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调戏与反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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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皆有灵,鬼饮的便是这水之灵气。”

岳楚楚“哦――”的一声,忽然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话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你,你干嘛,干嘛脱衣服!”

白止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岳楚楚,指尖微微颤抖,整个人退到贴墙。

“洗澡啊,林子里赶了一天路你不嫌脏啊,我都觉得自己发臭了。”

说着扯开自己的衣领闻了闻。

“要不你也洗洗,诶,鬼可以洗澡的吗?”

“嗝!你别过来,嗝!”白止仿佛视岳楚楚为洪水猛兽,贴着墙壁缩到了角落,突然开始打起嗝来。

岳楚楚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她是――亲密接触恐慌症患者?!

想到这,岳楚楚不怀好意地勾起了嘴角,状若流氓般扇动衣领,随手一把扯开腰带,踢着外八步子慢慢靠近白止,嘴里还“嘿嘿嘿”地笑着。

“你想要干什么,嗝,你别过来啊,嗝!”白止浑身颤抖,抖得鬼影子都有点飘忽了。

“嘿嘿嘿,小美人,不要怕,来和大爷我洗个鸳鸯浴呗。”

“啊!臭流氓――”白止捂着脸惨叫一声,鬼影嗖的一下蹿出窗外。

岳楚楚追到窗边,愉悦地看着落荒而逃的鬼影挥着手道:“早点回来给爷暖床――”

切,这八婆居然还会害羞。

调戏完白止,岳楚楚心满意足地关上窗,身心愉悦地泡进木桶里,发出一声舒适地叹息。

温热的暖意瞬间包裹上岳楚楚的全身,所有压力所有紧绷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舒缓,她仰头望着天花板,静静发呆。

蒸腾的水汽弥漫于空气之中,袅袅升起,徐徐散开,消于无形。

岳楚楚将热毛巾覆在脸上,脑海中又不禁回想起穿越之前三人的那番对话――

“十八年前,那时我刚接任掌门之位,不久便有了身孕,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个男胎。”

“岳家祖上曾被人立下血咒,但凡岳家血脉就都无法诞下男婴来延续后代。”

“如果有人怀上男胎,那不仅胎儿会在九个月的时候胎死腹中,就连母体也会因受到反噬而亡。”

“因此,我岳家一脉五百年来几乎凋零殆尽,只剩下掌门一系和旁系几个亲宗。”

“那时我的母亲知道我怀上了男胎,为了力保岳家嫡系一脉不绝,以生命为代价向无生门主求得秘术,流掉了孩子,保全了我的性命。”

“而受秘术的影响,我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孕,因此我只能去寻找合适的女孩来暂代掌门候选人的位置,以防别的势力乘机吞并我岳家一派。”

“而那个女孩就是你,楚楚,那年你三岁。我在孤儿院发现了你,你居然天生异瞳,能见鬼物,就连你的体质也异于常人,不会受阴气滋扰。”

“于是我将你带了回来,授你术法,你天赋极高,几乎一点便通。我本打算等我怀上身孕便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与你,可一晃眼十八年过去了,我始终没能怀上身孕。”

“我想既然自己无法怀孕,那就将错就错,把掌门之位传给你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可是我却在这时候怀上了身孕,造物弄人,竟又是个男胎,也许是我岳家气数已尽。”

说到这里,她自嘲般地笑笑。自己身为岳家掌门,游走阴阳两界,看遍生生死死,还以为自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可当命运的齿轮转向自己时,她却可耻地想要苟活于世,只为看一眼那腹中的骨肉,体会一下为人母的感觉,然而老天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她恨过,怨过,为什么自己生在岳家,为什么从出生开始就活在诅咒之下,她想过反抗,可人怎么抗的过天道循环,怎么逃的掉因果报应呢?

“妈,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岳楚楚虽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但理智还是让她做出了选择,虽然岳霖霖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不是假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吾生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什么办法?难道是――不行!”岳霖霖看向这个高深莫测的人,不,她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再一次因她而死了。

“别慌,那种秘术只能用一次。”

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办法,岳霖霖皱着眉,知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很简单,让她回到过去,找到下咒之人,阻止他对岳家血脉的诅咒就行了。”

“什么,绝对不行,从来没有人能逆转天道。”岳霖霖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反对道。

吾生神秘地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回答岳霖霖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岳楚楚。

“我去。”

“不行,楚楚,太危险了!”岳霖霖转头质问吾生,“如果这办法可行,十八年前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当时你们并没有人是天生的灵体。”

