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学之生(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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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旦认定自己猜测无误便有些想笑,嘿的笑了一声道:“若是在别人家里,那人痒得难耐时还怕没有家里人会帮他么?你上次不也是让我们帮着顶过来的吗?”,穆怀远趁机道:“是啊,我还记得你说要嫁我的话,我可是当真的哦。”,于椰萍没理会他,只嗔笑一嗓,伸手在他背上亲昵的打了一记又道:“若是个没有人的野地里,除非人家身上带着把菜刀把痒的地方割下来;没有带刀时就只好在地上打滚儿了,你以为人家会跟你一样要死要活的么?”。

穆怀远让她一提醒,暗道:“是呀,我只是用自己发痒时的感受在比拟他人遭受老袁的蚊子咬时的心情,说不定被叮咬的那个人皮糙肉厚连一点儿痒也感觉不到我可不是白担心了么?”。

他是这般的想法,却万没料到司马介不但不是“皮糙肉厚”,而且痒到最后能自己扭断一只手掌施壁虎断尾之术。他的身份比普通乡农大不一样,虽然断掉一只手掌不至于送命,但报复心作祟时所产生的后果比普通乡下人要严重千倍也不止。

于椰萍如何不知他话中的含义?但她曾风闻过一些关于三青团的闲言碎语,对这个组织甚有顾虑,故此坚决反对男友去与校内三青团员拉关系。穆怀远自以为为人圆滑,于椰萍听他这么说更是担心了,怕他傲慢自大时容易被人利用。

穆怀远道:“我不一定是去做家教,前两日听马贤亮说起已经做了好长一段日子,我现在想找,外面已经一大帮校友占了先机,不要说ABCD,连一加一等于二也不会有人请我教。我在想,若是搞大点,跑去党务里寻个差事连将来毕业后的问题一起解决。如今校内有些三青团员(注:“三民主义青年团”的简称。)在发展旗下组织,我若与他们拉上关系,慢慢的再加入国民党怀抱混个参议员做做也不错。”。

于椰萍一听他想搞党务,心头顿时起腻,皱着眉头道:“你不要与这些人搅在一起,你又不是政治系的,党务与理、化又不是一回事。我听人说三青团做事的背后都有上面的大员撑腰,是个顺之者生逆之者亡的地头,你去了不是白白吃亏么?”。

穆怀远听她出言训责自己,肚里有点不高兴,答道:“你怕我吃亏么?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他后的话没说出口,潜台词是“我是个十分圆滑的人”。

于椰萍一问,穆怀远暗道:“我是告诉还是不告诉她?”,心里正嘀咕,于椰萍又道:“你跑去袁求生那里了么?”,穆怀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于椰萍见他一副没精打彩的模样,用手指轻轻在他肩上戳了一下笑道:“你每次从他那里跑回来都是占便宜的神色,这次居然皱着眉头回来,看样子他那里丢给你一个大难题。”。

穆怀远又一次让她的话切中要害,佩服得五体投地之际真想拥她到怀里好生亲吻几下,只是知道于椰萍素来都会在暗中使手段,拥住她时她下面一支膝盖向上一顶就会让自己大呼小叫,虽在最后能得她赏几个香吻,但男儿大丈夫岂可在女人面前落威?所以穆怀远只敢用极深情的目光望着于椰萍,手去不敢乱动。

穆怀远不知道这一节,让于椰萍一番话说得松弛下来,并且痒的那个人又不是自己,有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面孔一转,对于椰萍笑道:“你说得对,希望那个人没事罢。”,话头一转又道:“中文系有位叫马贤亮的好友在与人打兼差做家庭教师,过些时候我也想找份兼差做一做。”。

于椰萍睁大眼睛看着他道:“难道也去做家庭教师么?你是学化学的,可以教小孩子些什么?我到是可以去教ABCD,只是要再等一、两年到了三年级才好出去。”。

他在于椰萍面前把责任一股脑的都推到袁求生的身上,分毫也不提自己也是当事人之其一,反到显得自己是在关心朋友。

于椰萍一听他的话便又猜到他多半是在推卸责任,事故肯定是出过,估计是他和袁求生都有过错,否则以穆怀远的个性大可不必为了别人的事自己皱眉发愁。

于椰萍一见他眼睛发亮,知道自己定是说中了,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冲男友眨了眨眼皮。穆怀远知道她准许自己抱了,这才伸展双臂将她一拥,叹了口气说道:“椰萍,老袁在养蚊子你知不知道?”,于椰萍奇道:“他又改养蚊子了么?”,心中几个念头急闪,“啊”的轻叫一声把穆怀远推开道:“就是上次咬你痒得要死要活的那个小东西么?”。

