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暮庭，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苏昳璟忽然回过头来看他刚刚写的数学题目，“有没有不会做的？”
沈暮庭心内忽然涌过一股冲动，他捧过苏昳璟的脸，深深地吻了她的唇。
苏昳璟刚刚吃完一颗放在桌上的薄荷糖，顿时沈暮庭感觉唇齿间弥漫着清新的凉味，他忍不住想要攫取更多。
“擦……我还以为你今天在路上被人发了妇科关爱卡呢。”陆离还是忍不住要黑朱子明。
苏昳璟笑了，“什么卡啊，你那么震惊？”
“看清楚了……哈根达斯啊……朱子明一秒变土豪了啊！”陆离激动地把卡递给了苏昳璟。
苏昳璟接过，是一张500面额的哈根达斯卡，苏昳璟坏笑着对朱子明说，“小弟啊，你妈妈最近福利很好嘛！”
“还行还行。就是拿来孝敬孝敬苏老大！”朱子明贼眉鼠眼地说，“苏老大不是马上要生日了么？”
苏昳璟大手一挥，“我生日在5月20号呢，不过这大礼我先收下了。小弟真懂事啊。”
“老大，实不相瞒，小弟的生日在5月19号。”朱子明装作电视剧里的人物冲苏昳璟拱一拱手，“若老大不嫌弃地话，可否与小弟分享这张哈根达斯？”
苏昳璟笑了，“要不就这个小长假吧，怎么样？19、20那两天可能没空一起。”
“谢老大。”朱子明嬉皮笑脸地说。
忽然，窗外出现了一个长发飘飘身穿旗袍的人，慢慢地将手伸进窗户里，捅了捅朱子明的后背。
朱子明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看窗外，却发现是他神出鬼没的妈妈，也是学校里面远近闻名的高一年级主任。
“朱子明，你怎么不好好上晚自习呢？”朱妈妈生气地对朱子明说道。
朱子明一声不敢吭，立马低下头去做作业了。
苏昳璟、沈暮庭和陆离亲眼目睹了全过程，险些笑岔了气。
朱子明则是感觉心头奔过了一万头草泥马，真是敢怒不敢言。
于是五一小长假苏昳璟便手持朱明浩上贡的哈根达斯卡，领着沈暮庭、陆离和朱子明去了观前街的哈根达斯。
小长假的时候来姑苏的游客特别多，往日那些一直忙于学业或者工作的本地人也是倾巢而出，所以等了一会儿才有座位。
点了一个冰淇淋蛋糕算作提前庆祝生日，苏昳璟还觉得不够，于是贴钱又点了一个冰淇淋火锅。
冰淇淋蛋糕上面是可爱的小王子白巧克力，周围则是清甜的猕猴桃果酱，下面则是实打实的冰淇淋夹杂着蛋糕。冰淇淋火锅也是粉嫩粉嫩地特别让人有食欲。
“苏爷生日快乐！朱子明你也是！咱们要一直做好朋友！”陆离率先说道，将手里包装好的礼物给苏昳璟，“一点小礼物，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不要嫌弃！”
苏昳璟笑了，“当然不会啦，谢谢陆离！”
朱子明撇撇嘴，“陆离，怎么没有我的？”
“看你那心急的样子！”陆离损道，将一个计算器拍在他手里，“给你，以后不准再借我的计算器！”
朱子明眉开眼笑，“陆离以后哥罩你！”
“死开点！”陆离打了朱明浩一下。
沈暮庭突然清了清嗓子，“璟璟，今天是你的十七岁生日，也是我第一次陪你过生日。”
“我靠……这么深情，我受到了惊吓。”陆离烂话瞬间飙出口。
朱明浩也是捧着计算器愣住了。
沈暮庭见双簧组安静了，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是个不太懂得浪漫的人，你们都叫我面瘫。但是你在我心里很特殊，我想让你开心，我想陪你过接下来的每一个生日，好不好？”
陆离捂住了嘴，满脸激动，朱子明瞪了她一眼，“又不是对你说的，你激动个屁啊你！”
苏昳璟脸红了一下，“……好突然，我一下子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璟璟，我想一直陪着你。”沈暮庭说着拿出一个Tiffany&Co的薄荷绿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冲上云霄2》里面男主角给女主角的那个镯子。这个镯子的巧妙之处就在于有一个锁，那个锁是一个挂坠，挂在男方的脖子上，示意恋人永不分离。
沈暮庭说着将镯子戴在了苏昳璟纤细的手腕上，轻轻一锁，将钥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没有我，你永远也拿不下来这个镯子了。”他笑着拉过苏昳璟抱在怀里，苏昳璟轻轻抬手环住他的腰。
陆离和朱子明在一边拼命地鼓掌，引得周围的食客们也纷纷侧目，看见沈暮庭和苏昳璟相拥的场面和桌上的首饰盒子，他们以为是求婚成功，也不禁纷纷随着陆离和朱子明鼓掌祝福他们。
还没等他宣布这张卡的内容，他身后的陆离就猛地抢走了，仔细地看了朱子明那张卡好几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问，“你确定……这是真的卡？”
朱子明一脸自豪，“那是当然，哥怎么会骗你。”
“上帝派我来收拾你的。”苏昳璟扑哧一声笑了，冲沈暮庭做了一个鬼脸，“你少和我贫嘴，这题算错了，重新算。”
沈暮庭撅起嘴拿过草稿纸重新算，“璟璟你好凶。”
时间不急不缓地向前平稳驶去，转眼间就到了五一小长假，一向蹭吃蹭喝的朱子明同志居然在放假前的一个晚自习的时候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张卡。
