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你又爱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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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来,被我曾信任的朋友加快了葬送的进程,尽管尚未撕破脸,在我心里,她已被永远地剔除好友名单。我原以为,生活会像这样向前——周围人已开始逐梦的步伐,我却离梦想很远,也离你很远了,有些事,注定将成遗憾。

何开智扛起我时,我只当他要绑架我,准备在他放下后,对他施以颜色,没想到却看到了顾家声。

当何开智告诉我,我已经获得一次试镜机会,那一瞬,我才算真的明白了这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用准备,准备也没用。”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明明刚从学校的演出会场出来,她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签不到经纪公司,看不到未来。

而现在,仿佛暗夜突然出现黎明的曙光——她获得了一个机会,一个不仅是新人,就连成名演员都梦寐以求的、顾家声新电影的试镜机会。

她在手臂上狠掐了一记,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疯狂的喜悦瞬间席卷而来。

这种喜悦一直持续到陆曼婷打电话来为止:“今天我和姚绯、李文林都签了经纪公司,晚上一起庆祝吗?我们在……”

林熹看着茶几上素瓷花瓶中的那两枝干荷叶和干莲蓬,干笑了声,打断她:“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玩得高兴点。”

陆曼婷的声音有些犹豫:“熹熹,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林熹勾了勾唇,笑容没能到眼底:“变美了?”

陆曼婷咬了咬唇:“你好像,不喜欢我了。”

“我当然不喜欢你。”

陆曼婷有些难过,又听林熹用一贯傲慢的语调说,“我又不是蕾丝边,喜欢的,当然是帅气又可爱的小哥哥。”

火上心头,林熹怕再多说两局,就忍不住要骂人,迅速结束了这个通话:“好了,你们去吃。乖,我还有事。”

陆曼婷想说:“那有时间我再找你,进组前,我们聚一次?”但是,话刚到嘴边,手机里传来的,就只剩下了忙音。

林熹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曼婷有些难受地按了按心口:林小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不,她不可能知道。我对她那么好,只要我不说,她不可能往我身上想。

她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补了补妆,走进日租房的客厅时,里面的女孩子们都和她打招呼,男生们也冲她吹口哨挤眉弄眼。

陆曼婷胸口为林熹而生的那点气闷,顿时又散了——当林熹不在时,她也能成为众星捧月的存在。

而不是,林熹身后的小跟班。

她越过室内一众俊男靓女,来到沙发处时,大湿胸冲她招手:“来看电影啊。”

四叶草摁下了遥控的开关键。

液晶显示屏上,金发红唇的奥利维娅伤感又惋惜地说:“feudsareneverabouthatefeudsareaboutpaintheyareaboutpain(宿怨跟恨无关,宿怨源于痛苦。是源于痛苦。)”

夜幕降临,窗外明亮的日光已不再,只有万千灯火,犹如天上的星落在了这漆黑的夜毯上。

林熹坐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重温《宿敌:贝塔和琼》。

一束明亮的灯光闪过,在星光熠熠的颁奖典礼上,主持人的声线饱满又激昂:“pleaseweletothestage,tonight'swinner(有请,今晚的获胜者)……”

一句台词未完,刘佳馨敷完面膜走出来,弯腰在林熹的笔记本上点了暂停:“你还有心思重温美剧呢?先扳倒你再诋毁我,最后陆曼婷拿到角色,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在校园论坛曝光你的事。”

林熹转头看向刘佳馨,微笑假得肉眼可见:“你认为,我会比你傻?”

她当然知道。

刘佳馨一边往身上擦体霜一边冷笑:“你也就只配和我横。人弄得你前程尽断,自己平步青云,正式入主娱乐圈,还有可能代替你,和你偶像搭戏,你准备就这么算了?”

林熹将果核扔进垃圾桶,点开视频的播放键,说:“不管她发不发帖,我打了那老混蛋是事实。他不会放过我,我的结局和现在不会有差。她平步青云,那是她的本事,就像你之前抢我角色一样。毕竟做了两年多室友,平时是她照顾我更多。”

别说平时给她准备早餐晚餐,帮她打饭,帮她跑腿,就连她生病,大多是时候都是陆曼婷陪着。

林熹支着头,垂眉低眼:“这次抬她一把,我当两清了。”

刘佳馨抿唇,暖黄色的灯光里,一时静得只有视频里的声音。

几秒钟后,刘佳馨清了清嗓子,冷笑一声,声音里蕴着几许不自然:“你这么念旧,大一的时候怎么不理我呢?”