“什么,难道说――”岳霖霖不可置信地看向岳楚楚。

灵体,世间万中无一的通灵体质,拥有此体质之人可以随意游走于阴阳两界,而不会受到反噬。

她原本以为岳楚楚只是少有的至阴之体,没想到她竟是灵体。

“所以说,她是改变岳家命运的唯一希望。”

……

她是岳家唯一的希望,或许她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一刻,那么就让这个希望照进现实吧。

“克拉――”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想必是白止回来了,岳楚楚从水桶中起身,一边擦干身体,一边去拿屏风上挂着的内衣。

“怎么,回来给大爷暖床――”

床字还没讲完,一道寒光掠过,锋利的匕首毫无预警地贴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只要动一下,下一秒就是割喉而过,血溅当场。

岳楚楚手中的毛巾吧唧一下落入水中,呆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对方的目光之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赫然,随即被冰冷的寒意覆盖。

只见那人半蒙着面,露出一双浅紫色的瞳眸,如琉璃一般清澈澄净。

“不想死就别出声。”低沉的声音充满寒意。

岳楚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春光乍泄中。

满腔的羞赫燃起了她的怒火,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看够了没有。”

黑衣的目光在岳楚楚的胸前停留片刻,默默地蹦出两个字。

“太小。”

“蹭”地一下,岳楚楚的脑袋瞬间像煮熟的虾一样红透半边天。

“你――”

“呃――”

岳楚楚刚想反驳就看到那人腰腹部有一道手掌大小的刀痕,口子很深,黑色的血不断地渗出来,像是中了毒。

“你中毒了。”岳楚楚嘴角扬起邪邪的微笑。

“哼,咳咳,杀你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客栈内响起一阵骚动,楼梯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岳楚楚挑着眉微笑盯着对方:“追你的人到了。”

黑衣人剑眉紧缩,握匕首的手有些颤抖,他身体里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可恶,眼前这个女人笑得真是令人讨厌。

“开门,开门,官府查案――”

“躲到浴桶里不要出声。”岳楚楚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那人与岳楚楚对视了一秒,撤回了匕首依言躲进了浴桶。

“快开门,官府查案――”

岳楚楚迅速将店小二准备的花瓣洒在桶里,自己也跟着爬入桶中。

刚准备就绪,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一个身穿黑底红边的捕快从外面冲了进来。

“啊――”岳楚楚很配合地发出一声尖叫。

鹿锦年一愣,立马转身将后面的人关在门外。

“姑娘,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想干什么?”岳楚楚缩在水桶里,弱弱地发出颤音。

“姑娘不要误会,我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查案至此,请问姑娘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有啊有啊,现在正蹲在我旁边呢!

岳楚楚在内心里狂喊,但腰间的刺痛感逼着她继续演了下去:“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姑娘了。”

鹿锦年将手搭上门把,刚要推开,却又停了下来,岳楚楚的心也提了起来。

“不知道姑娘房里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呢?”

鹿锦年冷冷地问道,刚一进门他就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很淡,像是刚留下的。

“这个,这个,是因为――”岳楚楚声音渐小,紧张的气氛布满房间中的每一个细胞。

岳楚楚瞟到窗边的地上有几滴暗色血迹,如果那人转身,发现血迹就完了。

“因为?”

鹿锦年尾音上扬,右手摸上了刀柄,而浴桶中的另一人也是蓄势待发,只要双方之中有一人先动,迎接她的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

战斗没问题,但她不能一丝不挂的上战场!

这边一打起来,门外的人势必会冲进来。她已经被两个男人非礼勿视了,难道还要对另外十几个陌生男子也“坦诚相见”吗?

额上的汗顺着脸颊缓缓滴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鹿锦年悄无声息地用大拇指推开了刀鞘,刀锋的流光逐渐显露出来。

“因为,因为――”岳楚楚眸光一闪,大声喊到。

“我来月事了!”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

“抱歉,打扰了。”

鹿锦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门而出并反手把门关好。

“怎么样,人呢?诶,你脸怎么这么红?”

胡八见鹿锦年出来,赶忙凑上前去。

鹿锦年没有说话,大手一挥,撤!

“诶,什么情况!”

胡八摸了摸后脑勺,莫名其妙地看着鹿锦年离去的背影,瞅了瞅紧闭着的房门,见鬼了!

听着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岳楚楚一颗心才落了地,脸上背上都渗出细密的汗,刚才还好她机智,不然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哗啦――”浴桶里的另一人破水而出,溅起一地水珠。因为水温的缘故,血液加速流淌,浴桶里的水都被他染成了淡红色。

黑衣人二话没有摇摇晃晃地往窗边走,还没两步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岳楚楚看着满屋子的水渍,血迹,花瓣,捂着额头心里一阵抽搐。

“造孽啊――”

此地不宜久留,官府的人迟早会反应过来,等他再回来就没这么容易混过去了。

岳楚楚拿着毛巾快速擦干身体,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不其然,迎接她的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

“啊――你个臭流氓,为什么还是不穿衣服!”

