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传授(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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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介对马贤亮道:“小马,刘先生说得对,你现在不要回去,如果是土匪打劫,你一露面怕他们又会注意到你身上,还是我去罢,你跟刘先生回商行等我的消息。”。

孙造书也劝道:“马经理,我们听他的,你现在露面的话不大安全。”。

马贤亮装得有些悲切的说道:“舅舅......我舅舅......”、

汽车开过来后在人群外减速鸣笛,人群好似在那里边有人往外在轰,嗡的闪开一条便道,有人又大声喝道:“闪开闪开,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马上就封锁了,大家散去罢。”。

头辆汽车上的十几个兵从车上跳下,从便道里跑进去。

许是在用枪托轰散人群,司马介前面的人又是“嗡”的一声往后倒退几步,但还是不见有人散去,一个个具都伸长脖子向里看。

司马介颇感意外,他在中国数年,对中国人的习性多少有点心得体会。华人么,虽然爱凑热闹,但也怕见官,好似有种民意,总认为只要有官兵出现,那便是在行使法令,得罪不起。他前不久在昆明西郊唬那里的乡下人便是把自己打扮得好似官府派遣的先锋,那些村民不也是让他摆弄得服服贴贴么?这一次来了十几名士兵也赶不走围观的人群,想来是里面的东西实在有吸引力,大家一定要硬着头皮看个清楚明白。

那边的汽车与司马介尚隔着距离,中间又有围观的人群挡住,视线方面不大清晰,只听车门哐哐的几声开关,后的那车上的便服青年下来好几个,只留一个在上面往下递些绳索和工具,工具中有钢镐和铁锹,看来这些人是想把炸弹挖掘出来然后搬走。

这就不对了,落地的炸弹在未经专人测探到底是哑弹还是定时炸弹之前怎能轻易开挖呢?如果是定时炸弹的话,这些维持次序的士兵和挖掘炸弹的青年并外面的围观者的性命就危险了。

司马介还未亲眼见到现场中间那几枚炸弹,自想像不出那些炸弹是什么模样,先的那瘦高个已经告诉过他,说那些炸弹“不像是钢铁做的”,司马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一看有人要排弹,他便照惯常的知识在动脑筋。

人群里叮叮当当响了几下,听声音是那里面的人在往地上扔镐和铁锹,又有个平和的声音在说道:“诸位,里面是日人新造的陶瓷炸弹,这物炸开了没有火药,蹦出来的是许多病菌,不小心沾染上了便要患疟疾,我们这里防护的衣服只够自己用的,你们还是退开到远出以便我们清理现场。”。

这话一说,人群顿时涌动起来。

疟疾病昔日不是小病,民间水患过后的瘟疫有极大部分是疟疾并,那死的人可多,所以一般平民都怕被传染。里面的人一说,大家便开始拔腿往回溜,爱干净的跑回家后说不定还要用肥皂洗手,洗一遍不放心或者还要洗第二遍。

苏同翁的家他不去也罢,具体情况回去向曹阿大问就是,曹阿大等人盯了苏家许多日子,到最后还是让苏同翁逃过一劫,这个责任须得跟他算清楚。还有孙造书与那部可以转变事物的神奇机器也得着落在他身上打听。

他正想事时远处呜呜的开过两辆敞篷汽车,前的一辆上站着十几个拿枪的士兵,后的一辆上只站着几个便服的青年。

司马介只作没看见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福大命大,总会没事的。”,心中也嘀咕道:“这青年知道苏同翁藏在什么地方,再叫曹阿大盯住这青年,苏同翁不会不与他联系。”。

他这想法到便宜了曹阿大,这老者当然是要“盯”住马贤亮的,并且还有意思与之打打交道,目的么,不是探苏同翁会不会跟马经理联系,而是自己要与苏同翁联系。

司马介又在街上叫了两辆人力车把马贤亮和孙造书拉走。

马贤亮经他一提醒,马上醒悟自己出了纰漏了,顺着孙造书的话答道:“不,舅舅生死未卜,我不能不回去。”。

司马介听了这话又暗道:“曹阿大他们怕是没有干掉苏同翁。马贤亮这青年肯定是到过苏宅了,他腿上的枪伤八成是在那里捱的,也许这青年赶到时苏同翁还留着一口气让他救了,不然的话他没向那几个知情人打听详细情况之前是不会说出‘生死未卜’的话的,这只能说明他的确知道苏同翁的事。”。

这一来司马介顿觉背上压力大增。

心中嘀咕道:“苏老板早跑了,还用你去探么?”。

他这一想,眼神里的神气便不显得晦暗,反到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要知道他已是人到中年,这年岁如果步伐迈得稳当,升一级便老有所安,降一级则再不好翻身,不像二十几岁的年青人有得大把的时间可以吃苦拼搏。

人到老了想法也多这是至理名言,司马介已是到了要在乎得失的岁数,要他撤退须要有个极好的由头,否则这一撤便等同于败退,回去以后只好灰头土脸的过下半生。

苏同翁没死的话,他必然会报复自己,也用不着派江湖上的混混找自己寻仇,把自己的真面目偷偷告诉昆明的反谍报部门就够自己受的。

以前在张敬来那里是一场误会让自己以为“暴露”了,现在的情形是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走还是留须得决断速定,晚一刻便要身陷囫囵。

马贤亮还没回过味来,孙造书却反应过来了,他也听到那几个闲人的对话,起初还没觉出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亲历者,考虑事情几与马贤亮相似,但在他心中马贤亮与苏同翁是舅、甥关系,苏同翁那边出了事马贤亮这当“外甥”的总得表现得与往常不一样才行,马贤亮偏只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要“打道回去”,回哪里去?自不是回苏同翁的府上,而是回商行了。将诺大的人命案丢到一边也不理会这不奇怪么?

所以孙造书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马贤亮的后腰,故意装作紧张的道:“马经理,现在苏老板家里出了那大的人命案,你哪能回去?还是等事情平静了再去探消息罢。”。

只是走的话也不那么容易,谍报员若无充份理由就从岗位上撤下时有开小差之嫌,搞不好回去以后等着的是军事审判,须得打报告申述并请上面派员接收昆明的谍报网。

不过在没有确切弄清苏同翁是否举报自己之前那报告是不好打的,打了也因没根据会被上头的人驳斥,即便认可调离,那回去后的名声也不好听,多半会被叫做“怯懦胆小”。

日人的性格刚烈,怯懦胆小者在军中地位甚低,待遇也差,司马介在为国效命之余并非不考虑自身待遇,若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对韦芍云感兴趣了。

这也难怪,马贤亮现在考虑事情是按着已经发生的过程想的,苏同翁家里出事他早亲眼目睹,哪有突兀可言?是以耳中虽然听到别人的对话,心里并没把那话当回事,倘若他从不知道苏宅出事的情况,突然听说那里上下十几都人都被杀得一个不剩,那么即便不关心其他人,也要关心苏同翁的生死。

然恰好在这一节上马贤亮露了马脚,在他身边的又是个老练的间谍,他的言行举止稍有不对劲便立刻让司马介察觉。

司马介脑中急闪,第一个念头是“这青年去过苏同翁家”;第二个念头是“他会知道些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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