沈暮庭低头思考的时候，苏昳璟就看书，有时候看看流行的小说书，有时候则是绞尽脑汁地看一些大家的名作。有的时候看不进去书，苏昳璟就无聊地发呆看着面前花瓶里的花。
她那时候就在想，沈暮庭真不愧是豪门子弟，连爱好都和别的男生不一样，居然有一项是花艺。许姨之前还领着她去看过花园里的一片花，都是沈暮庭平时无事时的杰作。
沈暮庭有时候做题倦了就会放下笔来看一看身边坐着的苏昳璟，他觉得莫名地安心。说起来喜欢上这个不同寻常的女流氓也是巧合，可是和她处久了他觉得喜欢上这样的姑娘简直是命中注定。
“你疯啦，沈暮庭……”苏昳璟被他突如其来的狂热弄得舌根发麻，忍不住推开他，捂着自己的嘴埋怨。
沈暮庭眼含歉意地说，“我只是想到刚刚和你认识的时候，觉得那时候的你真是可恶，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第五次近距离接触是她急着出校门去找未归的林熙，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心里怎么会一闪而过那样疯狂的想法，他就那样义无反顾地随着他翻出了校门。就是那一次之后，他的人生似乎还是慢慢与她的人生碰擦交叉。
沈暮庭发现自己居然清楚地记得一切，他清楚地记得和苏昳璟有关的每一个细节，那么清楚地刻在脑海中。
沈暮庭素来不信诸天神佛，就连沈妈妈每次带他去寺庙进香乞求全家平安幸福的时候他也只是看着，他不相信那尊高高的金佛可以给他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改变，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靠自己获得的。一切成败皆在自身主观而不在客观。
直到遇上这个叫苏昳璟的女流氓。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是高二刚开学，她将林熙护在身后，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企图败坏林熙名声的顾晓娟脸上，像一只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的刺猬。
苏昳璟喜欢沈暮庭这个房间的格局，宽敞且朝南，只要是晴天的午后，拉开厚重的法兰绒窗帘，就会有灿烂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在酒红色的红木地板上和大气的书桌上。
沈暮庭不喜欢看见枯萎的花瓣，所以他习惯让许姨每天都将书桌上那个花瓶里的玫瑰花全都换成最新鲜的。有一阵子他迷上了干花，便让许姨去觅来了深紫色的薰衣草和雪白的满天星插在花瓶里。
第二次近距离接触是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他在语文考试的时候问了她古文的选择题答案，数学考试结束他抄了她最后一个填空的答案，而她坏笑着告诉他那个答案是她随手乱写的，然后一脸得意地看他黑了脸。
第三次近距离接触是她刁难陈菁菁，他其实对陈菁菁这个姑娘毫无感觉，只是一贯良好的家教使得他不能容忍自己在这个学校唯一认识的女生被别人欺负，于是他上前为陈菁菁解了围，谁料却惹恼了苏昳璟这个女流氓，她竟像吃了枪药一样跑到自己面前狠狠地将一摞书全都扔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四次近距离接触是秋游，他没想到这个一贯大大咧咧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流氓居然害怕那些刺激的项目。激流勇进的最后关头，游艇冲下轨道，一片水花飞起中她害怕地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不肯松手。那个秋游他似乎重新认识了苏昳璟，他看着她从跳楼机下来一副要驾鹤西去的表情、看着她抱着那些可爱的玩偶时候一脸快要晕死的幸福、看着她在爱茜茜里的店铺口优雅地吃着冰淇淋球。他发现苏昳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刁蛮，他突然好想了解她。
给沈暮庭补课其实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情。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苏昳璟发现这句话说得太他妈的正确了。沈暮庭低着头看书的时候安静的侧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沈暮庭也就是做做题目，遇到不会的苏昳璟就会讲给他听。
时光安静得让苏昳璟不禁想起那个纷乱的上海滩里胡兰成对张爱玲说的“岁月静好”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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