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宏篇盖浅论蒙事 轻两拨重斤喂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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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六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各房的还能对他怎么样?只有把他交给李无香了,要杀要剐由她了。当有人说昨个天黑时看见了李无香后,她们都向坡下走去。之前大房的就说:“过会李无香处罚那该死的时,可别心软呀!”她们都表示说,她说要剥皮我们决不建议挦毛。

刚走去就觉得这家过得挺舒适的,无非是院外屋里干干净净的,连笤帚也放得端正有准,于各房零乱不堪相比真让她们赧颜。要不是有正事,准得叨一阵,说自家里落脚的地方也不富裕了,别怕各房的笑话,一有空闲就钻大房里去了,都十天半月都没摸笤帚抹布了。此时李无香正在厨房里就着腌菜啜粥,一见她们来了,忙把碗搁案板上,几欲迎上来,又因她们就在眼前了忙刹住脚步,摇摇晃晃、几欲栽倒的样子。她鹤发童颜,穿着寒素整洁,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她们见着这样的她心里一下拉近了,与在牌桌上博奕的她截然不同,她现在就是一位和光同尘的长者。有的心里还有一份内疚,因这些年又把她遗忘了,就是生日也没叨一声了。看着她这么亲热,指不定多焦盼各房的来呢!

在大房的叫出一句婶后,她们都争先恐后叫婶。李无香的回应也亲昵,就像对久未谋面、宠着的宝贝孙子一样。可见她变魔术般不知从哪摸出一副纸牌后,她们立马怀疑才的感触是否正确。大房的忙道:“我们有要事,就老六解放前烧布庄的事,是红梅子那晚在六房,听见他揍女人时自个曝突出来的……”

李无香真纵眉投眼于老六。各房的看出她真欲生啖活剥他的样子,于是一哄而上,把他摁按在她面前。接着又嚷嚷道:“婶,你说咋办?各房的打下手。婶,别动刀子啥的,他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做成下酒菜,我可看不得血溅的样子。婶,你能网开一面吗?打都打了,还能咋样?别闹出人命来。婶,你也不是把打人当乐子的,照我的想法,打人也不能让各房心里舒坦。对,就让六房给各房补偿补偿,对你多关照一些,每月按时给你一些养老费,算是弥补过错……”

前面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都是静候佳音的。潘家老大也一边咳喘,一边道:“这罪已经犯了,把他交派出所各房又有顾念,要不就按各房的说的办?六房现在有这样的条件了,县里的房子值几十万。”

李无香环顾了一下在场的,转身端起了半碗粥,一手把老六的下颌托起来,轻唤几声小六,又问:“饿了吗?”随着她的话落,大家看见她的泪夺眶而出。老六的泪也哗哗而下,张口接住了她用调羹递上来的粥,一口一口的,直到碗里的粥罄。

在场的潘家老老少少十几号人,被这动人的一幕惊呆了。潘家男人几十年前与李无香生活在一起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天还没亮,正酣睡美梦时在她的掀被拽拉中起来了,又在她的指令与责骂声中做着轱辘活,就是围坐吃饭时也忍受着她的刺刺不休,以至于未成熟的心智对她开始产生了怨气。几十年过去了,经历过社会变迁的磨难、漫长人生的痛苦、人近黄昏看惯了人情冷暖、甚至觉得现在后辈们冷酷无情的他们,今个才猛然发现当年李无香的付出历历在目:他们起来就能闻着饭香,在鸡飞狗跳的家庭氛围中她一根棕线绑住披搭在背后的长发,汗水浥湿的刘海散乱不堪,她或是在洗衣服或是打扫,可嘴上喝呵着仍是孩子的老六老七……现在想起来她的唠叨怎么不是一种享受呢?她披发裎臂忙碌样子何尝不是一副仕女图呢?

没经过那段生活的各房的,看着现在老六乖张的像孩子一样口接她喂食,谁说她以前没喂过老六呢?谁说她不是在喂自己至爱的孩子呢?就像各房的对自个孩子一样,洗洗浆浆,冷捂热扇,头痛脑热之烦心的……谁说她的所做所为不是超越了毫无血缘关系而比母亲还伟大的付出呢?谁说她的一生不比母亲还光风霁月呢?

