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谁
那人没有再抱着清沐，反而是握住她的肩膀，看着清沐的眼睛说：“清沐，你看这灼灼桃花，还是盛开的模样，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那人仔细的盯着清沐的双眼，“清沐乖，你为什么怕师尊离开？”
清沐这句话极大程度的取悦了那人，那人靠在清沐的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那如果师尊要你的元阴呢？清沐，你给吗？”
说完这句话，那人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无法压制的笑意，就等着清沐开口。似乎不管结局怎样都会让他觉得愉悦。
清沐听了这话，久久没有反应，那人也不着急，从容不迫的观察着清沐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即使神情涣散，清沐还是陷入了挣扎，半晌道：“师尊为什么想要清沐的元阴？清沐的元阴对师尊有什么用吗？”
似乎没料到一直将陆压的话奉为真理的清沐回这样问，那人稍稍错愕一下后反而来了更大的兴致。
只见得那人的一袭白衣已经变成了红艳的喜袍，而清沐也头戴凤冠，身着红色嫁衣，桃林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红烛添香喜字成双的婚房。
“因为，”那人牵起清沐的手，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因为师尊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看着喜庆的房间，清沐呢喃道：“师尊也想一直和我在一起。”但似乎又有些想不明白这和她的元阴有何关联。
看着清沐的眼睛渐渐地恢复清沐，那人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是啊清沐，只要你和师尊结为仙侣就能一直在一起了。”那人一点点的诱哄着清沐，说话间解开了清沐外衫的腰带。
清沐突然伸手抓住那人正在动作的手，眼里的挣扎越来越明显。
“清沐，”那人一手反握住清沐的手，一手搂住清沐的腰，“清沐，你不想和师尊在一起吗？”
“不是，”清沐挣扎的愈发明显，“不是这样的。”
“清沐，不要怕，只要你成为了师尊的仙侣就永远都能和师尊在一起了，谁也抢不走你的在他身边的位置。”
“他？”清沐挣脱那人，大声说道：“不对，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清沐双眼发红，祭出鹤鸣剑朝那人斩去，大声喝道：“给我破！”
那人暗道一声不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破！破！破！”
清沐祭出一个以鹤鸣剑为中心的千剑阵，上千口飞剑向四面八方疾驰而去。不过须臾，原来那喜庆的房间变成了幽深的庭院。
哪有什么桃花，哪有什么白衣之人，哪有什么婚房？不过一场幻境！
“啧，”那黑衣之人靠在一棵榕树上，有些遗憾的道：“我真是太高估你的感情了。”
“师尊，”清沐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哽咽的问道，“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我不过是在成全你罢了。”那人突然扬起下巴，有些神色莫测道，“难道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清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真的只是纯粹的想要呆在那个人的身边。而在那场虚假的婚礼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师尊抱着怎么样的感情。
不是说她不愿意，而是，那不是她的师尊啊。她的师尊怎么可能枉顾师徒之礼去那样的拥抱她？
即使在被拥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是一场假象，可她还是放任自己沉沦了下去。
从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到缘由，明明就是师尊，却又不是师尊。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师尊，但总感觉缺了什么。这种缺失，并不是因为服饰和性格的不同造成的，但是，具体是缺了什么，清沐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师尊，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你是谁？”清沐极力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但效果却微乎其微，“你到底是谁?”
那人，看着清沐这番模样，“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只听得他继续道：“既然清沐想一直和师尊在一起，那，师尊想要一样东西，不知清沐给是不给？”
“只要师尊要，只要清沐有。”
“清沐，乖清沐。你为什么想要一直和师尊待在一起，乖孩子，告诉师尊。”
“因为，因为，”清沐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想了好半天才说，“因为师尊是师尊啊。”
那人听到这个答案后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神色，但转瞬即逝。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我好害怕，好害怕。
我特别听话，每天晨起都有好好练剑，每天日落都有好好打坐，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月又一月。你还是不回来，你还是不回来……”
清沐不住的哭，似乎要把这万万年来没掉过的眼泪都哭出来。那人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浸湿了大片，但他只是将清沐揽在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地听她哭诉。
“因为，因为我想和师尊一直在一起。”
清沐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变得涣散了起来，那人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清沐忘记了抽泣，惊讶道：“师，师尊？”
似乎没有注意到清沐的反应，那人就这样拥抱着她，及其温柔的说：“清沐乖，师尊一直都在这里啊，一直都在。”
感觉到师尊轻拍自己后背安抚自己，清沐越发觉得委屈，清沐不住的哽咽道：“你喜欢桃林，我便花了好大的力气让桃花从新盛开；你喜欢佳酿，我尝试着做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你没回来，你没回来……”
清沐泣不成声，双手死死的抓住师尊后背的衣服，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呜咽着说:“我去九重天找你，我去……找你……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装作没有看到我……明明就，明明就……”
那人的回答让清沐所有的委屈和害怕一并涌上心头，清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再也顾不得那些师徒之礼一下子扑进了那人的怀里，放声的哭了起来。
“师尊，师尊，”清沐抱紧身前的人，一边哭泣一边唤着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师尊，我好想你，好想你。我酿了好多的酒，做了好多的糕点。
清沐真的说不下去了，她的师尊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地说:“清沐，清沐乖。师尊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这里，不要怕。”
听见这话，清沐有点疑惑的抬起头来，因为哭的太厉害，眼睛已经红肿。清沐一边抽泣，一边看着眼前的人，师尊以前也是这有这样子抱着安慰自己么？
清沐突然觉得十分的羞涩，她怎么可以这个样子的抱着师尊呢？清沐松开抱住陆压的手，可谁料到，陆”却一反常态的紧紧地抱着她。
清沐走到那人面前，呆呆的伸出手指在那人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那人收起来嘴角的微笑，清沐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师尊，”即使碰触到了这个人，清沐心里还是不安，就好像下一刻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清沐只想唤他，轻轻的浅浅的“师尊。”
那人虽然在清沐碰触他的那一收起了浅笑，但是当清沐唤他的时候还是流露出了满心的关怀，耐着性子，温润而关切回答道：“我在，我在这里，清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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