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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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边的陆蔓子,却一直到入夜,也没给田一笙回复信息。

她纠结了很久要不要主动给陆蔓子发一条,但最终还是作罢,她怕打扰到陆蔓子。

这一不联系,就是一周。

又等了两天,还是没等到陆蔓子的任何消息,倒是等来了许久不来酒吧唱歌的沛莎。

在田一笙在酒吧上班的途中,那会刚九点过,正是酒吧将要忙碌起来的时候,她叫田一笙出去聊聊。

田一笙正在上班,抽不出空来,便要推拒,酒吧经理却朝她挥手,直接道:“你去吧,休你两个小时的假,带薪。”

田一笙受宠若惊,沛莎睨了她一眼,几分嘲讽:“给你请假,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这么惊讶,果然没见过世面。”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跟我出去,我有事要跟你聊。”

田一笙站定脚步,她不是没感觉到沛莎态度里的不客气,语气不由同样强硬起来:“你要跟我说什么,就在酒吧里说。”

沛莎回身盯着田一笙,不悦的拧起了眉。

她今晚穿了一件很宽松的黑色卫衣,短热裤,笔直长腿上裹着黑色白边的高筒袜,很有日系朋克的味道,加上稍重的烟熏装,眼窝轮廓勾得深,简直就是一个精致而又暗黑的洋娃娃。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跟你说老陆……陆蔓子的事情?”

田一笙睫毛微颤,抿紧了唇,两秒后,她跟上了沛莎的脚步,一同出了酒吧,穿过半条街,最后抵达一家格调精致的咖啡馆。

靠墙有一个木制盘旋楼梯,上去后是更加清幽安静的二楼雅座。

沛莎挑了一个角落坐下,田一笙坐在对面。

服务员随即跟上来,询问需要。

“一杯抹茶摩卡。”沛莎菜单也不看,直接点完,然后抬了一下下巴,示意田一笙点。

田一笙略微翻了一下菜单,上面最便宜的咖啡也要五十二,考虑着自己的经济状况,她最终点了那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沛莎轻轻笑了一声,极有嘲讽的味道,随手将手机放在了黑木的桌面上,然后不客气的盯着田一笙看。

田一笙表面镇定,膝盖上的手指却窘迫的捏紧。

她能感觉出来,沛莎在嘲讽她的穷酸。

“我知道你有家庭了,我查过你。”沛莎直接开口,国语不像之前那样带着浓浓的口音,熟稔顺口许多,“都有孩子,有老公了,还跟老陆那样,你就不怕被人知道吗?”

田一笙抬眸静静看着她,态度颇有几分强势味道:“然后呢?你要我阿蔓远一点,不然就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吗?”

沛莎皱起眉来,似乎没想到田一笙敢这样硬气的跟她说话。

她默了一阵,重新开口:“你这个样子根本配不上她,玩玩都不够配!”

田一笙侧开了视线,沉默。

沛莎环起了手臂,态度越发倨傲尖锐:“你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长得不好看,还一副穷酸样,你跟蔓子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觉得自卑吗?”

田一笙盯着她道:“我能不能跟在她站在一起,与我有没有钱没关系。”

沛莎道:“那与你生过孩子呢?”

田一笙吸了口气,平静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沛莎皱眉,服务员这时送上来他们的咖啡,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等服务员走远,沛莎用勺子胡乱搅了搅了咖啡,并不喝,抬起长翘漆黑的睫毛,用灰蓝色眼瞳盯着她:“你这样跟老陆纠缠,是在浪费她的时间,而且你有家庭,你难道要丢下你家人跟她在一起吗?”

田一笙握住了咖啡杯,里面加了冰,杯子凉得冻手。

“你这么跟我说,难道阿蔓打算要跟我在一起了吗?”她本来是自嘲和对怼,因为陆蔓子并没有跟她说过任何要和好然后复燃旧情的话。

她对她的态度,有时候真的只像是一场游戏。

想要时就跟自己玩玩,不想要的时候就这样消失十天。

“怎么可能!”沛莎脱口反驳,嗓音略大,“你算什么人,她要跟你在一起?”

田一笙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谈话?”