就各房里、没经过老潘家时代的后辈来说,只听说过以前的李无香是一位厉害角色,可见着现实中拄杖的她心里有一种嘲讽情绪;嘲讽这样一位老人怎么是传说中的叱咤风云的人物呢?可此时信了,因为白发皤然的她喂华颠老六吃粥的形像嗖嗖地高大了起来。她的硙硙样子就是他们这些无所事事、拉帮结伙、胡作非为的猥琐行为所衬托出来的,只是他们怕是还没意识到。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李无香就是用这种方式教导潘家人,别在潘家内部一味勾心斗角,遭践亲情;以至于各房的给老六松了绑。老六对自己一阵猛抽,转而伏在李无香膝上恸哭了起来。在场的潘家人让李无香只举片刻、举重若轻地上了一课,谁不掉泪呢!

可人原本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动物,各房没过几天就觉得是不是又上了李无香和老六联袂主演的当?眼见各房瓮牖绳枢而六房在县上有别墅了,谁说这不是李无香偏心六房?心态一天比一天更难平衡了,以至于一次次挤兑、伤害、攻击六房。六房之生活、生产及人情交往无法正常进行,以至于老六觅死未遂而伤了脑子成痴人,而六房的却长时间在山外。痴了的他反而攻击各房,骂骂咧咧,砸窗掷门,逐渐成为各房之心病了。各房的把无法管束的他带到李无香面前,她还是“开老方子”,给他喂食。他照样张口就吃,别说没有流泪的感动,甚至没有别的情绪了。可也只能暂时不对各房施伤害,过不了两天他又故态萌发了。以后,别说李无香是否厌烦了,就是她们也厌烦把他带她那去了。望着肆无忌惮的他,她们哭丧着脸道,老六,只要你不闹腾,各房宁愿让你过上当年老当家的一样的生活。六房人不在家时,老六沟水生米。哪房的实在看不下眼,就端出热菜热饭给他吃,以而发现他对房里没伤害了。于是各房争先效仿,真把他供养了起来,就这样过了几月,直到六房的回山了。可不久,他就跳库而亡了。

六房的后来对我说:“男人是不是痴了自有别人评论。别说发生‘房子风波’时我几欲崩溃的精神状态,我更清楚那些年他们是怎样谴责六房里的。如果我十七岁那年只是几天的‘刮骨疗毒’的话,那潘家各房对六房就是长时间的‘刮骨疗毒’了,以至于我长时间别他而生活在山外。”

我好像还听出她潜在的意思了,那就是老六选择伤害是针锋相对,可在各房供养一段时间后,他又选择以死的方式、长时间对潘家“刮骨疗毒”的谴责?因为是各房无法让六房在山里平静生存下去。我这时离山求学了,不能分辨。但对于活着人来说,老六“这一页”翻过去了,因为就是于六房的来说以后也无影响似的。

她们接口道:“婶,你不知道那房子比当年梅林布庄气派多了,六房传出是六房的以前相好的李老板给的。婶,你知道当年她在县上那阵子跟哪个李老板有一腿?没有吧!你这能吃遍县上的都访不出来,她跟他的事是真的吗?婶,没准她施啥心法把你也给耍了?啥心法咱呆在山里不知道,就知道把各房血汗钱给挪走了,让老六把布庄空壳郎给烧了,另置办了一套。现在六房以为把各房骗严实了,就托人把那房子端出来了。老六这家伙以为各房把这事忘了,就俩口子打架秃噜出来了,哪知这档子还在我们心里汨汩流血呢!真是应了‘贼偷三年后自捯出来了’这句话,他这是不把谁放在眼里了。婶,你可得给各房做主哇!别让六房霸占了各房血汗钱。就为那房子的事各房里的都让派出所抓去了,房子没捞着,倒让恶人先打一耙……”

大房的对直心直口的一搡,叫道:“谁说要那脏房子?你不要脸跟别人争叉开腿的快活钱,难不成我们也不要脸了?说好说好只让婶提审罪人,又扯到那些乌七八糟的去了,难怪罪人烧了布庄还不把你们这群没用的放在眼里。婶,你正眼瞧瞧罪人这没天没地的样子。”

