是觉得,修言在年少时,不但太过娇气,还心术不正?”

肃道林又抿着唇沉默了,隔了好一阵才又开口:“我那时确是这么想的。”

程惜又问:“那么肃伯伯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让肃道林这样的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然比什么都难,但他又沉默了一阵,还是缓慢地开口说:“当年我并未亲自教导过他几次,对他脾气秉性的了解,多由他人转述……是我错了,他并非如此。”

程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套歪理邪说,只能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下,又皱着眉说:“最近吻你总是尝到血腥味。”

肃修言立刻冷笑了声,干脆推开她翻身要背对她:“你不喜欢,可以不要。”

肃修言“呵”了声:“既然这样,研究两个病人不如研究一个,我给哥哥引蛊完,你们就只用对付我一个病人就可以,难道不能算轻松了?”

程惜顿时无语:“这也能算轻松了……”

肃修言挑了下眉看她:“痊愈了一个病人,不能算工作量减半?”

她这一掌下手并不轻,肃修言就算想咽下去,也给她拍得咳出了口血。

他给这口血岔了气,又趴下来喘着咳了几声把嘴里的残血吐出来,才抬头瞪了她一眼:“你是想干脆拍死我算了?”

程惜拿袖子去擦他唇边的血迹,又试了试他的脉象,一点没客气:“还不是你自己习惯往回咽,怪我了?”

肃修言皱了一阵眉,然后问:“如果不合体,你跟程昱有解蛊的把握吗?”

程惜认真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如果蛊虫那么容易被解,苗疆蛊毒也不会名声那么大了。”

这肃修言可就真冤枉肃修然了,肃道林这些年已经渐渐把山庄的事务和产业的管理慢慢交给肃修然了。

富甲天下也不是白来的,那么多商号银铺,还是在这个管理系统相对落后,只能靠笔录和车马的时代,也是事情很多很累的。

肃修言闭上眼睛侧过头,过了一阵说:“我哥呢?”

程惜叹了口气:“肃大哥先走了,说晚上再来看你。”

虽然她动作很轻,肃修言也一贯对她不设防,但他还是不知怎么就惊醒了,按着胸口猛地闷咳了几声。

程惜吓了一跳,忙去拍他的背:“别咽下去!”

肃修言脸上顿时露出来不耐烦的表情:“他还看,一天一遍都不嫌够吗?”

有这么个又傲娇又熊的弟弟,程惜也有些同情肃修然的,只能说:“失散多年不见的弟弟刚回家,不但身体不好,看起来还总想不开准备搞点事情,你说他不担心吗?”

肃修言抽了下唇角:“我看他是闲心太多,没地方操了。”

肃修然走了,程惜就尽量放轻手脚进房间看看肃修言睡得怎么样。

她本来以为肃修言说要休息,只是找个借口不想跟肃修然说话,没想到他还真的躺在床上睡了,也只脱下了外衣随便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自己和衣而睡还没盖被子。

程惜看他微皱着眉,脸上也有点疲倦,好像真的是挺累的,就轻手轻脚过去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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