在考上华戏之前,她们曾被一个青年导演选中,拍了部百合青春文艺片送去国外评奖,拿了个非主流的a类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和最佳新人导演。因为尺度和题材的原因,没在国内上映过。

当时她们并没有什么表演技巧,全靠将自己变成那个角色来演。

导演夸她们很有天赋,完成度很高,怕她们太入戏,让她们短时间内最好不要联系不要见面。

林熹躺倒在沙发上,侧头看了刘佳馨一眼:“进校前我看到你了,叫你来着,没理我。还以为你太入戏,爱上我了不大好意思,故意和我作对引起我的注意。”

那一瞬眼波流转的韵味,令刘佳馨胸口一滞。下一瞬,她一口茶喷了出来:“我呸!还爱上你,引起你的注意,你她娘的不要脸!明明是我要叫你,结果你丫直接甩我一白眼儿,扭头就走了。”

“喔,当时我以为你想和我撕,那必须地正面刚啊!我又不犯贱。”

“姑奶奶我也是这么想的。”

“噗——”

“所以……我们这算是讲和了?”

“我从来都是被动应战,是你主动挑事。”

“你可拉倒吧,要不是你姿态端得比什么都高,我会挑事?你还说我媚俗。”

“你本来就媚俗。”

……

夜色渐深,俩人吵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刘佳馨把体霜递给林熹,让林熹帮忙搽背上。

她趴在沙发上用手机刷新闻。

她一点进疼讯新闻网娱乐版块,看到的新闻就是——“当苏星宇凝视孙依,大约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新闻简单叙述过苏星宇和孙依曾经合作过的《神探s》以及二人在神探s里的关系,然后就放了各种节目和宣传活动里苏星宇看着孙依的模样。

另外还有微博上带了超话的路人微博以及评论。

雨微蓝v:#爱情最好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他看你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星

微博的配图,则正好是一期综艺节目的活动环节中,苏星宇唇角微微含笑,站在平衡木上凝视孙依,他的气质单纯又美好,即使俩人的年龄差肉眼可见,也令评论中一众网友直呼好甜,也想要一只像苏星宇这样的小奶狗当男朋友。

林熹从刘佳馨背后看到,垂了眼帘,淡声儿说:“他长了一双桃花眼,看谁都这样。”

刘佳馨偏头瞅了林熹一眼,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你……你以后怎么办?还拍戏吗?”

林熹扯了扯唇:“拍啊。”

“怎么拍?谁会用你?”

“走一步看一步。”

刘佳馨看林熹陷入沉思,有些为她感到难受,但她什么都没讲。

而林熹知道,她想要拍戏,想出头,下一个试镜就必须成功。她必须要把握住这次从天而降的试镜机会,如果成功了,她可以开始积攒自己的圈内人脉,电影上映后说不定能签到一个不错的经纪公司。要是失败了,那她就只能去横店当横店飘跑龙套,几乎是再也不可能获得一个这样好的试镜机会。

在没接到试镜通知的日子里,林熹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然后晨跑一小时回公寓练瑜伽和台词。

早饭后去兼职。

下班回来就看顾家声以前执导的电影,揣摩他的风格,再用三脚架架了单反练习镜头感。

一直到10月中旬,她总算接到了来自何开智的试镜电话。

她站在窗前,对手机说:“好的。”

“麻烦您了。”

“哎,大哥,我真没跳湖……”

“晚安。”

试镜要求是要素颜,所以在试镜的前一天晚上,林熹就没给自己设计妆容,只洗澡洗头,吹干头发再做了个面膜,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她准备早点入睡,争取试镜的时候有一个好状态,但只要一想到即将试镜顾家声的电影,就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数了n只羊,终于抱住被子,任意识渐渐朦胧成一片梦乡。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换上衣服去试镜。试镜很成功,试镜官,尤其是向来不苟言笑的顾家声盛赞她很有演技。

进组后,拍摄也十分顺利,顾导更是直白地戏称她是他的灵感缪斯。

电影上映时,观众亦惊叹不已,直呼这是近几年来看过的最好的电影,而里面的新人演员林熹的演绎,令人十分惊喜。

在内地电影含金量最高的奖项金棘奖颁奖典礼上,在座无虚席的会场上,男女主持人一唱一和,最后宣布:“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是——”

“《泛梦》,林熹!”

