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计划与策划(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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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贤亮苦笑道:“要想逃跑,又不被奸细追查到,除非大家可以在天上飞。”。

苏同翁应道:“能飞么到也不错,可惜当下咱没这个本事。”。

只听有人在院门外喊道:“苏老爷,有人来访。”。

孙造书听罢对他道:“你说得对,有小马在我也感到安全加倍。”。

待苏同翁走后他又扭头对马贤亮道:“小马,你休听你舅舅的,他这是叫你杀人做恶。”。

马贤亮胡乱点头答道:“说得也是,我把握住分寸就是。”,心中暗道:“果真让苏先生说中了,待会跳进来几条大汉,凭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打得过人家么?做恶不对,由着别人做恶更不对。”。

他年青人血气旺盛,有些事情决断迅速,不过转念之间杀机已起。

苏同翁出了后院又将院门带上,问来传话的佣人:“是谁来了?”。

那佣人是个干瘦的老头,在苏府中干些迎来送往的杂差,苏同翁的熟识他也见过不少,若是个旧交,他马上便会答“是某位爷台请老爷去聚会”,这次却挠着脑袋吱吱唔唔的道:“这......我也没见过,身材很是魁梧......”。

苏同翁又是一愣,暗想:“他的担心与我一样,看来这个间谍已成了大家的心腹大患,必须想法先除而后快。”。

这般的想法便是动了杀机了,轻声向马贤亮道:“不管来的人是谁,有你在这里陪着孙老师我放心多了。你们多注意点,防着别人用调虎离山计把我调开,院墙外如果跳进几个不认得的,你们未必抵挡得住,先去把那机器的电线接上,手指头按在开关上,万一有什么不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道绿光照他妈的过去再说,这光打到来物上面有时厉害过机关枪。”。

他向孙、马二人招呼道:“我到前面应付一下,你们二位在这里再琢磨琢磨。”。

孙造书若有所思的对他道:“你只管去,我和小马合计合计。”。

马贤亮却嘀咕道:“来的会不会是司马介?”。

他正想出言反对,马贤亮笑道:“咱们在城里准备一辆汽车,城外某处荒郊也准备一辆停着。我想万一这房前屋后真有日本人的奸细埋伏,他们自是各方面都有准备的,搞不好这附近就有他们的汽车停着,我们能坐车跑,他们自也能开着汽车追。既然要让他们追不上,就走一条前后都只能跑一辆车的地方,这地方叫做铁路。”。

他话音方落,孙造书便抚掌大笑道:“这到是个好主意,上了铁路,他们难道可以开火车追么?”。

铁路运行与公路有所不同,铁路路轨只一条道,不似公路上两车之间还可以超车。为防列车发生相互撞击事件,各列车车次均是按照一定时间发车,有相隔数十分钟的,有相隔数小时的,而绝不会有两列火车头尾紧跟同时发车的,这方面与铁路调度安排有关。苏同翁有本事让众人搭上前一班车次,后的一班列车便根本追不上,中途再在某个不知名的荒郊小停一、二分钟让几个人下车转乘守在那里的汽车,日人奸细想查证也没了线索。

苏同翁一愣,暗道:“是谁这时候来拜访?商界同人邀请吃酒么?这才几点钟?他们不到六点以后不会派人过来请的。不过既是来拜访的,当是为了交易找得急。”。

心中隐隐藏了个不大痛快的念头,怕来的人是司马介,若果真是他,那便是这人身上无事,昨天晚上夜探的人又会是谁?

马贤亮是因为说“不”的是自己老板,老板开口了余的原因不问,自己老实闭嘴就是;孙造书是知道苏同翁底细,这个人贪么虽然贪,不过向来取之有道,所以对他的人品看法是庸俗而不恶劣,论及见识,苏同翁比自己加马贤亮在一起还要高十倍也不止,他既说“不”,自有深刻的原因,绝不会轻易撒谎给自己听,只是马贤亮的主意行不通,不知他苏老板还有什么别的高见。

两个人闭上嘴巴后便又都一起望着苏同翁,苏同翁叹了两口气,将手往背后一背道:“再想个实在点的,可以行得通的办法罢。”。

苏同翁见孙造书拍巴掌,连忙阻止道:“慢来慢来。”,将目光看向两个人又道:“不是苏同翁没本事,实在是时局不利。滇越铁路这段日子一关,沿途各站机车均已停开,法国佬把司机遣回越南,国内这里会开火车的一个也无。加之铁路不通车了,各处调度也回家休息待通知,没有了铁路调度,谁知道哪一股道岔开向哪里?”。

火车与汽车运行机制也有不同,汽车的方向全在驾驶员的两只手上,他的方向盘往哪边打,汽车便向哪边跑。火车的方向全在调度身上,调度员接到前一站的指令,说是某次列车开往某处,他便在两股铁路的分岔口扳一下活动的铁轨道岔,将开来的列车引入指定的方向,没了调度,铁轨上的火车便似没了脑袋的苍蝇四外乱转。

苏同翁问他道:“多拐几个弯?小马,你是什么想的。”。

孙造书在心里略一盘算,觉得就算多绕几个大弯也不一定就能躲开别人的追踪。汽车总是在地上跑的,车轮印子必定会留在土路上。国内的交通网又不似西洋各强国那发达,它们那边多是铺设的沥青路面,跑一整天也不会有车轮引留下,马贤亮的算盘未必行得通。

那铁路上有许多危险禁区,转弯有禁区,停车有禁区,行使的火车万一开进这些禁区,等候着的便是翻车死人。

苏同翁说他“不是没本事”,是指在如今滇越铁路停驶状态下花大把钞票搞到专用车头是不成问题的,可要让火车开起来,还要开向指定地点,这几乎是要把滇越铁路整个买下来才行,代价大不说,后果也相当严重。他连向联合大学捐献几块黄金都担心泄露元素转换器的秘密,哪里肯买下整条滇越铁路呢?这里面涉及的范围尚有法国政府,一个普通商贾有再多的钱,想跟一个政府较量那还差得远了。法国政府虽把铁路暂时封闭了,内里自有希望它重新启动的一天。滇越铁路相对一国政府来说,好比是个聚宝盆,谁还会丢掉手中的宝物呢?难道苏同翁会舍得丢掉“金山银海”么?

马贤亮与孙造书两个都对铁路运输了解不深,只当铁轨上可以跑火车就可以想开到哪里便是哪里。苏同翁却是个跑惯买卖的老练行家,他以前走滇越铁路这条发财路,对上面的一切运营皆有研究以方便自己租用车皮运货,他现在一说不行,那两个人立刻把嘴巴闭上了。

且说孙造书见马贤亮应声答复,便点了点头又说道:“只要路上不留下能让人追踪的车轮痕迹,咱们依旧到滇池的老地方驻扎下来。”。

苏同翁道:“城内的大马路到是铺了青石,车轮的痕迹估计不会在石板上留下来,就是出了城不大好办。乡下地方都是土路,汽车又不似脚踏的自行车那样不引乡下人注目,万一有奸细跟到城外,向附近的菜农打听最近有没有汽车经过,那一下就暴露了,除非这汽车的车轮是悬在空中的。”。

马贤亮道:“既是这样,也不用直接开去滇池,不如多拐几个弯儿看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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