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荣耀永恒

方慕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选不出来吗？”白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果子，边啃边含糊不清地说：“如果实在选不出来的话......不如让我们来帮你选如何？”他的语气轻松自在，这种决定人命运的事情仿佛就如同他吃果子一般随意。

如果这还是普通的键盘网游的话，怕是没有人还会在这里唧唧歪歪白天，直接撸起袖子就是干。

“哥......哥......”小筠溪抽噎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吃鸡腿了......”她小巧的手指爬上他满是伤痕的手，下一秒泪如雨下。“是不是......因为我，哥哥才受的伤？那我再也不要吃鸡腿了！”说到后来，小筠溪简直是泪如雨下。

小筠溪的手指轻轻滑过方慕雁一块青一块红的手背，那是方慕雁因为鸡腿的事和孤儿院里的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作对而受的伤。明明在冬天凌冽的寒风吹拂下，因为寒冷和疼痛而麻木的手背和胳膊在方筠溪的手指的轻拂下竟渐渐有了知觉。

方慕雁爱怜地捉住方筠溪的小手，出人意料的暖和。他将她的小手指掰开来和自己的小拇指勾住，笑着说道：“那怎么能行？哥哥是怎么教育你的？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既然哥哥答应你要让你吃到鸡腿就一定会履行诺言的！我们可是拉过勾的哦！”

“而且，筠溪你知道吗？那两只鸡腿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哥哥和徐老大他们打架不只是为了那两只鸡腿，更是为了我们的尊严懂吗？所以哥哥不是因为鸡腿才受的伤，而是为了我们应有的权利才受的伤哦？”方慕雁扯开笑容，却无意中碰到了伤口，他轻声“嘶”了一下，没有引起方筠溪的注意。

“嗯？”方筠溪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这样严肃的哥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先是飞快的摇摇头，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使劲的点点头。

“呵呵......”方慕雁显然被方筠溪这幅可爱的样子给愉悦到了，他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眼里是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与智慧。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要去贪求别人的东西，也不要因为利益去伤害别人！但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也绝不能随意拱手让人！一次的懦弱换来的不会是别人的同情，换来的只有是变本加厉！这才是哥哥一定要抢那两只鸡腿的原因。”方慕雁摸摸方筠溪的脑袋，看着她那双似懂非懂的大眼睛。方慕雁笑出声来，柔声道：“当然了！帮我们的小公主填饱肚子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啊！”

“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不应该随意拱手让人吗？”方筠溪无意识地喃喃道，大眼睛里有一丝懵懂和迷茫。方慕雁再次摸摸方筠溪的脑袋，郑重地点点头。

孤儿院的伙食不能说很差，但也绝对说不上好。一年下来也见不到几次肉食，这些孤儿院里的孩子一个个都瘦的可以看见骨头。在那个极为严寒的冬季，为了孩子们，院长妈妈自己掏腰包决定在每周二的午饭给每个孩子追加一只鸡腿。这是当时年仅八岁的方慕雁无法想象的福利！更不用说比他还要小的方筠溪了。

但是孤儿院这么好几百个孩子，对肉食的渴望战胜了他们尚未形成的价值观念，就方慕雁所知因为每周的那一人一个的鸡腿，私底下已经发生了几十起冲突了。方慕雁本是冷艳旁观的，但没想到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仅仅在第二周麻烦就找上了他们。

尝过鸡腿味道的方筠溪自然是爱上了那种美妙的滋味，被方慕雁保护得过好的她，并不知道那些被哥哥送到她面前的鸡腿意味着什么。直到，某一个周二哥哥没有带回鸡腿，直到，那一个周二方筠溪发现了鸡腿的真相。

他始终记得自己告诫妹妹的话，不要因为利益而随意伤害别人......

真可笑啊......明明知道这只是游戏，在游戏里的死亡也只是化作白光荣归故里而已，他竟会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

方慕雁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假如真的让自己来做这个选择题的话，自己该怎么做？是杀了那个小姑娘，还是杀了德奥？设计游戏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在这虚拟的世界里难道就不需要现实世界中的道德了吗？

方慕雁想起曾经遇见烟雨柔时她所遇到的那两个大汉......方慕雁第一次感到了困惑。

“就连如此明智的你都这么难抉择吗？我亲爱的队长！”白夜笑着摇摇头，他目光温和地看着方慕雁，继续说道：“既然你没办法一下子做出决定，那么我先帮你做一个决定如何？”

“什么？”方慕雁从回忆中惊醒，他听完这话一愣，脑海中隐隐闪过一道灵光，但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那道灵光就飞逝了。

“可惜哦~队长你可是猜错了。”白夜依旧是那副眼光灿烂的模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处还会产生小酒窝，配上他那张英俊如阿波罗的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方慕雁相信这幅模样绝对可以骗到一票小女生。“其实只要杀九个人就可以打开结界了哦！”

方慕雁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还没等他转身，他的身后就传来几声惊呼。方慕雁连忙转身朝后边望去。

小筠溪这次却没有向以往那样伸出手指，她低着头，双肩不自然地耸动，还有强压着的啜泣声，宛如一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羔羊，惹人怜爱。

“怎么了啊？别哭啊。”方慕呀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他笨拙地伸出手想要拭去方筠溪豆大的泪珠，结果他一伸手，没想到方筠溪哭得更加厉害了。“筠溪？”

