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精神病[偶像练习生]

When you're screaming, but they only hear you whisper

当你正在尖叫但他们只听你低语

I'llloud for you

【至少得再看看你啊，】十六岁时的闻韵娇换了个坐姿，显得吊儿郎当，瞎几把撩：【我不放心你这个小屁孩，被公司卖了都得帮着数钱。】

【你就不是未成年了？】他高叫着。

【我好歹还有个靠谱的哥哥，阿姨给你朗诵诗稿吗？】对方脸上的笑容嘲讽又得意洋洋： 【去公司？】

【……去去去！】少年顺手扯过他的耳机：【这是什么歌？】

【There for you……还有，叫我什么？】

【……】

【哥。】

“想我吗？”

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闻韵娇的半边脸掩藏在浓重的阴影下，白皙的下巴，微微勾起的仿佛带着嘲讽的殷红嘴角，都让Justin的脸色难看。

如果让乐华的练习生看了定要惊呼不已，毕竟印象里Justin总是一张精致的笑脸，柔软，像个小弟弟一样，有点羞涩和可爱，几时露出像现在一样愤怒欲言又止的脸色来？

“你找我干什么……”他在抑制自己的声音，让它不颤得那么厉害：“我以为我们不熟。”

闻韵娇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愣了一下，接着情不自禁笑出声来。他凑得极近，就贴在少年的耳边，侧过头，让人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阴影。

他舔了一下唇：“哈？我们不熟？你好意思这样说吗？”

“是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说！”

他终于忍不住了，猛的抬高声音，抬眸死死地愤怒地盯着闻韵娇，在触及对方变得面无表情的脸时剧烈地颤动一下，却还是委屈地咬牙看着他。

闻韵娇后退两步，又退回阴影里，侧额过长的刘海挡住眼睛，这能让他很好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年，拖长声音，缓慢的，带着讽刺般的盈盈笑意：“哦……所以，小孩儿，我在跟你解释啊。”

Justin的手颤抖的很厉害，他的眼睛也酸涩着泛红——感谢眼妆能掩盖这一切，他看着两年后依然尖锐蛊惑的人，觉得他一点都没变。

高傲，放肆，讥诮。

少年脑子里疯狂地涌过万千念头，所有的质问都涌上嘴边，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在一如往常的那般目光的注视下，他想冲他大喊为什么不联系他？为什么消失了两年，为什么要失约，但他无话可说了，只是沙哑地，慢慢地，像是提醒又像是自嘲，笃定着：“摄像头。”

“别担心这个，”一双冰凉滑腻得像蛇一样的手贴上他的肩膀，大拇指的黑色宝石板戒闪过他的眼睛。他带着他偏了个身，扭开身后的门板，将他带进黑暗，但那个仿若塞壬一般的声音还轻柔的，充满蛊惑地：“进去说。”

仿佛海上的人鱼，小心翼翼地诱惑自己心仪的船员，伸出苍白纤长的手臂，将他拖向深不见底的森冷海洋。

他总是这样，Justin有点绝望地想：以前他们还天天在一起疯闹时，每每闯祸后闻韵娇就喜欢用这种手段来糊弄工作人员的小姐姐，压低声音，刻意去撩拨别人的心脏，然后，就不会有人忍心责怪他。

他一点都没变。

他们贴的很近，半晌谁也没开口，深色的窗帘紧紧拉着，不泄露一丝阳光进来，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不会有情绪泄露，只是略微急促地喘息声。

他分不清这声音是谁的，头脑混乱一片又突然空白，自从闻韵娇上台那一刻就迸溅开的复杂思绪满满充盈在心头，半晌，他低声开口：

“……你去了哪里？”

“美国，”闻韵娇怠倦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加州。”

“……那儿怎么样？”

“……我不知道。”

“两年里有交女朋友吗？”

“……拜托，想想我的性向。”

“你还喜欢喝红豆粥吗？”

“嗯？当然。”

“那你在美国是怎么待下去的。”

“……”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越想问什么偏偏越问不出口，他不敢撕破这张白纸，即使那种畅快的感觉两年来他一直幻想着，两个人在可以遮掩的黑暗里胡乱聊着，思绪仿佛这一刻还在日耳曼的雪，下一刻就到了非洲久久不见缓和的烈阳。