可她们看出她想起那些往事而心里起伏跌宕,又道:“各房的知道是老六烧了布庄后,原本我们替婶审判他就是了,可后来一想,婶虽然年纪大了,可毕竟是婶管家时发生的事,就只有麻烦婶了。婶,说实话,布庄烧了,又几十年察不出是谁干的,我们心里埋怨过婶,甚至以为婶当年在外面太要强了把布庄整垮了。现在知道,连潘家老六都跟婶作对,可知婶当年那阵子有多难。真是外强可御,内奸难防。现在我们先跟婶支会一声,呆会儿把那罪人推进来,让婶自主张。婶说咋办就咋办,只要婶一声令下,我们决不含糊。要我说剁成肉酱、捣成粉齑婶都不解恨,可还是得念着是老六,这一点婶可得斟酌……”

大房的忙道:“话说得婶都明白了,别煽起婶的性子,看看气不过的各房的,咋处置婶心里有数。”她高视,唱道:“把烧布庄的潘家罪人带上来。”

随着声起,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很快五花大绑的老六在仨露出胸肌的壮汉的押解下进来了。老六挺得峭直,傲着头,眼翻着白仁。大房的指着他对仍眯缝着眼的李无香道:“婶,你看看,他犟成啥样子?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这样的你不管管多危险!没准你轻饶了,他转身又去烧哪家、甚至掐人呢!婶,你吃的盐不比他吃的饭少吧?可你一眼准看见他的心,光烧了布庄?还不知他俩口子当年做了哪些对不起婶、各房事呢?婶,你就是眼花耳聋也知道了吧?六房在县上有楼房了……”

六房的以为各房的就奔着六房县上房来的,气愤地冲传话的,“爱办咋办!最好放一把火把我这一把瘫痪的老骨头给烧了。”

她这态度传到山里,使各房的毛发奓竖,沸沸扬扬道:“六房把布庄烧了,把各房血汗钱打水漂了,还说出这样噎死人的话!一报还一报又咋了?去县上,把那房子烧了。那房子准定是快活钱挣的,就不是把布庄掏空了秘密买的?烧了干嘛?这不是潘家血汗钱嘛!老潘家各房分了,这正好把它当成梅林布庄了。就是当布庄也不够补尝呀!当年布庄多气派、敞亮,又处在县上好口子上。对,干嘛烧了?难道忘了当年老潘家下嚼红薯丝摸黑的艰苦年代?就当当年各房勒紧裤带撙节下那房子了。我看就这么办,房子挤不进各房,就把它变现了……”她们绕来绕去,最后得出了一致意见,转而都望着大房的。

大房的瞵视着,叫道:“干嘛卖了?卖了我大房的也不要这不干不净的钱,哪房爱风光就去风光,只要别让外人指着我的后脑勺议论这潘家房子是咋来的。就为这脏房子,我大房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县城了。”

李无香手上的牌就掷向逃跑的红梅子,牌脱手后哗哗地撒落了一地。转即她的脸就难看了,耷抹着眼皮、抿着嘴的。在大房的授意下,她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你说老六看上去身正脸端的,怎么下得了狠心把婶辛辛苦苦撑起的布庄一把火给烧了?婶为布庄费了多少心血?风吹雨淋,早出晚归,一口冷一口凉的。又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越过多少蔽障,避坑又遇井的,可婶凭着超人的手腕,七十二变的本领,都化难成祥了。可不是吗?婶这么搏命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各房,每趟从县城回来总拎一大坨肉回来,布庄没开半年就给各房分红。可不,就因有布庄,那冬潘家每个人彻里彻外做新装,大人小孩一个样,男人女人无区别。更别说那个年了,翻了牛又翻羊,宰了猪又宰驴,更别说那两条腿的了……”

听着这些话,李无香仍没有表情。

六房的看出她们勒马回枪、甚至妥协了,现在真有与她们摽到底的气愤。是呀,就那帮拘禁的哪房没有?她自以为还有好牌没出,那就是捎口信老娘们的敲诈案,她一直要求自己说出真相(这一出还有隐情,以后再叙)。在不到两月里那帮小子就招惹了两趟政府,把他们的事抖出来还不判拘有年?真是峰回路转!狠下心来,真能发泄一口怨气。可细嚼大房的话,让她做出了理智的决定。既然不能彻底一网打尽,那么还不是遗患么?于是赶紧派四儿子回了趟山里。他按授意的对各房的道:“各房里的手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既没伤人又没损坏公物。潘家各房原本就是一家人,六房能把他们怎么着?又怎能见死不救?说不定把事情说明白了他们今个晚上就回来了,我娘正在跟派出所的说情呢!各房的长辈放心,六房知道对不住潘家各房……”他返县回话道:“那帮老婆子还是很气愤,我好说歹说也与她们勾通不了,她们说还有上头。”

