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身世
“对不起，儿子！我是那么的恨你母亲，我也恨我们生了你，但是你却不该死去。你是新生，不该就这样在他们的威胁中覆灭！”
“不！我该死去！”莫离疯了一样扯住莫天的衣领，“我该死！我该带着屈辱死！是你，是你们带给我的屈辱！”
“你不该，是我的错，你该活着，你该活着.......”莫天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摸一下莫离的脸庞，可是刚刚举起，便是无力地垂下了。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你们找到了吗？”“都没有。”“继续向前搜索！”
“是。”
杂乱的脚步声在空中飞速地掠过。
莫离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和我走！”他对着韩茹雪道。
少女点点头，将手指上的火焰熄灭。
唰！两人的身形跃到树干之上，向着远处奔去。
莫天的尸体则是留在了原地，莫离头也不回。
过了片刻，那后面急促的脚步便是出现。黑暗中的黑影们拨开树叶，蜂拥而过。
不知是谁被那莫天的尸体绊倒。
那人站起身来，惊咦了一声。
其他人停下脚步，聚到那人的身边。
“怎么了？”有人问道。
“这里有具尸体。”
啪！火焰燃起在那族卫的手指间上，照亮了旁边商海的脸庞。
“这是莫天，莫离的父亲，”他掰过那苍白的脸庞，手指探到莫天的鼻孔，“他已经死了，他们肯定就在前方不远处，继续追！”
唰唰唰！黑影越过莫天的尸体，继续向前追击。
莫离带着韩茹雪在林中狂奔着，奔跑了将近一个小时。
很是奇怪，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感觉累。
似乎什么东西麻木了他的身体，使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他看了看旁边的韩茹雪，已是气喘吁吁，呼吸粗重。
“等等！”又跑了数十分钟，少女忽然拽住他的手臂，“不要再跑了！我受不了了！”
两人的身影在一根树干上停歇下来。
少女靠在他的肩上：“我的头有些晕.......”
“没时间等着了，他们找到我们，就会死的！”
“等等，再等等！”
莫离皱了皱眉，目光向着下面扫去，忽然一个漆黑无比的的洞穴出现在下面。
“走，我们下去！”他拉着他跳下树干。
唰唰！黑影们掠过树林。
藏在洞穴中的韩茹雪和刘羽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黑影们的衣衫摩擦着树叶，发出风一样的声音。
他们很快就穿梭而过。
莫离与少女对视一眼，都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忽然从树梢上落下来。
只听他宽衣解带，不一会就在洞穴上方传来流水的声音。
二人屏住了呼吸。
尿水滑过草地，从洞沿上淅淅沥沥地流下来。
“哎，舒服。”
那人打了个哆嗦，系上裤子，刚要走开。
只听他脚步声一顿，回过头来。
那洞口的外面，赫然是莫离的一截袍摆正挂在草上。
月光清澈，十分明显。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尸体，站起身来。
再次睁开，双眸已是静如止水。
一旁的韩茹雪已经哭成了泪人。
橘黄色的火焰在摇曳，莫离面无表情。
“我恨你，”莫离对着那怀中的尸体说道，语气变得异常冷漠，“你给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痛苦，我从小就没有别人疼爱，你每天都是醉醺醺的，逃避着生活。你知道我多么羡慕那些有着父母的孩子吗？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屈辱和恐惧，我在黑暗中行走，捡拾别人的快乐。现在都结束了，父亲，我已经原谅你了。”
“对不起，儿子，我没有保护好你。”
“为什么？”莫离皱了皱眉，“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个成丹阶的强者，为什么要浑浑噩噩地活着？”
“我犯了个错，我认识了你的母亲。她叫做魔尚琳，来自一个恐怖的大势力。当我还年轻的时候，她云游到万城。我们在人群中发现了对方，便坠入了爱河。之后生下了你，”莫天有气无力地看着莫离，“儿子，生下你是我毕生最大的错误。你的母亲不允许你的存在，她的家族血统高贵，私生子是最大的禁忌。而她又是家族的继承者，一旦我和你被发现，她所在的派系就会失势，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我那时太傻，我早就该看出来的，”他低垂下头，眼神中射出无限的恐惧，“她注定要成为强者，不可能和我相伴终生的。所以她要杀了我，还有襁褓中的你，是我！是我拼了命用了假死之法蒙骗过了她！我也身受重伤，再也无法修炼。我带着你来到洛镇，我本想和你平稳地度过这一生，谁能想到，你竟然继承了她的血脉，而且是最精纯，最正统的。你一旦修炼便会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到时候，族内之人便会发现你，他们会杀了你。所以我封印了你的经脉，使你的境界只能停留在筑基四段.......”
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胸膛停止了起伏。
莫离扯着他衣服的双手一颤，缓缓跪下来，将他头搂进怀里。
嗡！莫离刹那间天旋地转起来，韩茹雪指间的火焰都是出现了重影。
十几年的屈辱，没想到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手带来的！
“什...什么？”莫离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你....”他哆哆嗦嗦，站起身来，指着莫天，“原来是你.......”
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想法，莫天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对不起，我忘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容忍弱者，所以在那次莫源快要杀了你的时候，我解开了封印。”
“就是我在演武场快死了那次吗？”
“没错。”
橘黄色的火焰照亮了韩茹雪震惊的脸庞，听完莫天的叙述，她整个人都是呆住了。
而旁边的莫离则是更为吃惊，没想到自己的酒鬼父亲竟是成丹阶的高手。
“怎么会这样？”他有些无法接受，他的父亲实力通天，自己却是整日被莫家之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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