“美国女孩身材棒不棒？”

“个个丰乳肥臀，皮肤一掐，就跟能挤出一汪油水来。”

“……你就天天说荤话吧！”

他们突然开始轻快地谈天说地，南朝北调地瞎掰，关于女人的话题跳跃的异常快，Justin十六了早恋都没有过一次，这方面简直青涩得不行，东拉西扯着蒙混过关。思绪翻涌着，很多话连想都不用想就自然而然地吐露出来，闻韵娇的大笑总让人觉得他在讽刺你，但这和他天生的嘲讽脸是一个性质，抛去这一点，那笑声真的很好听。

他谈得高兴起来时就会轻轻哼歌，不是舞台上超燃的rap，那个曲调很轻柔，软的就像最纯净的白色天鹅绒……他曾经也这样哼过，在他们一起打闹嘘吵后再阳光下彼此拥抱着又分开的哈哈大笑，十六岁的闻韵娇就轻佻地扬起眼角，哼着前天刚学的小调，夕阳撒在身后，仿佛一道金色碎片铺就的大道，还仿佛就是昨天的场景。

他的心跳莫名的缓和下来，在这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氛中他笑出了声，肩膀上的那个青灰色的脑袋动了一下，一缕碎发垂落在黑色的西装服上。

“该死，你都和我一样高了。”

他就忍耐不住笑了出来，故意搞怪说：“因为我还年轻，你已经老了。”

他听见对方轻笑两声，然后突然沉寂下来。

空气像是一瞬间压抑了。

Justin感觉是到了说正事的时候了，他想问问一个为什么，却像是被扼住脖子一样开不了口……他老是被闻韵娇调侃笑骂他心软，就像是每一次闯祸后他跟着一起挨骂时，也只是挠头不在意地跟着笑两声。

沉默在黑暗中翻滚。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喂……”

“叫我什么？”

他沉默了一瞬，最终将脸埋进手掌中：

“哥……”

好吧，好吧，他抬头望天，这家伙总算说对了一件事，他就是心软。

“我……”趴在他肩膀上的人终于开口了：“我很想你们……”

他很缓慢地诉说着，带着摸不透的疲惫。

少年有点不敢确定，因为印象里这个恶劣的大他不到两岁的哥哥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精力旺盛的模样，不论是冷笑着嘲讽毒舌，还是突然兴致来了戏精飙演技，他就像不会疲惫一样，眼睛总是亮晶晶的，仿佛闪着光。

闻韵娇的声音简直是天赐的，无论是低声诉说还是高挑起来棉里蕴针的讽刺，音色都优雅漂亮得不行，他现在在他耳边倦怠地拉长沙哑的声音，慢慢地，音调轻极了，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室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乐华等人陆续出了房间，范丞丞低落地走在最后一个，他不自觉地揉着精修的头发，突然就撞进了一片莳萝和小豆蔻的辛香海洋里。

LArtisan ParfumeurOudh？？？！

曾被姐姐的阿瓦德香水摧残了嗅觉整整一个星期的孩子简直毛骨悚然，这跟胡椒味一样的辛辣香水谁这么想不开狂喷成河啊？！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一双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范丞丞：“……”

夭寿。

等等我明明比他高啊为什么要仰视他？！

算了qaq。

看闻韵娇气势十足地瞥了他一眼就迈开长腿往房间里走，觉得这哥们简直能冷冷俯视一个一米九的硬汉，只要他那微抬下巴，轻蔑而冷淡的神情一露出来，是个人都得在他面前矮上一截。

（王子异：停，闭嘴，我不听我不听。）

Justin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到现在为止也没回来，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富贵点了根蜡烛，他们可亲可爱的队长就在前面深情呼唤他的名字。

走之前的最后一刻他没忍住又回头看了房门一眼，闻韵娇正好出来，关门，手机拿着一个手机。

一、个、手、机。

Justin的手机。

范丞丞当场卡机了。

原本是影星、现在转行当偶像，长得很好看实力也很强却总是一脸嘲讽的小哥哥回房间给看起来早就认识-唇红齿白-一见小哥哥就变得很怪异的Justin拿他最宝贝谁都不让动的手机……不好意思这句话有点长。