陈芝麻烂谷子还要发酵!六房的觉得自己太善良了,问道:“李无香在家吗?”得到不确切的答案后,又道:“要把咱房子夺去时她们咋就没想起潘家还有一个老不死的?我就说这事本就那帮老狐狸一手操持的,人都到派出所了还提溜着。这会儿也不用怕,可也得小心为妙。老四,你还得守着那房子。别又出一位二愣子把它给点了,就是察出来也白费了……”

她们又调转舌头道:“那就烧了!烧了干巴儿脆,省得分钱时各房又扯皮。对,烧了,干干净净,就当我们这帮老胳脖在老潘家白受苦了一辈子,一把火把过去全烧了。烧了好,那天在六房门口也表明了各房的态度,外人就不会以为我们跟那房子有不清不楚的关联了。没准六房的就是这态度,眼见她瘫了对以后也没啥念想了。你说她的心计算来算去在县上弄了一栋房子,没住一天就弄得心灰意冷的要烧了,这算咋回事?对,就让老六烧,看那黑心肝的烧自个儿的会不会眨眼?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烧自个的看看?那人模狗样的,烧了布庄,还大声嚷嚷不把各房放在眼里;他这样的人,烧了他的房子能不心痛?我看就让他自个儿烧,各房审判他为了啥?不就是看他心痛糟践他自个吗?对,就这么办,只有把六房县上的房子烧了,各方才解恨……”

最后大房的截口道:“烧,把六房在山里一草一蔸也烧了。啥东西?红红火火的生意的时候也下得了黑心给烧了,各房还指望着发家致富过好日子呢!还不如把我烧了!”她转而蹲在地上泪雨哗哗地哭了起来。

原本还打算装病卖傻的听了这番话后,忙哼哼唧唧一阵,说:“我刚醒来。昨个听老四说了这事,知道大房的好心好意派人来了。”在他们按她的意思又说了一通后,说了这么一番话:“要说潘家老六烧了布庄,要不是他那挨千刀自个承认了,又有证人在,我潘家六房的打死也不相信!前天被他打昏死过去了,我咋知道以后发生的事?自他把布庄烧了,到今个我知道是他烧的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这其间与他同床共枕的也没捕捉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这只能说明他那人太阴险了,要不能锁上门把我往死里揍?不看夫妻情面看儿女的嘛!不看儿女的也看潘家人的嘛!不看潘家人的也看僧面佛面嘛!不看僧面佛面也看天面嘛!我当年给梅林布庄岀过大气力的,李无香还说我是功臣,这潘家老一辈都知道的。我要是知道是老六烧的,准定也像潘家人一样揍他一顿,别说,我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可人总得思前想后吧?毕竟做了一场逆缘夫妻,我现在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又能把那罪人咋办?大房的办事就是英明,据理服人,她就是能不把那罪人与潘家六房搅在一起论事,她就是看清了六房其它人与那罪人烧布庄是井水不犯河水,是条是条、饼是饼、万是万,要不怎么一趟趟派你们来征求六房里的意见?我的态度是:既然大房的、各房的、潘家人看得这么透彻了,我六房也该在各房做出榜样来,我六房气愤真有把他交法办了!可人总是不能都直情办事的,我六房在这事上出得了头脸?别说外人,就是潘家人也会说我六房薄情寡义。听说法官都避亲判人,我六房就只能对这事不表态了,支持各房对那罪人做出的任何惩罚。我相信英明的各房的能做出正确、公正的处理结果,不会伤害六房其它无辜的。”

她这话说的明白、透彻、条理分明吧!连各房里都有人说她说得合情合理。可大房的还是派了第三拨人去,让他们转告了这么一番话:“对老六判处是潘家上下做出的一致决定,可没有六房里出面,了解潘家人心里状态,说不定过后你六房说我拉偏手、专权治私愤。原本判处老六就是释除老潘家的积怨,没有六房代表对这事眼见为实,你六房这不是为难我吗?判处轻了潘家人不答应,判处重了你六房有意见,就是我认为做公证了,你六房准定对我忌恨在心。要是六房不来人的话,我这公正人就不当了,公正给谁看?眼见着各房对迟迟不处理老六都怨声四起了,要是到了连我大房的都无法控制局面的时候,就看六房遭殃吧!五房对抗一房会有什么结果?没准把六房县上房子烧了来解恨呢!”

