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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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一同“睡过”,但那时某人是重伤员!而如今..

又不能当着妇人的面拒绝~

后来,转念一想:两人一个房间,也可以一个睡床一个睡地的。即使考虑到伤员应该睡床……

房间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有些家具的。一张雕花的床,有些年头。有些磨损的梳妆柜上,放有一面擦的很是干净的铜镜。看得出主人很是爱惜的。

“妹子来”妇人扫呼瑛前去,“坐这”然后指点她坐在妆镜前。

“妹子若不嫌弃姐姐的手艺,便让姐姐帮你绾个发”说着动手拿梳子。

“怎会!”瑛忙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妇人莞尔带笑细细地帮瑛篦发,仔细梳着,绾了个新妇发。

“妹子真是美呢,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妇人真心赞叹,“和我那兄弟真般配,那样的男人也是世间少有”。

瑛在心里撇撇嘴:又不是我的面皮和男人,有什么好的。这样不屑地腹诽,却做娇羞状。

“妹子和我那兄弟成亲多久了?”妇人不等其回答又道,“真是恩爱呢”

妇人眼神落寞,似乎在回忆,总是美好的。沉浸在记忆里的妇人,笑得眼角溢水。

青梅竹马是她与他的故事。两家是世交,总角之时,两人也是要好的玩伴。长大后,几乎不曾相见。

游园赏花之会,永远都是上流相亲会。她与他便再逢,他便失了心。

那日,是她遗心种情之时,还是少女的她,收到一笺信。提诗一阙,令人沉沦。

诗云:

谁家女儿如玉锦,

红颜绿鬓新裁成。

落入凡尘惜相倾,

半是半非却不闻。

昨夜梦中消少年,

依稀青衣误良辰。

除罢枝头惊鸿月,

黄昏影里遗罢春,

醉后独独不可忘,

醒时才是幻中人。

若问青天何曾善,

得来唯有境秋清。

她读罢,又是羞恼又是暗许了心。

自此,两人私下里便有了书信往来。一来二去,便深深为对方的才华与心思所折服。

之后,再自然不过,男方向女方家提亲。本是相交甚好的世家,如此这般家长们自然同意亲上加亲的。

三个月后成亲,应该不慢了的。可两个沉浸于爱情中的人儿,却迫切想再见对方。

三个月不长,却也足以发生什么。僻如男子家,族人中有人犯了谋反的大罪!既使,男子家只是外亲,也因此获罪流放。

男子来信,言亲事作罢。女子家人自是再同意不过。然而女子变得从所未有过的坚定,言同男子一起流放,甘愿此边界地以终老。

相濡以沫的日子自是美好,既使很是清苦。从被人服侍到服侍别人,其苦与累可想而知。可,即便操劳使玉指变粗,风霜使娇颜退去,能与最爱之人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

也许这样的幸福让老天也妒忌,战争爆发。男子为护家园,就如此再也不存。

那样生离死别之痛,他人是难以想像的。她想过随着去了,可他们还有个幼儿啊!

既使半载已过,那藏在心里之痛,永不会散……

愿为布衣相携燕,奈何情深缘浅时。今生是再也无缘相见了的,再也不能。这份曾今的爱恋,如今的相思,把它深深埋在心里吧,埋在心里。

瑛盯着那张似悲似喜的脸,明知道那样很不礼貌,但依旧没有放弃。可以看出夫人曾经也是个美人,即使风霜已让她,有些显老,但风韵犹存之丽也。

陈瑛试着开口,想要说一些什么安慰的话。可是那些字眼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有些时候,安慰什么的,是最没用的了。

也许,感受到瑛过于执着的目光,夫人终于从冗长的记忆里醒来。

“来看看吧”妇人默默地把瑛的发绾起,别上一支挺珍贵的玉簪,收拾情绪道:“真是漂亮得紧”

笑得很真挚,很美。

瑛倒没怎么认真的看,黄铜镜里也看不出什么来,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支玉簪上。“大姐,那玉簪很贵重吧”样子有些为难,“怎么能让我这糟蹋了”

那妇人只是轻轻笑笑,细语着:“这还是我未嫁作他妇时,在街上看到,甚是喜欢就买了”,然后又看了看瑛,“这个挺适合你呢”

瑛知道妇人家并不富有,她怎没能接受?