仿佛知道了什么。⊙v⊙

回到舞台前的座位上，闻韵娇就情不自禁地犯困，他慢吞吞坐回了蔡徐坤身边，耳边有人讨论什么的噪音和音乐放大了拼命震动耳膜的交响乐，却让他更加昏昏欲睡起来。

旁边的人打了个喷嚏。

闻韵娇才想起自己好像和Justin分别的时候，后台小姐姐拉着他们两个一人去补了一个妆，眼影涂得更深了，完了对着袖口咔呲咔呲就是一阵喷。

他当时觉得这个味儿还挺提神，就也没说什么，现在闻起来简直就是素食主义者的噩梦啊。

他懒懒地抬头，看向旁边不住地揉着自己泛红的鼻头的人，突然觉得这个大男孩竟然有点可爱的感觉。

的确和、舞台上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蔡徐坤舞台上的feel是一种很独特的名为“king”的气场，灯光，人潮，周围的景象就像是瞬间一切都消散了，让人恍惚，让人痴迷，情不自禁地拜倒。

到台下，简直……小奶狗没跑了。

啧，即使浓妆都掩盖不了的奶气。

他看人的眼睛的时候，很容易就被那双漂亮的，仿佛承载着星河的黑色眼睛所吸引，耀眼得让人自惭形秽，情不自禁就低下头，错过了埋藏在最深底的赫然和微许羞晒。

幸好闻韵娇从来就不知道“自惭形秽”这四个字怎么写。

他在对方又要张口说什么之前垂下眼，自然而又慵懒地靠在对方肩膀上。

……体温是真的高。

简直、就像，靠着一个shine的小太阳。

……

一闭眼，一睁眼，深夜两点半。

比起其他练习生们的呵欠连连、睡眼惺忪，闻韵娇简直精神抖擞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蔡徐坤的肩膀上，对方一连几个小时——竟然都没挪动位置，现在最后一个练习生还在舞台上表演，别人都看得漫不经心，但蔡徐坤还很认真地盯着，连他睁开眼了都没发现。

他也不出声，就着灯光观察蔡徐坤的侧脸。

光滑，就算卸了妆也称得上白皙的皮肤。

挺拔的鼻梁，长而弯翘的睫毛。

大概是和两年不见的Justin小弟弟重新和好让他心情异常的棒？他竟然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盯着这半张脸看了这么久。

啧。

第一排有道目光直直地射上来，闻韵娇望过去，看见刚刚重新认完亲的小弟弟Justin看着他。他把头抬起来，对他笑了笑，表情却又在对方赶紧回过头时，变成了冷淡。

现在舞台上张PD和一众导师都站起了身子，练习生们也分分站起，闻韵娇不做声地站起来，看着蔡徐坤转过头来。

“肩膀没事吧？”他刚刚睡醒时嗓音带了点沙哑。

对方有点惊讶，很快就把表情调整过来，他摇摇头：“没事。”

骗鬼呢，就算他没用力，一连被一个不算轻的物体压了肩膀几个小时，怎么可能没事。

他的手指按上了对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按揉，蔡徐坤看起来不安而羞赫地缩了一下，却还是没避过去。

Wow……他拖长了声音在心里漫不经心地赞叹，这个人简直完美地颠覆了他对他一开始高冷的印象。

“真是不好意思。”

“不，这真的没什么……”

台上开始放一段黑白的视频，蔡徐坤又被吸引了注意力，闻韵娇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了，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练习生，公司培训天天撂担子逃课，轻松快乐简单美，说感触，那真是一点都没有。

台下一个叫侯浩然的练习生竟然抹了把脸，好吧，其实也不止他一个，不用放bgm这气氛都够悲的了，闻韵娇对这种感觉有点好奇，要知道当年能和他一起努力的人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他有点想笑，于是就笑出了声。

