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光暗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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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婧抬起头来,“我需要找到那条项链,也许就知道妈妈发生什么了”

“那是条什么样的项链?”秦昊问,

“那条项链是我们家祖传的祖母绿石项链,也是父亲留给母亲的唯一东西。”

“乖啦,”妈妈安慰。

陈婧万万没想到这是和母亲的最后一别,第二天警察来电话告诉她母亲已经死亡了。

这不是警察口中的失足意外,陈婧绝不相信那样做事细心周到,走路平稳的母亲竟然会从楼梯上失足坠死。

她不相信,还有,她清楚地记得母亲走的那天早上脖子里带着项链,那不是记忆差错,绝不是,她甚至还能感受到那天早上触摸到母亲项链的冰凉质感。

陈婧努力从躺椅里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室内虽是温度宜人却仍让她感到烦躁,于是陈婧简单套了件短袖与短裤就出去了。

青云家地处郊区,晚间各种虫叫此起彼伏。

“没想到这里的星星如此亮”陈婧自语。

夜风扬起陈婧半干的头发,陈婧从大路拐进通向花园的小道。花在散发夜香,陈静发现这里的灯光也是为花园专门设计的,花竟在灯下无比美丽。陈婧认出来的只有玫瑰类常见的花,至于那些形色各异的花她是一个也叫不出名的。前面的一簇花竟然发散出银色的光泽,陈静大为惊奇。刚想走近,却发现一个高个男人拿着一个小水壶,斜过身来看她,陈婧突然想起今天那个口罩高个男人,但陈婧敢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人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像冬日里冷月光般的冷,陈婧转身想走,那个男人却朝她走了过来。

“乖,明天妈妈跟夫人请假回来陪你好不好”

“嗯~不要嘛,你都不知道我在学校吃的多差,堂堂的大学食堂味道却那么差,我好想念你的菜哦,不要走嘛~”陈婧哀求,

“你是指青云家?”秦昊问。

陈婧默而不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陈婧再次回到青云家已是晚上的事。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今天的东西锁到自己的柜子里,然后深深地埋进躺椅里,已经走到这里了,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接着走下去了。没有任何突破口。她想起母亲离家的那天早上,同样是夏天,她刚回到家,母亲却要走了。她在玄关处搂着母亲像小孩一样撒娇不让母亲走,母亲却笑着摩挲她的脸,

陈婧接过,绕开封线。里面有纸质资料,陈静将照片拿出,秦昊看到陈婧的手在颤抖,

“没事儿吧”秦昊关切地问。

但陈婧显然身心都在那些照片上面,照片里的女人躺在地板上,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女人的脑后勺是以多大的力量砸在地板上的,不仅脑袋的周围有血甚至鼻孔都有血溢出来。女人的眼睛还没有闭上以惊异的表情定格在了死亡的那一刻。

“那你是后来才发现项链不见得吗?”

“我发现项链没有了是母亲葬礼以后的事了”陈婧又露出嘲讽的笑,“不过这有什么让他们大动干戈地呢,一切那里已经打理妥当了”

“果然”陈婧划过一丝讥讽地笑,“也许你不知道,我母亲脖子上戴的这条项链她是从不离身的”陈婧突然哽咽,她掩面哭泣,却止不住,“我真是……,我,要是能早一点发现,妈妈,也就不会,不会这样了”

秦昊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也有几年了,但从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失态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儿也不怪你,毕竟在那样突然的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多年后母亲以这样的面孔呈现在陈婧的眼前她还是难以接受的,她努力压抑内心的悲愤以及痛苦,秦昊再次注意到陈婧的胸口在衬衫后起伏,那不是普通的起伏,那是在极力克制内心情感的样子。

“这是现场拍摄你母亲的第一手照片”

陈婧径直坐在了秦昊对面,秦昊拿出棕色的牛皮纸袋文件夹。

“这个是你要的资料,你看看”

陈婧指着母亲脖子间那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

“这个后来为什么消失了?”

秦昊挠了挠头,“这个当时我们也注意到了,估计是死者生前带项链的划痕所致,但由于比较轻,所以肌体自然消失了也很正常”

陈婧下了出租,推开漫猫咖啡厅的门,即使已经是中午,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里面,陈婧找到最后一排。秦昊已经坐在那里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陈静歉意地说道。

“没事儿,我也是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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