接着有第四拨人去县医院,比前几拨人多多了,都是潘家一帮游手好闲之徒,也没接受哪房的授意,都是自告奋勇去的。他们可没传达各房的激愤地要把六房县上房子付之丙丁,一个也没有,没商量,却意见绝对统一,说:“各房要把六房县上房子没收了,各房的说那房子就是六房掏空梅林布庄后瞒着各房置办的。瞒了几十年了,现在该公有化、该公诸于好了,六房把钥匙、房产证统统交出来……”

正吸溜的六房的,听见廊内传来了杂沓脚步声,知道形势不妙,忙装进被窝里装睡。这帮人一边说明来意,一边对诈死的她拉拉扯扯、大呼小叫的。她就哎哟哟地闹腾了起来,引来了护士。护士一见病房里一群面目凶恶的暴徒逞凶,转身报了警。这是六房的得以要发展的,知道潘家为县上的房子(布庄废墟上建立的)引起了公愤,在医院这类公共场所逞强张势必很快使公安机关介入。眼见民警把他们铐押走了,又急派仨儿子去说明情况;这就要捏准分寸了!原则是既要保住县上的房子,又不得得罪了那帮人。事后,她幸庆这方法妥当,让民警突击给干法的上了一堂继承、产权法。另一方面又让原本就是那一帮人中的儿子们极力摆平这事,倾六房之承受能力,按住这帮兴风作浪的,那么山里那帮老胳膊在行为上能闹出多大的动静?这叫运筹病榻,决胜山里。

那帮人被民警铐走的消息传到了山里,大房的派来最后一拨人来说:“山里的事最好在潘家各房协商下解决。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老六烧了布庄嘛!何必闹得满城风雨?别忘了头上同顶一个‘潘’字!啥事都别做绝了,谁不留后路说不定就钻死胡同里,见死了也没人施救。那帮小子你做婶的还不知道是啥人,都是服家长的能擅自闹县上去?”

老六对女人下手时说的那句“把你和各房的一起烧了才痛快呢!”这说明他不但痛恨女人,更痛恨各房的搅乱。他对女人施暴以后,没准要怒责于各房的呢?可未走出门庭,一群潘家人就蜂拥而至,对他拳脚相加。施打的也不能以“不知天高地厚”蔽之,因为还有各房的、甚至他之上的兄长。老辈们一边施打,一边骂他“潘家黑心狼”。在场的都知道这句表达着怎样的怒火,包括他自己也不含糊,那就是潘家老六烧了梅林布庄。老辈们也好像刚知道他烧了布庄一样,谁说不是呢?在此之前的各房之间的争吵都没提及、影射过他。这不仅仅是各房的,六房的也可以为证。

说为揭露烧布庄的老六而针对六房发生的一系列事是各房的里通外合、经过缜密策划也找不到切实证据,就那天在六房门前她们的所做所为可以说是于情于理、甚至是为长为尊的。就大房的多次在争吵斗殴中提到要把烧布庄宅子的揪出来,也可以找来说得通的理由,无非是在痛恨情形下对往怨夙恨的一次回顾、提醒、警诫。说不是趁着六房只有老六在家而钻这个空子(为六房里紧急送六房的去县医院时潘家怒打他而说的)也是有根据的,除了潘家人抑制不住情绪而发生的外,并且在殴打完后,大房的立马派去几人给在医院的六房的通报,道:“潘家人把烧布庄的老六往死里打了一顿。这事没完,你们快回来,商量一下善后事宜。”

六房的躺在病床上,心里打着小九九,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潘家人对这事群情激愤,人声鼎沸,却遭到了她无言的回应,甚至是无声的抗议。大房的又派了一拨人去医院,说:“这事各房都不会轻易放过,倩我大房的主持公道。一次两次派人来医院就是对六房里的尊重,因为布庄也有潘家六房一份。老六在潘家大大小小上百口人面前都承认烧了布庄,况且还有证人。为了平复各房公愤,准定要搭台审判老六,怎样审判还得先听听六房里的意见。这是潘家人给六房莫大的面子,六房别以为潘家的面子太小了。你六房若对这事一再缩头缩尾、包庇烧布庄的罪人的话,就别怪我大房的控制不了局面,一切后果由六房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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