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秦王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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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说:“寡人想请大哥替我巡察一下边关防务,不知大哥可愿意辛苦一趟?”

蒙振番拱手说:“遵命。”

嬴政又说:“边关景色秀美,大哥可以带上庄华公主一起前往,顺便欣赏一下我秦国的美景。”

蒙振番马上想到了辉威。辉威曾经向他借十万人要修建圣龙的陵寝。现在嬴政偏偏在这里要为自己修建陵寝,而且无论是规模还是需求的劳力都和辉威的要求很像,这难道是巧合吗?联想到嬴政种种的反常表现,蒙振番陷入了呆呆的苦思。

嫣儿看蒙振番发呆,便过来问:“你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蒙振番缓过神来,没有回答嫣儿,而是问:“嫣儿,你每天都去太后宫里,可发现大王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嫣儿愣了愣,自言自语的问:“异常的举动?”

蒙振番点了点头。

嫣儿回想了一会,说:“我去太后那里,很少能见到大王,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昨日,更是一次都没见过。听太后说以前他每日必会来给太后问安,最近却一次都没来。昨日太后想念大王,便让我陪着她去看大王。这算异常吗?”

蒙振番关切的问:“他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嫣儿又想了想说:“也没说什么,太后就是聊了些在赵国质子府的生活,但大王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到一些客套的问候上。而后大王留太后用膳,不想上来的几个菜不但没有一个是太后爱吃的,还有两个菜是太后非常讨厌的。太后只是说宫中还有些事,便没有用膳带我回宫了。”

蒙振番越想越不对,低声的问嫣儿:“你觉得大王和以前有什么分别吗?换句话说你认为大王会不会不是以前那个嬴政了?”

嫣儿极力的思索着,突然低低的惊呼:“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不是以前的嬴政了。”

蒙振番急切追问道:“为什么?”

嫣儿盯着蒙振番的眼睛说:“眼神!我和大王在赵国质子府就开始接触,他眼神之中充满的是不屈、刚毅、善良。但他现在的眼神中却没有了这些。”

蒙振番又问:“那有什么?”

嫣儿有些胆颤的说:“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空洞。”

嫣儿的话更坚定了蒙振番的判断,蒙振番望着嫣儿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让人难以猜测的复杂神情。而后说:“嫣儿,我现在给你画张图,你现在马上骑马赶往秦国、赵国和魏国交汇的黄恒县,在城西二十里有座三黄山。那里是个荒山,在半山上只有一户人家,那便是我师父隐居的地方。你去他那里暂时住下,我有些事要办,办完后我去那里接你。”

即使蒙振番领兵去打仗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嫣儿马上意识到将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

她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干什么?难道你想……?”

蒙振番极力想掩饰自己内心的伤感,因为他意识到嬴政的变化一定和两个人有关。一个是吕不韦,另一个是辉威。

如果你吕不韦,那就好办一些,即使自己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会在乎。但如果是辉威,那么就非常的严重了。因为自己和他的实力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蒙振番敷衍嫣儿说:“有些事我想找大王弄清楚,你不用担心,你忘了我是不死之身了吗?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平安无事的,这样安排只是让你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这样我就没有无后顾之忧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找你。”

一想到蒙振番的不死之身,嫣儿惊恐的心才稍稍的平静些,问:“你多久来找我?”

蒙振番想了想说:“我们到三黄山所走的路程是一样的,你到了三黄山住上个三五日我便会到。”

嫣儿为了不给蒙振番增加负担,只好赶往三黄山。临走时再三叮嘱蒙振番要小心谨慎,早一些来接她。

蒙振番应允。嫣儿走后,蒙振番让军队原地驻扎,自己一个人回马咸阳。他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在骊山如此大规模的修建陵寝。是嬴政遇到了什么事而发生了改变,还是他根本就不是嬴政!