沛莎用力道:“叫你离老陆远一点,别不要脸,有了家庭还跟人暧昧不清,你这是……不知廉耻。”

她费力的找出一个成语,看着田一笙微白的脸色,更加觉得得意,终于踩中了田一笙的痛处。

“识相以后就自觉保持距离,免得总要我提醒你要脸。”

她说完,摁亮手机,看时间的同时给田一笙展示她跟陆蔓子的亲密合照。

“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总自己不要脸的贴上来。”最后一句话扔完,她拿起手机就走,账单也一并扔给了田一笙。

两杯咖啡,一共118,一口都没有喝。

沛莎是故意让田一笙结账的,一百块钱对她来说屁都不算,但对于田一笙来说,那几乎一晚上兼职的工资。

就像是她走前说的那一句话:“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咖啡店里回到酒吧工作,田一笙一晚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经理逮住了她失误的好几次,却没说一句重话,还叫田一笙去休息室里坐会,调节状态,态度跟之前相较,天差地别。

恐怕这也是沛莎那一句话留下的效果之一。

与沛莎交谈完后的周五晚上,陆蔓子终于给田一笙发消息了,简短的两个字:“过来。”

田一笙捏着手机,输入,删除,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之后,最终还是只回了好。

她不想憋了,她今天就要跟陆蔓子聊清楚。

关于她的家庭,关于两个人的差距,关于陆蔓子内心的真实想法……所有。

结束了工作,抵达陆蔓子家时已经凌晨四点过。

陆蔓子还没睡,一如既往的妆容精致,衣着光鲜,绑带式的白色衬衣,大气又干练,细细的勒出纤腰。

开了门,等田一笙走进屋子里,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酸菜呢?”

田一笙愣住:“你给我消息的时候我在上班,没……”

“那下次带来。”陆蔓子打断她的话,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垂头看着,“我饿了,你下面给我吃。”

田一笙意外的顿了顿,想想觉得吃饱了再谈话也挺好。

烧水的时候她拉开冰箱取绿叶菜,发现里面竟然满满当当的塞着各种食材和水果。

上次来的时候,还只有番茄,生菜和一点小葱。

没细想理由,田一笙在里面找到了她跟陆蔓子都爱吃的空心菜,洗好煮在面里。

出锅,端出摆上桌时,她才注意到餐桌上换了一个花瓶,很漂亮的渐变浅绿色,里面插着一只新鲜的白色莲花。

田一笙疑惑问道:“怎么换花瓶了?”

陆蔓子起身靠过来,随口淡淡回答:“摔坏了。”

田一笙又看了看莲花,递过去筷子:“插新鲜的花其实更好,屋子都能鲜活起来。”

陆蔓子接了筷子,盯着面条,唇边忽然勾起了笑,低声沉沉道:“可花要枯……”

人要走。

要是能两份工作一起做,一个也能拿到八千多。

她想尽快把用掉的十万块存回来,要不然心里一直不能安稳。

看着毫无消息提示的手机,比起松了一口气,田一笙反而更加感到难言的失落。

她跟陆蔓子差距太大,如果陆蔓子不主动来找她,她根本连看都不会有机会看到陆蔓子。

田一笙在闲时还投了一份简历去应聘一个公司的助理,工资不高,却是个闲差,朝九晚五,固定周末,因此她还可以在晚上继续酒吧的兼职。

客厅没人,只有餐桌上留下的一张纸条,她停顿了一会,缓慢的走过去,拿起纸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指尖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将纸条攥成一团,狠狠捏皱在手里。

屋子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没有田一笙存在的声音。

她的人间烟火,不在了,满屋留下的,只有冰冷。

等到下一个周末打来,陆蔓子仍旧了无音讯,没有消息,没有朋友圈动态。

关于周末情人的游戏,此刻更就像是游戏。

母亲不愿意欠着林温景钱,田一笙自己也不愿意,尤其是因为……陆蔓子回来了。

或许某一天,她跟林温景之间的协议婚姻就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意外里结束了,到时候她不希望自己跟他还有金钱上的纠葛。

头又开始痛起来,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神经,强烈的绞痛让陆蔓子软了身体,抠着桌沿,痛苦的闭上眼睛。

那疼痛持续不断,无法缓轻,逼得陆蔓子情绪渐渐失控,她忽而一扬手,狠狠将桌子上的花瓶扫翻在地。

她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早已空掉的另一半冰凉床被,捏紧了手指。

不知道坐了多久,陆蔓子挪身下床,开门,赤脚走出。

瓷片四溅,洒落一地,那只干莲花摔在地板上,花瓣尽落,裸出光秃秃的莲心,凄惨的躺在陆蔓子脚边。

……

给蔓蔓备的那十万块,最终还是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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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子一觉醒来时,屋子里空荡幽静。

已是傍晚,整个屋子暗沉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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