“有请颁奖者,江临!”

年轻漂亮的女演员穿着美丽的华服款款上台,凝视着江临精致到无可比拟的面容,握着奖杯拥抱他,眼角噙着激动而喜悦的眼泪:“二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放开他,又不舍,正要做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迷妹,吻上他的唇时,却见他线条流畅的唇角勾起,轻轻地,旖旎地叫着她的名字:“林熹,林熹……”

音量渐大,直到整个会馆都充满了他性感而低沉的声音。

“林熹——”

林熹走向顾家声时,还能听到其他人的议论。

“这她娘的也太美了!妈的,她就往那儿一站,能把人看得魂儿都丢了。”

“对对对,关键是她并没有搔首弄姿,神情坦荡,就算她很性感,很漂亮,也不会让人想歪。就只是,你看着她,都忘了硬,就只剩下欣赏。好像稍微想歪一点儿,对她就是一种亵渎。”

有几个男工作人员扯唇一笑,看明白的人忍不住用手捶了下他们:“喂,你们做个人好吧。”

“yy又不犯法。说实话,这妹子刚出来,还没有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气质很清纯啊,关键是她身上有星味儿。人往那儿一站,普通人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要说她是明星恐怕也没几个人反对。”

……

对众人的赞美,林熹已经习以为常。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夸她美,但她每天都照镜子,这张脸看多了也已平常,并没觉得多漂亮,只是五官周正,不丑而已。

她微笑着听陈园园说了一车话,走出楼梯时,听陈园园越扯越远,一直说到《繁华声声》上映后她必定一炮而红拳打流量小花旦、脚踢实力派影后、集齐圈内万众瞩目的男神……反正越来越不靠谱,她才无奈地拉住陈园园,站定了说:“你看我……”

陈园园歪头瞅着她说:“看什么?我怎么看,你都很美,美得我都想变弯了,恨不得能长个幻肢。”

林熹嘴角抽了抽:“不,来,看清楚,你面前的人,见过观众的样子,就是一花脸胖二丫。明星?不,观众对她的反应只有一个——whoareyou!你再看那边,对,就是那边,在那个帅气的男孩子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才是家喻户晓的明星。所以,你别说了,再说,我这样走过去,你负责给我找个地缝遮羞行不行?”

陈园园是听到之前孙依那惊讶的一句“怎么可能”,她曾经和孙依共事过,不太喜欢她的做派:“……那你可太难为我了。事实上,不用我吹,你看其他人,早吹起来了。怕个屁,站起来撸,相信我,你撸得过的!”

林熹的手搭在陈园园身上:“我没有那器官。你要是有,我可以帮你撸。”

陈园园脸都红了,伸手打林熹,林熹笑着躲了一下,听她说:“呸!不搅基耍什么臭流氓。”

随后,服装组的人喊陈园园去做事,她才笑着走开,还给林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虽然大家都夸,但是,接连ng十八遍,还是让林熹很受打击。她不知道顾家声想要一种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怎么演,很无所适从。她去帮了下工作人员收拾东西,估摸着孙依和苏星宇跟顾家声差不多谈完时,才上前去准备问顾家声。

但和苏星宇打了个招呼,还没来开口,顾家声就叫她:“你来看看。”

林熹和何开智、苏星宇、孙依围在顾家声后面看完,根本没什么感觉,就是一个简单的推窗,然后看向外面,当然,画面确实被拍得很ok。

等十几遍都放完之后,顾家声问林熹:“你觉得哪一遍最好?”

林熹想了想,说:“第一遍似乎有点做作,不是很自然。然后其他的,好像少了点内容,感觉第十五遍才算有内容了。”

“对,第十五遍就是最后一遍。”他故意混了第十五遍和最后一遍的位置,“也就这一遍,才算有了点风露清愁的味道。晚上如果有日落,就继续,还是这个镜头。”

但是,具体“风露清愁”的味道,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其实林熹觉得很玄。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印象最深的,《红楼梦》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写众人抽花名签字行令,黛玉抽到的就是芙蓉签,上面题着“风露清愁”四字,还有一句旧诗——莫怨东风当自嗟。

