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至他——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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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空气中蔓延,他开始失去耐心。他一个人在海上漂流已久,即使是碰到一根稻草也会抓住不放,哪怕这样会让他沉的更快。

他总是在黑暗中孤独的奔跑着。黑暗有一种让人沉溺其中而无法自拔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好像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但他又不会孤独,因为整个世界的黑暗都将他包围,将他融入它冰冷的怀抱。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你步蹒阑珊的走进乡村

惨白的猿高高挂起

洞窑锁在坛子里

爱情的烟雾升腾

生命依旧生长在忧愁的河水上

那曾是我不敢梦见的地方!

那是井里白骨累累的森林

那是以梦为马的诗人吐出的光辉?

还是他黑暗的嘴唇?

他愿如飞蛾扑向明火,奋不顾身,只因腐烂不堪的大地。他甘愿停在夜间低沉的无尽黑夜,毫不后悔。只为她那火红的发丝,只求停留在她身旁。他曾谦卑的虔诚,纯真透切的呼唤她的名字。可她却只爱他的才华,把他炽热的灵魂贱在脚下。他的世界黯淡下来!悲愤的情绪从他的笔下倾泻而出。他不知疲倦地写着:他总是梦见一个姑娘,,她赤足行走在沙漠中,细嫩的足尖被砂石刺破,流出赤红色的血液。她足迹所到之处,寂静而空虚的乡村开出金黄色热烈的花朵,消失在地平线的彼岸。她有一双动人的眼睛,瞳仁的颜色像是她幽暗的本性……

他炽热的幻想着,削瘦的身子扑入大地,永远也没出来过。即使是一片荒芜的田野,却能如此的吸引他。他总是一刻不停的倔强的展现灵魂,蔓延他对生命的态度。他有最痛苦的灵魂,也是最单纯的孩子。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只想要快乐,只要一座简陋的房子加上铺天盖地的寂寞。再写一首自己满意的诗,让自然给它配上乐曲,哽咽着唱给自己听。

灯光与黑暗纵横交错,画面中他独立前行,尽管身后的背景如此迷人,他却熟视无睹,其实这样走下去并非他所想的。可他却不愿放弃,他厌恶黑暗却生活在黑暗中,充满期待却不报希冀。他喜欢烟花,热爱着那种膨胀的爱情,可他却直言不语,蜷缩在角落里。像掉光叶子的树一样伸着干枯的枝桠,寂然的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岁月。他裸着,,奔向大地,原野,他笑起来有沧桑,凌乱的哀愁。他用腐蚀的内心书写着他的孤傲,不可一世。对他而言,诗歌代表着一种破碎性的诱惑,这样诱惑几乎让他窒息却又欲罢不能。真正面对它时,他又自感渺小。

太阳之轮从火颅从躯体碾过

火红的烧毁天空的

烈火的车子

在空中旋转

我不愿打开我的眼睛

那一对怒吼的黑白之狮

被囚禁!被抛掷在一片荒芜

听一声吼叫!听一声吼叫!

我的生活多么麻木多么空虚

多么像雷电的中心!

他说只求面对大黑,春暖花开,然后打算像个孩子,睡在大自然的摇篮里。可现实中他的生活却是多么盲目,多么空虚。他头昏欲裂,于是他便去做了无悔的一个遗忘者,用以告别着被森林覆盖住恶劣天气,年轻河流,疯狂的穷人和腐蚀的诗人。他匍匐在这一片死气沉沉的场景中,等待空虚的乡村停止颤抖,延续他黎明苟且的歌唱和奔跑。他不善于窥探那些曾经难以释怀的人间纷扰,也不曾注视女人难以理解的泪水。却只是伸长脖子望向故乡的夕阳和珍惜那些伸向远方的道路。于是他便逃亡了,为自己逃避而快然自足。可又谁知哪天他会不会以相同的相同的态度签下一张死亡证书?——使之所谓的一切,被每天所谓身无长物的人嫉妒或不齿,被所谓的才华耗尽,在徘徊与空虚中了结余生。

他只是默默的流着血红色的泪,寂然的想着祭祀福祉时升起的断烟。他凭栏望着不远处正在逼近的乡村,温暖的眼泪被迫凝滞在眼角。他几乎快梦见了她光滑的身躯和不羁的灵魂,却又在烟火寂然里腐蚀自己,在一无所知中重蹈他一次又一次的沮丧与失落。他曾记得爱情疯狂漩涡,也曾记得故乡的美好,但现在对他来说却不过是他心中的空中花园,是他眼中迷雾一样的东西。

他渴望鲜血,躺在白骨铸成的床上安详的睡觉。不允许一丝丝的光亮透进去。他开始狂妄,眼神迷离却又精神饱满。他开始疯狂写诗,猿,鸣,太阳王,盲诗人在酒中沉溺,呼唤他的名字。他们邀请他前去人类的尽头,他咽下干涩的喉咙,再一次冒出难以抑制的期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幻想的死亡

终于成了死亡

头盖骨的滋味

这时响起

腐败大地上丰收的鼓声

惨白的脸从麦田荡漾

血与命!