“闭嘴!”岳楚楚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对着捂着小脸的白起道,“死八婆你再叫我就把你封印回玉里扔到太阳底下暴晒。”

白止羞愤地咬着衣角,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等岳楚楚穿好衣服,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你杀人了?”白止飘到那男的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顺手扯开了他的面巾。

“我很乐意杀了他。”岳楚楚咬牙切齿地说。

穿戴整齐后,岳楚楚一脚跨上窗户,对着还身后的白止说道。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走!”

“这人还没死呢,咦,他长得好像――。”白止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岳楚楚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官府的人怕是快来了,再回头一看,白止居然伸手摸上了人家的小脸,还含情脉脉地温柔以对。

这死八婆,都什么时候了还给她犯花痴!

“上了他!”

张府。

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张府上下却是彻夜未眠。

西厢房内,四夫人的尸体被安置在床上,仵作正在为其整理遗容。尸体是从水井打捞起来的,经过长时间浸泡,面部肿胀发白,看起来十分可怖。

“鹿大人,你们可回来了,凶手抓到了吗?”

张毅见鹿锦年归来,急忙迎上去,虽说是不惑之年,鬓角却泛起白霜,经过一宿的折腾,眼中布满浓重的红血丝,此刻的脸色怕是比四夫人好不到哪去。

鹿锦年摇了摇头,他率队撤出客栈后,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于是急忙带队返回,果不其然,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

满屋子的狼藉和浴桶里的血水都证明了他的猜想。

张毅听后面无血色,跌坐在红木椅子上,眼神空洞。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大人请节哀。”

“鹿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这四房是平阳王方远成的小女儿,平阳王及其疼爱这个女儿,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女儿死了,而我却连凶手也抓不住,以他的脾性,老朽,老朽,怕是吾命休矣。”

“这――”鹿锦年皱了皱眉,这平阳王他倒是有所耳闻。

平阳王是太祖皇帝赐封的爵位,方家世代忠烈,当年平定西蛮之乱功不可没,方远成更是率领五千兵马击溃了敌人两万兵马,由此可想其凶悍。

听说方远成膝下五儿一女,三个儿子战死沙场,仅剩的两个儿子,一个从文在翰林院当差,另一个从武派去镇守边关,没想到仅剩的一个女儿居然就是四夫人。

“我那老丈人每月十五便会派人接内人过府一叙,眼瞅着离十五还剩三天了,这叫老朽如何交代啊!”

张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最后竟然心一横,站起身来就往柱子上撞去,幸好鹿锦年眼疾手快拦下了他。

这事说起来鹿锦年也难辞其咎,若不是昨日他的大意,凶手也不会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张大人请放心,三日之内必将凶手捉拿归案!”

伸手将头上的发带一扯,瞬间,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垂坠下来,披散在凝脂一般的肩头。

正要褪去外衣,就听到白止“哇”的一声。

白止一听立马柳眉倒竖,指着岳楚楚的鼻子就跳了起来:“是白止,白玉无瑕的白,高山仰止的止,你才叫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

我看是一穷二白的白,戛然而止的止吧!岳楚楚在内心腹诽道。

岳楚楚撇了撇嘴,开始脱衣服。这一天女扮男装的,勒死她了。

“下去吧。”

“好嘞,您有吩咐再叫我。”

岳楚楚站背身站在窗边,挥了挥手,店小二躬身退了出去,将门带好。

青衣鬼瞟了她一眼,牛逼哄哄地说道:“白止!”

“什么?白痴?”

岳楚楚还真没见过鬼喝水,她只知道阳间的东西可以通过焚烧后传递到阴间,但这水可怎么烧?

青衣鬼白了她一眼,将鼻子凑到杯前,缓缓吸气,一股几乎透明到看不见的烟气就顺着青衣鬼的鼻腔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人都走了。”一个慵懒的声线响起。

桌上翠绿色茶壶自己动了起来,悬在空中往茶杯中稳稳倒着茶水。

店小二推开门,提着水桶走了进来,将沐浴用的物品放在桌上。

“客官,您要的东西都齐了。”

“鬼还会口渴?”岳楚楚走到桌边坐下,看着青衣鬼将茶杯举到唇边。

“鬼不是人啊,死掉了而已,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不能喝水。”青衣鬼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人,“无知!”

“你!”

“叩叩叩――”

“客官,您要的热水。”

“进来吧。”岳楚楚压低着嗓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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