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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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雨想起她的精神病,便问:“对了,妈你现在病情有所好转没有?”

“好了!完全好了!”妈妈的回答很确定。忽然笑了笑,神秘而又小声地说:“好闺女,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洗衣粉很好吃的,我室友的洗衣粉全让我偷吃光了,他们都不知道!哈哈……”

郑思雨皱起眉头,然后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很严肃的男人声音:“喂,那神经病,你打电话时间到了。下一个!”

而第四个,也就是最右边那个,却没什么表情,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身材不高不矮,长相也普通,唯一特别的是头上戴着个蓝色的鸭舌帽。

郑思雨根本当他们不存在,眼皮都不抬一下。四人面面相觑,刀疤男忽然上前一步,盯着郑思雨那高挺的胸膛:“小妞,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郑思雨终于有了反应,碟子推向一边,拿桌上纸巾抹抹嘴,目光扫他们一眼,淡淡说:“过门是客,你们当然是我的客人了。请坐!”

刀疤男面色变了几变,回头看着兄弟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三角脸冷笑,施施然走到郑思雨身边,伸手摸她那吹弹可破的脸:“小妞,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几个看上了你,想和你玩玩。”

“哦……原来是生意来了。”郑思雨微微一笑,目光扫向四人:“老规矩,100块一次。你们四个,就是400。”

这一番话,让众歹徒大吃一惊。胖子忽然呵呵笑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只鸡!我一向不喜欢吃鸡肉,你们吃吧。”

三角脸没表态,只是欣赏着郑码雨那桃花般的脸。

刀疤男咬咬牙,忽然发狠:“贼不走空,就算是鸡也要上!阿文!”

盯着那个戴鸭舌帽、一直没说话的青年:“跟我这么久,你从来没碰过女人,每次都是去看风。这次,这只鸡就便宜你了!你先上!”

阿文自嘲地笑笑:“老大吩咐当然不敢不从。只可惜,我一向不太喜欢女人。”

老子睁大眼睛:“难道你喜欢男人?”

“是的。”阿文叹息。“这并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希望你们替我保守秘密。”

此言一出,个个震惊。

老大厌恶地急退两步:“操!以后离老子远点!去看风吧!”

阿文便出去了,反手背上大门。

老大转向三角脸:“瘦猴,你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吧?”

瘦猴点点头:“这世上变态的人毕竟不多。老大你……不先尝第一口?”

老大骂说:“傻逼!做鸡的哪有什么第一口?你先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病。”

瘦猴微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拍拍郑思雨肩膀:“到沙发去。”

郑思雨走到沙发边,说:“你们是先给钱还是后给钱?”

瘦猴还未开口,那边的胖子已抢先说:“后给钱。你服务好一点,我们就给多一点。”说完就笑了。

老大也是暗笑。

瘦猴开始脱自己的T恤,露出夹在腰带里的一柄带鞘的水果刀。他的T恤脱到一半,正套在头上,郑思雨突然出手,一个提膝,重重顶在他裆部,同时手探向他腰间的水果刀,一下子拨出来,握在手中。

瘦猴倒在地上翻滚,痛得呲牙咧嘴,双手捂着裆部。

见他出事,胖子和老大先惊后喜,齐声说:“原来不是鸡!”

都拨出腰间水果刀,向郑思雨逼来。老大双眼盯着她大腿间,淫笑说:“小妞,老子要玩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你还是乖乖扔了刀,自动脱掉衣服,不然,后果恐怕会很严重。嘿嘿……”

胖子也说:“我们一向只劫色,不杀人。你可不要逼我们破例。”

郑思雨踢了地上哀号的瘦猴一脚,冷笑说:“我也从未杀过人,你们也不要逼我破例。”

最左边那个身材瘦小,三角脸黑黑的,双手插着牛仔裤袋。第二个矮胖,脸圆得像月饼,像涂了一层油似的,反着灯光。第三个高大健壮,左眉角有道短而深的刀疤,双手抱胸。

这三人都是一脸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大门忽然响起开锁的声音。大门锁匙只有她自己有,开门的是什么人?

她没有震惊,也没有害怕,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在不紧不慢的吃泡面。

门开了,走入四个高矮不等的青年,走到郑思雨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

这时,软沙发上忽然响起一阵悲催的歌声:

就这样走,哦,让人心儿凉透,凉透,只说是一路同行天长地久,却何必情断意绝不回头……

郑思雨无奈挂了手机,扔在沙发上,继续吃泡面。

————

她当然是在说谎,只是不想让妈妈担忧而已。

“哦……那敢情好啊!好样的!”

郑思雨放下筷子,走过去拿起手机,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不接,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接了。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闺女,你还好吗?”

原本幸福快乐的一家三口,忽然只剩下她一个,于是她崩溃了,每天足不出户,把这种一块钱一包的便宜泡面当饭吃。

最近,她开始感到胃痛。她知道是长期吃泡面的缘故,但她不在乎。这世上已不再有她在乎的东西。甚至是生命。

是妈妈!郑思雨大喜,急忙说:“好啊!你在哪打的电话?”

“监牢里啊!还能在哪?你找到工作没有?”

“没……找到了!一家公司请我当经理!”

黄昏,雨城,郊区,小楼。

一身青衣的郑思雨坐在客厅餐桌边,静静地吃泡面。

去年她刚刚大学毕业,父亲就患肺癌去世了,然后母亲忽然发了疯,持刀砍死两个路人,被法院判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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