月亮丰收的酒杯

镜子的新娘

大地低声的吼叫

悲惨的五脏应声而出

诗人安详的熟睡着

心在天堂

身在天堂

他最终还是走了,不留一点消息。他带着瓦尔登湖平静的躺在铁轨上,天空是蓝色的面具,身旁是平静祥和的田野。他脑里浮现的是金黄色的麦田,是太阳王散发的光芒,是他的瘦哥哥火红的头发,是黑压压的的响彻山谷的泪声。

他很快便闭上了眼睛,噙着幸福的泪水,他终是幸福的笑了起来,像是从遥远的洪荒中走出,从迷茫的森林走出。现在他有了新的方向,他摸着泛黄的书籍,深吸口气,祝福着远方的清寂,便走上生命的另一条船。

火车呼啸而过,代表着一个消逝的年代。他清晰着看到它的生长,经历过它的生灵与黑暗。现在他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在默默地崩溃。

“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他说完,便合拢了双指。

——桑蓝

2017.11.??

……………………

此文,由桑蓝一年前所创,当时他是为了参加某个杂志社的一个比赛写的文。当时是说,如果没选上,便交给我,我来发到网上。

结果还真没选上,只是由他发给我时是文档发送,我手机没能打开。

后来一直说着要他重新发送一遍,只是弄着弄着,就忘了。

这一忘,便是一年之久,直到昨日才想起来。

所以,又发给我了一遍,这次打开,粘贴到这里,上传我的小说内,当作一篇番外,毕竟是桑蓝写的文章。

这不是小说,算是文学,有兴趣的人可以去赏析赏析,我个人认为写得还不错。

——2018.11.13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或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里

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是他自己的中心,用一条深不可测,陈旧的山冈浇灌他幸福的花楸树。他的思想早已波动,涌现着思想的澎湃,掠去一切的浮华。可他的心却越发躁动。他曾在窗户里埋着一只为你祝福的杯子,也会心碎月亮是惨笑的白猿。他热爱乡村却自身的内在与现实存在矛盾。于他而言,可以是他全部的,也会经不起他一丝涟漪,构想的世界中,一声都在逃离,才华于他而言是一场幻觉,一场盛大的爱恋。

赐予他,我的瘦哥哥海子

可他却还要再赴行云流水,为的是无言的感动。他说“山水不会负了我举杯的凝噎。”可他却把家安在闹市中,为的什么?是为了年年岁岁的嬉笑与哀号?为了独守一片净土?或是在别人的诧异与不屑中走出内心的自我?他摇摇头,低头不语。却在深夜幽壑中呜呜生咽,为残月而流下浊泪,留在黏湿的手掌里。他笑了起来,眼里多了几分倔强,多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从容。

风寂寥的扫过

树叶枯黄了一夜之间秃了树枝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你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身后留下一片苍茫

万古如斯

撕裂的纸片落地

如同尘埃经过一度的轮回到头来终是尘埃

他一直沦陷着,直到车里只剩他一个人。一张模糊惨淡的脸,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现在的他,终于明白,自己多么不想成为一个诗人。也许只有他才知道,面对四面是镜的墙壁,平静祥和是多么的震耳欲聋。

人生是一袭华丽的长袍,袍里长满虱子。

永远究竟有多远是不是足够把一段记忆封印?

举杯在手月疏影稀

他走过

他注定纯洁无暇,他注定“好高骛远”,他注定不被世俗了解,也注定惊世骇俗。

他的心里驻着一个小小的自我,那是褪去所谓荣耀,灰尘跳动的人。他竭力的冲出约束,冲出之后又是约束。无休止的浪打来,可他却含着微笑,看着无止息的激怒的风,一头栽下去,却在痛苦中清醒。在无语感动的星空中苏醒,无论发生什么,做错什么,经历什么,在这里都统统洗掉。可为什么他却如此痛苦?连直视它的勇气都没有。既然能找到内心的自己,亦或是最深的红尘,为什么却缩头畏脚,自削方向?黑压压的鸦群扑向明火,奋不顾身,绝不回头。只因爱在灿烂星空摄入灵魂的漩涡中起舞,可他却从不知有这颗心脏为他跳动,这样一双翅膀为他扇动,只为他前行的路。

岁月轮回幻灭,时空交错,放逐了岁月,那于他而言何是岁月?是醉生梦死时给他开的一场玩笑?是一点一点灰飞烟灭,演示死亡?可他还得继续,却不知方向。那何谓死亡?古往今来,几多骚人墨客轻轻的捧起它,却又可叹它恒古的哀怨。可他又不同,他总是躲在某个时间里,想念一段时间的冷寂。他总是躲在那里,乞求让心灵得到充实。可时间这条黑暗的河流却早将他吞噬,将他活埋。所以,他苦苦等待又是为了什么?为的烟火吐雾的爱情?为的迷意的眼神?还是痴念空寂冷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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