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每个人的内心戏都很多,不是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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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旁边看他练剑,虽然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但却利落又好看,看得出以后能成为一个少年剑客的风采。

她也渐渐跟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搭上了话,喊他小哥哥,跟他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对父母和山上生活的思念,对哥哥的心疼,还有对这个神越山庄还有巨大的江湖的困惑。

她在那个华丽又挤满了人的屋子里,见到了正在冲奴仆婢女发火的夫人,也见到了神色冰冷,一脸不悦的肃庄主。

先去的大夫已经给二少爷诊完了脉,说也就是劳累过度,再加上淋了雨,普通风寒罢了。

夫人却不放心地要哥哥也一定去看一看,她看到哥哥的神色虽然还是很平和,旁边的那些大夫,眼中却已经有了些异样。

是啊,不过是个普通风寒,只因为是身娇肉贵的二少爷,就一定要兴师动众,几个大夫都诊过了尚且不行,还要“小神医”出马。

哥哥带着她进了内室,她也终于看到了那个惹出了这么大动静的二少爷。

他没有穿平时练剑会穿的那种黑色衣服,而是披了件华丽的外衣,就靠坐在床上。

看到又有大夫进去,他脸上的神色还是冷冷淡淡的,只是熟练地将手臂递了出去供人诊脉。

她跟哥哥一起走到床前,又看了他好一阵,确定这就是她的“小哥哥”,就开口小声说:“昨晚下雨啦,你练剑到那么晚吗?”

她看到他还是微垂着眼眸,唇角却弯了弯,像是回应她:“没注意,多淋了一阵雨……”

外面这时传来一声喊着怒意的呵斥,打断了夫人对大夫喋喋不休的盘问:“够了!你整日里就知道围着这没正形的东西打转,还在这丢人现眼!”

夫人似乎是小声啜泣起来:“言儿自小身子就弱,你也听大夫说他是累着……”

肃庄主更加震怒了些:“他多少日没去先生那里做功课了?劳累过度?怕又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没让他去跪祠堂已算是好的了,他还敢病了!”

夫人的抽泣声更大了些:“言儿都病了,你却连急也不急!这孩子就如此入不了你的眼吗?”

肃庄主似是被气到了极致,哑声说:“好,好,来日等这逆子死了,再来寻我吧!”

肃庄主这句话说完,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夹杂着夫人的哽咽声:“你真不看一眼言儿了?”

再也没有别的回应传来,听起来像是肃庄主已经拂袖而去了。

她看他一直垂着眼睛动也不动,就连忙想办法安慰他:“小哥哥,庄主伯伯是说气话呢,他一定不是那样想的。”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弯了弯唇角,他的目光太过于平静,她看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哥哥在这时也终于诊完了脉,抬头对他说:“二少爷是身体虚乏,风寒入侵,没什么大碍,吃几帖药就能痊愈了。”

他早就了然一样点了点头,低声说:“烦劳程先生。”

她看着他,也并不觉得他像别的仆人说得那样骄横无礼,无非是神色淡漠了些,不那么爱笑了点。

哥哥示意她收拾好诊箱走了,她还看着他有些依依不舍,他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总算对她笑了笑:“你也听到了,我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不能陪你说话了。”

哥哥一直知道她有个“小哥哥”,却没想到就是他,这时候用带着点笑意和揶揄的目光看着她。

她想到要有好几天不能再见“小哥哥”,也忍不住冲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他还发着烧,手指干燥又有些发烫,她紧紧握住了,对他说:“我等着你啊,小哥哥。”

他犹豫了片刻,抿了下干裂发白的薄唇,也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地“嗯”了下。

可是没等他病好起来,哥哥就为了寻一个秘方要去一趟苗疆,哥哥走前问她是留在山庄里,还是跟着自己。

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待在没有亲人的地方,还是选择了跟哥哥出去云游。

他们这一去不过几个月时间,她以为他们总能再见的。

他是神越山庄的二少爷,神越山庄里人人都知道他在哪里,她只要回到神越山庄,想要找他,那还不是容易得很。

可是等她几个月后跟哥哥一起回来,这里却已经天翻地覆。

大少爷被歹人中了一个蛊,还在生死一线间煎熬,所有人都闭口不提二少爷。

她问了几个人,那些人都连忙叫她不要再提二少爷,只当神越山庄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还是有个老大夫看她问得执着,私下偷偷告诉她,大少爷中蛊,就是被二少爷害的,二少爷已经被庄主逐出山庄,下落不明了。