这节目算是，来对了。

……

算了，他收回前言。

闻韵娇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一件粉红色的衣服，身体僵硬。

看啊，男人的噩梦。

骚粉色！看到没有！他内心的小人疯狂叫嚣，他从五岁没再穿过这种颜色了！

一旁的蔡徐坤早就淡定地换完了衣服带着耳麦听歌了，叫周锐的D级练习生也换完了他的绿色衣服，趴在下铺的床上哀嚎：“我也想要粉色衣服啊……”

他不介意和他换，真的，虽然绿色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再看一眼旁边的，也是举着绿色衣服一脸无奈的秦子墨。

闻韵娇：“……”

“你们有人要用浴室吗？我要洗洗身上的味道。”他最终只是把衣服放到了上铺，转身皱了皱眉，问到。

“不用。”

“你先去吧，我过会儿洗。”

闻韵娇就心满意足地拿着自己的白色浴衣进了浴室，将水量开得很大，温度却很低。

他冲镜子哈气，湿漉漉的白气蔓延了一片，雾后卸了妆的眼角也是微微挑起的，绯红得如同春日第一次绽放的桃花瓣。

闻韵娇对这镜子背过身，皱起眉观察自己的后背。

那是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已经结痂了，泛着青紫，后腰还贴着几块创可贴。

他把被水淋湿的创可贴撕下来扔进垃圾桶，套上严严实实的浴衣，确定什么伤痕都看不见后，才放心地推开门。

周锐和秦子墨都不知去了哪里，蔡徐坤在他的下铺抱着个箱子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他抬头看见头发湿漉漉的，卸了妆的闻韵娇，呆了一下。

然后就看见对方扫视了寝居室一圈：“怎么回事？”

“刚刚来检查违禁物……手机，零食什么的都被没收了，你当时不在，管理员想要直接翻看你的箱子。”

“你让她看了？”

“没……”蔡徐坤明显纠结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闻韵娇笑得懒洋洋的：“那你呢？你的箱子？”

“我忘记密码了。”

他愣了下，然后摆了摆手，彻底笑开了，笑到打哆嗦靠着床铺。

“真的？”

“真的！”

闻韵娇眯了眯眼，表情总算开始正经起来了，他凑近去看，刚洗完的头发还淌着冰凉的水珠，啪嗒一下落在蔡徐坤的白皙的手背上，他情不自禁缩了缩，却又张开手掌，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咔嚓”一声。

“好了。”闻韵娇又站了起来，扬起袖子随意拨了拨耳侧青灰色的发丝，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铁丝，蔡徐坤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

“熟能生巧。”他对此也懒得多解释，这时有人敲门高声通知闻韵娇出来一趟，这事突如其来的，让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了半天，才低声说了句什么（蔡徐坤觉得那是句骂人的话），就踩着下铺的床去够自己的粉红色班服。

等他又擦了擦头发，满不在乎地出门时，蔡徐坤一直沉默着。

他没有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一些事情……例如闻韵娇的开.锁.技.巧，他靠近时明明洗过澡还温度极低的皮肤。

又或者……他踮起脚时，露出一节修长莹白的小腿，嵌在上面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瘀痕。

【闻韵娇！】那个记忆里乖乖梳着黑色学生头的少年抱着外套在远方挥手冲他喊，而被叫住的少年迈开长腿从机车上走下来，顺手揉乱他的头发，摘下头盔：【放学了？】

【嗯，】少年穿着一身青涩的校服，熟练地坐在机车后座：【不是说要去拍戏，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

但是你也要为我在那里

But you gottathere for……

但是你也要为我在那里……

Smoking cigarettesbalconies,But I can'tthis alone

在阳台上抽着烟但我一个人做不来这个

Sometimes I just neeight

我会为你大声叫喊

But you gottathere fortoo

I'llthere for you

我会为你在那里

有时我只需要一束光

If I call youthe phone, Need youthe other side

Somewhere I losieceme

我的一部分遗落在某处

如果我给你打电话，需要你在一旁

So when your tears roll down your pillow likiver

因此当你的眼泪沿着枕头滚下 像河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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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okepissed off today, And lately everyone feels fake

今天我有些不平地醒来并且最近每个人都觉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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