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找工作
文憎命从兜里摸出电工证给他。大叔看了，高兴地交回文憎命手里：“有电工证就好！”
掏出部老人手机，拨打电话：“喂，老杨，你不是叫我帮忙找个电工吗？现在找到了。”
电话那边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啊？我昨天已经找到了！”
大叔挂了电话，高兴地拍拍文憎命肩膀：“搞定了！12点你到翠竹山庄门口打电话给电工头，他会出来接你的。你记一下他电话。”
文憎命不想因为自己而令到别人失去工作，但也不想大叔因此而和他老乡翻脸，只好牺牲那个可怜的同行了。
存了老杨和大叔的号码，现在时候尚早，还不到9点，文憎命想请大叔出去喝两杯，大叔推辞了：“我还要上班呢！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了你的电工证，你姓文对吧？以后就叫你小文了。你叫我老徐吧！”
文憎命感谢了一番，到附近小店买了条20元一包的玉漠，送给老徐。老徐也不推辞，痛快地收下了。文憎命临走前，老徐又叮嘱了他几句好好工作之类的话。找到工作，文憎命轻松不少，到市场买了些糯米粉、瘦骨、香菇、木耳、白糖和一些青菜，准备回家做汤圆庆祝。
回到家，到厨房放下什物。大白天的，两老当然不可能在家。到自己房门口，只见门打开着，郑思雨仍然在蒙头睡觉，不知道吃过早餐没有。
轻轻背上门，回到厨房，打开铝锅一看，肉粥仍然是自己早上舀剩的那么多。
文憎命摇摇头，盖上锅盖。洗干净手，开始做汤圆。
————
翠竹山庄。
一条曲折蜿蜒的水泥路自环城公路叉入，没入竹林深处，直至一个门亭前。
这里远离市区，方圆十里内就只有这一个山庄，再无他房。翠竹漫山，间有栋栋雅楼。最大的一栋，也最为富丽，足有三百多平方，围墙丈余，内有花圃、假山、矮树、荷池、喷泉，甚至还有个宽敞精美的游泳池。
门前笔直站着两个年轻的保安，俱都体态健硕，想必是退伍军人。
客厅宽敞自是不必说，门两边墙各立一个大冰柜，里面放着各种美酒。墙上没有液晶电视，只有一幅装裱得很好的画像，画中是一个微笑的中年人，正是一代武侠小说名家古龙，站在小屋中，手中端着个玉杯，冷观窗外。
根雕茶几上有茶，有红酒。茶几后面是真皮沙发，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天罗集团总裁原随风，一个是他的司机刘叔。
原随风瘫坐着，手中握着杯红酒，默默地看着画像。
刘叔喝的却是茶。看了原随风一眼，忽然说：“这个人头大身短，有什么好看的？”
原随风呷了一口红酒，说：“一个人好不好看，不是看他的脸的。”
“那看什么？”
“看他的心。”
原随风把红酒杯放在茶几上，坐正身子，淡淡说：“古龙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只可惜读者们只看到他的与众不同，看不到他的超凡脱俗。”
刘叔嗤笑，神情很不以为然：“你的意思是他是天才？”
“他不是天才。”原随风眼中充满了敬意。“一百个天才也比不上他。你不会懂的。因为你是庸人。”
刘叔冷笑。没有任何人会承认自己愚蠢。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智慧已是人类的顶峰。
“律师联系好没有？”原随风忽然问。
“联系好了。”刘叔说。“他是全国最有名的律师，接手的单子从来没有失手过。”
原随风满意地点点头：“他这么厉害，收费也一定不会很少。”
“12 点叫他到翠竹山庄门口，打电话给我，我出去见他。”老杨说。
“好！”
大叔没理他，继续对电话咆哮：“你小子是不是有几个钱就兄弟都不要了？妈妈批的！”
电话那头的老杨急忙说：“兄弟！兄弟不要发火！这样吧，我马上炒掉他！”
“这还差不多……”大叔转怒为笑。
“你过来！”
文憎命便关上车门走回去，重新在凳子上坐下，看着大叔。
大叔重新掏出一支烟给他：“我看你也不容易，听说过天罗集团吗？”
“什么？你已经找到了？”大叔又羞又怒，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咆哮说：“妈妈批的！你找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我答应了人家怎么办？”
文憎命闻言，有些失望和羞愧，讪讪说：“既然找到了人就算了……”
人家和自己萍水相逢，却肯把这么好的工作介绍给自己，文憎命很是感激：“谢谢！要多少介绍费？”
“要什么介绍费？你到人家那里好好工作，规规矩矩，不要让我丢脸就行了！你有电工证吗？没电工证人家可能不要。”
“听说过。好像是卖表的。”文憎命把烟接在手中，并不点上。
“是的。他们是卖表的。天罗集团总裁名叫原随风，他家当然是豪宅，名叫翠竹山庄，现在招一名电工，月薪一万，包吃住，要求必须是熟人介绍的，你想不想干？”
走向旧面包车，打开车门，一只脚踏进去，后面大叔忽然说：“小伙子，我知道有一处招电工，月薪一万。”
文憎命心中一动，收回脚，说：“哪里？”
文憎命犹豫了。郑思雨说愿意帮她母亲判刑的人就是原随风，自己去帮他打工合适吗？
转念一想，到了那里，自己一个普通的电工恐怕连原总裁的面都见不到，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自己又不是他仇人，去探探他为人也不错。主意打定，问大叔：“你是熟人？”
“我不是熟人。”大叔微笑。“我还不够资格认识高贵的原家人，但我和他家电工头是老乡，前些天他托我找人。你去不去嘛？”
“我明白的……，我一向不喜欢买保险，能不能不要五险一金，给我6000？”
“不能。”大叔忽然冷笑。“这是国家强制买的，不是我们老板说了算。我们老板也希望不用买，把那些钱给员工，员工干起活来得多起劲！”
文憎命内心一阵痛苦，缓缓站了起来，扔了烟头：“谢谢！我到别的厂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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