而“莫怨东风当自嗟”则出自元朝文人高明的曲——金络萦挂疏桐·咏别。全曲是:

羞看镜里花,憔悴难禁架,耽阁眉儿淡了教谁画?最苦魂梦飞绕天涯,须信流年鬓有华。红颜自古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无人处,盈盈泪珠偷弹洒琵琶。

恨那时错认冤家,说尽了痴心话。

一杯别酒阑,三唱阳关罢,万里云山两下相牵畦。念奴半点情与伊家,分付些儿莫记差:不如收拾闲风月,再休惹朱雀桥边野草化。无人把,萋萋芳草随君到天涯。准备着夜雨梧桐,和泪点常抛洒。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演什么角色,不知从何琢磨而起。在晚上她的镜头之前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了。当然,不能离开片场,等顾家声有灵感的时候要随时准备换衣服上装开拍。

于是,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打游戏的打游戏,玩儿牌的玩儿牌。苏星宇和孙依是明面上的情侣,尽管有好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俩人还是表现得很亲密。

孙依想到昨天自己和苏星宇说的那些话,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运气很好。”

出道电影就是名导的大作,对演员而言,这几乎是梦寐以求的事。

“熹熹很有实力,只要有机会,她总能抓住。”苏星宇平素稍显冷淡的面庞此时柔和了许多,“我记得你之前形容我,说‘金鳞岂是池中物’,其实这句话更适合形容她。”

孙依的笑容淡了些许,但依旧温柔:“老天爷很眷顾她。不仅有好运气,有实力,长得也很漂亮。之前大家都在谈论。”

当然,更多是因为林熹是新面孔,大家比较新鲜。孙依故意这样讲,其实是想听苏星宇说“你也很漂亮”,但是苏星宇并没有,而是看向林熹的方向,唇角勾起了浅淡的弧度:“所以我才会对她一见钟情。”

孙依的笑容险些挂不住,随便扯了两句其他的,就回了化妆室。苏星宇则让助理去买了热饮请剧组的工作人员吃。他先给顾家声、何开智以及孙依的姑父送了,再递给孙依一个,才拿着特意叮嘱助理买的茉莉味奶茶走向林熹。

林熹正在琢磨,到底这样一个“风露清愁”的女孩子会是一个什么角色,在电影里是什么定位,才刚有一点眉目,就有人用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下。一抬眼,正好就看到苏星宇正目光含笑地看着自己,一如他和她刚认识的时候。

这时候,林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尽管是她主动成全,也忍不住想唱一句“恨那时错认冤家,说尽了痴心话”。

这时候,她才感受到,她好像抓到了一点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角色的感觉。

她听到他说:“在发什么呆?”

“在想角色。”

苏星宇插好吸管,把奶茶递给她,问:“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我打过你电话,你没接。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林熹咬了咬习惯,收敛情绪,对苏星宇一笑,说:“当然还是朋友。其实我还好,你应该比我压力更大。毕竟,你走到哪儿都有狗仔和粉丝跟着,我是说,要说这样的一个……你懂的,要在很多人面前做戏,对你应该很难吧。”

“等试镜时间和地点确定下来,我会通知你。”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林熹

2017101

锁上信匣时,林熹的脑海中犹自回响着饭桌上她和何开智的对话。

他们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儿,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坐在一靠窗的餐桌前,点过菜后,男人双指夹着残烟吸了一口,对林熹伸出来另一只手,笑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何开智,是顾导的临时助理。”

林熹伸出手握了下:“你好。”

她给他倒了杯酒,试探地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顾导这是要拍新电影?”

而我离你,又近了一步。

顺祝秋祺

二哥: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一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何开智长相普通,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尤其传神。他叼着烟点了点头,眉眼含笑:“对,你猜得没错。”

“所以,我可能会有一个试镜机会?”

林熹摇头,他滑了两下打火机,点燃指尖的香烟,抽了一口,指了指校门口:“都这个点儿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通过男人之前的话,和顾家声的反应,林熹心里已大概有了猜测。她的心砰砰直跳,从善如流地带着何开智走出校门:“我知道有家店味道还不错。”

何开智摇头:“不。”

林熹心里一咯噔,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却又听何开智戏谑道:“不是可能会有,而是你已经拿到这个机会。现在还想跳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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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日光已比九月温和许多。

目送着两辆车绝尘而去,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问林熹:“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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