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开

“他疯的这十年，说了好多疯话，可那些话……”石为楼苦笑：“比玄幻小说还玄，我压根就没在意过。”

莫老头看了看天色，又扭头看了看快要装起来的机器，道：“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但你也确实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走了，那我就长话短说。”

“汉之大谁何，唐之不良人，五代有武德使，宋时有皇城司，眀有锦衣卫，清有血滴子。”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在天上打架？”石为楼古怪的笑着反驳。

莫老头深深的看了石为楼一眼：“宇航员都可以穿着宇航服在太空中作业，我们的科技做到这些很难吗？”

“哈哈，难道我爸是钢铁侠？我妈难道是黄蜂女？”

“并不是，但是很多这样的故事原型却正是来源于此，比如你小时候看的漫画《圣斗士》，据我研究，其原型应该是希腊的神斗士。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穿着盔甲在高空战斗。你的父母，是两个最优秀的家族中，最优秀的传人……也是最后的传人。”莫老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破旧长袍，正了正冠，继续道：“我乃是墨家最后的传人，也是最后的墨家钜子。“

“从你七岁开始，我就开始测验你的天赋。可惜，你并没有能从父母那里继承到那份天赋，自然也无法结果这副重担。”

“十年前你父母去世，你爷爷就意料到会有这一天。最后的守护者已经垂垂老矣，曾经的敌人只需要等待，等待最后一个能威胁到他们的人老死，他们想要的一切便唾手可得。他们一直隐秘在黑暗中磨拳擦掌，就等着这一天。”

“你爷爷也明白这一点，他说过，十年对于那些强大的敌人来说不过转瞬。对他来说，太难太难。作为缔约的见证者，他为了活够十年，自毁心智，宁愿当一个疯子。因为他知道，清醒的他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下，活不了多久。”

莫老头老泪纵横。

“你爷爷是英雄，他战斗了一辈子，英雄了一辈子，最后却像个疯子走完了最后一程……”

“他自毁心智的最后一晚告诉我，他死后，如果没有新的天才突破天地间的枷锁，那么他死去得那天，就是人类世界毁灭的一天。”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火光映红了莫老头的眼睛：“现在，无法战胜的敌人，真的来了！”

石为楼忍不住问道：“中国十三亿人口啊！还缺天才吗？”

“十三亿的人口基数很大吗？地球上有多少生物都是论千万亿计算，比如蚂蚁。他们推翻人类的统治了吗？”莫老头摇头道：”突破人体的极限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突破生命的层次无比困难。人类的天赋不断下降，尤其是近代，工业革命后，科技的力量打破了肉体力量的统治，开发身体的极限因为困难，所以越来越不受重视。而科技的迅猛发展，更是成了人类劣根性中惰性的温床……“

莫老头有些激动，他稳了稳心神，继续道：”你爷爷说过，近代的多场全球性大战，断绝了很多传承。咱们又经历如百年屈辱史和十年浩劫之类的，太多的继承者还没留下传承就家破人亡，古老的文献和记载更是被毁灭的太多。而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修炼方式，原本就深奥抽象。依靠仅存的一些传承，很难往上走。尤其是纳气养神后期的很多诀窍很神妙，只可意会而无法言传，不到那个境界，根本无法理解。加之各种大环境因素，我们剩余的能达到的高度也越来学低。即使像你爷爷，人类最后的山峰，在当世堪称大能。可按照流传下来的记载来比对，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到底谁是我们的敌人？”石为楼问道

“我只能说什么样儿的都有。”莫老头苦笑道：”不幸的是，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原著民族，也是最后一个不肯低头的国家，我们现在举世为敌。你以为这几百年来，为何他们总是敌视我们？很多国家早就被他们暗中控制，沦为他们的傀儡和奴隶。地球上诞生的四大文明古国，除了中国没有出现断代，不曾完全被征服过。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的传承，早就断了。现在的埃及和印度早就被异类控制，看看他们的宗教信仰，还不明白吗？而曾经修建出巴别塔，最接近神的国度巴比伦，更是被完全泯灭。”

石为楼深思，印度的宗教混乱，全世界都知道，有猴神象头神，还有各种教派。他们的生活更混乱，反人类的歧视妇女，把人按奇怪的种姓划为三六九等……

就在这时，石为楼透过窗户看到，一头小牛犊般的大狼往他家冲来。兰舟子一手提着一把剑迎了上去，还有无数的枪炮子弹对着大狼轰了过去。

石为楼还好像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形怪物一闪而过。

“妖……妖怪！”石为楼不禁惊呼。

他突然想到印度对牛的崇拜，还曾听说埃及崇拜猫和狗头人身的神……这在中国人看来，不就是妖怪！

“十年前，你父母战死域外，用生命换来十年之约……”莫老头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你爷爷，是我们最后一位大能。”

听到这里，石为楼猛然想起父母离开的那天夜里，诡异的天气，夜空中黑云背后的闪电和惊雷……他一直以为，就是因为那恶劣的天气，父母才会坠机而亡的……那难道是爸爸妈妈在战斗？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

听到莫老头这些荒缪的话，石为楼忍不住打断道：“锦衣卫？血滴子？这不是特务机构吗？”

“数千年来，有时为了争取到统治者的支持，难免要做一些鹰犬之事……这种都不是重点！”

“可是，随着天地灵气逐渐稀薄，不能养气则无法凝神，拥有特殊天赋的人也越来越少，曾经的绝学难以传承。”

看到兰舟子眉头微皱，莫老头忙继续道：“但是，这是我们最后唯一能做的事了，不是吗？”

“尽人事，听天命。”兰舟子笑容有些苦涩，继而坚定的道：“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实验顺利进行。”

“准备工作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莫老头搓搓手，道：“超武组太依赖枪械，在这样的敌人面前坚持不了多久。诸位是最后的防线，还请兰先生和诸位一定要坚持到至少入夜。”

“从古到今，一直有一群人，隐秘在世人的目光之外，世世代代守护着天下得安宁”

“你们家，石氏剑门，就是这样的世家之一。

莫老头张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爷爷，难道什么都没给你说过吗？”莫老头问到。

“放心吧！”兰舟子转身向屋外走去，那个扛着大剑的短髯男人对石为楼呲牙一笑，也跟了出去。

石为楼看着兰舟子的背影，嘴唇微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兰舟子笑了笑，又扭脸对莫老头道：“莫先生，你的实验，真的能成功吗？”

莫老头沉吟了一下，慎重的道：“如果整个实验过程能够最大限度不受到干扰的话……将肉体和精神成功分离，我有五成把握。把精神传送过去，我有三成把握。这中间无损伤……对不起，我没有任何……”

……

天色渐渐昏暗，石为楼看了看窗外，兰舟子还站在窗外不远处，好像没有移动过。只是微微佝偻的侧影，和衣襟上的鲜血，说出了残酷的真相。

“莫大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石为楼声音颤抖着，终于问出了憋了一天的问题。

“原本不应该告诉你的，毕竟你没有学剑，不能算是同道。”那男子笑道：“不过事已至此，也就无所谓了。”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我叫兰舟子，你，可以叫我舅舅。”

“啊！”石为楼惊呆了。二十三年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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