见穆怀远在点头,她嘿嘿的奸笑数声,将双手竖在嘴边哈了一口气要去挠男友被毒蚊叮咬过的地方。穆怀远被毒蚊咬过的地方是左边大腿靠屁股处,这处并不怕于椰萍挠痒,但她鬼机灵之下定会故意挠自己肋骨,穆怀远一边噗嗤的笑着一边躲她的手指,躲了几下趁于椰萍的手刚触到肋上时赶紧捉住她笑道:“最怕你鬼机灵了,你过一会又会挠到我腋窝里。”。

这日下了课后与穆怀远碰面,见到他脸色有异,察言观色之下到像是有几分忧虑的样子,问道:“怀远,你有心事么?”。

穆怀远最喜欢她这一点,每次发问都九不离十的能打中自己关切处,他正在为袁求生养的蚊子咬伤人而烦恼,现在还不知道那人到底怎样了,若是死了总要有消息传到联大门外的茶馆里,那里是四方流言交换场地,芝麻大的小事可以畅谈三天三夜,但直到目前尚无一丁点儿音训,看来应是那人没事,不过袁求生养的毒蚊的厉害自己是亲身体验过的,其中痛苦非外人可以想象的,那人又不是个铁打的,岂能硬生生挺过去?难不成是死在野地里至今还没被人发现么?

他一笑,于椰萍立刻猜到在袁求生那边的难题其实并不是很难,否则此刻穆怀远是笑不出来的。挤了挤眼睛嬉笑道:“你以为几只蚊子狠得过我么?”。

穆怀远只不过是对毒蚊咬人的结果心存忌惮,并不是有证据证明惹祸了,于椰萍哄他一笑,立刻开心了许多,捉着女友的小手笑吟吟的说道:“啊!你这只大蚊子不是让我捉住了手么?”,将头一低,做势要去咬于椰萍的手臂,于椰萍咯咯笑道:“蚊子的手可以长得这粗的么?”,穆怀远将头抬起来故意惊道:“对呀!蚊子的胳膊那么细,你拔跟毫毛都粗过它,我在你手臂上寻根毫毛去老袁那里做比试。”,一双手在于椰萍的手臂上下移动大占便宜。

于椰萍把他意图不规的那只手轻轻一拍,说道:“袁求生是在培养古怪的品种么?”,穆怀远缩回双手道:“是呀!这个人为了做实验把自己培养的毒虫放出去咬人,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穆怀远的女友,那外文系的于椰萍,自上次为了救男友小命与危急,不得已在他和袁求生面前说出要嫁他的肉麻话,这馊主意是袁求生出的,他或许不会当真,可穆怀远偏是得着便宜就顺杆儿爬,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他就策划两个人毕业以后如何结婚,是中式的?还是西洋的?又或是中西掺杂的?

于椰萍同穆怀远在一起虽然亲密,但说到结婚则远没有规划过。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比之男女朋友在一起打打闹闹谈情骂俏严肃千百倍。爱情终究是狂热的,比不了婚姻带着许多的理性。两个人一旦结婚,势必要一起面对诸般的生计问题,她和穆怀远如今都是“伸手派”,结婚的念头连想都不敢想,只求先把关系搞好,将来的发展还要看到底有没有夫妻的缘份。

于椰萍外表文静,心里的算盘拨得挺快,穆怀远为人圆滑,日后在社会上打混时不会有太****烦,只是他长得英俊了,极易博得女孩子的好感,人家诱之以色,凭他的为人难说不去飞蛾扑火,并且圆滑过头时就会有点儿自私,做他的太太得能忍受他的许多刁难,他现在谈朋友时不会自暴劣根,等成了一家人时将脸儿一抹还怕他不敢打老婆么?因此于椰萍无论穆怀远说什么甜言蜜语具都能装聋作哑不予理睬,却又不时给他些诸如一记香吻之类的甜头尝尝,将他牢牢的拉在自己身边。她虽比穆怀远小两岁,做事并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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