“下次！下次，哥哥一定让你吃鸡腿！”方慕雁眯着眼，蹲下身子，郑重的说道。

“骗人！”方筠溪嘴巴一瘪，一双可爱的杏仁眼全是控诉，“上次你就说这次能让我吃到鸡腿的！”方筠溪扭过头佯装生气的样子，但还是偷偷摸摸转过头观察着方慕雁。

方筠溪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方慕雁的眼睛了，他轻笑出声。再次伸手揉乱方筠溪手感很好的头发，不管手底下不断挣扎的小脑袋，和她傲娇不满的小眼神。“真的！下次一定哥哥一定会让你迟到鸡腿的！一定！”方慕雁扳过方筠溪的小脑袋，对着她清澈灵动的大眼睛认真说道。“不信的话......我们拉钩好了！”方慕雁主动把自己的小拇指伸到方筠溪的面前，还调皮地晃了晃。

“没错！”白夜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此刻显得颇为阴森和诡异。他补充道：“你们见到的这个结界，被称为‘祭灵结界’，是很高级的一种结界卡才可以形成的，在系统的任务上对这种结界卡进行了详细的介绍。你们在群中看到的新卡片的截图，只不过是系统介绍结界卡的截图。这种‘祭灵结界’的打开方式和你猜的差不多，那你现在在猜猜你们眼前这种级别的‘祭灵结界’需要多少召唤师的命才能打开？”

“十个！”方慕雁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白夜的脸上笑容逐渐扩大，却让方慕雁几人背脊发凉，他轻笑出声：“这么确定？为什么呢？”

原来这就是全息网游啊......真实的宛如是现实世界。方慕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思绪越飘越远，

“哥哥，我想吃鸡腿！”方筠溪苦巴巴地皱着一张小脸，精致的眉眼此刻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方慕雁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是说不出的柔和。

方慕雁又将目光看向德奥，他尴尬地摸摸脑袋，刚刚方慕雁和白夜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扯了扯嘴角，苦笑出声：“兄弟，我可不想白白浪费一次免费复活的机会。”

这相当于是婉拒了，方慕雁了然的点点头。说实话，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他也绝对不会愿意为了与素不相识的人就直接浪费一次免费复活的机会。更何况他这个准备靠这个游戏赚钱的准职业玩家，对于这种免费复活的机会自然是能少用一次就少用一次的。

“你们本来是打算经过这次诱骗就成功将这结界打开的，但是让你们也没有料到的是，这次在前往这里的路途中你们遇到了一个意外！”方慕雁丝毫不惧，直视白夜的双眼，沉声说道：“你们遇到了近百头的矮木守卫的围攻！你们本来准备献祭的一名召唤师在没到达结界处就已经死亡了！这也是为什么你会回到秘境的入口处的原因！你想在那里等等有没有其他的召唤师进入这个秘境，如果没有人在进来的话，你们救又得再诱骗一趟。幸运的是，你发现了我们！”方慕雁眼里奇异的光芒闪过，顿了一下，再次说道：“不幸的是，你遇到了我们！这蓝色光罩上已经有了六条的血红色纹路，说明你们之前已经骗杀了六人，而这次你们又骗来了一对情侣，德奥还有那个在树林那里就死掉的倒霉鬼。所以一共是十个人！这个所谓的‘祭灵结界’需要十名召唤师的死亡才能打开！”

“现在，你们二对五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吧！”方慕雁眼里没有一丝放松，他总感觉对面的白夜和零度有些冷静的过分了。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方慕雁三人是根据玉语还休建的冒险者交流群中得知在这里有一个秘境，秘境中有神秘的新卡片的消息，当时他们还揣测过为什么会有人主动公布这个消息，得出了这是小队内分均不公的缘故。此刻结合在树洞秘境中的经历，方慕雁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个消息根本不是因为分均不公的缘故，而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我们眼前的这个结界显然是一个需要有召唤师死亡到一定个数才能打开的结界，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一直打不开这个结界的原因。”方慕雁推测道：“而你们或许有人接到了有关这个树洞秘境的任务，所以了解到了这个结界的打开方式，或是通过其他什么方式，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知道打开方式的人显然对小队中的其他人动了手！甚至，一开始组队的目的就是将他们骗到这里再杀戮他们！”

“哦？”白夜笑着说道；“那你说，你们会怎么办吧！你看场上现在还有七个人，而蓝色光罩还要死三个人才能打开，你们如果想要打开宝藏的话，就算你们将我和零度给杀了，看起来似乎还是不够啊！”

“剩下一个名额你是想杀那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呢，还是杀那个看上去蠢笨蠢笨的大叔呢？”白夜嗤笑出声，将选择题抛向了方慕雁。他则是优哉游哉地盘腿坐在身旁的一块巨石上，竟好似一点都不在意眼前对他极其不利的情况。

杀招安排在这里吗？方慕雁心中一紧，他随着白夜的话将目光先看向女孩，她后退了两步，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原本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只剩下哀求，明明只是游戏而已，并不会对玩家有什么伤害，但是这个女孩显然还是惧怕死亡的。

“你们现在再看看那结界。”白夜面上是一如往常的笑容，但是却再也没有那种阳光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如坠冰窖。

方慕雁转头望去，发现那蓝色的护罩上的血红色的神秘纹路从原来的六条变成了七条！结界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变化？很显然这变化只可能书是刚刚那段时间里产生的，而那段时间就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名男孩召唤师死亡了！

方慕雁回想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最终灵光一动，惊叫出声：“原来这个秘境的消息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方慕雁这么想着，之前种种让他觉得其奇怪的地方瞬间变得通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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