妇人似看出她的心思,言说:“留此,我亦用不着了”

女为悦己者容,斯人已逝,何复再容?那言语,有着无尽的凄凉。瑛只得不再多言,怕再勾起妇人伤心事来。

瑛住进这间房时是夜间,早早就吹灭烛火上了床。起来是也很匆忙,无心打量自个睡的房间。现下到了妇人房间,定是要好好看了。

妇人家条件一般,房间布置干净整洁,颇为舒适。

“大兄弟一大早的,便都被我家豆子缠住,也不知做些什么”妇人依旧含笑,“妹子,快去洗漱些,等会儿便要开饭了”

“嗯,我这就去”瑛快速到井边打了些水,也不知怎么漱口,只得随便含些水漱漱,再用冷水洗脸。头发也没弄,只是拢了拢,不会弄些型款来。

又回到厅里,妇人一见,便取笑到,“妹子在家定是被侍候着,怎么发也不会绾的?”说着,领瑛来到自己房里。

“哎呀,怎生下了床?这可快回再躺会吧”妇人抬头见陈瑛来到近前,担忧道:“妹子这一病可是叫人担心得很,高热不止,大夫看了也只说惊险万分。好在开的药方有效,万幸哟。”

“不了,我觉着已大好了”陈瑛摇摇头,虽然浑身无力,但是也不想继续睡了。

妇人眉头微皱,继而又舒缓下来,含笑道:“妹子夫君真是极疼你,见你病倒了连夜赶了十里路去镇上找大夫。大夫来时还颇为生气,怕是本不愿来这处,硬是被大兄弟迫着来的。来时只说妹子没救了,却又硬是被逼着开了药房来。连日汤药米粥都是他看着熬着,又眼巴巴给妹子喂下……”

那时刚想应承下来,便听到那人的言论,不由夸他有良心和反应不错。

“大姐,豆子与我相公去哪呢?”起来老半天了,也没看见另外两人。

此时瑛不由想起昨夜来:那妇人好心把唯一的一间大些的房让给她和拿人睡。可那又怎么行?!两人又......

不是真夫妻。

那妇人说完又痴痴笑了起来。

陈瑛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闭口轻笑。这算是又去有回,各不相欠了?

推开门,那妇人正张罗着午饭。小孩儿和那人都不见形踪。

“大姐早”陈瑛以为自己贪睡忘了时辰,有些羞恼。

方来那日晚间,那妇人尽力做了一些好菜。席间有些熟悉了,知道那妇人的丈夫和这村落许多男子,为护家园,以牺牲性命作为了代价。换来一阵唏嘘和安慰。又有些庆幸,还好那霍去病把那身铠甲弃了,不然会不会找来些不便?

那夜,陈瑛身着那妇人旧时的干净衣裳,却还未睡去。不由胡乱多想来。这到底是何年月?那人自称霍去病,难道是汉朝?可,那我自称卫青,他为何不做他想?疑惑啊..。

或许是有疑问,却心机太深没表露出来?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所有俗人的想法。陈瑛俗人一个,自然是想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也好为妇人省了一顿早饭。

如她所愿,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地正午了。原来这副身体能撑过这好些天也不是这身子骨多结实,又是风餐露宿,又是淋雨受寒的不大病一场才怪。不过全凭这陈瑛那根紧绷的神经一直咬牙坚持着,这不好不容易松弛下来,就顺理成章地病倒了。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方醒来仍是目眩神离,手脚软趴趴地使不上劲。然而毕竟病了好几天,纵使被喂了写汤药米粥之类,也不顶用。此时饿得是头昏眼花,身边没人只得挣扎着起身,去找点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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