她不相信自己的“小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距离他被驱逐已经过去了很久,江湖茫茫,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又怎么能找得到他。

于是她就这样错过了自己的小哥哥,直到十年过去,她在官道上遇到了一头白发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她凭借直觉认定这个人哪怕要带走她,也并不会伤害她,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落入了那个充满风雪凛冽味道的怀抱中。

程惜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于是她就抱着怀里暖呼呼的人头抱枕,又躺着整理了下思路。

肃修言隔了一阵才低咳了几声醒过来,程惜趁他目光没清明的时候,凑过去在他唇边轻吻了下。

肃修言低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在自己怀中。

程惜听到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就干脆窝在他怀里说了起来:“我觉得我好像获得新的的记忆和技能了。”

肃修言轻“呵”了声,仿佛是早有预料。

程惜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问:“你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肃修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回答她的话,一定会被她缠着追问,就开口说:“因为我记住了肃道闲的话……把一切都当成真实的。”

程惜琢磨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把我们现在的身体,当成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那么人的记忆,本来就是通过脑细胞储存的,只要在这个大脑里曾经储藏过的记忆,只要努力想一下,都能想起来?”

肃修言又沉默了片刻:“你们搞学术的总喜欢追根问底要求一个解释,但商人的思维模式,就是一切存在既是合理,从这些存在中尽快找到规律,拿出应对方案,才是首要问题。”

程惜不由默然了,不得不承认在非常规的状况下,他的这套生存哲学还挺好使。

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实在太舒服了,她已经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服去摸他手感很好的胸肌,还有往下的腹肌。

她动来动去的手当然又被抓住了,肃修言低下头,伏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低沉地开口:“你也知道,早上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别太惹火。”

这个二少爷据说是被夫人宠坏了,平日里锦衣玉食不说,脾气也大,动不动就冷着张脸,山庄里的人都说他可比温文尔雅的大少爷,难伺候多了。

二少爷生病,夫人自然心急如焚,几乎叫了整个山庄的大夫过去,她也懵懵懂懂地跟哥哥一起去了。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她:“人总要有些本事,才能派得上用场。”

她听了这句话,更加坚信这个少年也和她一样,是寄人篱下的孤儿,为了让自己更加有用一点好报答恩公,才如此努力。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没能在那个庭院里找到他,又听说山庄里那个娇生惯养的二少爷染上了风寒。

肃修言再次深吸了口气,松开握着她脖子的手,拉上自己的衣服,翻身躺下,留给她一个背影:“别闹,睡了。”

程惜也没真想给韩七老先生造成困扰,闷声偷笑着贴着他躺下来,顺手搂住他的腰。

他的身体略微紧绷了下,却没有将她的手移开。

不管她说了些什么,少年总是一边练剑一边听她胡说,间或会答上那么一两句,表明他一直都在认真听着。

有天,她终于说自己的事说得烦了,就问他为何苦练剑法,难道有什么远大的抱负?

她以为这个少年也是跟自己一样,是因为不再有父母可以依靠,所以前来投靠肃庄主。

因为她在这里遇到他了几次,他总是一个人,身旁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程惜满意地在他背上找了个好位置窝起来,抱着他美滋滋地说了声:“小哥哥,晚安。”

这里夜间还是挺冷的,但程惜有大号人肉抱枕取暖,睡得还是很安稳。

肃修言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毕竟男人的反应都来得很快也很猛烈,而身前这个女人还在不停火上浇油。

最后还是外面的韩七重重咳嗽了两声,提醒他们屋里的门板不但很薄,而且还一点都不隔音。

只是她这一夜的梦,实在也太乱了些,她好像是陷入到了另一段人生中,又好像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这个梦里,她从小时候起,就和哥哥一起跟随隐居的父母学习医术。

后来父母被仇家杀害,她在九岁时第一次下山,跟随哥哥一起投靠神越山庄,然后在这里,她遇到了独自在偏僻庭院里练剑的黑衣少年。

她的脖子再次被快到避不开的手掐住了,她没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压迫,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压低了的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失控?”

这个“失控”不用问,也知道指得是什么。

程惜颇有些坏心眼地将身体又前倾了一些,用手勾住他的手臂,顺着他□□的肌肤,缓慢地向上摸去:“哪里,我觉得你的自控能力,实在是太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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