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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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高级?”

“三四层楼这么高。”

不等她追问,他自己接着回答:“工资方面,四五千一个月。不过我今年还没上过班,因为我太贪玩。”

他却有些吃惊,看着她,好一会才说:“你这个提议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也许别的男人会求之不得,但我只是感到心里有些冰冷。”

他的意思明显是没想到你这么开放,让我太失望了。

“你放心!”郑思雨吃吃地笑起来。“我不是想去你家下面给你吃。刚刚吃了饭,饱得很。像你这么呆的人真少见。难道你从来没和女人交过朋友?”

“呃……”他脸红了。“我的意思是,怕招待不周……”

“既然是朋友,又何来招待不周这一说?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也不勉强。”

她这话有种威胁的意味,正常人都不好再坚持,他只好说:“方便!当然方便!既然你不介意,那就走吧!”

伸出叫了辆出租车。

————

在车上,郑思雨又问了些诸如他那被奸杀的表妹漂不漂亮之类的话,他回答还行。

到了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郑思雨说:“我要不要先去买些水果?”

“不用。”文憎命客气地说。“朋友串门要什么礼物?走吧!”领郑思雨走进去。

文憎命家在顶楼,空气清新,蚊子都没一只,只是有些热。

开门进去,郑思雨马上见到两位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猜想是他父母,马上打招呼:“伯父伯父好!”

“好好!”两位老人见到她,同时站起来。“快请坐!”

“这是我爸妈!”文憎命作介绍。“她是我朋友郑思雨。”

爸爸倒了杯水给郑思雨,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一边和他们闲聊起来,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只见家具物品杂乱,电视旁摆着个大鱼缸,鱼缸旁边是冰箱,墙上贴满壁画。

不一会,文憎命洗澡去了。

和老人聊天总是特别烦闷的,因为他们的思想和年轻人的代沟。

幸好没过多久,文憎命就从洗澡间出来了,前后不超过10分钟。郑思雨笑说:“你洗澡还挺快的。”

“那当然!”文憎命理直气壮说。“时间就是生命。”

这句话很有道理,郑思雨觉得自己在太多无谓的事上浪费了时间,真是太不应该了。看来他很有智慧,不知道他房间又是怎样的,当下站起来说:“去你房间坐坐吧。”

文憎命点点头,带她走进一个侧间。

他父母见了,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文爸悄悄对文妈说:“看样子这是他女朋友啊!”

文妈妈点点头:“是啊!长得还可以,有我年轻时一半漂亮。要是嫁到我们家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

进入房间,郑思雨看到了一张床,床对面一张长方桌,上面立着一台电脑显示器,键盘左边放着一包开封的软糖和一瓶可乐。床右边是一个小衣柜。

除此外,再也没有任何杂物,四面墙和客厅相反,纯白一片,没有半张壁画。地板很干净,就像刚刚打扫过似的。

感觉有点热,毕竟是顶楼。但当文憎命打开窗户,强风灌入,马上变得凉爽。

“坐吧!”文憎命说。“这里没有凳子,只能坐床上了。”

坐在柔软的床沿,郑思雨感到一阵轻松。从这房间的布置,她可以略窥他的生活态度,那就是一个字——简。大道至简,看来他已经悟透道德经的真理。

一个人只能抛弃那些多余的东西,才能专注于最重要的事。

又想到他为了抓住那三个淫贼,不惜身入狼窝,郑思雨心里忽然对他产生一种尊敬。

“哦……”郑思雨沉吟片刻,说:“那去你家玩一下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她是想看看他父母是怎样的人,以及想从他的房间布置看出他的性格人品。

他指的应该是刚才在酒楼包厢里打电话借的那3000块。

惦记着还债的人,一定是个有责任心的人。郑思雨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些,继续问:“那你有几兄弟姐妹?”

“两兄弟。不过我弟弟三岁的时候玩水淹死了。”

文憎命噗嗤一笑,擎起红酒瓶,把自己的空杯倒满,一饮而尽。

郑思雨几番犹豫,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阿文,我这里有1000块……”

她还要留200多块以后吃饭。她决心明天去找份工作,不然要饿死。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工作?”

“快了。”他笑了笑。“因为没钱了。欠朋友的也要尽快还上。”

他什么工作?家况如何?郑思雨决定一会向他了解一下。

出了酒楼,并排在街上闲逛,郑思雨问起他工作。他回答是电工。高级电工。

“没事!”文憎命强作笑颜。“我有钱。”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老阳,最近怎么样?哦……不错啊!我?还不是老样子?喂,借3000块用一下。急用!啊?哦……快点啊,马上要用的。发我微信。嗯……好的。拜!”

文憎命扔了纸巾,又抽出几张继续擦,然后又扔又抽。不一会,一盒纸巾都被他擦完了。

郑思雨暗暗叹息,高叫:“服务员,麻烦拿一箱纸巾进来。”

挂了手机,朝郑思雨微笑一下:“问题解决了。”

郑思雨点点头,开始思考。从他刚才借钱的举动来看,没有避开自己,说明他是个坦诚的人。电话里对方不加考虑就答应借钱,说明他平时对交游广阔,对朋友也很不错。

朋友多的人,未必混得很好,但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因为没人会和垃圾交朋友。

“哦……哦……”文憎命从桌上抽块纸巾擦脸上刚刚冒出的细汗。“你先出去吧。一会我到柜台买单。”

女孩便走了。

郑思雨看此情形,猜想他可能囊中羞涩,点菜时为了面子而不计后果,导致发生这种情况。而她自己包里只有300多块钱,手机上支付宝也不到10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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