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起走过杀神岁月

“后来呢？”魏冉听得入迷，他能了解曾经的魏冉为了保密自己和芈八子的关系而杀光侍从，至于原因隐隐能猜出点眉目，但他渴望了解真像。

芈八子眼神有着点点追忆，“后来我在王宫里，听说了你，秦国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年轻剑客，那时虽然称不上第一，却也是顶尖的高手。”

“再见你，已经是两年后，我生下了稷儿。一天在王宫里遇到了你，你居然进了咸阳宫成为了一名近卫郎官。”

“后来陛下去世，我因为是楚国贵族出身，受到了秦国贵族势力的排挤，稷儿三人也因此失去了成为秦王的机会。”说到这儿，芈八子没有多大的惋惜，这都是命运，但她对自己对待魏冉的态度感到悔恨。

“那当初惠王后用手段，逼迫你和嬴稷去燕国做质子？”魏冉根据自己了解的事情，问了芈八子。

“嗯，”芈八子点点头，“惠后她联络了贵族大臣，将她和陛下的儿子赢荡拥立为王。并找借口说为了秦国和燕国，将稷儿送到燕国做质子。”

“那当初你为什么也去了燕国？”魏冉问到，所谓质子，一般是由公子前去担任，芈八子作为秦惠王的女人，当然不必去。

“起初是这样，但一天夜里，有人往我房间里送了一张纸条，告诉我有危险，我细想一下，我们母子是惠王后最大的威胁，所以就决定跟稷儿一起去燕国。”

“那张纸条，是我给你的？”

芈八子点点头，说道：“当时我只是猜测是你，直到后来去燕国的途中才确定，你一直都在保护者我们母子。”

毕竟姐弟情深，再大的误会与心结，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弟弟绝对不会放人姐姐被别人加害而不管。

“在去燕国的路上，我们母子遭到了最惨烈的追杀，而正是惠王后下的命令。”回忆起那场追杀，芈八子至今还时常从梦中惊醒，那比当初自己出嫁秦国遭到的袭击更加猛烈。

从芈八子话语中的恐惧，魏冉可以感受到，而且他也明白去燕国的途中会更加惨烈。

因为从楚国嫁到秦国，各国的人想杀芈八子还忌惮着秦国和楚国的威慑力。

但是离开秦国去往燕国的母子俩，再也没了靠山，即使只是秦国惠文后方面的人马，也能对他们进行肆无忌惮的追杀。

“再后来里面内我又生下显儿和悝儿，甚得陛下的宠爱，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很高兴，几次遇见你，从你看三个孩子的眼神，能知道你这个舅舅也是非常开心。我好几次想与你说话，可心里总有个结。”芈八子懊恼的说到，这里的陛下自然是指秦武王和嬴稷的父亲，秦惠王。

魏冉半蹲在芈八子身边，点点头，他能理解当时芈八子的心情。自己心中的弟弟，居然冷血的杀光了自己的送亲队伍，换做谁都会有心结。

看着芈八子伤心的样子，魏冉忍不住安慰道：“其实，当时我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姐姐你的送亲队伍，你还生我气也是正常的。”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背负着这一切。”芈八子慢慢地蹲下，双臂抱膝，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芈八子哽咽着说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安慰，你入宫也是听说了我产下稷儿，为了保护我们母子俩的安全。”

魏冉在一旁听着，虽然不算自己亲身经历，但他依旧能想出那一路有多么艰难，各国派的刺客，一一死在当初的魏冉剑下。

敌人血液凝聚的鲜红花朵，由手中长剑献上，送姐姐一路嫁妆。

“那我到秦国后，做了什么。”魏冉问到，当时一定没有和芈八子在一起，不然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在秦国会那么隐秘。

这一点魏冉虽然不清楚，但他却是知道的，不仅亦熙说过，自己以前读过的史书也写到魏冉曾经担任过郎中令，也就是郎官的统领。

“我见到你后，还在生你当初的气，耍性子不肯理你，转身就走开了。”芈八子言语中充满着内疚，为自己当时的行为感到后悔。

“当时，我的确是气极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做。一路随我们走来的侍从，本就不剩多少，你却杀光了所有的幸存者。”芈八子轻轻地抹了一下眼泪，说着自己当时的想法。

“从那以后，我进入咸阳宫，也再没和你说一句话，而你也没有和我一起入宫，而是选择了在秦国四处浪迹，切磋磨练着自己的剑术。”芈八子说到这里，秀气的眸子又充盈了水汽，眼里满是悔恨。

芈八子看了眼魏冉，心中有些轻轻叹息，“看来自己这位弟弟真的不记得什么了。”她心中虽然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心疼。

“到了秦国后，在咸阳城外你就和我分开了，而送亲的队伍被你杀了个精光。你说，为了以防万一。”说到这，芈八子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抽泣起来。

她那时不过十八，魏冉年纪也不过十六。少女的她远不如后来在咸阳宫里磨练出的聪慧坚韧，但那时的魏冉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

“记得离开楚国时，你总说自己的剑术只是雏形，可后来你一路杀到秦国，你说你终于找到了剑术的大成之路。”

魏冉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芈八子为什么说到这里如此伤心，如此看来，曾经的魏冉有些过于心狠手辣，但他能感觉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轻轻的拍了拍芈八子的肩膀，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两人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等到芈八子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两人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姐姐，是因为我当初杀了送亲队伍，所以你生我的气，然后我？”魏冉不确定的说着，仅仅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是他原谅芈八子，而是应该芈八子原谅他。

“后来，我被宣王赐嫁秦国，一路星夜兼程，是你一直陪着我，路上的艰险，终究不敌你手中长剑。”

说到这，芈八子想着仍心有余悸，那一路，魏冉不知杀了多少人。

有楚国的，不希望自己活着离开。有秦国的，不希望自己活着到达。有其他几国的，不希望秦楚成功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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