蒙振番策马扬鞭一路疾驰赶回咸阳。他没有休息直接赶往宫中去面见嬴政。

这次门卫去通报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回来,蒙振番心中着急。便和门卫的统领说,:“我有急事面见大王。我先进去了,一会让大王通知你们。”

说罢便大步往里走,门卫统领边拦阻蒙振番边哀求道:“蒙将军请再等片刻,如若你冲进去,大王定不会怪罪将军,但我等必受重罚,请将军体谅我等之苦。”

蒙振番心情虽然急切,但他知道如果他闯进去,门卫没有将他拦住,最严厉的情况是可能会被斩首。

所以蒙振番停住了脚步,转身对门卫说:“好吧,我不为难你们”。而后伴着“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的千恩万谢声离开了正门。

蒙振番打定主意,不给门卫增添麻烦,便绕到侧面。虽然宫墙高大,但却挡不住他。

蒙振番翻墙而入,直接奔向嬴政的书房。书房前的守卫刚要拦阻蒙振番,被他一把推开。边推门边说:“臣求见大王。”

蒙振番走进大厅,大厅之中有一个人正在俯身绘图。这个人看到蒙振番后连忙施礼:“参见蒙将军。”

蒙振番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向内房。内房中空无一人,蒙振番只好又返回大厅。

蒙振番问刚才施礼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在下李斯,现为舍人。在将军与盖聂论剑时,有幸见过将军。”

蒙振番走到他面前看了看桌子上李斯正在绘制的图。他虽然不太懂制图,但他看到图上角“骊山”二字,便问李斯:“这图绘的是什么?”

李斯回答:“这是按照大王的旨意进一步完善的骊山陵寝。”

整个骊山已经被军队封锁,无数的劳工和工匠在不停的忙碌着。

蒙振番跳下马问负责外围封锁的军士这是怎么回事,军士认识蒙振番,不敢隐瞒。他告诉蒙振番是大王下令,在这骊山上为自己修建一个规模庞大的陵寝。由于规模巨大,所以现在征召了四十万的劳力,而且还在继续征召中。工期会很漫长,计算不出完工的日期。

蒙振番从嬴政宫中出来,脑中不断的浮现刚才的一暮暮。蒙振番思量嬴政作为大王和以前不一样也是对的,作为大王说话不能太随意,也应如此。

蒙振番带着嫣儿率领一千军队奉命巡察边防,他想起骊山圣龙陵寝的事,就有意出北门从三川郡开始巡察。

两人一路向北走出咸阳不远便来到了骊山。眼前的景象令蒙振番大为吃惊。

蒙振番觉得现在嬴政贵为大王,与之前对他的称呼有所不同也是正常。

他坐下后,向嬴政拱手,说:“大王这几日为何未上早朝?”

嬴政表情自然的说:“大哥有所非知,寡人前几日身体不适,所以只得请仲父代劳政务。”

蒙振番再次拱手,说:“多谢大王。”

蒙振番心里暗想嬴政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往他无论是在赵国作质子,还是在秦国作为大王,他都称呼嫣儿为姐姐,今却称她庄华公主。

嬴政继续说:“大哥不来,寡人还想找大哥有事商议。”

蒙振番拱手问:“大王有何差遣?”

蒙振番又是一惊。因为嬴政是太后连劝带逼才认吕不韦为仲父的,他心里非常抵触拜这个仲父,以往他很少称吕不韦为仲父。尤其是在他们私下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所以嬴政私下和他交谈的时候,叫吕不韦为仲父让蒙振番感到非常的惊讶。

以往嬴政再忙,只要是蒙振番来了,他都会在书房门口迎接蒙振番。但这次嬴政却没有出来。蒙振番更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暗想嬴政或许真的是身体不适才没上朝。

进入书房,嬴政正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品茶,看到蒙振番来到,说:“蒙将军,呃……大哥请坐。”脸上竟流露出转瞬即逝的慌张。

蒙振番心里琢磨着,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啊”了一声,算是对嬴政的回应。

嬴政接着说:“大哥不必担忧寡人,寡人现已康复,明日就会上朝。”

蒙振番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只好说:“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这一天早朝的时候,嬴政没有上朝,而是由吕不韦主持朝政。蒙振番起初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一连五日嬴政都没有上朝,朝堂上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蒙振番便有些起疑,心想莫非嬴政被吕不韦控制住了?所以下朝后便来后宫见嬴政。

以往蒙振番来找嬴政是不用通禀的,这次门上的守卫说是大王有令,以后所有人要见他必须通禀。蒙振番就只得在宫外等候,让守卫去通禀。

过了很长时间,门上的守卫才让蒙振番进去。蒙振番直接来到嬴政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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